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飛羽院後,南宮嫿坐到窗前,心裏久久不能平靜,沒想到老太太為了南宮蕊兒,竟做出這種醃臢事,她見過麽多老太太,無論人品如何的有問題,都沒有一個像老太太這樣,竟然拿孫女的名節當玩笑,為了攀附高門,不惜唆使她撒謊騙人。

    這樣的人,能教育出怎樣的子女?怪不得爹爹性格那麽自私,恐怕大部分遺傳了老太太,同樣是有威望的老人家,自己的外祖母一向守禮,孫女們看一眼男子都要被喝止,從來就教女子要賢良淑德,這老太太以前都挺守規矩禮製的,如今怎麽越活越糊塗了?

    原以為在話本小說上看到許多老頭老太太到晚年莫名其妙的會老糊塗,她還不相信,自己的祖母硬是給她上了一課,讓她知道什麽叫無恥至極!

    老太太這麽做,她也不怕自己瞧不起她。

    夜晚,銀白色的月光淺淺灑到大地,將大地染成一片銀輝,南宮嫿坐在窗前,將雕花窗欞支開,肘著下巴,玉手握著毛筆,在硯台裏慢慢磨著。

    老太太真不省心,之前她寫的那封情書,老太太看了,覺得寫得太沒誠意,竟大半夜的要她再寫一封,還說這情書須寫得能讓齊王世子動心,如果太過乏味和平淡,齊王世子是不會來的。

    強忍住心裏的鄙夷,南宮嫿左手輕撩右手腕上的紅色紗袖,將宣紙展開,慢慢蘸了蘸墨,在畫紙的左方畫了株紅梅,右上方畫了方彎月,再微微思忖一下,咬了咬毛筆頭,坐直身子,溫柔的在紙上豎著寫道:“寄祁世子安:相思樹底說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樹頭結得相思子,可是郎行思妾時。自從與世子相見,小女便寢食難安,相思成疾,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才寫完,南宮嫿淡淡掃了掃自己寫的內容,突然,她驚異的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中,將齊王世子寫成了祁世子,她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寫上祁翊二字?

    想到這裏,南宮嫿搖了搖頭,將那畫紙壓到白色的宣紙下麵,重新尋了張宣紙,這才認真的寫道:“致齊王世子安:相思相見知何時?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若楚叔叔看到這封信,請來侯府與小女一見。”

    信寫好了,南宮嫿這才認真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名稱沒錯之後,才將這信紙折好裝進信封裏,她可沒傻傻的落款,萬

    一這信成為別人別有用心陷害自己名譽的東西,豈不是自找苦吃?

    相信楚宸燁看了這字跡還有下人的稟報,應該知道是她寫的,隻是,她生平還是第一次寫情詩給人家,雖然是假的,可一顆心已經突突跳了起來,不知道楚宸燁看了這信,會不會一笑置之的扔掉,或者很得意的與人分享?

    他應該,不是那種人吧。

    兩天後

    齊王府裏,楚宸燁著一襲彩織雲肩繡五彩雲紋的通袖袍,頭戴玉冠,拿著手中留有淡淡檀香味的情詩,他在收到玉萼傳來的這封信時,開始是訝異,隨即抱著好玩的心態打開,可一看這寥寥數筆娟秀的字跡,心中似有一陣漣漪波動。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看著手中的信,楚宸燁淡淡的念了出來,殷紅的唇所有所思的勾起。

    曾幾何時,他再沒收到過月蒔那樣的情書,沒想到,這小娃娃還挺懂情趣的,看了這樣的情書,是男人都會被吸引,而且還真有點心動的感覺,他到底要不要赴這個帶有陷阱的約會?

    輕輕將信紙放在鼻端,男人仰頭看向遠處碧波如洗的天空,眼裏閃過一記惡魔特有的眼神,朝身後的靜簫冷冷勾唇道:“在侯府多不好玩呀,你去告訴玉萼,讓她家小姐來齊王府,本世子在這恭侯她。”

    說完,楚宸燁眼底已經浸起無比冷酷的寒光,別人不仁,就休想他義。

    南宮府裏,南宮蕊兒正焦急的等著玉萼的迴話,老太太從上前天開始就一直愁眉不展,總覺得有什麽不祥的預感,她默然看了眼單純不知事的南宮蕊兒,心裏直歎氣,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做得對不,會不會害了蕊兒。

