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就是打得一般。”袁心遲坐坐就走的願望沒能實現,陪著三位大佬打起了麻將。知道生活不易,工作後袁心遲更能體會到沒點本事真不行,為此他什麽都認真學過,麻將這種堪稱“國粹”的娛樂怎麽能不會呢。打了幾圈後三位大佬調侃他太謙虛了,袁心遲不好意思的笑笑:“運氣好,謝謝各位老板放水。”坐在牌桌上是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的,直到餘秋婉來敲門,袁心遲才發現快到午飯時間了。“老秦,秦晚迴來了。”袁心遲摸牌的手一頓,看都沒看就把手裏的牌打出去了。“胡了,就等著這張牌。”袁心遲閉了閉眼,心道: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就這麽散場了,袁心遲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想到秦晚又把那口氣提起來了。走出棋牌室袁心遲突然發現秦家又多了兩個陌生女人在跟秦晚講話,聽到他們出來的聲音,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雖然袁心遲躲在後麵了,但他能感覺到秦晚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他,他跟秦晚對視了一眼後慌忙低下頭,轉移了視線。聽到他們交談,袁心遲有種完犢子的感覺,今天不會是什麽家庭聚餐吧?他得找個什麽理由脫身才好。袁心遲跟餘秋婉打了招唿說去洗手間,洗手間出來趁眾人不注意溜去後院透口氣,他拿著手機想著要不給顧忻易發個信息,等進去了接了電話正好有理由直接離開。“休假了就可以無視你的老板?”袁心遲編輯信息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摔了。袁心遲鎖了手機屏慢吞吞地轉身扯出一個笑:“早上好,秦總,剛剛沒來得及。”“不早了。”秦晚又往前邁了一步。袁心遲向後退了一步,他快速瞄了秦晚一眼,秦晚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情緒,袁心遲的大腦在飛速運轉,舔了舔嘴唇開始解釋:“昨天、前天餘阿姨聯係我,讓我過來拿點東西,昨天我還有培訓課,所以隻能今天過來。秦叔他們打牌缺個人,我不好掃他們興,就留下來陪他們打了一會兒。”斷斷續續說完前因,秦晚沒有接話,袁心遲一手捏著褲縫低垂著頭繼續道:“我、我不知道今天你們家有家庭聚餐,等會兒我會找個理由先離開的。”全部說完袁心遲才抬頭看向秦晚,他發現秦晚的表情很奇怪,擰著眉欲言又止,他好像從來沒見秦晚這種狀態。“秦總,我先進去了。”袁心遲落荒而逃。剛跟秦晚擦身,手腕就被秦晚拉住了,受慣性影響他踉蹌了一下,被秦晚扶著肩膀穩住了。“沒有聚餐。”秦晚的聲音在袁心遲頭頂上響起。袁心遲眨了眨眼,側頭看了秦晚一眼,在思考秦晚剛剛那句話的含義。“他們住附近,一會兒都會走。”“哦。”袁心遲了然,原來是在跟他說這個。秦晚放開了袁心遲的手,搭著他肩膀的手輕輕推了推。“進去吧,秋姨為你做了不少菜。”袁心遲順著那輕微的力道往前走了兩步後又停下來,轉頭看著秦晚,眼裏滿是疑惑和局促。“袁助。”“是。”袁心遲條件反射般應答。“吃完送你迴去。”說完秦晚先他一步進去了。半晌後袁心遲才接了一個“好”,進屋了。--------------------秦總以前對小袁兇是因為他沒挨過“真香”的毒打,自己種下的因,含淚吞下結的好果子。第11章 那我把剛剛的吻還你?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袁心遲剛剛一定會選擇跟隨大部隊悄摸離開,而不是現在這樣尷尬的跟秦晚以及他的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秦頌國跟秦晚邊吃飯邊談公事,餘秋婉應該是習慣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聽父子倆說話,偶爾會插句話,其餘精力都放在給秦頌國布菜上。這次飯桌上多了一個袁心遲,餘秋婉把注意力分了他一些,一直在招唿他多吃點,袁心遲瘋狂點頭,然後隻逮著眼前的一個菜吃,他要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半途秦頌國去接了個電話,秦晚突然起身拿了一個盤子,換筷子後每道菜都夾了些許,袁心遲和餘秋婉都直愣愣地看著秦晚。放下筷子,秦晚將袁心遲眼前的那盤菜端到了別處。“四季豆這麽好吃給秋姨也嚐嚐吧。”說完秦晚將剛剛那個盤子放在了袁心遲麵前。餘秋婉配合的夾了一口四季豆,吃完笑道:“是很好吃,下次再給心遲做。”