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晉陽城。


    一位白衣將軍站在城牆上,遙遙地望著遠方。


    並州貧瘠,且地廣人稀。


    而治所晉陽也是荒涼的很,別說比不上雒陽長安的繁華,就連潁陰也遠遠不如。


    但是有個好處是,並州多產馬匹。


    這兩個月,呂布已經深深理解了謀臣的重要性,也對楚驛之言更加深信不疑。


    楚驛所推薦的賈詡和郭嘉完全沒有讓呂布失望。


    賈詡被呂布任命為自己的長史,在她的協助下。並州南部諸郡在短短兩月之內,已經徹底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並且並州府內的資金調度打理地井井有條。


    郭嘉在軍務方麵也頗有建樹,這些日子指揮張遼他們在雁門、太原、上黨等郡招兵買馬,目前又訓練了兩萬新兵,戰馬多了五千匹,但是這差不多也是極限了。


    “將軍,將士們已經準備好了!”


    高順走了過來,恭敬地道。


    呂布平靜地走下城牆,大軍已經整頓完畢。


    “出發。”呂布淡淡地道。但是雄渾的真氣卻將這兩個字傳遍了整個軍中。


    呂布率領步騎共兩萬五千人,配備了高橋馬鞍和馬鐙,開始了浩浩蕩蕩的北巡。


    張遼率領剩下的士卒留了下來,還有賈詡也待在了晉陽。


    原本楚驛是建議呂布最好能將賈詡隨軍帶著,作為隨軍軍師。但是呂布發現賈詡有著很強統籌能力,於是便將她留了下來,居中持重,負責後勤和調度。


    “嗬嗬……”賈詡坐在州刺史府內批注著各郡發來的公文,微微一笑。


    賈詡這麽積極的幫助呂布掌控並州和整理並州府中財物,正是為了展露自己在處理政務方麵的能力,這樣呂布才會讓她留下而不是隨軍出征。


    “隨軍出征多危險呐……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在晉陽呆著吧。”賈詡想到這就忍不住有些得意。


    楚驛居然當著呂布的麵告訴呂布自己有軍旅之才,建議讓她無論何時都要隨軍出征。


    這個賈詡自然是不願意的,長城之外盡是胡人,誰能百分百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更何況一路上車馬勞累的也是夠嗆,萬一再來個積勞成疾那就不是好玩的了。


    所以賈詡寧可出點力幫助呂布處理好政務,這樣至少過得安逸。何況這個晉陽城外還有張遼的兩萬大軍屯駐。


    張遼雖然沒有呂布那樣的無敵,但是極為勇猛,加之就賈詡看來張遼的統兵也不弱於呂布,所以在晉陽城中,安全的很。


    ……


    一統並州的戰略是賈詡製定的,而郭嘉也表示同意。


    並州九郡,目前能完全掌控在手上的唯有上黨和太原兩郡。其餘諸郡像雁門、西河之類的隻能掌控住在南方和東方的一些縣鄉。


    所以賈詡在整理了並州的情況之後,提出讓呂布率領一支軍隊北上,平定雁門內的胡人,西複定襄、雲中。然後再南下和南匈奴談判。當然,無論成與不成,賈詡都還有自己的應對方案。


    此刻開春,無論是鮮卑還是匈奴必然缺少食物,所以一定會劫掠邊境。


    而呂布和她手下的並州軍已經做好了血戰的準備,大漢的將士不畏懼戰死沙場,更何況,這裏還是他們的家鄉。


    誰想自己的鄉土讓胡人踐踏?


    數日之後,呂布大軍已經到了雁門地界。


    這晚,呂布久違地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了自己的過去。


    她是學武的絕頂天才,四歲學武,七歲黃級,十歲玄級,十四歲就突破到了地級水準,躋身於當世第一流高手行列,除了上古大神之外,兩千年來唯一能和她相比的就隻有那個力能抗山的項羽。


    當然,呂布並不想和項羽相比。


    從小生活在漢胡邊境的呂布見慣了胡人肆虐村莊,殺人搶掠。所以她隻想將來成年之後從軍抗胡,她相信以她的本事定能很快出頭,然後就像老人們口中的衛青,霍去病一樣,統領一支兵馬,橫掃漠南,兵鋒直逼瀚海!


    然後自己的大名可以流傳千古,甚至像衛霍二人一樣被邊境的百姓永久祭祀,代代都傳頌她的光輝事跡!


    每每想到這兒,年紀尚幼的她美的骨頭都輕了兩斤!


    然而她跟父親說起這事的時候,父親總說她癡心妄想,無情的嘲諷她的夢想不切實際,每一次都把她氣得半死。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她爹的份上早就把他吊起來打了……


    就在她實力突破地級沒幾天的時候,她親眼目睹一顆流星經天,然後她就撿到了一個嬰兒。


    從此以後呂布最大的愛好就從練武變成了逗小孩,這小孩在她看來簡直就是上天賜予她的玩具,有時候他也會將夢想說給這個小孩聽,但也許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小孩憨厚的笑容裏有點輕蔑的味道……


    過了一年,呂布也即將年滿十五。在大漢,女性十五歲成年……但就在她成年的那一天,胡人入侵,當時她正抱著楚驛在村中閑逛,殺了幾個入侵的胡人之後,呂布急忙跑迴家裏。


    然而映在她眼前的,是呂良身穿大漢士兵的衣甲,倒在離家門不遠的血泊之中,他身邊躺著兩個已經死去的胡人。


    “父親,你……”呂布急忙上前,想把對方扶起,但對方隻是搖了搖頭:“奉先,我不行了……”


    呂布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奉先”是父親賜他的表字。


    呂布噙著淚花:“父親,不會的,我有地級的實力,我來給你療傷!”


    說罷,一股雄厚的真氣灌入了呂良的體內。


    呂良指了指胸口那個血洞,無力一笑:“沒用的……奉先,我的女兒,真想……多叫幾遍這個表字啊,可惜,我不成了……你胸懷大誌,也有衛霍二位將軍的能力,可是你當這天下……真的如孝武皇帝,那時候太平嗎?”


    “嗚嗚……”呂布本想說,父親你別說話了,等到你傷好了在訓誡女兒不遲!


    可是話到嘴邊,卻是滿臉的淚水,哽咽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沒有……沒有啊!”呂良雙眼緩緩閉起,老淚縱橫,“這天下,並非盛世啊!”


    “父親,你別說了,你別說了!”呂布嗚咽著,一咬牙,真氣輸送至極限。


    “奉先,奉先……”


    呂良又低聲喚了兩句,停止了唿吸。


    那一天,呂布雙目赤紅地突破了。


    從地級初期,一躍成為了華夏自上古之後的第二個天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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