    “祖母,你說大姐姐有沒有幫蕊兒聯係齊王世子?為什麽齊王世子這麽久還沒有迴複,是不是大姐姐存了私心,其實她喜歡齊王世子,在信裏動了手腳,或者……她已經提前見過世子了,如果這樣,那蕊兒該怎麽辦?”信早就送到了,可她等了兩天,卻什麽迴音都沒等到,怎麽能不她不焦急。

    這一次是她唯一能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機會,而且連祖母都幫她籌謀,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萬不讓南宮嫿搶了先機。

    老太太沉吟下眉,仔細思考一下,也有些疑惑的道:“看楚世子對嫿兒的態度,應該還是有點喜歡的,他不可能看到信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他根本不喜歡嫿兒,已經將信毀了?”

    聽到這裏,南宮蕊兒有些氣憤

    的別過臉,耍起小性子來,嘟著嘴道:“這麽說,都是大姐姐沒有盡力?她表麵說得好聽,實則包藏禍心,根本沒真心想過幫我,我是她的妹妹,她竟把我當外人,祖母,這侯府隻有你拿我當自己人,大姐姐根本就瞧不上我。”

    老太太原本對南宮嫿還有一絲期待,聽一向信任懂事的蕊兒這麽說,心中也有了想法,不由得皺起眉頭,沉聲道:“她敢!她是小輩,若敢忤逆長輩,我定讓她沒好果子吃!也不知道她私底下給齊王世子吹了什麽風,竟一點動靜都沒有,等她來了我定要好好問問她。”

    南宮蕊兒隨即狠狠睨了眼飛羽院方向,也是一臉不屑外加鄙夷的道:“祖母,你不知道大姐姐她有多自私,她有那麽多好寶貝,蕊兒問她要一件兩件她都舍不得,總是找各種借口搪塞蕊兒,可一轉眼,就拿好東西給南宮雪和南宮怡。南宮雪是個什麽東西,她母親竟與人私通,丟祖母你的臉,大姐姐還拿她當自己人,我看她根本就和南宮雪是一路的。還有那五小姐,祖母你別看她弱弱小小的,其實她可有心眼了,我聽說每次祁世子來講課,五小姐就假裝天真可愛的跟在世子身邊,企圖打擾大姐姐,我看她早就看上祁世子了,年紀輕輕就如此有手段,要長大了還得了,還不反了祖母去?……還有那南宮玨,總是拿些好寶貝在我麵前炫耀,說這是大伯給她買的,大伯也真偏心,我同樣是南宮家族的女兒,他什麽好的都緊著給南宮玨這個庶出的女兒,卻一杯羹都不給蕊兒喝,南宮玨也是踩高捧低的主,仗著有個弟弟,有時候我聽祖母的和她玩耍,她就夥同其他小姐孤立我,把我推開,還說我不是侯府的人,沒資格呆在這裏,說我腆著臉貼上來,府上隻有祖母理我,其他人都瞧不上我。哎……總之,這些姐妹,她們個個都擠兌我,私底下還埋怨祖母,恨你把我接到侯府來小住,蕊兒也不敢在這裏住了,大不了明天就搬迴去唄。”

    老太太一聽,眉鋒當即一挑,十分嚴肅的看向一臉委屈的南宮蕊兒,厲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這些事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我的蕊兒怎能讓一些沒臉沒皮的庶女欺負?南宮玨連那下人都不如,又豈能和你比?看來,她是欠收拾了!”

    “是真的,蕊兒絕沒說半句假話,祖母還記得上次嗎?蕊兒不就問嫿姐姐要個金步搖,她竟然能編出體寒這樣的假話來搪塞蕊兒,真把蕊兒當成沒見過世麵的傻子?她近日來請安也不那麽殷勤了,隻有蕊兒日夜陪在祖母身邊,祖母,以後蕊兒定會好好孝敬你,不會像她們那樣對你,這侯府我住著實在憋屈,要不,

    祖母你隨我去我家住住,那裏你就是老大,誰都不敢違逆你,她們都得聽你老人家的。”南宮蕊兒說完,親切的拉著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則愛憐的拍了南宮蕊兒的頭一眼,便一臉正經的搖著頭道:“不行,祖母是想去你們那住,但是祖母在這府裏她們都敢囂張,倘若祖母不在府中主持大局,恐怕她們的尾巴能翹上天去,等以後祖母給你們幾姐妹攢好錢,祖母再去住也不遲,日子還長著呢!”

