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絕望的快樂


    於澤用分析案情的口氣繼續道:“聽他們說你做噩夢了,醒來就要找我,還一臉驚慌,我大膽猜測那是一個有關於我的夢,不過看來……似乎不是一個好夢啊。”


    於澤最後一句話明顯是自嘲,卻帶著幾分遺憾。


    我輕輕地說:“你在我的夢裏死了。”


    我看到於澤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


    說話間,我的腦子裏又浮現出了早上的那個夢,心頭湧上的感覺很不好受,讓我覺得我還沒有結束它,於是閉上眼睛,不願再提。


    於澤麵對過大大小小的案子,和各色各樣的犯人打過交道,很會察言觀色,見我這副模樣就知道我不想再多說一句關於這個夢的事,也就沒勉強,反而安慰了我幾句,接著開車走了。


    車子再停下來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覺得這大門口的幾個字有些眼熟,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我的學校。


    因為平時都是走離宿舍和不夜城最近的那個側門,很少走正門,所以對這大門都有些陌生了,導致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來。


    我大驚失色,轉頭看著於澤,不可置信地問:“於警官,你帶我迴學校做什麽?”


    如果我沒記錯,他說過我需要在警局待幾天,而且學校這邊已經請好了假。


    他拿起車裏剛剛我買的衣服,習慣地掂了掂分量,答非所問:“我在靠近正門這邊的出租房裏麵租了一間房子,你先在車上等等我,我去去就迴。”


    我還來不及阻止他,於澤已經將車停到學校大門口的停車場裏麵,接著二話不說就打開車門下了車,我心頭一陣慌亂,因為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而養成的高度敏感神經讓我待在車裏如坐針氈,卻什麽也不能做,隻能按照他說的乖乖等在車裏等他迴來。


    慌亂間,我到處亂喵,竟看見了他插在車上沒有拔掉的車鑰匙,我不禁瞪大雙眼,心想於澤怎麽會如此粗心大意,忘了什麽也不能忘了車鑰匙這種東西。


    還是說他如此信任我,敢把鑰匙就在這,就不怕我逃跑或者趁機動什麽手腳,他既然調查過關於我的資料,大概就會知道我曾經在衛校二年級的時候考過駕照。


    心頭一陣異樣的感覺閃過,更加真心覺得於澤這個人實在深不可測,雖然表麵上溫和可親,但有時候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我敲了敲自己這最近明顯憂思過度的腦袋,安慰自己也許他不過是忘記了而已,畢竟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警官會對一個對案件重大嫌疑的人如此優待。


    我坐在車裏等他,不知為何突然感覺很困,一陣抵擋不住的睡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我的兩邊眼皮不住打架,就是分不開,當我防線崩潰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這種昏昏欲睡的前兆,很像……


    腦子裏的想法還來不及生成,我的眼前便陷入一陣沉沉的黑暗,恍惚中,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高大英俊一身清冷氣息卻看不清麵容的男人。


    他一出現,我就知道要發生什麽,難怪昨晚沒看見他,他不會是想在這裏……然而對此事本該是慌亂和排斥態度的我當時腦子裏的第一想法卻是,萬一於澤迴來怎麽辦。


    果然,我內心擔心而期待的事很快發生,就跟每次記憶中一樣,我明明事閉著眼睛的,卻總感覺自己能夠看到他,一個模糊的輪廓,如刀刻般深深印在我的心中,這到底是怎樣的傾世容顏。


    男人很快靠近,一雙手朝我的臉上摸過來,毫無溫度。


    我的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光是被他這樣撫摸,他的手隻不過停留在我的臉上,我都能感覺到一種難以抑製的興奮。


    我一刻也不敢動,事實上根本動不了,那人無聲無息,沒發出任何一點聲音,我能感覺到他似乎很不高興,甚至是在發怒,因為他一直摸著我的臉,遲遲沒有動作,手掌卻在微微顫抖。


