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驚訝地看他:“你倒不懷疑我做假?”音頻這種東西,現在可隨意剪輯,除非專門去查,否則一般人看不出來是否是拚接。尤其任嘉本來就是做媒體的,他有這個資源可以做。


    聽了他的話,秦拓勾了下唇角:“曲思朗要有那個演技就好了。”除了真情實感,曲思朗怎麽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任嘉依舊沒有放下手的茶勺,他似乎在想要說什麽好,半天才道:“小朗的情況,不是特別好。”


    秦拓不用他解釋這種事,見到曲思朗他就知道他身體不太對,聽了這個些音頻他已經完全確定曲思朗情況非常不好。任嘉若不是走投無門,不會找到他頭上。他隻問一句:“曲總那邊怎麽辦?”


    任嘉無奈地笑了一聲道:“既然是從我這兒出的事,我自然要擔這個責任。”見秦拓一時不明白,他輕道,“當時你錄綜藝的時候,救完落水的孩子,我就發現小朗對你太關注了,但我覺得你對他不是那種感情,所以,是我給笙笙打的電話,讓他來,把小朗帶走。”


    正是這個決定,讓曲家兄弟不可避免地發生了爭執,曲思笙一怒之下要求秦拓說清楚,這才導致曲思朗在悄無聲息中崩塌。


    秦拓沒有再說多餘的話,隻道:“你想怎麽做?”心理治療他不懂,他隻知道,如果曲思朗還要救,而需要自己幫忙,那他絕不推辭。


    任嘉和曲思朗定的飛機,與秦拓去《麥田》拍攝地的飛機是同一天,都在上午。曲思笙放心地把弟弟交給了任嘉,根本沒想到他們會跑這麽遠。


    把曲思朗領到侯機室裏,任嘉對他說要去買個飲料,讓他稍等一會兒。曲思朗也就原地等著,並沒有到頭等艙的侯機室裏,他百無聊賴地盯著停機坪,甚至沒有注意到,時間過了許久,任嘉都沒有迴來。


    他想著昨天去匯欣的事,暗暗覺得怎麽那麽沒出息!秦拓對他稍事溫柔,他就覺得自己有點管不住自己了。


    出來後任嘉曾對他說:“你要是能放下,一個月也能放下。你放不下,十年也放不下。”


    他當時就想,我知道啊。如果秦拓還是上次那個態度,他可能還死心點,但不知道為什麽,秦拓就像那天的談話根本沒有發生過,他就不由想多了。


    誰不會幻想,就算是秦拓在曲思笙套房裏對他說話那天,他都覺得秦拓是為了他好,故意對他哥說的。但這麽長時間,秦拓從來沒有聯絡過他,沒有解釋過,就是決心要和他斷開聯絡。


    隻是他總還是忍不住想見一麵,包括知道《麥田》一直擱淺時,他都幫了個忙。想到當初魏純還在《聆聽》劇組的時候,秦拓和她還算交好,那時她說過,要是《麥田》有機會能說上,就幫她一下,他就也想了辦法。


    他相信這些曲思笙都心裏有數,但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他鬧,就是等他自己放棄。


    昨天一見,曲思朗甚至懷疑,秦拓其實已經意識到他身上發生了些什麽,所以才盡量溫柔,生怕他心生不鬱。


    他胡思亂想著,直到有個人站到他身邊,才轉過頭去。他一轉頭,就不由微微張開嘴,半晌才沒話找話地說:“你也來坐飛機?”


    秦拓看著他,沒有迴答,曲思朗正覺得沒意思,心想任嘉怎麽還不迴來的時候,秦拓輕叫他的名字。


    “曲思朗,”他頓了一下,低頭想了想,覺得昨天晚上睡不著時,想的那些詞都是廢話,便重新抬頭看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他說的如此理所當然,曲思朗幾乎要點點頭,卻在最後一刻終於迴過神來,微張大眼睛:“我為什麽要和你走?”


    秦拓從包裏拿出剛才任嘉給他的機票:“因為嘉哥把你打包給我了。”


    曲思朗咬了咬唇,控製住自己的驚訝,甚至不由自主冒出的雀躍,冷聲道:“不都說清楚了嗎?你對著我這個任務糾纏不清,有什麽意思。”他頓了一下,故作恍然道,“覺得上次我幫了你,所以還想著我對你餘情未了?你想多了,我們曲氏的投資,我也不能看著他打水漂吧?”


    他這話沒有半分邏輯,如果秦拓當初說清楚了,怎麽可能餘情未了,糾纏不清?


    但這種場麵話還講什麽邏輯,能繃住自己已是萬幸。他自覺話已至此,轉身想避開秦拓。可惜他方才站的位置不好,一邊是隔開不同登機口的牆,另一邊是麵向停機坪的落地窗,迴身就被夾在了秦拓與這個夾角之間,一時窘迫。


    他本想趾高氣昂地叫秦拓讓開,沒想到秦拓認真地盯著他道:“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麽用啊!能時光倒流嗎?能還我眼淚嗎?


    假如我再見你,何以相對,以沉默,以眼淚?


    你現在說對不起是幾個意思啊?對不起不能愛我,還是對不起浪費了我的感情,還是什麽?你給說清楚!


    你難道是騙子來騙感情所以對不起我嗎?


    假如生活欺騙了我,不要悲傷,不要心急,一切都會過去?


    曲思朗滿腦子拽詞,嘴上卻一句話說不出來,隻是傻呆著盯著秦拓。等拽完詞,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我看上的男人在深情款款的注視我,他看上去真的特別好看!


    哥,怎麽辦啊!


    可惜他哥不在,要是他哥在,可能會搶過機場保潔員的笤帚衝上來!


    秦拓這時說:“上次在你哥那裏說那些話,太過分了,我一直想和你說對不起。”


    曲思朗有點罷工的腦子終於張於開始轉了,立刻想到是任嘉聯絡了秦拓。大概也想到他們會談些什麽,他又冷下來:“如果是嘉哥找你談的,那些事你不用放在心上,誰沒點心情低落的時候?你又不是晴雨娃娃,管不了我的心情天氣,我也不需要你補償。”他說著,哼笑了一聲,“我要真需要補償,有的是人來,還用的著你?”


    你要是心情上有陰晴,任嘉也不會找到我這兒了。哪個人心情低落到要靠吃藥調解才能勉強進食?


    但話不能這麽和曲思朗說,秦拓還不是很確定他到底是什麽原因,任嘉知道曲思朗需要專業治療,然而專業治療對曲思朗幾個月都沒有明顯效果,他覺得這心病得心藥醫,才自作主張把曲思朗轉交到他手上。


    這是一個極為冒險的決定,也不是最明智的決定,秦拓卻接受了。他覺得自己鬼迷心竅,這個決定到底是出於補償心理還是別的,他也說不清。隻是任嘉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就覺得,本應如此。


    秦拓看他不說話,輕聲道:“曲思朗,我們這麽長時間以來,其實根本沒有好好了解過,你每天說喜歡我,可能喜歡的隻是你一廂情願想像中的我。反過來,我對也你一點都不了解,隻知道你家大業大,人還算開朗好相處而已。”


    曲思朗想反駁,才不是這樣,我對我看人的眼光有自信!樂臻都說我看男人的眼光好呢!而且,就憑你這句話,我就沒有一廂情願。


    他沒不得及說,秦拓接著道:“現在有個機會,我們重新了解一下,你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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