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高粱酒,我又想到了一個跟酒有關的“酒鬼”的故事。


    這個故事不長,但是很有意思,我簡單的跟你們說說。


    之前我有一個姓穀的香客,來到觀裏上香的時候,特地找到我,說想讓我幫著看個事兒。


    這個香客是跟我年紀相仿,所以後麵我們就叫他老穀。


    老穀說前段時間他們家進賊了,並且還被他晚上出來上廁所的時候撞了個正著。


    當時其實是這個賊,把老穀給嚇了一跳,老穀就大喊了一聲。


    按理說這個時候這個賊意識到把主人家吵醒了,趕緊跑了也就得了,畢竟黑燈瞎火的,他還蒙著麵,沒有人能看清楚他是誰。


    但是搞笑的是,這個賊反而被老穀給嚇著了,當時就扶著桌子軟倒在地上了。


    老穀瞧著這個嘴捂著心口的樣子,立刻就意識到他應該是有心疾,這個時候像是心髒病突發了。


    可是這個時候兩個人的立場實在是有些矛盾,就算是這個人心髒病突發了,可是他畢竟是個賊,老穀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裝的,身上是不是有家夥。


    萬一要是老穀一時心善,湊過去打算救救他,結果這個人一刀捅過來,到時候死的就是老穀了。


    所以老穀當時沒往前湊,而是轉身迴到臥室把門反鎖,緊接著就報了警。


    警察大概在20分鍾以後趕到,但那個時候這個賊已經停止心跳了。


    後來調查的時候發現這個賊還不是外來人,是個熟人,就住在這個小區。


    後來通過案件迴執單發現,這個人姓杜,年紀跟老穀也差不多。


    因為這個人平時愛喝酒,肚子又大,所以小區裏的一些年紀相仿的老頭老太太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啤酒杜……


    啤酒杜老伴兒去的早,兒子和女兒也不跟他住一起,所以一直是形單影隻。


    但這並不是因為兒子女兒不孝順,而是因為這個人實在是太好酒,因為喝酒鬧出過不少的麻煩事兒,兒子和女兒管也管不聽,索性就放棄了。


    聽說啤酒杜的老伴兒就是因為跟啤酒杜喝酒這個事兒生氣,然後被活活氣死的。


    這也是兒子女兒都跟他不親近的最關鍵的原因。


    但是這老頭生活並不貧苦,他是有退休金的,聽說還不低呢。


    按理說,能拿退休金的老頭兒,不至於去當賊。


    但是現在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後續老穀也就沒有再追究了。


    本來以為這事兒就是一個意外,那啤酒杜都死了,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但是就在啤酒杜頭七的那一天,老穀在家裏開始不消停了。


    老穀跟我說,大概就在夜裏12點左右,家裏突然就變得特別的冷,暖氣開到最大都不管用。


    尤其客廳特別的冷。


    老穀兩口子想著,那就趁早迴臥室睡覺去吧,畢竟臥室空間小,把暖氣打開以後還能暖和一點。


    但就在兩人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就突然聽見客廳裏麵劈裏啪啦的傳來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之前半夜家裏進賊的事情,也給老兩口帶來了一定的心理陰影,因此當他們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都給嚇了一跳,並且誰都不敢出去看。


    但是當時他們倆的子女聽說了這事兒以後,在客廳安裝了一個監控攝像頭,還給連到了他們的手機上。


    老穀把那個軟件一點開,調轉攝像頭在客廳裏麵逡巡了一圈兒,最後發現那聲音的來源竟然是餐廳。


    並且在寂靜的夜裏,老穀將手機的音量撥到最大,他們甚至能夠聽到餐廳裏麵傳來了一陣吸溜吸溜的聲音。


    等到老穀把攝像頭鏡頭拉近,發現餐廳餐桌的下麵有一堆碎酒瓶,而且地麵上撒的到處都是酒。


    但是這些酒並不是靜止在地上的,像是在一直朝著一個地方流動。


    透過攝像頭看過去,仿佛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吸地上的酒似的!


    老穀兩口子被眼前這一幕嚇得渾身冰涼,後來還是老穀的愛人想到了,那天是啤酒杜的頭七。


    加上啤酒杜這個人嗜酒如命,所以一下子就對上了。


    當時兩個人是又想哭又想笑,這啤酒杜的酒蟲子怎麽這麽多?人都死了還忘不了這一口?!


