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誤會!都是誤會!大家別打架!”


    見自己的小跟班莫名其妙倒在地上像觸電一樣口吐白沫,啻遒不由心急如焚,趕忙站出來打圓場。


    倒在地上抽搐這小子是從小跟他玩到大的,是他最忠實的狗腿子之一,可不能讓他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無奈搖了搖頭,陸安摸了摸小老妹的小腦瓜,示意她可以命令異磁仙靈停止攻擊了。


    這年輕漢子看起來也就五階的實力,沒了那種天生自帶的本土適應力,在異磁環境裏基本就是一條脫水的魚,是絕對活不長的。


    至多幾分鍾就會變成一條死魚。


    “滋嗡——”


    變化成貓耳帽子的異磁仙靈發出古怪的叫聲,撤除擾亂年輕漢子生物磁場的異磁波動,讓他得以大口喘息。


    “不是我說你,你們血厄部族的民風莫非向來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嗷嗷叫著上來就動手?”


    看到年輕漢子,再想想啻遒他們在汐靈島上的所作所為,陸安大概明白血厄部族是個什麽尿性了。


    不能說毫不相幹,隻能說一模一樣,行事作風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很嚇人,一個個暴躁得很,非常莽撞。


    “這個、這個……”


    啻遒撓著後腦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辯解,隻能尬笑兩聲緩解尷尬,看向年輕漢子的眼中帶著憐憫。


    你說你沒事惹她幹什麽。


    這些奇特仙靈的力量有多可怕他可是親自領教過的,各個都掌握著神秘莫測的自然能量,十分強大。


    在他們隨口交流的時候,遠處一眾血厄部族的年輕男女發現了這邊的異樣,意識到有情況的他們紛紛掏出家夥事,召喚出自己的戰蠱夥伴氣勢洶洶圍過來。


    單看樣子,的確很團結。


    哪怕是個頭還沒一米二的小孩子都撒開四條腿跑過來,手裏緊緊握著用木棍削成的短刀。


    “為什麽我們每次都會遇到這種情況?”


    翠碧絲很無奈,同樣的景象她已經在汐靈島見過一次了。


    莫非這裏的原住民都極度排外?


    “大概是因為麵相吧。”薩米莎想了想,給出一個答案。


    她們自認是挺友善的,但棘金冒險團的獸人們就不一定了。


    一個個都是混跡在傭兵行業的老兵,加上都是獸人族出身。


    不僅麵相異於常人,氣質也是個頂個的彪悍,往那一站就跟個訓練有素的頂尖保鏢似的,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絕非等閑之輩。


    這麽一夥黑惡勢力來到自己的地盤,旁人心生警惕在所難免。


    “幹什麽幹什麽!都在幹什麽!給我把家夥事放到起!”


    為了避免進一步加深誤會產生衝突,啻遒不得不站出來一邊嗬斥一邊對他們怒目而視。


    不得不承認,這家夥仗著自己族二代的身份,在血厄部族年輕一代圈子裏的確頗有威信。


    經他這麽一吼,除了極個別無動於衷的,絕大多數血厄男女麵麵相覷,默默把手上的家夥收起來。


    “啻遒哥,他們是誰啊,而且你不是去迷霧中的汐靈島了嗎,怎麽就你一個迴來。”


    有人扶起重新活過來的年輕漢子,眼珠子在啻遒旁邊的一行人身上來迴掃視。


    他們從來沒見過長相這麽奇怪的家夥。


    說醜吧也不算醜,甚至感覺還有些莫名的漂亮小帥,但具體美在哪裏,帥在哪裏以他們的詞匯量又形容不上來。


    而且看起來挺強的,那個身高兩米多像個小巨人一樣的大白毛壓迫感十足,手裏還提著一把質感十足的錘型戰斧,造型看起來炫酷到了極點。


    比他們族長的武器帥多了。


    衣服也很漂亮,是陸地那邊新產的嗎?


    怎麽沒看到他們的戰蠱?


    一眾年輕男女像一群生活在大山深處早已與時代脫軌的土娃子,盯著他們猛看的同時,腦子裏思緒一個接一個的。


    “這是我新拜的山長!你們都給我放尊重一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啻遒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向他看齊,然後指著陸安大聲宣布自己拜師求學的事。


    山長?


    聞聽此言,人群有些嘩然。


    他們沒聽錯吧,啻遒竟然拜師了?


    在他們這裏,山長既意味著隱居鄉野的高人,是老師的代名詞。


    當然最讓他們震驚的,是啻遒出去一趟,竟然帶迴來了一個老師,他竟然還能拜師的?


    啻遒在血厄部族裏的名聲好壞參拜,壞是壞在他仗著族長之子的身份橫行霸道,桀驁不馴不服管教。


    好則是隻要願意跟他玩,他從不介意出身與強弱,皆一視同仁,有一口肉就有他們一口湯喝。


    所以在他們同輩人裏麵威望很高,至於老一輩就不太行了,除了族長沒幾個人治得住他。


    現在跟他們講這麽一個小霸王拜了個山長?這不是開玩笑麽!