袁心遲被餘秋婉那略帶揶揄的笑臊得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謝謝秦總。”袁心遲小聲道謝。餘秋婉盛了碗湯,因為跟袁心遲坐斜對角的緣故,有點遠,所以餘秋婉遞過來時,秦晚順手幫袁心遲接過,直接放在他碗邊。“小心燙。”餘秋婉叮囑道。“謝謝餘阿姨。”袁心遲對著餘秋婉不吝嗇笑意,笑的眉眼彎彎。轉頭發現秦晚正看著他,忙低下頭認真吃起菜來。秦頌國迴來後,飯桌上又變得相對嚴肅起來。“幾個老東西約我打高爾夫,這大冷天的玩點什麽不好。”不想歸不想,但約秦頌國的應該是蠻相熟的朋友,所以秦頌國就讓秦晚替他陪那群人老叔叔玩玩,袁心遲偷偷瞄了秦晚一眼,發現他好像沒不高興,那估計是要去的意思了。晚上還有蘇老的壽宴,承辦壽宴的公館就在高爾夫球場邊上,秦家人應該都要參加壽宴,所以秦頌國問餘秋婉下午跟他們一起走還是晚點再過去。餘秋婉顯然不想混在男人堆裏的,說晚些再過去跟他們匯合。袁心遲在心裏默默讚同,多無聊,不如在家待著。袁心遲豎著耳朵聽他們談話,他琢磨著這個蘇老是誰,想來想去大概隻有那個德高望重的退休書記。“心遲,一起去吧。”“啊?”袁心遲聽得太認真連東西都忘了吃,等那邊安靜下來後,他正準備夾菜吃兩口,突然就被秦頌國點名了。夾起來的菜掉進了碗裏。一起去,去哪裏?打高爾夫還是壽宴?哪個都不是他該出現的場合吧?袁心遲下意識的看向坐在旁邊的秦晚,他想從秦晚的表情確定他該答應還是拒絕,秦晚沒有表情,在認真剝蝦。這個時候剝什麽蝦,秦總您的魄力呢?快說帶著我不合適!秦頌國和餘秋婉都看著他,在等他迴答。“秦叔,我不會打高爾夫,”袁心遲舔了舔嘴唇,“我到了那兒可能隻能幫球童打下手。”秦頌國笑了起來:“誒,我還不知道你,學什麽都拚,到時候讓秦晚教一教,馬上就能上手。”看來秦頌國的意思是他得跟著一起去,袁心遲不懂非要帶著他幹嘛?不過他以助理的身份跟著也沒什麽毛病,問題是秦晚他樂意嗎?還讓他教一教,搞不好秦晚想把他團成球打出去。秦晚氣定神閑地剝了五隻蝦,跟有強迫症似的擺得整整齊齊,然後端給了他。五隻蝦?這有什麽寓意嗎?是在罵他?袁心遲欲哭無淚,問自己為什麽要坐在這張飯桌上。吃完飯,秦晚跟著秦頌國上樓了,袁心遲走又走不了,隻能陪餘秋婉說話。餘秋婉帶他去了花房,一邊澆水一邊給袁心遲講這些花草的習性,袁心遲心不在焉地聽了一會兒倒也聽進去了,並且開始認真提問。餘秋婉突然笑了一下:“心遲真是可愛。”突如其來的誇獎讓袁心遲愣了愣,繼而紅著臉揉了一下鼻子。“心遲是非常踏實認真的好孩子,難怪你秦叔看好你。”袁心遲不扭捏了,笑得很燦爛:“是秦叔和餘阿姨培養的好。”餘秋婉拉著他的手出了花房:“給秦晚訂的衣服你替他拿上,省的我一會兒忘了。”“好,那我先拎著。”袁心遲跟著餘秋婉上樓拿衣服。兩人拿著防塵袋從衣帽間出來時,秦頌國和秦晚也從書房出來了,從秦家去西郊還有段路,差不多也該出發了。其實袁心遲非常難受,恨不得原地消失,他第一次那麽希望秦家的各位把他當外人,讓他哪涼快待哪裏去,而不是全過程摻和,站哪裏都不合適。秦家父子是分開走的,袁心遲跟著秦晚一起。秦晚車子的後備箱被餘秋婉塞滿了各種特產吃食,袁心遲攔都攔不住,以至於秦晚的衣服沒地方放,隻能放後座了。袁心遲將衣服平平整整的攤在後座上,關門前發現有個地方好像皺著又鑽進去給它捋平了。等他折騰完衣服發現秦晚抱著胳膊在駕駛室門邊等他。“衣服放好了。”袁心遲跟秦晚匯報。“走吧。”秦晚坐進駕駛室發動了車。“餘阿姨,我走啦,下次再來看您。”袁心遲跟站在一旁的餘秋婉道別。“好,路上小心。”秦晚朝餘秋婉點了點頭關上車窗出發了。秦晚沒開音響,車子裏有些安靜,如坐針氈就是袁心遲此時此刻的感受,要是剛剛跟秦頌國一輛車就好了,至少他可以當個透明人,結果秦晚偏偏要自己走,於是他理所當然地被安排給了秦晚。如果是平時工作他跟著秦晚倒沒什麽,已經習慣了,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因為他的休假改變了他與秦晚的相處模式,一旦跳出老板和助理的這層關係,一切就變得微妙起來,甚至讓他產生了一些不該產生的想法,所以袁心遲有點害怕,怕自己退迴不到原點。信號燈跳了紅燈,雖然秦晚停車停得很穩,但還是有個長條形的黑色盒子從裏麵劃出了一個角。秦晚低頭看了一眼,將東西拿出來遞給了袁心遲。袁心遲接過,不知道該放哪兒,隻好擱在自己腿上,一隻手壓在上麵以防它掉落。車往前開了一段後,秦晚突然出聲:“不打開看看嗎?”“看什麽?”袁心遲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然後意識到秦晚說的是剛剛遞給他的盒子,他驚訝地轉頭看向秦晚,“這是給我的?”秦晚低低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