    “那就好,反正爹爹早給祖母修了一座極好的院子,以後隻要祖母在侯府不開心了,就去咱家住,來祖母,蕊兒給你捶背揉肩。”南宮蕊兒笑眯眯的說完,忙去給老太太捏肩。

    這時,外邊卻傳來孫嬤嬤喚大小姐的聲音,南宮蕊兒一聽大小姐來了,臉色立即挎了下來,神情有些懨懨的,跟老太太如同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南宮嫿領著玉萼進來,一進門後,便將玉萼叫了出去,孫嬤嬤也知趣的退了出去,南宮嫿漂亮的眼眸微抬,便看到一老一少都有些深沉的眼神,這老太太也太不要臉了,這是求人辦事?

    這陳仗,搞得是她求她們辦事一般,將身上的深紫色蟠黃花披風摘下來後,看著那豔黃華麗的披風,南宮蕊兒一雙眼睛立即變得貪婪起來,不過眼裏卻是對南宮嫿的鄙夷。

    “嫿兒給祖母請安,祖母,皇天不負苦心人,蕊妹妹終於等來了,齊王世子迴信了,請祖母親自過目。”南宮嫿笑意盈盈的上前,假裝沒看到這祖孫倆一臉陰霾的神色。

    等她把信拿出來時,老太太和南宮蕊兒這才一臉驚喜的瞪大眼睛,老太太忙上前,拿過南宮嫿手中的信封,迫不及等的將信封打開,發現這信封並未開封過,說明南宮嫿沒提前看,老太太這才滿意的瞥了她一眼。

    緩緩展開信封,老太太對著陽光悠悠的念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攜琴上高樓,樓虛月華滿。彈著相思曲,弦腸一時斷。隻道佳人思念我,怎知我不是對你有情?自從那次月夜相見,你的倩影便映在我腦海中,你的一顰一笑燦若繁花,一舉一動進退有度,是賢妻的最佳人選,郎有情,妾有意,不如共譜一段絕世佳話?齊王府以後便是你的家,宸燁真誠相邀佳人到齊王府一敘。”

    接著,便是見麵的時間,就是今天下午,老太太念完後,已是滿心的歡喜,南宮蕊兒已經左右看了下自己,忙拉著南宮嫿,看了眼她身上漂亮的衣裳還有那件華麗的披風,十分乖巧的道:“嫿姐姐,蕊兒沒什

    麽拿得出手的衣裳,要不,借一套你的衣裳去,不然我怕齊王世子會不喜歡。”

    南宮嫿這次卻沒有像以前那樣找借口不借,而是滿目真誠,十分溫和的將披衣遞到南宮蕊兒手中,“蕊兒妹妹,你喜歡就盡管拿去好了,來,姐姐幫你打扮打扮,一定讓世子見到你就喜歡上。”

    南宮蕊兒忙高興的點頭道:“謝謝你,嫿姐姐。”隻是這個笑容十分的虛偽。

    南宮嫿眼底透著無比的銀芒,也暫時不說話,便把自己的披風和帶來的一件漂亮的外裳給南宮蕊兒穿上,還同老太太一起幫南宮蕊兒梳發髻,描妝畫眉,這股熱情勁,搞得南宮蕊兒好像是新娘出嫁似的。

    私底下,這卻是一場肮髒得不能再肮髒的交易。

    幫南宮蕊兒打扮好之後,南宮蕊兒一從內堂走出來,渾身的珠光寶氣立即耀花了老太太的眼,隻見南宮蕊兒身穿一條閃著翠紋的金縷遍地紅粉妝的蜜合色紗裙子,腳踏紅鷺鳳嘴鞋,手上臂釧環繞,胸前掛著一串紅色的瓔珞項鏈,蓬鬆的倭墮髻上斜插一支一金一玉的壓發簪,髻後排插著十二支鳳頭釵,鳳口內銜著七寸來頭的珍珠串,一身的鑲金嵌銀,紅粉氣派。

    “好,不愧是我的孫女兒,就是國色天香,蕊兒,今天你一定要好好表現。”看著老太太輕輕拍打南宮蕊兒的手,南宮嫿差點就要吐了,分明是靠手段想去獻身的,還說表現二字,他小心南宮蕊兒活不迴來,也不看看楚叔叔是什麽人。

    等一切準備停當後,老太太讓南宮嫿陪著南宮蕊兒上了轎,理由是去的時候得由南宮嫿陪著,關鍵時刻的人便可,否則人家不讓進門該怎麽辦?

