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也有些疑惑的看向貴姐兒,難道貴姐兒的意思是,沒有證據證明兒子要對方麗薇負責,所以她堅持不退婚?

    看著大家都一臉不解的神色,貴姐兒嘴角勾起抹冷笑,繼續道:“總之,光憑你們嘴巴說有私情,我的未婚夫就要為她負責,既然如此,我也是你的未婚妻,你我定親十載,不先對我負責,反而對我妹妹負責,這事要是傳出去,不知道人家說你們任府無情無義,還是薄情寡義?你不對我負責,就會損傷我的名譽,要想退婚,除非有不可逆的理由,比如我妹妹已經是你的人,必須非你不嫁,我不得不退出,這時候我才會考慮退出。。但隻是因為你三心二意看上我妹妹,想娶她而拋棄我,為了我定國公府的名譽,我絕不會退婚。”

    “嗬,你口氣倒蠻強硬的,像是要巴著我們兒子非他不嫁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如果你考慮清楚了,拿上兩千兩黃金自願退婚,如果你執迷不悟,到時候,可別怕我們任府翻臉。”任夫人其實也心疼那兩千兩黃金,但為了息事寧人,不想丈夫的官運有一絲的損耗,她隻有花大筆錢來退這門親事,早知道當年就不定這門親了。

    哈,任夫人的話聽得南宮嫿都忍不住快笑出聲,剛才她兒子都說了五千兩,如今她卻反悔,將五千兩又說成兩千兩,看來,金錢在她心中,比友情重要多了。

    此時,貴姐兒已經諷刺的輕笑起來,“剛才任公子還說補償五千兩,一轉眼,在堂堂鹽運使夫人口中,就變成了兩千兩,任夫人,你又想退婚,又舍不得錢財,真有點讓我想笑。”

    貴姐兒諷刺的話一說出口,邊上的丫鬟婆子們一個個都鄙夷的看向任夫人,都覺得這任夫人太輸不起了,她兒子都說五千兩了,她卻又降為兩千兩,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也太貪財了。

    而且,大家都聽了貴姐兒說的事,任夫人當年和定國公府夫人可是好姐妹,作為好姐妹竟如此苛刻姐妹的女兒,行為真是刻薄,行事又張狂。

    登時,那定國公府的下人們看任夫人的眼神就不那麽友好了,任夫人見大部分人都鄙夷的看著她,她一個惱羞成怒,猛地揮手,冷聲道:“你再怎麽說,我任府都要退婚,綠珠夫人,很抱歉,我任府高攀不起貴府,我們先行走一步。”

    任夫人說完,拉著滿臉怒氣的任拂雲就往外走,氣得綠珠夫人狠狠的瞪了貴姐兒一眼,忙跟上去給任夫人說好話。

    等一行人離開,貴姐兒握著的拳頭這才鬆開,她此時烏黑的眼裏已經蓄

    滿淚水,身子無力的抖動著,沒想到曾經受過娘親恩惠的人,竟然全都這麽無恥,她們到底有沒有羞恥之心,竟把她一個弱女子往絕路上逼。

    想到這裏,貴姐兒一把撲進南宮嫿的懷裏,抽泣的道:“嫿兒,一旦退婚,我定是嫁不出去的了,難道我此生都要禁錮在定國公府的牢籠中?綠珠夫人不會放過我的,如今府裏到處是她的耳目,有她在的一天,我都會受盡苦頭,她和方麗薇都是心懷野心的惡賊,搶了我娘親的一切還不如,不僅逼死她,如今又要逼死我,為什麽蒼天不開眼,讓惡人活得那麽風光,讓好人都不長命?”

    看著悲憤無比的貴姐兒,南宮嫿忙拍了拍她的肩,臉上浮起陣陣擔憂,在思索一陣後,她安慰貴姐兒道:“麗華姐,你不用擔心,他任拂雲想娶方麗薇,沒你的同意絕對不可能,如果你咬牙不同意退婚,她們定拿你沒辦法,除非她們在背後下黑手。這段時間,你哪裏都不要去,要不,你陪我去侯府住一段時間?我相信她們忍不住了,會想辦法逼你就範,如果方麗薇能先懷上孕,那對咱們是百利而無一害,到時候打她個措手不及,看她如何囂張。”