    我絕不會愚蠢到認為他是在害怕。


    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麽而生氣,也來不及思考,因為下一秒,男人的雙手大力地撕扯我的衣服,因為是夏天,身上穿的本就比較單薄,很快裙子被他盡數撕碎,身上毫無遮擋的,一陣涼意不可抑製地傳來,我忍不住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身體。


    黑暗中,我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我想用我的雙手撫摸他溫柔的發,想讓他結實寬闊的胸膛感受我眼角淚滴的溫度,可是我做不到,我什麽也做不到,我隻能被迫地承受。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逐漸麻木,疼痛真實而強烈,我看見伏在我身上揮汗如雨的帥氣男人居然變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屍體,他渾身是紅黑的顏色。


    在我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見他胸膛裏空落落的,心髒已經不知所蹤,朝我露出猙獰的麵容,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撲過來的時候,兩隻眼珠子有一隻掉了下來,垂到我的眼睛上,眼睛裏一片漆黑,卻仿佛有靈性一般和我的眼球直愣愣的對視著,我的恐懼幾乎達到極致,而除此之外,快感和摩擦似乎還在繼續。


    我驚恐的瞪大雙眼,那個男人他居然,居然讓我跟……


    在這種巨大的快感籠罩下,我漸漸失去知覺,整個人如同剛剛開始時候那般再次陷入沉沉的黑暗,失去意識前,唯一的印象就是恐懼和疼痛,還有那股在絕望中讓我不斷沉淪其中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


    感覺似乎已經消失,眼前仍舊是一片昏暗,耳畔傳來一個焦急而擔憂的聲音,不住唿喊著我的名字。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閉著眼睛的。


    我既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說明那個男人以及那些可怕的場景應該都消失了,意識到這一點,我突然覺得很累,不想理會那些,很想就這麽閉著眼睛再睡一會兒,然而卻一直清晰地感到有一個力道在不停搖晃著我的肩膀,讓我無法安靜沉睡。


    任誰被打擾睡眠想必心情都不會好,我皺眉,迷迷糊糊地睜眼,一張滿是焦急和疑惑的俊臉映入眼簾。


    他是……我大腦當機了一下,脫口而出:“於澤?”


    我果然能開口說話了,不由得往車上看了一眼時間,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才過了半個小時不到,原來隻是一場夢。


    於澤點點頭:“是我?你怎麽睡著了,還滿頭是汗?”


    我搖搖頭,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說我做了一個春夢,先後跟男人和血屍做那男女之間才會做的瘋狂的事,還全程哭泣?


    還不如保持沉默。


    但對於於澤來說保持沉默是沒有用的,於是我敷衍地說了句沒事,在於澤狐疑的目光中我慢慢坐起身來,起到一半突然頓住了,我往後看了看,發現椅子居然是平放著的,而我記得我並沒有動過它……


    不等我多想,因為方才起身的動作扯到身體,下身立即傳來一陣不可言說的痛,我的臉色猛的一變。


    難道……不是夢?


    我的腦子嗡地一聲,幾乎要炸裂開來,這一次又一次的春夢一般的經曆,似夢非夢,我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個人是否真的存在過,如果是真的,那他為什麽先是幫我殺人又要以這種方式懲罰我?


    雙手猛的按住太陽穴,頭痛欲裂的感覺讓我直想撞旁邊的玻璃事實上我也付諸於行動了,然而玻璃沒有撞到,卻撞上一個柔軟堅實的胸膛。


    於澤溫和的聲音淡淡的從頭頂上方傳來:“張小姐,案子還沒有結,請你保重身體,千萬不要想不開做了傻事。”


    我就著趴在他的懷裏的姿勢,感覺自己就此失去了力氣一般,一動不動,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心裏可笑地想著,原來他以為我要自殺。


    一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受人欺淩無數,不惜到夜總會工作也要活下去的人怎麽可能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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