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依托的環境是晉代實行九品中正製的那段真實的曆史。為了讓故事情節融入到真實的曆史環境中去,同時增加小說的趣味性,書中介紹甚至穿插了很多真實的曆史事件。當然,真實曆史事件的介紹隻是為了更好地交代環境,在把環境交代清楚的前提下,盡量用的最簡略的篇幅。


    書中的主要人物:舒晏、比玉、小默、芷馨,以及他們的家人全都是虛構的。當然也不乏很多真實的曆史人物,包括:楊駿、王戎、王衍、王澄、王敦、王導、石崇、綠珠、衛瓘、荀勖、賈謐、孫秀、洛陽令曹攄、西域長史索靖、大宛老國王藍庾、新國王摩之、除了永安公主外的所有司馬皇室。諸位使節也全是虛構,隻有範文除外。


    範文史上確有其人,隻不過他並沒有來洛陽做過使節,但也並非完全杜撰。因為正史中記載範文曾有過遊曆上國的經曆,且為林邑王所信任。其本是奴隸出身,頗具野心,最後竟將林邑國據為己有。林邑就是如今的越南,後來脫離了中華勢力範圍,與範文有一定關係。


    賈恭、季思這豫州和汝陰郡的兩級中正,聽名字就知道是虛構的,取“假公濟私”之意。正史中並沒有關於汝陰中正的記載,隻記載過豫州的一任大中正為夏侯駿。大小中正官跟其他職官一樣,並非是一經委任就終身任職的。夏侯駿不知做了幾時的豫州大中正,但絕不可能終西晉一朝。為了跟季思這個名字聯動,一起“假公濟私”,便將夏侯駿這個真實人物隱去。


    書中刻意融入了很多傳統文化元素,旨在宣揚傳承中華燦爛輝煌的優秀曆史文化。比如《詩經》文化,冠禮文化,曾經浪漫唯美、十分盛行,如今卻早已消失、甚至鮮為人知的上巳節文化,曲水流觴文化等。讚揚積極的一麵,比如具有為民表率、勸課農桑作用的皇帝親耕之禮,皇後先蠶之禮;同時也貶低那個時代的社會通病,比如社會腐朽,九品中正製的不公,士族男子追求享樂、過分注重儀容、沉迷服藥清談、身居官位卻無心國事的病態精神。


    晉時的男子十分愛美。史上所謂的四大美男,有兩位都出自這個時期,分別是潘安仁和衛玠。作為清談領袖的王衍更是白得像個玉人。不過需要說明一點,本書雖然是讚美舒晏那樣的陽剛美男,貶抑比玉那樣的羸弱美男,但是千萬不要把比玉那樣的美男跟現如今的娘炮劃等號。彼時的士族男子雖然也十分注重脂粉妝容,追求美白,但是並沒有丟失男子氣概,很多甚至都蓄著美髯。絕不會像現在的某些青年男子一樣,眉眼口鼻趨向女性的麵部線條整容,更不會蘭花指,不會扭扭捏捏。


    關於故事情節的時間軸。


    從武帝肇建、一統天下,到惠帝時賈後幹政、八王之亂,再到懷帝時五胡並起、洛陽傾覆,最後湣帝降於長安、中朝覆滅。本書在情節脈絡上完全依照西晉的國運變化——成立、鼎盛、衰敗、滅亡這一過程而展開的,但在時間軸上有所縮短。因為西晉共存國五十二年,四寶從大晉肇建第二年出生,到西晉滅亡、舒晏攜夫人出遊時,虛歲應該是五十二歲。這個年齡對於現代人來講都已然沒什麽活力了,之於古代,已經快要步入了老年的門檻,甚至大大超過了平均壽命。男人如果有身份地位,尚可享有風流,但是對於女人而言,猶如結了薄冰的河水,泛不起多少漣漪。然而在作者所設想的理想狀態下,舒晏辭官,與小默、芷馨浪跡天涯的時候應該是十分灑脫的、浪漫的。這樣的話,他們的年齡頂多不應該超過三十五歲。


    基於這個考慮,本書在時間處理上就得模糊一點兒。其實在四寶二十歲之前,他們的年齡跟曆史真實的時間軸是能一一對應的,所以本書的前半部分都是運用的具體年號,如泰始七年、鹹寧五年,太康元年等。但在太康以後,也就是四寶入洛陽開始,時間軸就開始逐步模糊,不再具體寫某某年號第某某年。