    貴姐兒感激的看著南宮嫿,吸了吸鼻子,惆悵的道:“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能離開國公府,我要是離開了,她們還以為我退縮了,到時候指不定如何編排我,我就在這裏撐住,最好讓方麗薇懷上孩子,到時候我就告她一個未婚先孕、傷風敗德之名,既然她們如此害我,就別怪我以牙還牙。”

    看到貴姐兒堅定的目光,南宮嫿這才點頭,讚賞的道:“就應該這樣,麗華姐,你別擔心,我會跟你站在同一戰線的,這些人就是不能容忍,你越讓她她們越得寸進尺,最好這一次把她們打倒。你在府裏要時刻謹慎,我一會給你派個丫鬟過來,讓她幫襯著你。”

    貴姐兒感動的握著南宮嫿的手,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她嗯的點了點頭,“謝謝你嫿兒,患難見真情,從此你就是我麗華最好的朋友,以後你有什麽事,麗華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我們是真正的姐妹,何須說這些?姐妹之間就是要互相幫襯,你放心,我會一直支持你的,你在府裏一定要萬事小心。”

    告別貴姐兒後,南宮嫿這才迴到侯府,迴到侯府時,她便把平時行來作風最潑辣的半夏派去了定國公府,假裝成貴姐兒自己買的丫頭,半夏這人雖然不太守規矩,不過勝在言辭犀利,性格火辣,還會點小拳腳,一般人欺負不了她,讓她保護著貴姐兒也好。

    來到鳳莛軒,南宮嫿就看到母親正懨懨的坐在暖爐前,看母親的神情,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事,南宮嫿怕她不開心,忙上前捏住她的手,“娘,你怎麽了?悶悶不樂的。”

    趙氏放下手爐,歎了口氣,扯了扯肩上的挖雲掐青鑲袍子,淡淡的道:“宮裏的蘇貴妃下旨了,說解除蘇氏的禁令,還讓她撫養楓哥兒和玨姐兒,待她傷好,她又像以前那樣蹦達了,有蘇貴妃罩著,連老太太都不敢說什麽,我和你爹爹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氏的人把楓哥兒接過去。本來我正要打發人撤換掉蘇氏的下人,沒想到蘇貴妃的人口諭一下,這一切都恢複原樣,真是氣死我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事,南宮玨進宮的時候,南宮嫿就猜到七八分,她握住趙氏的手,一臉微笑的安撫她道:“娘,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對弟弟不好,也便宜了她們。如今你懷的可是雙胞胎,更不要再想這些,你隻需要安心的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到時候有了子嗣,她再怎麽蹦達都沒用。而且,她如今雙腿無數個洞,根本下不了動,隻剩半條命,就是解除禁令,這大半年她都做不了什麽,你根本不勿需擔心她。我已經叫人對鳳莛軒嚴防死守,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她根本不能拿我們怎麽樣。再說,爹爹和祖母都對她們母女死了心,她如果再敢鬧騰,說不定會被休掉,女人一旦被休,這一輩子都無望了。我相信她如今正愁如何治好自己的腿,否則一不小心成了殘疾,連下地都不能,到時候,那就完全輸了,所以娘親你不必擔心。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養身子,多吃多玩,安全的把弟弟生下來,嫿兒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聽到南宮嫿安慰的話,趙氏這才展顏一笑,嫿兒說得對,如今蘇氏已是飛不起的禿鷹,大勢已去,就讓她多蹦達幾天,等她安心的生下孩子再說。

    趙氏被南宮嫿安慰過後,親切的摸著自己的隆起的肚子,又撫上南宮嫿黑亮的青絲,笑眯眯的道:“嫿兒,如今雪兒和怡兒的親事都有了著想,娘想問問,你對自己的終身大事,是怎麽打算的,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南宮嫿一聽,知道娘親終於要問了,她抿了抿唇,說實話,她真的不知道如何迴答,她前世受過那麽多的苦,早已經不再相信男人,看這個覺得有問題,看那個也覺得有問題,大概這也是她的一個缺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是被傷得太深,所以變得不願相信人了。

    想了想,她淡淡笑道:“娘親,緣分的事自有天注定,我也不知道老天爺要把我配給誰。但我希望對方是個頂天

    立地的男子漢,他懂得負責任,一生一世隻愛我一個,無論我變成蟑螂、老鼠還是烏龜,他都愛我。隻是,這樣的男兒,世間少有,麵對現實,女兒隻能退而求其次,能找一個納妾比較少的,待正妻比較有良知的就足夠了。”