    當時兩個人一直看著錄像到了天亮,當時過了5點以後,外麵的太陽剛一升起來,內陣吸溜吸溜的聲音就不見了。


    兩個人推門出去,發現地上的酒水基本上都已經蒸發幹了……


    倆人當時在家裏也呆不住了,都來不及打掃地上的這些碎玻璃,直接穿上衣服就出門了。


    我的道觀開門沒有那麽早,倆人在我道觀附近找了個小店兒,吃了個早點,大老遠看見我過來開門了,立刻就迎上來了。


    我聽他們把這事兒一說,就讓他們放寬心,我說這人應該沒什麽惡意,當初應該也是饞你們家這口酒,所以才不管不顧的當了賊。


    我說你們倆迴憶迴憶,是不是有誰在外麵說出去過,自己家裏有好酒,所以讓這個啤酒杜給惦記上了?


    但是老穀兩口子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他們倆誰都不記得在外麵吹噓過,家裏有好酒。


    不過這兩個人身處高職,常年都有人給家裏送禮,其中不乏好酒好煙。


    興許這個啤酒杜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惦記上了。


    老穀問我這該怎麽辦,他說這啤酒杜酒癮很大,他要是以後天天晚上都來,那他們兩口子以後還怎麽休息啊?


    我說沒事兒,我給你拿張鎮魂符,你貼在你們家門口還有窗戶上就行了。


    這老頭進不來你們家,時間長了,覺著沒意思了,也就自己離開了。


    後來老穀還給我發微信呢,說我給他的那個鎮魂符上麵多了挺多的黑點,好像是拿洋火熏過了。


    我當時一聽都樂了,想著這個啤酒杜酒癮是真的不小,寧願冒著被鎮魂符收拾的危險,也要往裏頭闖。


    這黑點兒都是他想要強行進入老穀家時,留下的痕跡。


    不過時間長了,瞧著鎮魂符上的黑點沒有再增加了,老穀夫妻倆也算是放心了。


    不過後來他也問過我,說萬一他又進到別人家裏麵去搗亂呢?


    我說不太可能了,我的鎮魂符不是吃幹飯的,那啤酒杜每硬往裏闖一次,他身上的陰氣就會被鎮魂符消耗一次。


    次數多了,他身上的陰氣不穩,根本就抵擋不了普通人家的風水屏障。


    時間長了,他也隻能認命去投胎了。


    其實現實生活中,像啤酒杜這樣執拗的人不在少數。


    這樣的人即便在死後,他們的鬼魂也會繼承這樣的執念。


    倘若隻是像啤酒杜這樣貪杯的人還好,有那種對於霸淩別人,喜歡打架占便宜的人,他們在死後,要是怨氣難消,那就不隻是貪口酒這麽簡單了。


    他們不把無辜的人折騰個夠,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講一個這樣的故事吧。


    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姓肖,是一個大三的學生,我們後麵就管他叫小肖。


    小肖是學新聞的,當時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參加了學校的新聞社。


    當時為了做跟民俗有關的板塊內容的時候,就特意到我們道觀來采訪我。


    來的次數多了,我們慢慢的也就熟悉起來了。


    有一迴小肖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著麵色特別的焦慮,一看到我立刻就衝過來抓住我的手,說韓道長,您方便跟我迴家一趟嗎?


    我當時看他有哭過的痕跡,立馬就拿著包袱跟他出門了。


    在迴家的路上,小肖把事兒跟我說了一遍。


    他說他媽最近不知道是中邪了,還是撞鬼了,整個人變得特別的神經質,而且特別的暴躁。


    平時他爸跟他媽雖然也會有一些口角,但都是小打小鬧,嘮叨幾句也就過去了,真的很少紅臉,也從來沒有動過手。


    可最近不知道怎麽了,肖媽媽就像是吃了槍藥,一點就著。


    肖爸爸隻是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肖媽媽立刻就跳著腳的跟肖爸爸幹仗,不管是不是當著家裏的老人。


    肖爸爸再怎麽樣也是個老爺們兒,在自家老人跟前還是要麵子的。


    被自家老婆這麽一頓羞辱,當時也急眼了,指著肖媽媽說不想過就離婚。


    誰知道肖媽媽下一秒就跑到廚房去拿了菜刀出來,瘋狂的往肖爸爸身上砍。


    家裏人當時嚇壞了,趕緊衝上去攔著。


    小肖那個時候正好迴家來洗衣服,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立刻衝上去搶媽媽手裏的菜刀。


    結果這個動作惹惱了肖媽媽,當時肖媽媽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大的力氣,一個轉身就把拽著她的人給甩開了。


    並且手裏的菜刀也就是朝著小肖甩了過去!


    幸虧小小反應快,往下蹲了一下。


    當時那菜刀真是貼著他頭皮飛過去的,要是不蹲這麽一下,估計他的天靈蓋都已經被這把菜刀給削下來了!


