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含玉至岷州,急用。”

    話不多,就這麽寥寥幾個字,納蘭聆卻能看出這幾個字背後的嚴重。

    含玉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紫玉。

    此玉可溫養人的身子,但最主要的是可人保屍身不腐。

    王爺現下要這塊玉能有何用,他想都不用便知曉。

    給商涼玥用!

    而給商涼玥用,難道是商涼玥死了?

    納蘭聆不敢多想,握緊信紙,大步朝外走,很快消失在酒樓裏。

    齊歲不知曉那信上是甚消息,但見納蘭聆臉色大變,他心中緊了。

    直覺大事不好。

    很快納蘭聆與齊歲到王府,不過納蘭聆未有如往常一般到書房,而是直接去庫房。

    齊歲一路跟著,不敢問。

    到現下,看著納蘭聆拿出庫房鑰匙,打開庫房,從裏麵找出含玉,齊歲驚了。

    “納蘭公子,到底出了何事?”

    齊歲忍不住問了。

    含玉於他們來說不是甚重要的東西。

    因為這東西根本就用不上。

    他們這些糙老爺們,傷了便是傷了,死了便是死了。

    簡單的很。

    但現下,納蘭公子拿出這塊玉,顯然就是要用了。

    難道是王爺出什麽事了?

    這是齊歲最直觀的想法。

    然而,納蘭聆告訴他,“你們王妃可能不好了。”

    說不出那個‘死’字,也不願意說。

    因為納蘭聆不敢想,如若商涼玥死了帝聿會如何。

    他一點都不敢想。

    齊歲聽見納蘭聆的話,整個人僵在那。

    不動了。

    王妃……

    是了。

    能用上這個玉的,隻有王妃了。

    難道王妃……

    齊歲臉色變了。

    他趕忙看向納蘭聆,庫房裏哪裏還有納蘭聆的人!

    齊歲趕緊飛出去。

    他這一飛出去便看見納蘭聆把含玉交給一暗衛,凜聲囑咐,“馬上送至岷州,用最快的速度!”

    “是!”

    暗衛不敢耽擱,接過含玉便飛身離開。

    齊歲跑過來,“到底是怎麽迴事?”

    聽到納蘭那句話,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納蘭聆看著暗衛飛走,說:“我也不知曉,王爺隻說了要含玉。”

    齊歲心緊了,“你剛說王妃可能不好,難道王妃……”

    齊歲想說難道商涼玥死了。

    但觸及那個字,他突然就說不出口。

    怎麽都說不出來。

    納蘭聆眉心擰緊,臉色從未有過的正經,嚴肅。

    “不要亂,容我且想想。”

    納蘭聆收迴視線,垂眸沉思。

    他得仔細想想。

    有些事兒,必須得早做準備。

    如若商涼玥真有個三長兩短,那王爺那……

    納蘭聆握緊折扇,整顆心往下沉。

    懷幽穀。

    廉止在煉藥,那段時日與商涼玥的交談,關於醫術方麵的問題,他有了很大的突破。

    商涼玥離開懷幽穀後,他便開始著手煉藥,煉曾經自己想煉卻無法煉的藥。

    芳苓在藥爐子旁邊,熬藥,給廉止打下手。

    而黑翼也在旁邊,似條尾巴跟著廉止。

    他要學醫不是說說,是真的學。

    所以他每日除了習武,看書,睡覺,吃飯,便都跟著廉止。

    廉止也不會嫌棄什麽,反而對於黑翼這般努力他很讚賞。

    他向來喜歡勤奮努力的孩子。

    黑翼剛好便是。

    而紅倪和淡靈也未閑著,兩人每日努力習武,除了習武便跟著芳苓打下手,順便認藥,一點都未閑著。

    當然,對於小姐帶著代茨離開,不帶她們走,兩人是難受的。

    尤其一開始,兩人無法接受被商涼玥拋棄的事實。

    甚至紅倪都想去找商涼玥,如若不是廉止道出緣由,紅倪還真下山了。

    淡靈要好的多,雖然剛開始不能接受,但當廉止把商涼玥留給她們的信讀給她們聽,她也就明白了。

    她們不是被小姐拋棄,而是小姐沒有辦法帶她們走。

    因為她們隻會拖後腿。

    她理解了解。

    所以這後麵的時間裏,淡靈是最勤奮最刻苦的那一個。

    每日天還蒙蒙亮便起來習武,用了早膳後便繼續習武。

    然後認藥。

    這麽日複一日重複著,到如今,淡靈已然能和暗衛過幾招。

    帝聿身邊的暗衛有高下之分,但最差最差都強過一般的武林高手。

    可想而知,能與暗衛過幾招,淡靈是如何的厲害。

    紅倪相對來說弱了許多。

    有三點原因,其一她在習武方麵未有淡靈那般有天賦,其二是她未有淡靈那般刻苦,其三她性子要浮躁許多。

    但盡管如此,紅倪亦有進步。

    至少不會因為突然出現一個人而嚇到。

    不錯了。

    大家都在忙著,有條不紊的。

    竹屋裏很靜謐。

    完全的與世隔絕。

    突然,一暗衛走進竹屋,來到藥房。

    聽見這聲音,黑翼立刻抬頭。

    習武最好從孩子的時候開始學,悟性最好,最強。

    黑翼恰好便是那悟性最好最強的那一個。

    到如今,有什麽響動他已然能警覺。

    而當看見是暗衛後,黑翼低頭,繼續看書。

    芳苓也注意到了。

    在竹屋這麽久,竹屋裏有什麽動靜,或著不熟悉的氣息,她都能感覺得到。

    隻是看見暗衛,芳苓看向廉止。

    廉止在配藥。

    顯然他未注意到。

    廉止就是這樣,一配藥便是這般,完全的閑人勿擾。

    芳苓無奈。

    暗衛來到廉止身後,說:“公子,王爺的急信。”

    聽見這一聲,廉止一頓,眼中的沉迷終於消失。

    他放下藥草,立刻接過暗衛手中的信件。

    他未離開,直接當著暗衛和芳苓,黑翼的麵把信拆開。

    很快,廉止神色變了。

    他出聲,“怎會……”

    聲音裏都是不敢相信。

    聽見他這極不對的嗓音,黑翼和芳苓都看向他。

    眼中都是疑惑。

    怎麽了?

    是出了什麽事嗎?

    廉止未注意到兩人的視線,而是反反複複看信紙上的話。

    “藍兒突然氣絕,忘師兄立刻聯係師父,讓師父來岷州。”

    這字跡淩厲快決,一看便是帝聿的字跡。

    可盡管如此,廉止還是不相信。

    一點都不相信。

    暗衛還站在那,似乎在等廉止迴信。

    廉止看向他,問,“這是何時來的信?”

    暗衛,“昨日夜裏。”

    昨日夜裏……

    廉止看向窗外,現下是申時,還未到酉時。

    可以說,這信來的是非常之快了。

    快的讓人不敢相信。

    廉止再次看信中的內容,想到什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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