    趙氏心疼的摸著南宮嫿的臉,溫柔的笑道:“傻孩子,這世間一生隻娶一個妻子的多了去了,深情的好男人有的是,你不能對男人失望啊。你知道咱們蒼祁的開國皇帝麽楚逸飛麽,他一生就隻娶了一個皇後,其他的女人他看都不看一眼,這世間還是有真情在的,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覺。為娘覺得,祁世子就不錯,當然,那個看似兇殘的楚宸燁,也十分的不錯,娘發現他們倆個都對你有那麽點意思,如果你也有想法,就挑一個。等他們有人上門提親,娘就為你應下了。”

    “娘,嫿兒還早呢,嫿兒還想多照顧你,陪著你。至少在沒對付完蘇氏之前,嫿兒是絕不會離開你的,隻有穩固了你在侯府的地位,嫿兒才會出嫁。”南宮嫿臉色驀地羞紅起來,像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一般,可她心裏,卻早聚起對蘇氏和南宮玨,以及袁逸升的恨。

    沒幫娘親掃平前方的道路,她是不會出嫁的,再說,緣分或許還沒有到。

    最近這一個月來,南宮嫿發現,南宮玨總偷偷往城東跑,她派人跟蹤傳迴來的話是,南宮玨悄悄去袁府了。

    袁逸升?嗬嗬,他果然跟南宮玨勾搭到一起了,估計南宮玨去尋求他的安慰,而他則是個不折不扣的色鬼。

    這一個月,袁逸升派人前來侯府下過好幾迴帖子,都邀請她去袁府做客,未出閣的女兒家怎好大搖大擺的去做客,每次都被南宮嫿給迴絕了,不過,她在迴絕的時候,又暗示來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實在不方便,等以後名正言順了才去。

    恐怕袁逸升聽到這個,會想辦法讓她名正言順,這時候南宮玨估計已經深陷他的溫柔鄉無法自拔,要是袁逸升不娶她這個庶女,那就有她受的了。

    定國公府,幾名小丫鬟相繼黑著臉從大小姐的院子裏跑出來,一個個一邊跑一邊拂袖擦著額頭上的汗。

    “大小姐新買的那個丫頭太暴燥了,沒想到她竟敢動手打我,我這就去告訴夫人。”

    “哼,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野丫頭,還說她在宮裏當過差,搞得高人一等似的,夫人讓我們找機會去羞辱大小姐,以達到她主動退親的目的,沒想到那賤丫頭天天守在大門口,咱們連門都沒進去,就被她修理一頓。看來,咱們應該讓夫人

    請家丁、管事們一起上。”

    “要是用武可以的話,夫人早就用了,這外人要是知道咱們夫人指使家丁、管事進大小姐院子,一定會亂編排咱們夫人的,咱們夫人可丟不得這個人。”

    一群小丫頭嘰嘰喳喳,端著盆子迅速消失在院子外,而院子裏,半夏嘴裏正吐出一粒瓜子殼,朝門外狠狠的“呸”了一聲,又拍了拍雙手,這才反手將院門關上,朝正在院子裏生火的千夢道:“千夢姐,火生好了嗎?我這就去淘米。”

    千夢弄得一臉黑炭,不過看到半夏的戰績後,高興得對她又是誇又是讚,“還是嫿兒小姐身邊的姐妹機靈,幸好你來了,不然咱們大小姐得被她們欺負慘。半夏,謝謝你的,也謝謝你們家大小姐。”

    “嘿,謝她幹嘛,我在她那裏也是不受待見的,她拿我當五等丫頭使。嗨,別說了,咱們先幹活,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半夏雖嘴裏這麽說南宮嫿,可神情卻是微微含笑的,讓千夢覺得,她似乎不是真的討厭大小姐,隻是怪大小姐沒重用她,覺得自己沒派上用場而已。

    半夏說話快速,動作靈光,幾下就將米淘好,然後將黑糊糊的鍋子架在火爐上,拍了拍手,又去幹別的活。

    坐在裏屋的貴姐兒看著幹活麻利,不怒不怨的半夏,心裏隻有對南宮嫿的感激,能交上這麽個好朋友,是她三生修來的福分,她一定會好好珍惜,有些朋友,是一輩子的。

    這時,小院外又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緊急著是環佩叮當的響聲,貴姐兒神經立刻緊繃著,抬眸看向半夏,半夏朝貴姐兒恭敬的行了個禮,道:“大小姐放心,有半夏在,絕不會讓人欺負大小姐。”

    半夏說完,迅速走到曬著的那簸箕黃豆前,這時候,那小院的大門已經被人一腳踹開,緊急著,一臉盛怒的綠珠夫人領著大堆丫鬟婆子,憤怒的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大罵道:“又是這個賤丫頭,貴姐兒,你出來,你教的什麽丫頭,竟把我的丫頭們打了一頓!”