    南宮嫿隻覺得十分無語,很無奈的坐到馬車上,一坐下便迎上南宮蕊兒小人得誌且有些猖狂的目光,不過讓她發現後,南宮蕊兒忙擺出一副虔誠膽小的模樣來。

    哼,她終於也超過南宮嫿了,都說人靠衣裝,南宮嫿以前之所有那麽風光,還不是打扮得華貴,如今她換上這樣的衣裳,不一樣是豔壓裙芳?隻是,一會如何麵對楚宸燁,是她讓棘手的問題。

    南宮嫿穿了件流彩映鉛華的綠織金妝花孔雀裙,上繡五彩雲紋並梅蘭竹菊,用金線滾邊,銀線勾勒而成,腰素係著青色小穗球的瑪瑙玉革帶,烏黑的髻兒梳成時下流行的玉女流雲髻,腦後垂下一縷柔順烏黑的頭發,蜜合色的髻兒上斜插一支葉小如豆、花四瓣層層相對綴有鳳蕊尾翅的金鳳垂珠步搖,右邊的掩鬢上綴有一朵薔薇大小的翡翠羽毛和珍珠製成的簪

    花,額前垂下一縷半弧形的玉蓮蓬綴紅寶石的流蘇瓔珞,一張蜜唇緋紅如霞,一雙美眸雙瞳剪水,眼裏一直帶著笑容,可那眼珠卻是含霜帶雪,冷得沒有絲毫感情。

    不一會兒,馬車就在齊王府大門前停下,南宮嫿覺得奇怪,大門口竟然有一堆乞丐,一個個眼睛如狼似虎的盯著她們,此時,靜簫早已經上前,在轎子前與南宮嫿說話,“南宮姑娘,世子正在無憂軒等你,請隨在下進府。”

    “多謝公子。”南宮嫿淡淡出聲,黑子已經駕著馬車進府,馬車一進齊王府後,齊王府的大門立即關上。

    此時,南宮蕊兒已經激動得渾身發抖,不知道是欣喜還是害怕,南宮嫿眼晴微微眯起,想起母親的嫁妝許多都成了南宮蕊兒的饢中之物,老太太還準備將其他的給南宮蕊兒做嫁妝,一老一少聯合起來在背後編排她,她就覺得真是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南宮嫿不會主動害人,但當有人對她動了歪心思時,她會讓她們後悔與她作對。

    馬車在院子裏停下,一些下人們紛紛翹首以望,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竟然大著膽子來齊王府,靜簫一進去,便朝眾人瞪了一眼,嚇得眾人一溜煙就離開此地。

    “南宮姑娘,請下車,隨在下前去。”靜簫淡淡出聲。

    南宮嫿則和南宮蕊兒戴上輕薄的白色麵紗,將車簾掀開,拉著南宮蕊兒朝靜簫道:“靜簫公子,這是我二叔家的蕊兒妹妹,她很仰慕齊王世子,便同我一道來了。”

    靜簫先是十分驚訝的愣住,隨即麵色恢複,便道:“無防,請兩位小姐隨我來。”

    一踏進齊王府,南宮蕊兒便被這裏漂亮的景色吸引,看著奢華無比的齊王府,南宮蕊兒不禁心潮澎湃,若是她能成為齊王府的世子妃,該有多幸福,這裏的一切珍寶都是她的了。

    想著祖母的計策,她雖然有些害怕,不過想著隻有這樣才能成功,她也隻好賭一把了。

    到了無憂軒門口時,靜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南宮蕊兒,便朝南宮嫿拱手道:“世子在主閣等小姐,請小姐自己前去,在下先退下了。”

    說完,靜簫就以最快的速度閃了出去,偌大的一個園子,隻剩下南宮嫿兩人。

    都到目的的了,就已經踏出成功的一步,南宮蕊兒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裝,朝南宮嫿焦急的問道:“大姐姐,你看我打扮得還得體嗎?像你嗎?”

