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的道行明顯在那綠衣女子之上,因為剛剛還抱著肩的囂張模樣,此刻已經放下了胳膊,規規矩矩的站直了。


    那黑衣男還沒有開口說話,綠衣女子已經十分討好地叫了一聲親家。


    但黑衣男並沒有理睬她,而是徑直的朝著我們師徒倆走了過來。


    當他看到腳下的三重天關的時候,試探性的踩到了第一重天關之上。


    果不其然,他的那隻腳就像是被電打了一樣,電光火石劈裏啪啦的便將他彈開了。


    這黑衣男可比那綠衣女子以及剛剛那條母蛇要爽快多了。


    他知道我們再這麽僵持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索性直接對著那綠衣女子發號施令道:讓路。


    那綠衣女子明顯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敢直接反抗,於是就弱弱的笑了笑說:今天可是咱們兩家的大喜日子,真把他們放走了,怎麽跟這些賓客交代?這活祭還辦不辦了?


    但那黑衣男子根本就不買賬,甚至懶得跟她理論,隻是又重複了一遍,說:讓路。


    這一遍的語氣明顯帶上了幾分施壓的感覺。


    那綠衣女子雖然不甘心,但是也隻好低頭了。


    她又衝著兩邊拍了拍手,然後那些藤蔓便又縮迴到峭壁的另一邊去了。


    此時黑衣男子又重新轉過頭,盯著我跟我師父,說路已經給你們讓開了,你們可以走了。


    這黑衣男子說話的語氣雖然有些陰冷,但是看他的表情卻是一派的坦然。


    可能是因為道行太過強大,他並不屑於與我們再做糾纏。


    所以說出來的話,可信度也就比較高。


    師父也點了點頭,他讓我去將杜神醫和小輝叫醒。


    但是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他們父子倆,他們倆畢竟也是大妖,用法力給自己建立起了一層保護罩,那並不是我這種凡夫俗子能夠解開的。


    我一臉為難的看了看師父,說要不然您來吧?


    可是師父那隻受傷的腿,此刻應該已經動彈不了了,他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此時也隻能站在原地,一步一指令的教我。


    剛剛我不是咬下了一塊蛇肉嗎,師父讓我將那塊蛇肉上的鱗片拔下來,然後朝著那防護罩拋射過去,那防護罩自然也就破掉了。


    師父這麽一說,我就聽明白了,這其實也是食物鏈的原理。


    等我按照師父的指揮,將那幾片鱗片砸在防護罩上,就聽見幾聲呲呲的像是氣球漏氣的聲音傳來。


    然後,一股濃重的尿騷味,便從小輝和度神醫那邊傳了過來。


    這父子倆由於動物的天性,此刻,已經被自己的天敵嚇得尿了褲子。


    我忍著那股尿騷味兒走過去,拍了拍小輝的肩膀,讓他背上杜神醫,說咱們可以迴家了。


    當時我看曉暉一臉的難堪,於是語氣也放得溫和了一些,我說沒事兒,先迴家,有什麽事兒咱們迴家再說。


    此刻小輝也點了點頭,他將杜神醫背起來以後,我便知會了師父一聲,然後開始往我們的車那邊走了過去。


    在這個過程當中,那黑衣男一直盯著我們手裏的蛇蛋。


    但他也知道我們一刻沒有脫離危險,就不可能將蛇蛋還給他。


    所以他也沒有執著的,現在就要我們把蛇蛋還給他,他隻是亦步亦趨的跟著我們,提醒我們注意腳下,別把蛋給摔了。


    等我們好不容易都上了車,那黑衣男便拉住了副駕駛的車門,說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了,沒有我護送,估計你們是出不了山穀的。


    我跟師父對視一眼,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於是我便讓師父和杜神醫他們坐到後麵去由我開車,而那個黑衣人,就讓他坐在副駕駛。


    出山穀的路其實並不長,開車的話也就5分鍾的時間。


    但是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了,再加上這邊的路況不是特別好,我開車的時候就放慢了車速。


    原本這一路開得很順,但隨著天色漸晚,我便將車燈打開了。


    在車燈打開的一個瞬間,突然,一隻手臂粗的蜈蚣落到了我的擋風鏡上!


    那些密密麻麻的爪子,像是淬了硫酸。


    將我的擋風鏡紮出了不少的小洞。


    我被嚇得扭了一下方向盤,車子險些衝出了主路。


    而那蜈蚣看出了我的恐懼,於是頭部的大螯用力的朝著我麵前的擋風鏡一撞,他的腦袋就直接透過玻璃鑽了進來。


    那像鉗子一樣的大螯紮在了我的額頭上。,疼得我都差點握不住方向盤了。


    師父在後麵看見了,當即從後車廂越過來,想要抓住那蜈蚣,將它扯進來!


    但我見識到了那蜈蚣爪子腐蝕玻璃的樣子,擔心師父被他碰到,於是率先抓住了師父的胳膊,讓他別動。


    當時已經有血,順著我額頭的傷口流了下來。


    我看不清道路,眼瞅著就要翻車。


    而那黑衣男子也終於出手了。


    隻見他解了安全帶以後,便直接朝著我額頭的方向探過頭來。


    然後一口咬住那蜈蚣的頭,將它從我的額頭上拽了下來。


    那蜈蚣一開始還掙紮了幾下,可隨著一陣苦澀的味道傳來,那蜈蚣便停止了掙紮,甚至還露了半截身子在擋風玻璃外。


    我聞著那股苦澀的味道,應當是那黑衣男子朝著蜈蚣的體內注射了毒液。


    我被那蜈蚣咬了,中了它的毒,這個時候有些視線模糊,眼前一陣陣的發暈。


    雖然那個時候車子還沒有開上公路,沒有開出山穀。


    但為了這一整車人的安全,我還是拚盡全力,踩下了刹車。


    師父急的不行,立刻跳下車,拉開了我這邊主駕駛的車門。


    我當時已經睜不開眼,隻能感覺到師父一直在拍我的臉,讓我清醒一些。


    師父一直喊我的名字,說韓笑你醒醒!先別睡!現在可千萬不能睡啊!


    杜神醫這個時候也從後麵下來了。


    他像是已經恢複了力氣,喊了我師父一聲之後,便直接扶住我,打開手電,看了看我額頭上的傷口。


    沒想到杜神醫竟然也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說得虧了這孩子之前被山神救過,體內多少有山神的仙氣護體。


    不然就看這個傷口的深度,他早就已經咽氣了。


    說著他就抬頭看向了副駕駛的黑衣男,說勞駕這位前輩,能不能將這蜈蚣的內髒取出來?


    黑衣男倒是也不囉嗦,咬著那蜈蚣的頭,用力的一抻,便直接抽出了一段像是通心粉一樣的內髒!


    杜神醫沒有碰那蜈蚣外麵堅硬的甲殼,隻伸手將那內髒取了一截,然後捋出裏麵的汁水,淋在了我額頭的傷口上。


    我原本還覺得惡心,但沒想到那汁水竟然沒有腥臭的味道,反而泛著一股十分奇妙的藥香。


    那汁水灑在我的傷口上,冰冰涼涼的,原本那如火燒一般的灼痛,頓時就減輕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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