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刊登在最新一期的《詩刊》上,由《詩刊》現任主編兼燕大教授許景程撰寫詩評,可謂地位超然,算是本期《詩刊》的主打作品。


    《行路難》畢竟是詩仙李白的作品,質量極高,能征服詩魔許景程,意料之中的事情,若是《行路難》的質量達不到他的要求,許景程也不可能開後門,讓出版社加班加點,把《行路難》塞進去。


    當然,本期《詩刊》之中,還收錄了不少當代文豪的作品,比如謝正奇的《月光》以及曾獲得過各類文學獎的青年詩人於文林的《四月》等等。


    總之,這期《詩刊》群英薈萃,秦頌的大名在其中就顯得不是那麽起眼了,許景程可能也是顧及如此,特意幫他寫了詩評。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文壇論資排輩的規則可能比別的行業要嚴重許多。


    而且《詩刊》在文人騷客心中,地位超然。在發行之初,曾被連續兩屆評為“全國百種重點社科期刊”,並榮獲“首屆國家期刊獎”。


    秦頌以一介新人身份,登上《詩刊》,若是背後沒有人背書,隻怕會被聯合打壓。


    雖然秦頌本人可能並不在意被打壓,可作為《詩刊》主編,許景程有著惜才之心,自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源頭處杜絕。


    雖然現在的《詩刊》發行量比當初降了太多,但它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今天,《詩刊》發售,在文壇之中,倒是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不少詩歌愛好者,跑到書店,購買《詩刊》,或是用以收藏,或是用以送人。


    附庸風雅之輩,在任何時代,都不會少。


    楊誌是經營賣菜刀的店主,別誤會,他雖然叫楊誌,他雖然也賣刀,但是他爸媽卻從來沒有讀過《水滸傳》,不知道裏麵有個賣刀的被喚作青麵獸楊誌。


    正是應了那句話,如有雷同,純屬巧合。真真是巧合他媽給巧合開門,巧到家了。


    閑話少敘,話歸正題,楊誌雖然沒有什麽文化,但他自小就愛讀詩歌,等他長大之後,有了經濟來源,第一筆工資就是給自己買了一本《古代詩歌大賞》,從那以後,他便更加癡迷於詩歌,享受徜徉在詩歌中的精神享受,好似和古詩人一道,經曆了百世輪迴,看遍古時古景。


    《古代詩歌大賞》翻來覆去,熟讀百遍後,他又找來了往期《詩刊》,頓時驚為天人,愛不釋手,連吃飯睡覺,上廁所也捧在手中看。


    《詩刊》發售,他每期不落,必買。隻是隨著歲月的流逝,《詩刊》跌落神壇,發行量大降,其上刊登的作品質量也一言難盡。甚至給了楊誌一種“我上我也行”的錯覺,於是他便陸續向《詩刊》郵寄作品,卻每一首都石沉大海,再無後續,這讓他鬱鬱不得誌許久,也就絕了轉行當大詩人的念頭。


    賣菜刀,未曾不是一個好行當,至少能讓他衣食無憂。


    今天,是《詩刊》發售的日子,楊誌關了菜刀店,一大早就來到本市最大的書店。


    賣菜刀是生活,看詩刊是夢想!為了夢想,楊誌不介意耽誤生活幾個小時。


    走到書店最裏麵的書架,空空落落的,沒有幾個人,更多的小青年圍在小說專區,或者漫畫專區。


    空無一人與人滿為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哎。”楊誌拿起一本《詩刊》歎了口氣,為古典文化得不到傳承而歎氣,也為了自己沒有寫詩天賦而歎氣,這年代,喜歡看詩的人,越來越少了。


    反倒是霓虹國的漫畫和泡菜國的花美男更受年輕人的追捧,這讓楊誌痛心不已。


    結了賬,楊誌拆開《詩刊》外包裝,隨手翻閱了起來,“唉,古典文化真的落寞了,瞧瞧這上麵寫的都是些啥啊,無病呻吟,連平平仄仄的押韻都做不到。”