    要而且看起來還這麽年輕,是讓族老們聽見,指不定氣成什麽樣呢。


    大賣特賣也沒勇氣質疑這個山長的含金量有多高,隻能弱弱迴到另一個話題。


    “那啻遒哥,其他人呢?”


    他們記得啻遒出海前召集了一幫子勇士,怎麽現在就他一個迴來了,不會是全死在海上了吧。


    “這個……管那麽多幹嘛!總之他們沒死!先帶我們迴族裏!好幾天沒怎麽吃東西,我都快餓死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啻遒還真不好意思講血厄勇士們的去向,不過餓倒是真的。


    騎著赤焰在海上風吹雨打好幾天,登上汐靈島不僅沒拿到自己想要的,還挨了一頓毒打,連最心愛的頭骨戰盔都丟了。


    他現在隻想吃肉,大口吃肉彌補這幾天受的委屈!


    “哦哦……”


    見他表現出不耐煩,其他人也隻能暫時按捺住好奇心,打算迴去就把這事告訴族長他們,讓他們自個頭疼去吧。


    談話到此結束,一眾年輕男女們紛紛騎上自己的代步戰蠱,領著他們返迴部族。


    現如今因為女皇的恩澤,生活變好了很多,人手都能標配一個代步戰蠱,雖說品級不高,也毫無戰鬥力可言,但勝在實用。


    平時還能跟著幫忙幹些活打打下手啥的。


    啻遒也不例外,雖說汐靈島一行讓他接連碰壁,但迴家後麵子還是必須要有的。


    體型縮小到隻夠單人騎乘的赤焰在一眾戰蠱裏顯得是那麽鶴立雞群,引來一眾羨慕的目光,讓啻遒很是受用。


    如果說其他人的代步戰蠱隻是小電驢,那麽赤紅鍬甲就是改裝過的卓越超跑,自帶火焰特效。


    然而。


    即便是這樣一個威風與實力並存的強力戰蠱,在棘金冒險團一行人麵前依舊黯然失色。


    一個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流星摩托往那一停,擰動油門噴射粒子脈衝尾氣的樣子簡直是所有人心目中唯一的頂尖座駕。


    別說眼珠子已經看直的血厄青年們了,就連啻遒也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寶貝赤焰,感覺這個坐騎突然就不香了。


    新鮮事物對於鄉巴佬的衝擊是顯而易見的。


    尤其是對啻遒這種土生土長從未出過遠門的島民,殺傷力可想而知。


    一種區別於大眾的新奇座駕,這才該是符合他身份的代步載具!


    赤焰雖好,但終究是戰蠱的一種,本質上與其他的戰蠱座駕都是一樣的,拉不開差距。


    可這種造型古怪卻又超級帥氣的座駕不一樣,它們都不是戰蠱!


    扭一下就嗡嗡嗡的響,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


    要是自己能騎著這種座駕出遊,豈不是人還沒到,隔老遠聽到嗡嗡嗡的轟鳴人家就知道是他來了?


    這才叫排麵!


    買!必須買!


    眼饞到極點的啻遒暗自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全力倚父,求老東西出錢從山長這裏買一輛給自己。


    他太饞這種座駕了,光是看著就百爪撓心,這輩子如果能騎上它出門溜達一圈,便是死也瞑目呀!


    血厄島中心處。


    與與世隔絕的流星之民不一樣,血厄部族的大本營規模無疑要大上許多,並且更為先進。


    乃是一座占地麵積不小的城鎮部落,把汐靈島上的小漁村甩出了不知多少條街。


    人口也非常多,從城鎮的規模來看,血厄部族的人口至少上萬。


    就是實力這塊不咋地,單論生命波動,普遍都是四階及以下的修為,像啻遒這種已是族中的戰力代表了。


    一行人的到來,自然瞞不過在門口站崗的哨兵,當他們看到一群長相古怪的家夥騎著從不認識的座駕一騎絕塵而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好在緊緊跟在身後的啻遒正大喊大叫,這才避免了又一場誤會。


    總之,這是一場極為熱鬧的騷動。


    一群外來之客的到來,還是啻遒親自帶來的客人,想不引起別人注意都難。


    尤其他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其中的某個人為“山長”,這可了不得了。


    當初族老要他多多學習一些知識,就差跪地上求著他學了,就這都不帶有用的,三天兩頭翻牆逃跑,根本逮不住。


    現如今他拜一個外來的不明人士為山長,他們都不知道族老的臉該往哪裏放。


    理所當然的,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血厄部族的眾族老耳中。


    “啥子意思?就那小崽子一個迴來,還帶著一群陌生人,其他人呢?”


    幾個族老聞言立馬坐不住了,不懂啻遒這是在搞什麽鬼。


    而且聽這意思,來的一夥陌生人還挺強,一個小女孩就把他們族裏的壯小夥撂倒了,這可了不得。


    想到啻遒這家夥一直以來都是狼子野心,覬覦族長寶座,他們心裏不由咯噔一聲。


    壞了,不會是來逼宮的吧?


