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近是一個狂妄自負而脾氣火爆的人。他的性格就像那頭淺色的頭發英俊的外貌配上險惡的眼神一樣不和諧。


    對於自己的性格,左近也有著自覺,但他不認為這是什麽壞事。


    自負不是什麽貶義詞,那是對自己能力的自信,隻有實力弱小的廢物才會缺乏自負。沒有力量的人是狂妄,而有了力量的人叫做霸氣。就像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一樣,擁有了過人的力量選擇怎樣的氣場,那是個人的決定。


    左近是這麽理解的。


    “獨一無二。”


    絕對的自信不代表無知,自己的實力隻能算是在同齡人中處在中上層。達到了上忍的層次,這是很多人一輩子不敢想象的,但身邊更多的人卻衝到了更高的層次,對於這些人左近是不敢囂張的。


    比如說老上司君麻呂,這個曾經的隊長,可以拿捏自己生死的人,左近在他麵前就比較老實。


    如果說對君麻呂是保持著最基本的尊敬的話,那麽對佐助,左近懷有的情感可以稱之為敬仰了。


    年紀比左近要小,卻實力超群,連大蛇丸也三番兩次敗於他手。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會為了救自己的性命而賭上他的性命,這是讓左近動容的。


    見慣了生死,在大批的孤兒中脫穎而出被大蛇丸看中,左近經曆的是一個被惡意包圍的不完整的世界。佐助冷酷之外對自己人的重視,漸漸填補了左近的世界。


    如果說在雪之國差點死掉的事情給予多由也的吊橋反應是那種不可言喻的特殊情感的話,左近付出的代價就是忠誠。


    絕對的忠誠,任何誘惑都會拒絕的忠誠。現在的左近渴望的就是獲取強大的力量,牢牢的占據佐助大人左右手的位置,得到佐助大人的認可。


    這本來是理所當然的。最早成為佐助的部下,左近有自信自己的地位不會被任何人奪走。在離開木葉前,佐助毫無預兆的吩咐他去處理隱患的時候,左近是那麽的高興。


    果然自己是被信任,被看中的人。香燐什麽的,那種腦子裏一團漿糊的女人根本就沒資格跟著佐助大人離開。隻有我才能成為佐助大人的利刃。


    本來是這樣的。


    “明明我才是先來的,明明我才是那個獨一無二的人啊!”


    可是事情發生了一點變化。


    在離開木葉之後,佐助帶著左近等人來到了大蛇丸的據點暫居。像是反客為主一樣開始經營著大蛇丸的村子和他的地下據點。


    於是,左近遇到了許多熟人,也再次見證了佐助的強大。那個曾經隻有君麻呂才能好好說得上話的重吾竟然也對佐助畢恭畢敬的。


    這些被佐助折服的人,永遠不可能走進佐助的身邊的。這些人不知底細,有著大蛇丸的背景,遠不如自己和多由也這種一同經曆生死,被種下特別的咒印的人值得信任。


    左近是這麽確信的。可是事實很快就打了他一巴掌,佐助大人竟然吸納了一名新成員。沒錯,是真正的吸納,將其融入了身邊隻有左近和香燐的小團體中。


    “該死的混蛋,你休想和我搶!”


    這個人沒有被大蛇丸種下咒印,但他也有著特別之處,實力高得讓左近麵對時不得不拿出全力。在被調職到佐助身邊後,這個人逐漸取代了左近的位置,很多重要的任務和磨煉都被佐助交給了他。


    更讓左近感到恐懼的是,這個人和自己的功能是完全重疊的。輔助保護以及當佐助不在時的獨當一麵,這些自己獨一無二的護衛能力他全都擁有。而且這個人更加的活潑,對待佐助大人也缺乏必要的尊敬,佐助大人也不甚在意。


    那兩個人相處的氣氛,簡直就像朋友一樣。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我才是佐助大人最可靠的部下!必須要加倍努力奪迴我的位置!


    “水月,這個任務是我的,聽前輩的話,你就好好的在家休息吧。”


    眼前的這個叫水月的是一個外形氣質和自己很像的人。淺色的頭發,不羈的性格,換個場合的話左近應該能和他處得來的吧。


    但目前,左近隻能強忍著將他打成水花的衝動,聲音都變得有些惡狠狠的。


    “誒,又拿出前輩的身份來壓我了嗎?我可不吃這一套。”


    水月輕鬆的吸著手中的果凍,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看上去輕浮而囂張。


    “要我說,這個任務就隻能交給我吧。需要高超的潛伏技巧,隻有我這個鬼燈一族能夠勝任,左近你去太危險啦。”


    這種輕飄飄的語氣,說著是為自己著想,但怎麽聽都隻能聽出那份發自心底的不屑。【你這家夥太弱了,根本沒有資格去完成佐助大人的任務啊】


    真是不可饒恕!


