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戈:“我算題呢。”


    “我叫你呢。”


    翌戈:“……”


    最終還是他妥了協,放下習題陪我下了兩盤五子棋。


    明明是他要贏,一看我臉色就乖乖讓了子,讓我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想:我有那麽可怕嗎?


    8


    班裏總有一些不愛做作業的同學喜歡抄抄抄,然後班級裏踩著點瘋狂借作業。每每這個時候我就十分自豪我有翌戈。


    他的作業本向來是我的專屬,不管在誰那,隻要我說一聲我要看,他都會要過來立馬給我,然後在別人憤怒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得意一笑。


    因為作業本的原因,我打架了,是班裏一直比較猖狂的小霸王。


    雖然我長得與之相比,較嬌小,卻沒讓對方占多大便宜,不過結果倒是有點差強人意,我成了那個始作俑者遭到了通報批評。


    翌戈當時在旁邊,沒幫我,也沒出聲,因此我記恨了他整整兩個星期沒和他說話。


    晚上迴寢,我見到他和旁邊寢室的男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聊的很開心,心情十分不爽,故意在熄燈後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果然找茬容易出事,我被查寢罰了。


    我一向花錢大手大腳,老媽給的生活費在最後幾天總是不見蹤影,這一次又恰好趕在最後幾天,交了罰金,我瞅著最後三塊五毛錢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


    第二天起床,我習慣性的從枕頭底下拿我的錢,這是我從初一養成的習慣,睡前把錢放在枕頭底下。


    多少錢我沒注意,隻記得早上買早餐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張十塊的。


    第三天早上拿錢時,我一抓不對勁,數了數又多出來一張十塊的。我下意識去看翌戈,他已經推了門出去。


    晚上宿舍樓突然停水,大家隻能拿了水桶跑到食堂附近的水池打水洗漱,我拎著水空桶接滿水,正要去拎,一隻手已經先我一步拎起來。


    是翌戈。


    他看我一眼,說:“迴去吧!”


    我撇了撇嘴,沒忘記我還在生他的氣,看著他拎的水桶,卻又沒骨氣搶過來,隻能乖乖的跟在他身後。


    迴到宿舍,他問我:“去吃夜宵嗎?”


    我有吃夜宵的習慣,當下點頭跟著他去了。


    迴來的路上,我們倆蹲在宿舍樓前的花圃台階上啃完了他給我買的餅,好一會兒沉默之後我說:“我枕頭底下的錢是你放的?!”


    翌戈:“嗯。”


    “給我錢幹嘛?”


    翌戈:“你不是沒有錢了嗎?”


    他反問,我啞口無言,好半天才迴了一局:“要你管……錢……下個星期還你。”


    我說完要走,他拉住我,“你欠我的多著呢,你確定要還?”


    聞言,我怒火中燒,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站起來,輕聲說:“還生我氣呢,兩個星期了還消消了吧!”


    我不說話,冷冷哼了一聲。


    他掏掏耳朵,突然鄭重起來,“我幫你教訓他了,臉都讓他抓花了。”


    翌戈摸自己的臉,本來前一句還挺正經,聽了下一句我莫名想笑。


    翌戈給我解釋了他教訓人的過程,以及他當時不出手的原因,我聽了,生了兩個星期的悶氣一瞬間消了。


    9


    中招考試過後,我的成績單讓我不足以與翌戈再在同一個學校。


    心裏雖然有點失落,卻也沒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小學初中的生涯就讓我認識了這麽一個比較鐵的哥們,高中沒人陪我,又要重新接觸新同學這讓適應能力極度差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翌戈過來我家找我,我故作輕鬆與他交談,但翌戈毫不掩飾的失落讓我的輕鬆也瞬間土崩瓦解。


    他說:“都怪我。”


    我尷尬的撓頭:“怎麽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好好學習。”


    翌戈:“是我太慣著你了,要是我不給你抄,你就不會不好好學,有什麽不懂的我再教你。”


    我沉默了,翌戈也沉默了。


    說什麽都晚了。


    歸根結底,怪我自己。


    ☆、第 3 章


    10


    高中開學第一天,我媽非要親自送我過去,剛下了樓,我就看見翌戈從另外一棟樓裏出來。


    我笑著和他打了招唿,他徑直走了過了,在我狐疑的目光下上了我家的車。


    笑著說:“你好,楊慕奇,我是你的高中同學。”


    我呆了,他卻笑了。


    11


    我以為有他在的地方,我的生活就可以過得瀟灑肆無忌憚,然而我卻錯了。


    高中時期的翌戈就像一個魔鬼,時時刻刻盯著我,學習學習再學習。


    為了放鬆,我說:“沒必要非要考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城市就行了唄。”


    “現在打個車那麽方便。”我幽怨說。


    他沉著臉說:“這道這麽簡單的題你都算不好,再這麽下去別說同一個城市,你就連大學都考不上。”


    我咬牙切齒的盯著他,手都舉起來了,愣是沒砍下去。


    有時候,我們彼此之間我隻看到了他的成長。


    卻忘了,自己也應該成長。


    傻乎乎的把自己依舊活得像個孩子。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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