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濟辟王,左右捧璋。捧璋峨峨,髦士攸宜。


    蔡邕平日裏與楚驛交流,覺得對方看事看物的眼光都很獨特和長遠,雖然由於年齡的緣故不是很細致但仍然遠超常人,加之楚驛才華橫溢,文采斐然,實在是時間少有的奇才。


    但唯一不足的是,楚驛對漢室缺少一種敬畏和尊重,他的有些想法甚至可以用離經叛道四字來形容。越是這樣蔡邕越是擔憂,擔心他會不會走歪路。


    所以蔡邕借“賜字”一事來告誡他,有才能應該用在正道,比如輔佐君王,報效朝廷。同時蔡邕也相信楚驛能明白自己的用意,所以當楚驛答應的時候他是極為欣慰。


    楚驛的確理解了蔡邕的意思。但是蔡邕還是沒有完全了解楚驛,楚驛不是對漢室缺少敬畏,而是根本就沒有多少敬畏。


    作為熟讀史書的後世之人,他清楚的了解每個朝代的繁榮與衰敗,也明白天下改朝換代是一種必然。更何況,現在的漢朝在現在的楚驛看來也很可笑。


    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塗有餓莩而不知發。


    要是孝文、孝景、昭、宣、光武真的泉下有知,恐怕得抱一起打滾痛哭吧,然後再怒罵子孫不肖……


    所以楚驛雖然對華夏二字無比自豪,但是對漢朝看得比較淡,因為漢朝在華夏悠久歲月長河中隻是很小的一個部分,並非無可取代。


    但是,楚驛也並非對漢完全沒有感情,至少有一種所有華夏兒女都擁有的,對強盛漢唐的一種情懷。


    也正是因為這種情懷,楚驛才決定要為大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對漢室天子嘛……您老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蔡琳在不遠處偷看著楚驛的高冠博帶,忍不住輕聲道:“真好看啊……”


    蔡琰在一旁笑道:“你既然喜歡他,那就去跟父親說,正好他也有意要在我們中選一個許給楚師弟。”


    蔡琳連忙搖頭道:“不,阿姊,我們說好了,誰也不許提,楚師兄喜歡誰就是誰好了,沒被選中的人就……就嫁與那羊家……”


    “唉,你呀,真傻……”蔡琰抱了抱妹妹,輕歎了一口氣,心裏補充道,“我又何嚐不是?”


    加冠之後,楚驛更加抓緊時間看書,他留在這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而他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有這樣一個飽覽群書的機遇。


    呂布在一旁催促道:“小驛,都快子時了,你怎麽還不睡?”


    楚驛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感覺很著急,總想著多看一點書。大概,孔子所說的‘學如不及,猶恐失之。’就是這個意思吧。”


    “嗬嗬,你這麽好學,恐怕將來蔡子的學問也要比不上你了。”


    楚驛輕笑:“這是當然,做弟子的將來一定是要超越師父的,不然這個天下豈不是要倒退了?”


    “……你頭發綰起來真好看,隻是好像一眨眼你就真的長大了似的……想想的話,撿到你好像還是才發生的昨天事情一樣啊……”


    楚驛放下竹簡含笑道:“我也沒多大啊,十歲而已。”


    “可是你都加冠了,以後就算是一個成人了!”


    “這麽說來,我也可以成親了?”


    “你敢!不到二十歲你別想成親!”


    “納妾也不行?”


    呂布理直氣壯:“納妾也不行,少之時要戒之在色!”


    燈火下,呂布那微紅的俏臉似乎更加美豔的不可方物,楚驛心中不禁怦然一動:“奉先,你有沒有想過要成親?”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雖然你可以常保青春,但年齡也的確不小了,沒有想過找個人成親什麽的?”


    楚驛曾經向蔡邕請教過天級武者的一些問題,蔡邕也明確迴答過天級武者的壽命至少在二、三百歲,常人過三、四年才抵得上他們一年。所以呂布此刻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


    呂布佯怒道:“怎麽,你長大了,嫌我煩了,所以想甩開我?”