    “是在小看我嗎?是在小看我吧!你這個混蛋最近很囂張啊。”


    左近實在忍不住,一個手刀削出。


    “果然還是直接把你打成吸吸凍才對!”


    麵對左近的攻擊,水月不閃不躲。有著鬼燈一族的秘術,他頂多會被打散成一片水花而已。隻需要多多補充水分就可以無視這種物理性的傷害。


    但水月沒想到的是,左近對他的了解程度甚至比佐助對他的了解程度都高。左近瞄準的不是水月的身體,而是他手中的每日限量煉乳果凍。


    忍者的手刀是不可以常理來計較的。攜裹著查克拉的手刀直接將那軟綿綿的包裝盒炸成了碎片,從中崩裂而出的乳白色粘稠液飛濺了水月滿身。


    “你這家夥!”


    水月的唿吸變得深沉了起來,整個人微微顫抖,連查克拉也不自覺的散發出來。


    “知道要從封閉的水之國進口這種限量特產有多難嗎!就連我也隻是小心翼翼的在品嚐啊!你居然直接,直接……啊,不行!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你!”


    “正合我意,就讓我這個前輩教教你什麽是謙遜的美德吧!”


    一瞬間,兩人就進入了劍拔弩張的架勢。黑色斑點狀的咒印浮現在了左近的臉上,而水月拔出長刀的手臂也不自然的膨脹了起來,青筋暴露。


    “奧義·雙極落天!”


    “水遁·豪水腕之術!”


    硬碰硬,兩人的眼神都充滿了自信和決絕。為了各自信仰的事物,沒有退讓的餘地,隻有冬風壓倒西風才能終結的戰鬥。


    “你們兩個都給我老實點。”


    當然也是有人能讓左近和水月這兩個桀驁不馴的家夥變得乖巧起來,握手言和的。


    “這裏可是別人的房子,弄亂了可不好。”


    佐助隨意的看了兩人一眼,沒有任何責怪的含義。但左近和水月卻步調一致的原地立定鞠躬道歉。


    “十分抱歉,是我們錯了!”


    “嘻嘻嘻,佐助君你們這裏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啊。”


    站在佐助身邊的陰冷男人,是大蛇丸。見到這個人,左近和水月都是渾身一顫,然後不自覺的向前走了一步護衛在佐助的兩側。大蛇丸對於兩人而言都是不可言喻的威脅,雖然他們很信任佐助的能力,但心中的擔心是免不了的。


    不過在同步行動之後,發現對方竟然和自己的舉動相同時,看不見的火花又在兩人的雙眼之間交織了。


    “哎~”


    看著左近和水月,佐助略顯疲憊的歎了口氣。而大蛇丸則是微笑著拍了拍佐助的肩膀。


    “總之,屍鬼封盡的解開流程大概就是這樣,你之後再研究一下。等到術式確定之後,我們就出發。”


    跟大蛇丸交流完正事,佐助重新看向了正在鬥氣的左近和水月,有些傷腦筋的揉了揉太陽穴。老實說,這兩個人的矛盾已經嚴重影響了佐助的日常生活,但很尷尬的是他還沒什麽好的對策。


    目前也隻能見招拆招而已。


    “好了,你們兩個就別爭了。潛入水之國的任務計劃不變,就交給水月去辦。”


    “耶!可以買到大批特產乳酪了!”


    水月興奮的歡唿了起來。相較之下,左近則是消沉的蹲坐了下來,幾乎能夠看到有一片陰雲在他的頭頂上下雨。見此佐助嘴角止不住得往上扯了又扯。


    “左近,你好歹也算是水月的前輩,就不能表現得大肚一點嗎?”佐助扶著額頭說道。


    “是啊,前輩。你要好好給我這個晚輩做榜樣才行啊。”水月得意的擺著手在一旁煽風點火。


    “……”


    左近沒有立刻暴起,隻是緩緩地站起了身站在佐助的身後。但他那份失落就連蚊子都會覺得他的血是苦的。


    “好了好了,給我打起點精神來。今天你有其他的任務。”佐助說著頓了頓。“跟我和多由也一起執行,你不想被那個毒蛇嘲諷吧?”


    左近聞言猛地抬起頭,眼神之中幾乎可以看到火焰在燃燒。


    “是!”


    果然,我才是佐助大人最得力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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