    南宮嫿便一臉真誠的看向南宮蕊兒,握著

    她的小手道:“蕊兒是最漂亮的。”

    聽到這句,南宮蕊兒一下子臉色羞紅,可她看了看前方的一片紫竹林,又看了眼南宮嫿,眼裏閃過一抹看不清的神色,“大姐姐,蕊兒已經到了,你是不是可以……暫時避開一下。”

    還沒進去就想著趕她走了?怕她出現會壞她好事吧!

    南宮嫿也不惱,拉著南宮蕊兒,準備給她最後一次機會,“蕊兒你要想清楚,這事要是賭對了,你有可能進入齊王府,但決不會為世子妃,因為沒任何人會同意這樣的親事。要是賭輸了,你的一生也就毀了。我是真心勸你一句,現下迴頭是岸,還來得及,齊王世子不是你想的那般單純。”

    南宮蕊兒一聽,立即冷豎眉毛,眼神不爽的睨向南宮嫿,她這麽說,意思是她就是成功了,也隻能為妾或者做側妃,做不上世子妃了?

    南宮嫿簡直在撒謊,如此自私的女人,她根本是存有私心,老太太已經給她承諾了,一定讓她當世子妃,肯定是有把握的,她一定是嫉妒她就快成功了。

    想到這裏,南宮蕊兒有些冷冰冰的看向南宮嫿,一臉高傲的道:“這事就不勞姐姐費心了,姐姐如果心有不甘,大可以不同意祖母的計策,何必到了這個節骨眼反悔?真是奇怪,祖母已經說了能幫我,隻要姐姐幫點小忙就行了,本來我是信心十足,聽你這麽一說,心都涼了半截,姐姐你是故意的麽?”

    南宮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做人最好清清白白,切記心術不正,是你的終歸是你的,我既然敢說就知道會得罪妹妹,但也是為你好,如果你硬當成我羨慕嫉妒你,那我也無話可說。”

    “什麽叫心術不正?姐姐你的心術就正了?你的意思是,不是我的我費盡心思都得不到?”南宮蕊兒同樣一臉譏笑,她這麽多年來一直討好老太太,得到多少賞賜,多少好處?這一切都是她努力得來的,便一臉得意的道:“有些事情費了心思就一定會得到,姐姐你已經有祁世子的喜歡了,就不要再來和妹妹爭楚世子了,有時候太貪心,就什麽都得不到。既然姐姐已經將話挑明,我看已經是不打算與妹妹交心,要與妹妹與嫌隙了,那妹妹也沒什麽好說的,還請姐姐先行離開,不要找借口呆在這裏壞我的好事,否則祖母知道了,她指不定氣成什麽樣。”

    拿老太太來壓她?表麵這些話沒有含髒字,可比那些髒話更氣人,更傷人!

    南宮嫿眼神冰冷,眼裏閃過一縷陰沉的神色,慢慢湊近南宮蕊兒耳邊,用無比低

    沉的聲音道:“我好心幫了你,你竟拿祖母來壓我?還臆想我會和你搶男人,我可沒你這麽賤!主動貼上門脫光了衣裳等著別人上,你就是個白眼狼!”

    這是南宮嫿生平第一次罵人,在她罵完後,此時的南中蕊兒已經被氣成了一頭野豹,掄起五爪,雙眸圓瞪,鼓晴暴眼的朝南宮嫿揮去,大罵道:“你才是賤人!你和你娘都是賤人,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嘴巴這麽毒,怪不得你娘要生病快死掉,你才是會勾引男人的賤婦,你這小婦養的,敢罵我,我詛咒你娘生不出兒子,詛咒你娘流產、滑胎,她就是生出了兒子,也會像成姨娘那樣生出來就死掉,小賤人,我咒你嫁不出去,咒你被千萬個男人輪著上!你敢瞪我,看我不打死你!”

    南宮蕊兒在侯府本就被南宮玨等人瞧不起,南宮嫿又疏離她,她這下是真的氣得胸腔憋氣,揚著爪子就要上前打南宮嫿。

    南宮嫿卻不慌不忙的退到一側,朝南宮蕊兒不緊不慢的道:“你繼續保持潑婦的模樣,我相信齊王世子會很喜歡看到這一幕,來推我呀!”

