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小黑豆說。


    “睡吧,你還年輕,要為以後考慮。”郝德本說。


    小黑豆把郝德本的腳鐐往後麵伸伸。便於他把身子放平了。郝德本是重刑犯,腳鐐手銬二十四小時戴著。


    第二天,郝德本,一反常態,看見老獄警過來。


    “報告。”


    “啥事,說。”老預警以為郝德本又有什麽新花招。


    “我想看書,要一本法律書,我要給自己申訴。”郝德本說。


    看書是好事,不一會兒,老獄警送來一本刑法全書,說是全書,就是一個單行本,薄薄的,中間是書釘訂著。


    郝德本裝模作樣的看了一陣。小黑豆爬過來,說:“郝總,你看看我能判多少年?”


    “你是強、奸未遂,一般的三年左右,你身上帶著刀子,把人家手掌弄破了,估計三年以上。”


    “三年時間不長,出去還是一條好漢。”小黑點咧著嘴說。


    “你幹什麽不好,咋就去撬門弄那事,路邊上飯店裏有,五十塊錢隨便玩.”


    “不一樣,感覺不一樣,習慣了。”小黑豆忽然意識到說漏了嘴,連忙迴嘴說:“那天喝了點酒,沒有把持住。”


    “玩女人,把小命玩丟了,不值。”


    “是,是都是酒精惹的禍。”


    監舍的門咣啷開了。“小黑豆,出來。”是老獄警在叫。


    小黑豆的臉色忽然的變了,嘟嘟囔囔的站起來。


    “報告。”小黑豆出去了。


    郝德本手裏拿著書,呆呆的望著天花板,那裏有一個觀察孔,是上麵獄警查房用的。隔半個小時就會有人經過。監舍裏的一舉一動上麵都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帶著手銬腳鐐,挪動都困難,更不要說逃走了。


    一同望著天花板的還有那個董事長,據說董事長被帶進來以後一言不發,麵對審訊,現在還是零口供。


    手裏的書被卷成了一團,忽然感覺手掌被紮了一下,是書裏麵的書釘。郝德本一陣驚喜。悄悄的取下。藏進牆縫裏麵。一個犯人掏出家夥,麵對馬桶,嘩啦啦的尿起來。賀豐收猛地把手裏的書砸過去。“你他媽的,不會輕一點尿,濺到老子身上了。”


    書本掉落在馬桶裏。那犯人也不含糊,提上褲子,騎到郝德本身上就是幾耳光,郝德本掄起戴手銬的手往那家夥臉上砸去,那人的鼻子立即淌出了血。


    兩個獄警立即跑了過來,看見郝德本身上騎了一個人,上前就是一腳,把那家夥從郝德本身上踹下來。然後提著他的衣領站起來。


    這時候,郝德本看見老獄警的屁股後麵吊著一把槍。


    “你幹什麽?”老預警對那家夥嗬斥道。


    “是他用書本砸我。”


    “你為什麽要砸他?”老獄警對著郝德本說。


    “他尿尿尿到我身上。”


    老獄警看看馬桶裏的書本,書本漂浮在尿液裏。


    “你這家夥,老二是閑的急了,胡晃蕩,走,關禁閉。”


    兩個獄警押著那家夥出去了。關禁閉不是好滋味,在一間小房子裏,不見陽光,站不直,坐不下,呆上半個小時渾身出虛汗,禁閉一天會把人折騰瘋了。


    獄警這樣的處理,明顯是偏袒郝德本,沒有辦法,郝德本是重刑犯,前幾天剛絕食,這兩天好一點,整個監舍郝德本是重點照顧對象,不能有一點紕漏,這是京城部門都掛號的案件,要是在監舍裏出問題,不是幾個獄警能承擔了的。


    郝德本這才知道,以前聽說過牢頭獄霸,現在看來,我郝德本在這裏才是老大,那個不服,我就用銬子砸他,我是重刑犯,是掛號督辦的案件,我要是有三長兩短,挨處分的不是一兩個人,不是一般級別的人。


    小黑豆這一次被提審的時間特別長,迴來的時候垂頭喪氣,一臉漠然,與以前完全不一樣。看來心裏壓力比較大。躺倒床鋪上就不再說話,兩眼死魚一樣的瞪著。


    “老弟,這一次怎麽不開心?不就那一點破事,值得警察反複問你?”郝德本問道。


    “家裏沒有人管我,沒有人給我疏通,警察還不很收拾我?”


    “你家裏還有誰?我要是先出去了,派人給你家送個信,家裏困難了送去點錢。”


    “俺家事山裏的,上麵幾個哥哥,我上了幾年學就不上了,出來打工,我個子小,沒有勁,掙不到錢。在火車站掏包,被抓住了,勞教兩年,俺爹把家裏唯一的一頭牛賣了,來往花費。兩年以後我出來了,俺爹和俺哥把我接迴去了,迴到家裏,俺爹不讓我出去打工了,就在附近找活幹,人家一聽我當過小偷,住過監獄,都不要我,在家裏呆了兩個月,嫂子們不待見。我偷了老爹的幾百塊錢,又跑出來了,那是老爹賣玉米的錢,我一直看著他藏錢的地方。拿著幾百塊錢,我到了南方,找了一個活,累死累活的幹了幾個月,老板管吃管住,就是不給工錢,我一生氣,就偷了老板娘的金戒子金耳環,沒有跑多遠,就被抓住了,送進派出所,這一次被判了三年。”


    “那時候你要是遇見我,就不會這樣了,我從來沒有拖欠過工人的工資,逢年過節有禮品,加班有補助。”郝德本自我標榜說,其實在紅溝,誰都知道郝德本的錢不好掙,工錢不好要,貨款更是拖欠,要的急了,郝德本不高興,就把要賬的打一頓。


    “三年中,就俺爹去看過我一次。三年以後,俺爹一個人把我接迴去了,迴到家我才知道,俺媽已經死了一年多了。村裏人說是我把俺媽氣死的。這一次我在家呆了半年,哪裏都沒有去,陪著俺爹上山種地,家裏沒有牛,我就像一頭牛一樣的拉犁子拉車。我已經二十多了,我的發小都兩個兒子了,父親托人給我說媳婦,人家一看俺的家境,一打聽我的人,都搖搖頭。俺村裏有一個寡婦,男人在外麵出車禍死了。我就尋思著,大姑娘不願意嫁給我,寡婦總願意吧?一天晚上,我就去敲那寡婦的門,寡婦就是不開門,我心裏一急,就把她家的門撥開了、”小黑豆咧了了一下滿嘴黃牙,停住了。


    “後來呢?弄成事了沒有?”


    “別急,你聽我給你說。”小黑豆苦笑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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