    按真實的時間軸,四寶是在始皇統一第四百八十七年出生,五百零六年入洛。在芷馨與小默的真實身份被揭開、四寶同日成親、乃至共同離開洛陽迴到汝陰的時候,正值趙王司馬倫篡位的前一年,也就是始皇統一第五百二十一年。這樣算的話,他們的年齡應該是三十五歲,在洛陽的時長為十五年。考慮到晉時女子十七歲就算大齡剩女,必須要由官府強製婚配,三十五歲的話就快接近祖母輩了,所以必須將年齡大大縮短,此時的年齡頂多設置在二十五歲上下,還能有一點兒青年女子的感覺,於是就將在洛陽的這段本該十五年的時長想當然地縮為六年,四寶的年齡為二十六歲;最後舒晏辭官的時候,按照真實的時間軸應是在始皇統一第五百三十八年,如果對應真實的曆史時期計算,其執政汝陰的時長為十七年,年齡是五十二歲。而如果按照理想年齡三十五歲算的話,此段時長應該為九年。


    除了時間軸有所縮短外,本書對於正史部分基本未作修改,曆史人物形象、某人的是非功過也基本都是和盤托出的,不做刻意的褒貶揚抑。把曆史真實的樣子還原出來,沒有像某些演義那樣把正史改得麵目全非。既然選擇真實曆史環境為背景,還想追求嚴謹,就必然受其局限,不能、也不想像很多穿越、架空題材那樣天馬行空地亂寫。在本著盡量尊重曆史、盡量還原真實曆史的前提下,對於小說的某些情節不能太過放飛。雖然有一個神話的楔子,但本書實際上應該屬於現實曆史主義題材。


    關於始皇統一紀年。


    中國是最早實施紀年的文明。中華曆史數千年,基本以帝王的諡號或年號後綴年次的紀年方式為主,以幹支紀年輔之。先秦時期的國君沒有年號,普遍采用國君諡號加年次紀年,比如隱公元年;自漢武帝啟用了年號之後,便開始用帝王年號紀年,比如貞觀元年。不管是以國君諡號還是年號紀年,此兩者沒有本質區別,乃是非常實用的紀年方式。此種紀年方式有一個顯而易見的優點,那就是不管在後世多少年以後,提到史上某一年,都能夠直觀地顯示出此一年所處的具體朝代,進而也就能大體判斷出所處的曆史時期。比如,隱公元年是處於東周時期,貞觀元年是大唐時期。然而有利就有弊,其優點也恰恰成了其局限性。這種紀年方式不具有連貫性,不容易反映出某兩個年份之間或是某一年份與當前年代的時間距離。比如隱公元年與貞觀元年之間相隔了多少年,貞觀元年距今多少年等。


    在帝王紀年已經不合時宜、西元紀年又不甘心去選用的情況下,近現代中國曾試圖開創過兩種新的紀年方式,黃帝紀年和孔子紀年。然而黃帝紀年因年代過於久遠可能顯得不夠嚴謹,孔子紀年因近代儒學的沒落而得不到廣泛認可,再加上彼時西學進入中國風頭正勁,所以兩種紀年方式都沒有能夠正式施行起來,反而采用了西元紀年,並美其名曰公元。


    每當看到《資治通鑒》中用西元標注年份就有種莫名的哀痛感傷——開創了最悠久、最輝煌燦爛文明的中華,居然要用西元紀年來標注曆史事件!中國對於科學技術缺席了三百年,但對於曆史,西方卻缺席了三千年。中國缺席的這三百年科學技術,後世通過努力尚有趕超的可能;而西方缺席的這三千年曆史文明,是永遠都無法彌補的。我們如今為了跟國際接軌,在生產生活中采用西元紀年無可厚非,但是書寫曆史、標注曆史的時候,感覺屬實不應該。


    中國數千年的曆史長河,發生過無數重大的曆史事件,但要說影響最深遠的重中之重,非秦始皇統一六國莫屬。它向上終結了兩千年的貴族世襲,向下開創了兩千年的皇權帝製。不誇張地說,秦始皇統一六國的那一年算得上是中國曆史上最為重要的一年。本書在某幾處必要的地方嚐試采用了始皇統一紀年,也就是以秦始皇統一六國的那一年作為基準原始年。就像西元紀年一樣,如果提到先秦時期的某一年,則為統一前某某年;在提到秦以後的時代,則為統一某某年。此並不是開創什麽新的紀年方式,隻是想在摒棄以西元紀年標注中國浩瀚曆史年代這種可笑做法的同時,又能夠直觀地反映出本書曆史背景不同年號之間的時間距離。


    此一想法姑且視作作者的意淫,有誌同道合者則共勉;若沒有,則僅供哂笑。


    最後,關於開篇楔子中所提的四童下界的最初使命以及最終歸宿。


    本部書中的四位主人公:施比玉、薑小默、韓芷馨、舒晏的結局已經交代清楚,至於其所隱代的筆、墨、紙、硯四童迴到天權宮如何向文曲星君述職,以及筆童和硯童究竟誰能登錄仙籍,將在下一部書中作進一步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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