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講到這種刑事案件了,咱們就再講一個跟警察有關的故事。


    在很多年前,師父還在的時候,我們接到了文警官的電話,說是想請我們幫他的一個同事做超度儀式。


    這個同事姓寧,我們後麵就叫他寧警官。


    寧警官原本跟文警官是同歲,而且也是同期從警校畢業,又一同進入警察局工作的戰友。


    但是在一次執行抓捕任務的過程當中,寧警官被歹徒所傷,壯烈犧牲了。


    寧警官並不是本地人,他的父母過來拿走了他的骨灰,是要迴老家辦喪事的。


    由於寧警官是獨子,兩位老人又不是城裏人,這一路上失魂落魄的,擔心他們會出事,所以警察局就派了文警官和另外的幾個警察護送他們迴去。


    結果在迴程的路上,突然天降暴雨,路麵又滑又泥濘,車子一下子就翻了。


    所以說車裏的人沒有什麽事兒,可是寧警官的骨灰盒卻摔到了車外,骨灰撒了一地,都被大雨給澆了。


    寧警官的爸爸媽媽一把年紀,卻白發人送黑發人,原本就心如刀絞,結果見到眼前這一幕,更是心痛的無法唿吸,當場就都暈過去了。


    好在人多力量大,幾個警官把車子翻過來以後立刻重新打火,把兩個老人又送到了醫院。


    兩個老人受了一些挫傷,但是並不嚴重,最嚴重的是他們的血壓居高不下,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出院。


    他們當時盡管昏迷著,可是眉頭卻依然緊蹙著,嘴裏也一直在說胡話,一直在喊著寧警官的乳名。


    有一迴寧警官的媽媽突然醒了,醒了以後就光著腳下地,說是得去把兒子的骨灰收迴來。


    文警官當天晚上正好守著他們,連忙把老太太給拽住了,說是他們的同事已經去收了。


    可老太太壓根就不信,說你們根本就沒有收我兒子的骨灰,要不然我兒子能這麽濕淋淋的站到我跟前來嗎?


    這會兒一下就把文警官給點醒了。


    如果放在以前,老太太說這種話,他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但自從認識了我和師父,每次聽到這種話,他就得多想想了。


    後來文警官就給我們師徒倆打電話了,他把這事一說,我跟師父立馬就過去了。


    當時我們是先去的醫院,師父給這兩位老人都摸了摸脈,說他們兩個的遲脈都有些淤堵,很明顯是受到了驚嚇,得先給叫叫魂兒,要不然這病好不了。


    其實叫魂兒不難,但難的是老頭老太太可能已經跟自己的兒子待著呢,自己本身就不願意醒過來。


    我們情感上是能夠理解的,可是靈魂在外漂泊的時間長了,人的身體陰陽不平衡,是要出問題的。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寧警官的媽媽高壓都已經快到200了。


    所以無奈之下,師父就強製性的把兩位老人的魂魄給叫迴來了。


    當時師父直接畫出了兩枚招魂符,分別貼在兩位老人的額頭之上。


    為什麽我說貼招魂符就是強製性的叫魂術呢?


    因為當了招魂符一貼到兩位老人額頭上的瞬間,原本昏迷不醒的兩個老人就開始很著急的哼哼了起來,嘴裏嘟囔著:別別別!我不想走!兒子!你拽緊了我!兒子……


    後來師父手裏拿著一把桃木錘,往兩位老人旁邊的床頭鐺鐺鐺的敲了三下,嘴裏喊著迴神兒嘍,下一秒,兩個老人就噌的一下睜開眼睛了!


    當時寧警官的父親反應還算平靜,隻是紅著眼睛默默的流眼淚。


    但寧警官的媽媽反應就比較激烈了。


    老太太醒了以後,第1件事就是把貼在額頭上的符紙給撕掉了,然後指著我們破口大罵,說是我們不幹人事,說原本她都看見她兒子了,就在這個節骨眼兒卻被我們給叫迴來了……


    老人家心裏難過,我們能理解,所以麵對她的埋怨,我們也隻是在旁邊忍著。


    後來等兩位老人家情緒平靜了一些,師父就走到寧警官的媽媽跟前,說老姐姐,人死不能複生,這一點就算我不說,相信您也能理解。


    您的兒子死得光榮,是帶著功德走的。


    自古以來,凡是帶著功德走的鬼魂,在投胎排隊的時候是都有優先權的。


    您要是一直這樣鬧騰,惹的您兒子放心不下,遲遲的不願意去投胎,那他的這些功德不就沒用了嗎?


