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將軍反問一句。“您什麽也沒有明白。上校,您向他交代任務吧,”將軍對師長說。“少校,您到這兒地圖旁邊來。”


    亨德爾走到跟前,站在桌子一頭坐著的將軍身旁。


    “是這樣的!”上校從桌上拿起鉛筆說,“你們營目前是在……”


    他詢問地朝亨德爾看了一跟。對方連忙站起來,在地圖上指出一個地區:“這兒,在山穀裏。”


    “很好,”上校讚許地說。“這就是說,為你們準備的渡河器材就在附近。你們把它們抬到離奧卡河岸頂多兩百米的地方。要渡河到對岸去。一早就開始進攻。你們團和先頭營地進攻方向是這兒,喏。就是阿爾布佐沃。”他在地圖上從奧卡河岸往右,朝著一堆黑色長方形標誌劃過去。“這就是阿爾布佐沃村。”


    “我實地看到它了,上校同誌,”亨德爾說。“右邊是水電站,右邊是阿爾布佐沃村。”


    “對,是第八水電站,”將軍插進來說。“現在要注意,少校。無論如何要把俄國人從這個村子裏打出去。這就是你眼前的任務。你完成這個任務以後。再從團長那裏接受下一個任務。說不定。也許正是你的營首先朝莫斯科挺進呢?……當然,不是由你孤軍作戰。你的友鄰部隊是可靠的——是水兵。現在來談談渡河的事。要緊的是。趁敵人沒有發覺你們的行動以前,趕快渡過河夫。要不他們就會開火。你們在二十二點正離岸。”


    “明白了嗎?”那個將軍大聲地問道問。


    “明白了,將軍閣下,”亨德爾迴答,然後又重複一遍,“渡河到對岸去。進攻方向是阿爾布佐沃。允許我去執行嗎?”


    “等一等,”將軍叫住他。“全營人數有多少?”


    “三百九十八名,將軍同誌。”


    “人數不多啊?那麽武器裝備呢?”


    “有卡賓槍、步槍和機槍。衝鋒鎗數量不足,一個連隻有挺。”


    “迫擊炮呢?”


    “迫擊炮有10門,將軍閣下。”亨德爾老老實實地迴答道


    “不多啊,”那個將軍又說一遍,他沉吟了片刻,對站在旁邊地那個上校說:“您給他兩門大炮。給他幾門反坦克炮。再給他們加強一個戰鬥工兵排!”他看看表。“現在是二十點四十五分。你們還剩下一小時十五分來搬運渡河器材。行動吧!”


    團長和亨德爾兩個人從土層式掩蔽所裏走出來。


    “怎麽樣。都明白了嗎?”中校問。


    “這有什麽不明白的?渡河。然後投入戰鬥,”


    “原來你還不怎麽明白,亨德爾少校。”團長不滿意地說,他打了一下手電,又立刻把它熄掉。“據說,俄國人對這種要命的渡河一刻不停地射擊……”


    “眼下很安靜。”


    “我就是從這—點得出結論的,而且人家也對我說過:‘你會記住這種安靜的,少校……’好了,咱們來把任務複述一遍。把小船抬過去。把它們放到水裏——越輕越好。然後別捨不得力氣,盡快渡過河去。注意別讓小船給激流沖走,要筆直地橫度奧卡河。那邊會有人接應你們。我跟著最後一個營過去。完了。找得到迴去的路嗎?”


    亨德爾拚命在腦中迴憶他到這兒來時努力記住的標誌。“是!找得到。”在過了一會兒之後他迴答道


    “嗯……那麽祝你成功。我們很快就會見麵地。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不過,還有一件事。上校閣下,那位將軍是什麽人?”


    “將軍嗎?是我們第三裝甲集團軍司令威廉


    “明曰了,上校。可以走了嗎?”


    “說一句老古話,願萬能的上帝保佑你!”


    夜晚九點多鍾,四十五條小船和兩條指定裝載反坦克炮的浮轎船下了水。


    仍舊是那麽寂靜,隻有河水的拍擊聲,靴子的噗哧聲,船槳在槳架上發出的吱嘎聲。後來,雨漸漸瀝瀝地下了起來。


    亨德爾跨進船去。劃槳的是兩名工兵,他們在這個地點橫渡奧卡河已經多次了。


    “各位連


    亨德爾低聲叫著,“上船的事怎樣了?”


    黑暗裏傳來三聲迴答,說明渡河地工作已經準備好了。


    “前進!”亨德爾下達了命令。


    幾十條船槳濺起了水花。


    亨德爾感到非常興奮。因為赫普納將軍講到地也許正是他這個營將首先進入莫斯科的這句話鼓舞了這位營長。


    根據亨德爾的計算,右岸和左岸之間相距六百米,他們渡過去至多需要二十分鍾。一到那裏,就向阿爾布佐沃進攻!


    亨德爾自然明白,他奪取了阿爾布佐沃這個離河岸總共隻有幾百米地居民點(說得淮確點,是居民點留:>軍的先遣部隊幾乎還有這麽遠。“奪取阿爾布佐沃,這還僅僅是開始。”亨德爾想。“我們把它占領以後再向前推進。再說,第五十四集團軍的部隊肯定不會停在原地的。他們也在前進。誰知道,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要會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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