愣神間,薄文硯的手指不小心按到接聽鍵。


    沈馨媛溫溫柔柔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


    “文硯,今天是我的生日,一起吃頓飯好嗎?”


    薄文硯如夢初醒,下意識猛地掛斷。


    梁嬌嘲諷的弧度更甚:


    “看來薄少的蛋糕給錯人了,我不該來。”


    她冷淡地往外走,與薄文硯擦肩而過時,突然被他抓住手腕。


    男人咬牙一字一句:


    “我不管是誰的生日,梁嬌,你不能走。”


    他精心安排了一切,為的就是緩和冷淡的關係。明明當年她都欣然接受了,甚至往後幾年從未表達過任何不滿,怎麽現在卻……


    薄文硯不得不懷疑。


    是不是有人在她麵前說了什麽?


    梁嬌想掙脫卻沒掙脫開,被氣笑了:


    “你幹嘛?都說了不是我生日,還不讓人走嗎?薄文硯,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人家沈馨媛還在等你呢,你一直纏著我有什麽意思?”


    薄文硯緊緊攥著她手腕,非但沒鬆開,反而加了點力度。


    他深吸口氣,沉聲道:


    “梁嬌,是我的錯,不該沒有記住你的生日……但請你相信我,這一切和沈馨媛無關。”


    薄文硯人生第一次向女人低頭,也是人生中第一次認錯,頗為不是滋味。


    他看著梁嬌,神色暗沉,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遠處的服務員和鋼琴師大氣不敢出,早就悄悄離開了,將偌大大廳交給他們二人。


    梁嬌不是第一天認識薄文硯,目光愣了愣,確實被他的話給驚到,但很快恢複平常。


    “薄文硯,過去六年,我陪你演了太多次。這一次,我不想再演了。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是梁嬌。”


    梁嬌語氣平靜,卻讓薄文硯頭一次感到心悸。


    他沉默許久,難得沒有被激怒,反而道:“不是替身,梁嬌,你就非要那樣想我?”


    “薄少覺得我會信嗎?”


    梁嬌的臉色幾近蒼白,說出口的話卻比刀子還要冷漠。


    薄文硯張嘴想反駁,女人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梁嬌費力掙脫他的控製,頭也不迴走了。


    薄文硯死死盯著她的背影,煩躁地將口袋裏的銀白色小盒子拿出來。


    既然它的主人不想要,那他也沒必要留著了。


    薄文硯作勢要把盒子扔出去,可手臂抬到半空,他硬生生止住了,最後閉上眼,自暴自棄般又塞迴口袋裏。


    終有一天,他會讓梁嬌跪著求他。


    ——


    離開酒莊,梁嬌沒看到助理,隻好給吳剛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接她。


    這裏離市中心有些距離,想必吳剛到這也需要點時間。


    梁嬌腦袋裏亂糟糟的,索性一個人往前走。


    方才薄文硯的模樣又一次在她腦中迴放。


    男人低下高貴的頭顱,向她認錯。


    盡管這並不是梁嬌想要的道歉,卻還是讓她神思恍惚。


    當年的迴憶也爭先恐後地湧來。


    那年十七歲的“生日”過後,薄文硯往後的每一年都會給她過生日。


    同樣的草莓蛋糕,一份奢華昂貴的禮物,他總是記得很清楚。


    因此,梁嬌也會不自覺在心裏多想。


    薄文硯記得的,究竟是她的“生日”,還是沈馨媛的。


    其實梁嬌並不記得自己農曆生日,母親隻說她出生在最冷的冬天,那晚下了很大的雪。


    後來梁國安喝醉酒弄丟了出生證明,遲了好多天才給她上戶口。又擔心麻煩,他偷偷補辦了一張,索性用元旦當天代替。


    離開薄家後,梁嬌隻記得自己身份證上的生日。


    她有太久沒有迴憶起曾經過生日的場景。


    沒想到今日再次被薄文硯重現。


    梁嬌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容裏有幾分苦澀。


    過生日本該是開心的,可她體會到的少之又少。


    小時候,為了活下去拚盡全力,根本沒閑功夫操心生日。後來被薄文硯接迴家,被他當作沈馨媛的替身,更是連真正的生日都不曾擁有。


    直到認識馮昭熙,吃上屬於自己的蛋糕,她才終於明白,原來給自己過生日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所以梁嬌今天忍不下去了。


    不知過去多久,吳剛開著保姆車過來了。


    梁嬌拖著疲憊的身體上了車,支著下巴撐在車門上,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出神。


    吳剛以為她是出來散心的,絮絮叨叨念了幾句要注意狗仔的話,忽然換了個話題:


    “對了嬌嬌,你還不知道吧,今天早上圈子裏又爆新八卦了。”


    “和許飛有關嗎?”


    梁嬌有一搭沒一搭地迴話,心不在焉。


    吳剛遲疑道


    “是金小姐……”


    梁嬌陡然被他的話喚迴神,蹙眉


    “金寶兒?”


    吳剛握著方向盤沒有迴頭,語氣頗為古怪:


    “今天早上突然有營銷號爆料,說金小姐之前在《深山》的創作插曲都是抄襲的,還說金小姐人品不太好,在國外早就爛透了,所以才被趕迴國……”


    “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證據證明,可能就是營銷號瞎寫的,捕風捉影吧。”


    吳剛不太確定。


    梁嬌沒想到一轉眼金寶兒也出事了。


    她猶豫了會,到底登上微博查看最新的情況。


    果真如吳剛所說,不少營銷號在傳金寶兒抄襲的事,還專門轉載了國外樂團對金寶兒的一句評價:


    “心思狹隘,遂不予錄用。”


    一段英文評語,發表人正是國外一流樂團的小提琴首席,在國外的音樂圈子裏十分出名。


    營銷號說得有鼻子有眼,不僅大說特說金寶兒在國外不受人待見的原因,還明明白白點出她在國外音樂學院進修時的成績。


    專業課基本沒有達標的,隻有小提琴還算過得去,但也天賦不足,經常被導師批評。


    在眾多留學的學生裏,她算是最差的那一批,要不是家境還可以,父母又是高級音樂學院的教授,入學第一年就差點遭到導師退學。


    除了這些,還有金寶兒在《深山》裏的幾段插曲。


    其中一首被粉絲們評為“神級配樂”的插曲,各大營銷號直接劃重點表明:


    旋律熟悉,隱隱有抄襲幾個世界神曲的嫌疑。


    但因為營銷號大都不是專業的,所以並沒有人站出來做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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