    貴姐兒雖氣得發抖,分明是綠珠夫人想逼迫她退婚,才天天來這裏鬧的,半夏不過將來鬧的人趕走,難道這也有錯。

    這時候,忸忸怩怩的方麗薇則不緊不慢的跟了進來,見綠珠夫人發那麽大的氣,當即握住她的手,瞄著貴姐兒,陰陽怪氣的道:“娘親別生氣,或許大姐姐腦子出了問題,才教導出這樣不懂規矩的丫頭,趕明兒讓人伢子拖出去賣了便是。”

    “喲,你們可賣不得奴婢,奴婢雖說是大小姐的

    丫鬟,卻沒有簽賣身鍥,你們沒有我的賣身鍥,如果敢輕舉妄動的話,我就四處嚷嚷,說你們定國公府府大欺人,到時候看你綠珠夫人還怎麽做這個主母。”半夏自小潑辣,一點都不怕綠珠夫人,在她看來,綠珠夫人這樣的角色,不過是一個小醜運氣好傍上了傻瓜,她又不屬於定國公府的人,隻是暫時在這裏幹活,除非綠珠夫人來陰的,把她包了塞井裏去,否則她還是能瀟灑離開定國公府的。

    綠珠夫人哪裏見過這樣刁蠻的丫頭,她真懷疑這丫頭的來曆,一個丫頭而已,竟能如此囂張,比她這個夫人還厲害,難道這丫頭不要命了?

    “是嗎?如今你在我定國公府裏,一切都得聽我定國公府的,你再牙尖嘴利不敬本夫人,本夫人馬上把你亂棍打死!”綠珠夫人來硬的了,從來沒有哪個丫頭敢忤逆她,這個丫頭是她見過最潑辣的。

    綠珠夫人唬得半夏心裏咯噔一下,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道:“我並非賣身給國公府的人,當時我從村裏上來的時候,已經給各家各戶打好招唿了,說我去定國公府當差,如果我一個月不迴家省親,就表示我出事死了。到時候,我的鄉親們都會來定國公府鬧,大家一聚集在國公府門口,在這風吹草動都能家家知道的天子腳下,難道綠珠夫人真不怕別人的唾沫?連當今聖上都善待宮裏的下人,難道夫人你要和聖上作對?試圖殘害我一個丫頭?”

    半夏說完,眼神笑盈盈的盯著綠珠夫人,跟著大小姐那麽久,大小姐一和人爭論時就擺出皇上,她也學到八、九成。

    這麽一說,那綠珠夫人的臉色當即下沉,她軲轆軲轆的轉著眼睛,定國公府邊上便是一些伯府、公侯府邸,到處是別人的眼線,要是稍有異動,那個和她有仇的中勤伯府夫人一定知道,肯定會借此機會找她發難。

    真沒想到今天遇到了個難纏的主,明的不行,她就來暗的,正在這時,貴姐兒已經狠狠壓住滿腹的怒氣,看向綠珠夫人,一字一頓的道:“夫人把我逼到這破院子裏,已經夠讓人置喙,難道你想逼死我?到時候流言會像潮水一樣湧到你身上,如果夫人再隨意處置我的下人,不顧我大小姐的尊嚴,我就進宮向皇上告禦狀!”

    綠珠夫人此時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和貴姐兒明鬥,一聽到告禦狀,便陰測測的盯著貴姐兒,“你個弱女子也敢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來?你若告禦狀,連累的是整個國公府,你就不怕你爹打死你?”