    楊誌隻掃了一眼,便大感失望,怪不得如今的青年人都不愛看《詩刊》,作品質量下滑太嚴重了。


    “咦,許景程,許老師這期有作品麽?”楊誌眼睛一亮,突然在目錄中看到他仰慕許久的許景程的大名,再仔細一瞧,嗨,原來許老師隻是寫了詩評啊。


    這也挺難得的,我記得上次許老師寫詩評,好像得有一年了吧。楊誌皺著眉頭想了會,嗯,沒記錯,準確的說是一年三個月零八天。


    為什麽他會記得這麽清楚呢,因為他是許景程的粉絲,腦殘粉的那種。


    許景程號稱“詩魔”,對華國古典文化極有研究,而楊誌也熱衷於古典文化,看了不少許景程寫的書籍以及講座,久而久之,便粉上了這個有文化的老頭兒。


    許景程三個字,就是質量的保證,能讓他為之寫詩評的作品,想來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行路難?竟然是樂府古題,古辭不存。有點意思啊,要知道,這個年代,不是專門研究故事的,連樂府舊題這種體裁都不知道,更別說寫這種詩了。看的出來,作者應該也是一個對古詩歌文化很有研究之人,怪不得能得到許老師的詩評。”楊誌的心中被勾起了極大的興趣,迫不及待的往下看去。


    作者:秦頌。嘶,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楊誌仰頭想了一會,想起來了,他最近看的小說《東方快車謀殺案》的作者好像就是叫秦頌來著。


    難道,是同一個人?寫詩歌的難度可比寫小說高多了,至少在楊誌的心中是如此認為的,小說是通俗作品,而詩歌卻是嚴肅作品,兩者完全不能放在一塊比較。


    按照鄙視鏈,寫詩歌的逼格要比寫小說的高了不止一籌。


    繁雜的思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楊誌懶得多想兩個秦頌是否為同一個人,這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事,搖了搖頭,認真的往下麵看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作品,能夠讓許景程為他親自寫詩評。


    要知道,他郵寄過去的作品,可連《詩刊》部門小編輯的眼都過不去,更別說是許景程這樣的大佬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


    愛而不得讓楊誌的心態發生悄然改變,從渴求變成了批判!


    “行路難,秦頌,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楊誌輕念出聲,隻讀了兩句,他的瞳孔放大,頭皮發麻。


    嘶唿,脖子好癢,要開始長腦子了麽?


    僅憑開頭的兩句,他就甘拜下風,佩服的五體投地,憑自己的水平,怕是一輩子都寫不出這樣的文字。


    懷著震撼的心情,楊誌繼續看下去,“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一口氣讀到最後,“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強,太特麽強了。”楊誌激動的一拍大腿,跳了起來,公交車上的乘客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然後默默的移開些距離,這家夥,不會是個傻子吧,還是離他遠點吧。


    楊誌並不理會路人的想法,自顧自的沉浸在詩歌帶給他的意境之中。


    一首好詩,能夠給人以極大的力量。


    讀完一遍,猶覺得不過癮,楊誌從頭開始,複讀一遍,這迴,他一個字一個字的閱讀,每一個字都要停頓許久,來理解這個字的用意,這裏為什麽要用這個字?要是換個字有沒有一樣的效果?


    詩詞,是文字凝聚的魅力,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能表達出磅礴的世界,正如佛教所言,芥子納須彌!


    芥子雖小,卻能容納龐大的須彌山。同樣的,每一個字雖小,其表達的意境,卻宏大!


    許久,楊誌全身無力,癱坐在座位上,他的思想,跟著詩人,穿越迴古代,親眼目睹了詩中雖描繪的場景!


    浪漫,豪邁,積極,這,正是他想要的感覺。


    戀戀不舍的看完全詩,楊誌開始看許景程為《行路難》寫的詩評。


    吃完了大餐,總覺得意猶未盡,正好小嚐一下飯後甜點,就當消食了。


    嗯,看完《行路難》之後,秦頌的地位,在他心中快速上升,以至於,許景程寫的詩評,淪落成了飯後甜點。


    要是被許景程知道了這個想法,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或者是哭笑不得?


    “對不起,許老師,請允許我爬牆一個小時。”楊誌心中愧疚,莫名有種ntr的背德感。


    “大家讀完《行路難》這首詩,腦海中應該都會浮現出一位樂觀向上,積極麵對挫折的詩人形象,我亦如此。詩中抒寫了詩人在向上的道路中,遭遇艱難時,產生的不可抑製的激憤情緒,但仍盼望有一天能夠施展自己的才華,表現了他對人生前途的樂觀和豪邁,充滿了積極浪漫主義情調,這在當前社會中,是很難得的!


    全詩一共不過八十二字,但它跳蕩縱橫,表現出了極為豪邁的情感,尤其是‘閑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兩句,引用了呂尚,伊尹由微賤到忽然得到君主重用的典故,表達了詩人自身心理上的急劇變化……”


    “原來這兩句詩還用了呂尚和伊尹的典故了啊,漲知識了。”楊誌目瞪口呆的看著許景程的詩評,教授果然是教授,賞析詩歌的角度和他完全不同,真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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