    “我也沒別的意思啊……隻是擔心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啊……”


    呂布笑道:“我們之間有什麽添麻煩的……而且當年我說要招婿,你還不是撒潑打滾死活不讓嘛,而且現在我隻想給父親報仇,你既然不想我招婿,那我就不招好了。”


    楚驛此刻也沒了看書的興致,準備睡覺:“那就好,在我成親之前我可不許你招婿哦。”


    “小驛,你也大了,畢竟男女有別,不如明天開始我們分開睡吧。”


    “以前洗澡的時候你身上我都看光了,還有什麽男女有別,再說我現在還小,什麽都做不了的。最重要的是這大冬天的我一個人要是生病了怎麽辦?”


    由於自身某些齷齪的想法,楚驛全力拒絕。


    呂布愣了愣,這個年代就算是普通感冒也很要命的,所以也沒再提。


    楚驛大樂,洗漱之後就歡歡喜喜地抱著呂布睡覺了。


    翌日,楚驛到蔡府時得知蔡邕一大早就被人邀請去主持婚禮去了。蔡邕雖是外來人,但在本地也是德高望重,經常被人邀請參加各項儀式,楚驛也是習以為常,自己就跑去書房看書。


    “師弟。”


    “師姊。”


    蔡琰在楚驛之前已經到了,雙方行了一禮之後,各自看各自的書,雙方再無言語。


    兩人相對看書,似乎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要是從外人看來,這兩人一定是太熟悉了,就好像相知了數十年。完全不需要多餘的語言和動作。


    過了很久,楚驛覺得書房裏的火炭有點悶熱,便把門打開。這時,夕陽照了進來。


    蔡琰感覺到一絲寒氣,放下書卷微微抬頭,恰好與楚驛雙目相對。


    楚驛愣愣地看著蔡琰,仿佛自己在這一刻橫跨了時空,迴到了自己學校上學的時候,他昏昏沉沉的在課堂上睡醒,一抬頭,就是同桌嫣然的笑臉,那一刻仿若永恆。


    蔡琰被楚驛看的臉紅,急忙低下頭,假意繼續看書,一顆心卻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楚驛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有些發窘,急忙掩飾道:“今天怎麽都沒看到師妹?”


    蔡琰細聲開口:“琳兒得了點風寒,在臥榻休養。”


    “哦,難怪……方便的話我可以去看望她嗎?”


    蔡琰放下書,臉色已經平靜:“自然可以,倒不如說你去看她她會很高興的,隨我來吧。”


    ……


    “琳兒,楚師弟來看你了。”


    蔡琳急忙起身:“師兄。”


    楚驛上前將小蘿莉按迴被榻裏:“你歇著就好了,我也是才聽師姐說你病了。”


    蔡琳臉上紅撲撲的:“多謝師兄關心,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楚驛微笑道:“那就好,我有什麽能為你做的嗎?要不要給你講幾個故事?”


    蔡琳搖了搖頭:“我今天不想聽故事,師兄你能彈琴給我聽嗎?”


    “琴?”楚驛一愣,隨即笑道,“我是最近兩年才向蔡子學的琴,琴藝連你都比不上,你若是想聽些曲子不如讓師姊彈吧。”


    蔡琳噘著嘴不高興,甚至帶有一些撒嬌的意思:“不,我就是想讓你彈!師兄你就談給我聽好不好?”


    蔡琰起身:“師弟就請就彈給她聽吧,我去命人把父親的焦尾琴拿過來。”


    楚驛有些無奈道:“那就麻煩了。”


    其實平時彈彈琴也沒什麽,楚驛也經常就琴藝方麵請教蔡邕和蔡氏姊妹,但是請教和彈奏給她們聽是兩碼事。


    前世楚驛由於費用的問題並沒學過琴,而這一世起步也不算早,所以現在琴藝也就中上,但蔡邕琴藝出神入化,就算被稱當世琴聖也不為過,而蔡氏姊妹更是繼承了他們父親的天賦,所以楚驛實在不想在他們麵前彈琴。


    畢竟,如果說你在和同學打籃球,突然喬丹科比來一旁強勢圍觀,估計你也不好意思繼續打下去。


    不過現在兩個小蘿莉都要楚驛彈琴,他雖然為難但也不能認慫,彈的好不好是一迴事,敢不敢彈是另一迴事。


    “琴來了。”


    不多時,蔡琰迴來了,她身後跟著一個拿琴的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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