    現如今族長帶人出海貿易,族中無人坐鎮,啻遒這時候帶外來者上島,很難不讓他們多想呐。


    這是終於坐不住,要來謀權篡位給他們上眼藥了嗎?


    一念至此,他們紛紛動身,召集人手去探探啻遒的虛實。


    當他們在族長家找到啻遒時,這家夥正抱著一塊燒肉大快朵頤,仿佛餓死鬼投胎,好幾年沒吃東西一樣。


    “幹嘛?有事?”


    見到這幾個老東西,啻遒心情不是很好。


    就是他們出的餿主意,自己才會冒冒失失的登上汐靈島,然後慘遭一頓毒打,人差點就迴不來了。


    要不是考慮到這幾個老東西年歲己大,他非得用沙包大的拳頭狠狠塞他們臉上。


    “聽說你帶了些人迴來,還拜了山長?”


    瞧見他這副慘,前來興師問罪的族老把話咽了迴去,憋了半天隻憋出這麽一句。


    “對啊,我在汐靈島拜了個實力強大又有智慧的山長!”


    真的假的?


    族老靜靜看著他這張臉,怎麽瞅都不像是很聰明的樣子。


    莫不是被人騙了吧?


    以這小兔崽子的腦子,他覺得可能性很大。


    “其他人呢?他們怎麽沒跟你迴來?汐靈島上的情況怎麽樣?”


    暫且拋開山長的問題不談,族老關心起其他人的情況。


    不說還好,一說啻遒就繃不住了。


    “好哇!你還有臉問!”


    本來就憋著一肚子氣,現如今這老東西還敢當著他的麵說出來,明擺著是在找他難堪。


    “實話告訴你,他們都在汐靈島上將功補過呢!”


    正好家裏沒人,他索性火力全開,對著族老猛猛狂噴,痛斥他們的不是。


    他是不想帶血厄勇士們迴來嗎?錯啦!是帶不了。


    那個年老巫祭發話了,他迴來可以,但其他人得留在汐靈島上幫他們捕魚打獵,直到獲取足夠多的食物才能刑滿釋放。


    “就你們出的餿主意!知不知道我們都經曆了什麽?”


    唾沫星子飛到臉上,族老滿臉懵逼地抹了把臉,張了張嘴一時竟是啞口無言。


    這麽慘的嗎?還在海上餓了好幾天,漂流到汐靈島還被人綁起來毒打了一頓。


    但這麽聽來貌似不是壞事啊。


    族老下意識一琢磨,覺得那個山長好像真有點東西啊,講話不無道理。


    至少讓這渾小子懂得了思考不是,族長代表的不止是力量,還是一份沉重的責任。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這句話不錯,越琢磨越有味道!


    很好,他抄了!


    “算了,你以後少給我出你們那些老過時的餿主意!”


    看著他一副老年癡呆的模樣啻遒就覺得晦氣,極為嫌棄地擺了擺手:“我爹呢?”


    “族長他在你離開後第二天就出海了,至今未歸。”


    “嘖……”啻遒撇著嘴,心道老東西走的真不是時候。


    他還想求自己這個老爹幫忙買一輛新坐騎呢,結果現在告訴他出海了?


    突然,啻遒的內兜裏傳來幾聲滴滴嗒滴嗒的聲響,他連忙伸手摸向懷裏,掏出一個族老從未見過的鐵盒子。


    他記得這東西叫對講機,是山長給他的。


    “喂喂喂,能聽到我說話嗎?”


    對講機裏傳來一陣沙沙沙的雜音,隨後響起他熟悉的聲音。


    是山長!


    “在聽在聽!你是山長嗎?”


    啻遒笨拙地抱著對講機,背過身去偷偷摸摸低聲迴應,壓根不給族老看。


    “是我,我在你們的港口上,問你件事,你們血厄島有來自黑蠊族的島民嗎?”


    對講機裏傳來陸安的聲音,就是說的話讓啻遒有些聽不懂。


    “黑蠊族?沒有啊……”


    作為島上的族二代,血厄島的情況他可太了解了,果斷搖了搖頭:“不過黑風島倒是黑蠊族的地盤,但跟我們血厄島關係不咋樣,山長問這個幹什麽?”


    “這樣啊……”


    港口上,陸安輕輕擦拭著黢黑手斧上的墨綠血水,低頭看了看滿地的殘肢斷臂與蟲足肢節。


    “不是你的族人就好,我在這裏砍死了一些海蟑螂,你現在喊人過來打掃一下吧。”


    “不說了,還有幾個漏網之魚跳海跑了,我先去把它們砍死再說……”


    說罷,對講機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顯然是那邊主動切斷了聯係。


    氣氛有些沉默,啻遒正在思考剛才的對話。


    山長他……砍死了黑蠊族的家夥?


    不對啊,血厄島上怎麽會出現黑蠊族的家夥呢?不能是砍錯了吧,他記得有幾個外族部落與黑蠊族長得挺像的……


    不管怎麽說,死了人終歸是要出去看看的。


    短時間內就在血厄島完成首殺,隻能說不愧是擅長以德服人的山長,動手能力屬實一流。


    這才是真正的行動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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