    一旦告狀,連國公老爺都脫不了幹係,她萬沒想到這貴姐兒竟如此

    的大膽,超越一切世俗,和那些小門小戶的女子不一樣,想到這裏,綠珠夫人轉了轉眼珠,她得改變策略才行,不能和貴姐兒硬碰硬。

    這時,邊上的方麗薇氣不過自己娘親受氣,當即看向貴姐兒,摸著手上的金鷓鴣銀掐絲手環,滿目譏諷的道:“娘,咱們和她逞什麽口舌之快?她不就在嘴上贏了點?這是贏是輸,得看誰能夠得到任公子的心,很不巧的,這一個月,任公子已經來過國公府好幾次,她都是來看的我,還送了我好多東西,呐,這手環,還有我頭上的鳳釵,這身新製的狐狸皮裘袍子,這些都是任公子對我的心意。可姐姐,你住在這裏,他可有來看過你?”

    方麗薇得間的炫耀著身上的裝飾,看得一派正氣的貴姐兒火氣上湧,當即冷聲道:“妹妹還未正式過門,就與男子勾搭,這傳出去可不是什麽好事。”

    方麗薇聽貴姐兒的話,隻是一臉嫌惡的咂巴了下嘴,滿臉得意的道:“娘,我怎麽聽到一股子濃濃的酸味?姐姐這是吃醋了,你硬撐著非任公子不嫁,可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你別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你的心情我懂,自己喜歡的男人即將要迎娶我,你心裏嫉妒憤怒是正常的。這世上這麽多男人,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讓你的好姐妹南宮嫿幫你再找一個啊,別找不到男人寂寞難耐,就心癢癢的惦記著任公子。”

    貴姐兒這下子氣得更甚,她性格本就耿直,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的心計,所以被方麗薇這麽一激,她恨不得挽起袖子和方麗薇大打一架。

    這時候,邊的半夏則不緊不慢的斜拉著眼睛道:“不就是送幾個禮物?任公子禮物送得再多,也不能表明二小姐你是任公子的未婚妻,我們大小姐才是任公子十年前定下的正妻,這是雙方老爺夫人都承認的事,外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比起來,二小姐才是名不正言不順,什麽叫名正言順?就是有長輩的承認,有一紙婚約在手,還得有實打實的地位,任公子如今不喜歡我們大小姐沒關係,那是因為他十年沒見我們大小姐,不知道我們大小姐出落得如此水靈。等他真正見到了大小姐,自然會遵守承諾履行婚約,二小姐想撬牆角,恐怕隻是幾樣禮物還說不通。到時候如果任公子真的見到我們大小姐了,肯定會反悔,說這禮物是哥哥送妹妹的,轉眼就將二小姐拋諸腦後,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誰漂亮他就娶誰。等到我們大小姐嫁過去,為任家添丁之後,任公子定會將二小姐你忘得遠遠的,所以二小姐你想和我們大小姐爭,除非你有了任家的後代,否則休想!”

    半夏按南宮嫿教的說出來,語氣上故意對方麗薇酸酸的,表麵為貴姐兒打抱不平,實際上則在暗示,隻要方麗薇懷了任拂雲的骨肉,任拂雲自然不能拋下她,肯定會負責任的將她娶迴家,到時候貴姐兒就爭不過了。

    出門前大小姐就叮囑過她,說任拂雲十年沒見貴姐兒,能先看上方麗薇,一來是看上方麗薇的嫡女身份,二來肯定以為貴姐兒模樣不出挑,否則他怎麽會見都沒見就對貴姐兒一臉的嫌惡,這中間一定有方麗薇挑撥,方麗薇肯定把貴姐兒描述成一個非常差勁的女人,所以任拂雲才退婚退得那麽的爽快。

    所以說,有時侯流言蜚語能將人擊挎。

    這時候,貴姐兒已經感激的握住半夏的手,朝她投去一抹真誠的謝意,而對麵聽到這話的方麗薇已經氣得猛地跺腳,偏頭朝綠珠夫人看過去,一臉的憤怒埋怨。

    綠珠夫人則緊拉住方麗薇的手,冷冷轉眸,睨向貴姐兒,沉聲道:“那好,你們不是說我家麗薇名不正言不順?你們等著,看誰能笑到最後,薇兒,我們走!”

    看綠珠夫人這口氣,莫非又有了新招?貴姐兒冷冷盯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氣得捂著胸癱坐到烏木杌子上,“沒想到這任公子那麽薄情,婚事說退就退,他家分明是看上了方麗薇的嫡女位置,倘若是以前,他定不會看方麗薇一眼,這個無情的男人。”

    邊上的千夢和千葉眼裏都蓄著淚水,兩人擦著眼睛,甩著眼淚氣憤的道:“這夫人和二小姐也太欺負人了,難道就沒有人能治她們?”

