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人在辦公室呆了一會,昆木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晚上有沒有時間,想在一起坐坐。牧人說,現在還不知道。不知晚上市裏會有什麽安排。昆木說,這一當了官,就不自由了呀。牧人說,嗐,真沒辦法,晚上要沒別的事,我再給你打電話。昆木說行。牧人剛站起來,五子又來電話,說晚上想來看她。牧人說,剛才昆木來電話讓我出去吃飯,也定不了,下午我再給你打電話吧五子。五子有點不高興地說,當領導了,有派兒了。牧人說德行,就放了電話。牧人的潛意識裏是不願放棄五子的。因為五子新鮮活潑,最有力量,渾身散發著陽光朝氣,與這樣的人在一起,也覺得每天都有亢奮的感覺。牧人邊穿衣服邊往外走,她穿上了一件大白花藍底兒的褂子,下邊是白裙子,白涼鞋,頭發往上挽了一下,用個卡子卡住,這樣顯得特高貴洋氣。張有的司機東子已經在催她了。她快步往外走,看見了李貢。李貢說,秘書長,出去呀?牧人說,出去。牧人看李貢還在看她,就問,有什麽問題嗎?李貢好像剛緩過神來似地說,沒問題,沒問題。李貢想,今天張有市長出去怎麽沒有叫自己呢?以前都是讓自己安排的。心裏就起了一點醋意。但也不敢有大的醋意。李貢在仕途上如履薄冰,很不瀟灑。他目送著牧人蝴蝶似地飛下了樓梯,心想,女人亂政呀。

    牧人上了車,小東刷一下就將車開出了老遠,這車是奧迪a6,加速很快。很快就上了往張雙縣去的高速公路。張有說,今天咱們吃點農家飯去。牧人問,去雙雲洞?

    你去過那裏以前?張有問。

    去過一次。

    咱們不去那裏。那裏人太多,熟人太多。這吃飯,熟人多了,就麻煩,總來那虛頭八腦的沒意思。你給我敬酒,我給你敬酒,說些言不由衷的話,讓人心裏煩……

    那今天去哪裏?

    張子鄉,鄉長請客。我讓他新殺了兩隻小雞兒,園子裏摘點小青菜兒,煮幾穗新下來的玉米棒子,燒也行。哎,牧人,你喜歡煮,還是燒?

    我還是喜歡燒。燒有味。牧人迴想,自己雖然出生在大海邊,但也隨著爸爸去看過大山裏的叔叔。叔叔家就種了好多好多的苞米棒子,她就和堂弟去地裏燒著吃。弟弟將那選中的棒子整棵都用鐮刀削下來,拿著棒子杆,這樣燒不著手,將棒子放在火上連皮燒,待青皮焦了時,棒子就熟了,將那焦了的皮兒用手一抹撒,金黃的玉米粒兒就現出來了。她和堂弟吃得嘴都成了黑的了,連腮幫子也黑了。那個香啊。而且那香,是老遠就聞著了的。弟弟管燒苞米吃叫“吹口琴”。她一想,可不,人拿著苞米吃,可不就象吹口琴嘛!

    牧人將這一段告訴張有,張有馬上打電話給鄉長,讓他準備燒苞米!

    汽車太快,一會就到了。

    那鄉長在自己家裏的大棗樹下擺上了桌子。棗樹旁邊是葡萄架,七月末天氣,有的葡萄已經熟了,但大部分還青著。棗子是金絲小棗,也紅了些了。牧人一見,高興壞了。但她還得保持著淑女的矜持。可是你看那一市之長李有,卻太不像話了。他居然爬上了棗樹。他像個猴子樣吱溜一下就上去了,身手敏捷的讓人不相信他已經是40多的人了。他在樹上問牧人,你喜歡吃紅的還是青的?

    牧人說,當然是紅的。青的誰吃。張有說,我就不煩吃青的。有股粘味,好吃。牧人,那就給你摘這紅的。張有在樹上一會就摘了好些紅的,裝在兜裏,吱溜一聲又下來了。從兜裏拿出來給了牧人。張有往牧人手裏放棗時,也沒沒故意碰他的手。這讓牧人多少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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