    南宮嫿已經站直身子,她就等著南宮蕊兒來推,如果南宮蕊兒上當了,最多是計策不成功,她灰溜溜的迴去,但不至於丟太大的臉,如果南宮蕊兒為了一會的計策忍住了,那她將麵對的是永生的悔恨和痛苦。

    所以,無論南宮蕊兒打不打她,都是輸,可惜,南宮蕊兒太心急了,早早的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一看要成功,便露了本性,止不住的諷刺和挖苦她,她還當真以為楚宸燁是見色眼開的膚淺男人?

    她最恨的是,南宮蕊兒罵她也就罷了,竟詛咒母親和弟弟,既然南宮蕊兒如此惡毒,那她也不必給她留什麽情麵,有時候這種白眼狼之所以作惡多端,就是因為那些仁慈的人一次次放過她們,助長了她們的氣焰,讓她們羽翼豐滿,最後來殘害自己,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對待這種禍害,千萬不能懈怠。

    聽到南宮嫿的話,南宮蕊兒一下子怔在原地,伸出的手垂到半空中,她心裏是真的氣啊,長期被南宮玨、南宮雪等人壓迫著,導致她心中有怨氣沒處發,如今南宮嫿那一個賤字徹底的激怒了她,她最恨別人這麽罵她了。

    所以她沒忍住,才要打南宮嫿來報仇,可一聽到南宮嫿那番話,她突然發現自己竟上了她的當,想到這裏,南宮蕊兒咬牙收迴手,眼裏浸著無比森寒的冷芒,冷聲道:“你可別想我會上你的當,想讓我打你,然後你就裝可憐讓世子討厭我,你這個女人

    怎麽如此歹毒?你放心,我定不會上你的當,你還是小心點自己的好。”

    等她成了世子妃,地位比南宮昊天還大,到時候南宮嫿不得任由她搓圓捏扁?到時候她一定要把南宮嫿鬧得身敗名裂,看她如此囂張。

    “好啊,那咱們就賭賭,誰會輸!”南宮嫿沉著篤定的說完,見南宮蕊兒巴不得自己消失的模樣,便淡淡挑眉,朝齊王府的花園方向走去。

    看南宮嫿這個喪門星終於走了,南宮蕊兒這才顫抖的鬆了鬆捏著的手,冷聲啐道:“不要臉的掃把星!等我做了世子妃,看我不喝你的血拆你的骨!”

    大罵完後,南宮蕊兒這才一臉解氣的朝無憂軒裏摸索而去,隻見無憂軒裏奇石密布,兩側種著大片的紫竹林,中間是一條林蔭小道,對麵的無憂主閣上書“無憂軒”三個大字,那房子飛簷翹角,古典華美,顏色以深紅為主,這裏的每一處,都透著皇家的奢華與莊重,看得南宮蕊兒一陣激動。

    在穿過紫竹林之後,在那連理樹下,正斜坐著一個男人,一看到這邪魅生姿的男人,南宮蕊兒一顆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沒想到齊王世子真的在這裏。

    男人著一襲麒麟芝草蓮塘鷺鷥紋滾邊緙七彩絲的飛魚袍,腰係淡青色玉雕成螭虎形的革帶,一襲青絲環環繞繞,一張俊顏豐姿卓絕,正慵懶的靠在太妃椅上,映著對麵紫竹林的一團紫光,此時的男人好似從天上下來的神衹。

    此時,男人也看到了南宮蕊兒,見麵前的女人臉罩麵紗,一雙眼睛直往他身上瞟,嘴角登時揚起抹惡魔般的笑容,“嫿兒,你來了!”

    南宮蕊兒聽到男人帶有磁性的聲音,忙踩著小碎步上前,朝男人行了一個全禮,心裏不知道該怎麽說,一時愣住,到底說她不是南宮嫿,還是假裝是?

    她戴著麵紗,他應該不知道,但如果他要她摘下麵紗,發現不是又該怎麽辦?

    楚宸燁見少女不迴答,眼裏閃過一抹訝異,玉手輕輕把玩著一把銀製的小剪子,又道:“不認識楚叔叔了?還是害羞了?叔叔這裏可留著你寫的情詩。”

    “認識……嫿……嫿兒初來乍到,還不太習慣這裏,還望世子見諒。”南宮蕊兒心裏疑惑,叔叔是什麽意思?難道,南宮嫿叫楚宸燁為叔叔?

    雖然他年紀比她大許多,但他卻一點也不顯老,才二十三歲的男子,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哪能叫叔叔。

    “沒事,你先去房裏等著我,裏麵為你準備好了東西。”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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