    一說到這個,兩位老人就都不再像剛才似的那麽反應激烈了。


    寧警官的爸爸最先開口,說他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見兒子最後一麵。


    師父當時點點頭,說當然理解,等到頭七那一天,他還會再迴來的,到時候一定會給你們托夢的,你們就放心吧。


    文警官這個時候也在旁邊幫腔,說這位師父是京城有名的道士,他答應了我們到時候會幫助小寧超度,一定讓他下輩子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去。


    有了我們的保證,兩位老人的情緒總算是得到了暫時的安撫,血壓也明顯下降了。


    這個時候,按理說我們就直接等著頭七那天來做法事就行了。


    但是我們還沒出醫院的門呢,文警官他們就接到了電話,說是就在當初他們出車禍的那個地方,發生兇殺案了,讓他們趕緊過去。


    我沒看文警官有事兒,也就沒讓他送,自己迴去了。


    結果當天晚上1點左右,文警官就風塵仆仆的過來敲門,像是有急事的樣子。


    後來我披著衣服去開門,一見到文警官,頓時就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泥腥味兒給熏的後退了一步。


    文警官看我的反應,立刻眼前一亮,說韓笑你是不是也聞見我身上的那股潮味兒了?


    我捂著鼻子點點頭,我說你這是跑步過來的呀,出了這麽多汗?


    結果文警官搖搖頭,跟我說,他覺得他自己剛才好像撞鬼了,被鬼附身了!


    我這邊還愣著,就見師父也從屋裏麵出來了。


    師父把小院裏的院燈打開了,照亮了文警官的臉。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他的臉色有點發青,眼角有點耷拉,果然像是撞鬼了的樣子。


    師父讓文警官進去說,可聞警官已經等不及了,還沒進屋呢,就跟我們說,他覺得附他身的那個鬼魂好像是小寧!


    文警官後來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們說了一遍。


    當天他接到電話之後,就直接跟同事開車去案發現場了。


    那天其實風和日麗,沒風沒雨的。


    但是自打文警官一下車,他就覺得周圍都是那種土腥味兒。


    就好像是雨水打在泥土裏之後散發出來的那種味道。


    可是當時因為著急做現場勘測,所以文警官也沒有在意。


    當時現場一共進行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證物采集,但是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就在文警官站起來打算打道迴府的時候,他就覺得像是低血壓犯了似的,腦袋轟的一下,眼前的景物就開始天旋地轉,上下顛倒了。


    當時同事們也沒有注意他文景觀左摸右摸的,也沒有摸到可以扶著的東西,當時就摔倒在地上了。


    倒下去的那一刻,文警官的視野變低了,突然就發現在這一片莊稼地裏隱藏著一口機井。


    那水井在地裏麵,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是根本發現不了的。


    當時同事們看到文警官倒地上了,立刻跑過來扶他。


    文警官這個時候腦子不那麽暈了,就接過同事手裏的手電筒,朝著水井那邊照了過去。


    同事們順著手電筒光的方向看過去,立刻就嘟囔了一句,說怎麽這地裏麵還有井啊?


    文警官當時沒有迴答,站起來以後,手卻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


    其他的警員被文警官的這個手勢給提醒了,立刻就意識到很有可能兇手就藏在那個井裏。


    等到大家悄無聲息的包抄過去以後,拿手電筒往裏一照,果然發現那井裏麵掛著一個人!


    那人把自己包的很嚴實,但是渾身上下都是血,此刻正顫抖著掛在這井裏的內壁上,估計已經快沒力氣了!


    如果不是文警官及時發現了這個水井,當時就走人了,可能這個兇手也就就此逃脫了。


    當時同事們把這個兇手抓走以後,還在笑文警官呢,說文警官這平地一摔摔的挺值得,竟然抓到了兇手!


    但是文警官卻笑不出來。


    自從認識了我跟師父,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眩暈感,就有了一定程度的警覺。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平地摔跤的人,而且也沒有低血壓,怎麽就突然在那麽一個關鍵的節點摔倒了,並且看到了那口井呢?


    聯想到自己一下車就聞到的那股腥味兒,以及這裏曾經是寧警官骨灰撒出來的地方,文警官一下子就上心了。


    他往迴走的時候,就覺得身上一陣一陣的發冷,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那種發燒之前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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