    肖爸爸視子如命,看見兒子險些被砍死,抄起旁邊架子上兒子獲獎的獎杯,就朝肖媽媽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肖媽媽當時肯定是吃痛了,明顯皺了一下眉毛。


    但緊接著又甩了甩腦袋,然後一臉糊塗的看著兒子,以及周圍人驚恐的神情,剛問了句“幹嘛呢這是?”,緊接著就昏倒在地上了。


    小肖因為經常到道觀裏去跟我聊天,對於玄學上的事情,是有一些覺悟的。


    他早就已經意識到媽媽不對勁了,此刻看到媽媽臉上那反常的神情,他立刻就把媽媽扛到了屋子裏,然後找出各種皮帶和床單,把媽媽給捆起來了。


    當時肖爸爸冷靜下來,已經有點後悔了。


    尤其看到肖媽媽後腦勺淌下來的血的時候,更是怕的有點站不住腳。


    他看到兒子把老婆給捆起來了,還以為兒子要幹什麽,立刻就衝上去拽著他,讓他別衝動。


    結果小肖就跟他爸說讓他看著媽媽,然後他自己跑到道觀來搬救兵了。


    我一聽,就知道肖媽媽這就是被什麽東西給附身了。


    於是我當時就問小肖,我說你媽媽最近參加過什麽葬禮嗎?


    或者你們家附近最近有沒有辦過喪事的?有沒有死人的?


    小肖當時搖了搖頭,說最近因為學校課多,他迴家沒有那麽頻繁了,這事兒還得迴去問問他家裏人才能知道。


    結果等到了休假以後,我又問了一遍肖爸爸,但肖爸爸卻搖搖頭,說沒有。


    我當時一看肖爸爸那嚇的臉色煞白的模樣,也就不打算深問了。


    問了句肖媽媽在臥室以後,就過去把臥室的門打開了。


    原本在我來之前,肖媽媽還一直昏迷著,腦袋一直耷拉著。


    肖爸爸幾次想要叫救護車過來拉人,但一想到兒子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別動地方,所以也隻敢時不時的透過門縫觀察一下老婆的狀態。


    他明確的跟我說,在我來之前肖媽媽一直沒動地方,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但是我把門一打開,才往臥室裏走了一步,就聽見像媽媽唿吸的聲音突然變得粗重,急促了起來。


    我當時靠在門框上,然後問了句:您是哪位啊?到這兒來有何貴幹呢?


    結果我話音剛落,就聽肖媽媽低著頭哭嚎了起來。


    那個哭嚎的聲音非常的淒厲,我聽到旁邊的肖家人嘀咕了一句:我的娘啊,這哪是玉芬的聲音呢?


    玉芬就是肖媽媽的名字。


    當時肖媽媽雖然低著頭哭嚎,可是半天也沒擠出一滴眼淚來,我在旁邊聽的煩了,於是就衝她打了幾個響指,我說你差不多行了,在我麵前還演什麽戲啊你?


    說完我就從兜裏麵掏出了一張火符,手指撚動間,火符騰的一下就燒著了。


    而伴隨著火焰的燃起,肖媽媽也不再哭嚎了。


    她抬起頭來看著我,我才發現她的眼珠是血紅的,鼻子也流血了。


    她說:你得讓他們家給我收屍,給我辦後事,要不然我不走。


    我當時聽了,不屑的笑了一聲,我說你以為我是來求你的嗎?給你點好顏色,你還真敢開染房了!


    說完我就拿著那張火符往她跟前走了一步。


    凡是鬼魂都能夠感受到火符的威壓,“肖媽媽”立馬就慫了。


    並且這迴是真的流眼淚了。


    她哽咽著說道:大哥,我命苦啊,我死了都沒人知道,沒人給我收屍啊。


    您辛苦幫我報個警,到樓上501去看看,鑰匙就在501地墊的下麵。


    “肖媽媽”話音剛落,就聽肖爸爸在後麵“哦”了一聲。


    我迴頭看著他,我說你是想起什麽來了嗎?


    肖爸爸就點點頭,說他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看著媳婦兒發火的時候覺得眼熟了。


    他們家樓上501的那個大姐,就是個火藥桶子,整個小區都有名。


    這大姐占便宜沒夠不說,還無理攪三分。


    不管是不是他的錯,最後都得逼著人家上門來給他道歉,不然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要訛死人家。


    就因為這大姐的潑婦屬性,以至於她老頭寧願在外麵開大車,常年不迴家,也不願意跟她過日子。


    兒女更是避之不及,自己在外麵租房的地址還有電話也不告訴她。


    但是這大姐也不在乎,每天出去跳舞遛彎兒,自己一個人瀟灑自在的很。


    以往每天早上跟晚上,都能聽到這個大姐咚咚咚的下樓的聲音。


    但是最近都沒有聽到過了。


    難不成真的出事了嗎?


    想到這裏,我就讓肖爸爸報了警。


    等警察一來就一起上去,並且真的從地墊下麵翻出了鑰匙。


    當時門一打開,一股屍體腐爛的惡臭便撲鼻而來,熏得眾人都捂住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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