    半夏則看著兩人,真誠堅定的道:“你們不要擔心,這段時間我們隻要保證大小姐的安全就行,放心,我家大小姐說的,惡人自有惡人磨,她們隻要有了那種想法,就離死不遠了。”

    “嗯,半夏姐,還是你機靈,多謝你,也多謝你們家大小姐,她真的很聰明。”千夢、千葉真誠的拉著半夏,通過這一個月的相處,幾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厚,她們都快離不開半夏這個主心骨了。

    這時節,已經進入隆冬,就快過大年了,家家戶戶已經著手在準備新年需要的食物、禮口,有的則在修繕自家的房屋,企圖在新年之前把宅邸裝修得更富麗堂皇。

    侯府裏,下人們也著手開始忙碌起來,還有十幾天過新年,各院子都是熱鬧非凡,鳳莛軒和飛羽院都在重新修繕,隻有蘇姨娘的藕香院冷冷清清的,她休養了一個月還下不了床,兩隻腿天天纏著紗布,根本不能動,有時候紗布纏得她喘不過

    氣來,那雙腿早已麻木,經常疼得她想就這麽死了。

    可一想起自己還要報仇,還有楓兒、玨兒要撫養,她就一直咬牙堅持著,一定要好好養這雙腿,千萬不能讓自己廢了,否則她還怎麽報仇。

    可一想起鳳莛軒的熱鬧,她就恨得咬牙,心裏一個計劃慢慢形成,想到就做,蘇姨娘當即看向床邊正為自己換藥的周嬤嬤,冷聲道:“嬤嬤,是不是有請來的工匠在修繕鳳莛軒和飛羽院?”

    周嬤嬤歎惜的看了眼蘇姨娘,點頭道:“姨娘你別管她們,你好生養傷便是,你越想心情就會越差,到時候這傷要養不好,你這雙腿就廢了。”

    蘇姨娘一聽,感覺心裏千瘡百孔的,她氣得“啊”的尖叫一聲,狠捏住自己的被子,厲聲叫道:“為什麽,上天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老爺天天去鳳莛軒,她們一家三口過得那麽快樂,我卻被冷落至此?老爺已經多久沒來看過我了,他是不是早把我忘了?我恨啊,嬤嬤。”

    “姨娘息怒,您還有四少爺、三姑娘,您不能這樣,她們越是笑得高興,咱們要越裝作不知道,否則難受的是我們。”周嬤嬤也沒辦法,她一個老嬤嬤,做得了什麽。

    “天天聽到丫鬟們說,老爺今天送燕窩去鳳莛軒了,明天又送珍珠寶石去了。哼,老爺對她還真是寵愛,她是不是已經忘記我這個他曾經海誓山盟的姨娘了?男人的心,一天一個樣,我過了這麽多年好日子,如今卻落到這樣的下場,嬤嬤,你告訴我,我的好日子是不是就要到頭了?”蘇姨娘說得眼淚汪汪的,看得周嬤嬤眼淚當即蹦了出來。

    “姨娘,您別生氣,隻要身子健康,一切都能重新獲得,你的腿已經在慢慢複原,隻要再這麽調養小半年,一定能下地行走的。”

    蘇姨娘轉了轉眼珠,她心裏嫉妒得發狂,她這時候哪有心思想這些?這雙腿折磨得她夜不能寐,可每晚都聽到鳳莛軒傳來的琴音,老爺夜夜宿在那裏,竟然不去找湘繡她們,她當即一拍大床,沉聲道:“我就不信,趙氏那半老徐娘真有那麽好?他還不是為了她肚裏的孩子,嬤嬤,你從錢箱裏娶兩包銀子,分別買通鳳莛軒和飛羽院的工人,讓她們闖到夫人和大小姐的正屋裏去,有機會就強暴她們,沒機會,進去打一轉也能毀掉她們的名譽!”

    周嬤嬤遲疑一下,忙道:“可……這,大小姐派人把兩個院子守得一隻蚊子都飛不出,我不敢啊!”

    “你不敢你不敢,你還是疼我的嬤嬤麽?你隻知道忍,一味的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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