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血跡斑斑的腳後跟,感歎了一句女人真是不容易……


    就當她心底剛剛萌生完這個想法之後,恍然抬頭,看到程祁東從廚房裏麵出來,手中拿著一個玻璃杯,裏麵應該是熱牛奶。


    程祁東有每晚睡前喝一杯熱牛奶的習慣。


    鬱晚迅速穿上棉拖,從程祁東身旁擦身而過,準備上樓。


    但是她就算走得快,腿也沒有程祁東長,程祁東稍微闊步走了幾步,就已經走到她身旁了。


    她抿著唇不跟他說話,匆匆走進了主臥的洗手間,準備簡單洗漱一下就睡了。


    她在洗手間裏麵泡了個澡,故意耗了很長的時間在裏麵,就是不想那麽快出去對著程祁東。


    鬱晚看了一眼手機,手機上的軟件提醒著今天是她的生日,已經提醒了一天了。


    這一天除了跟山山還有江牧霆吃了一頓飯比較愉快之外,其餘都是沉悶的。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麽。她推開房間出門,看到主臥裏麵空無一人,眉心很自然地就蹙在了一起。


    是她想多了,程祁東的生活又不是圍繞她這個女人轉的,他怎麽可能時時刻刻都念著她的想法,時時刻刻都來關心她的小情緒?


    是她太矯揉造作,想要地太多了……


    還是那句話,貪心噬人。


    鬱晚正準備躺到被子裏的時候,主臥的門就被打開了。


    她看了一眼門口,立刻躺下了,但是腳卻露在外麵。因為現在天氣也開始熱起來了,暖的時候她不喜歡將腳放進被子裏麵。


    程祁東穿著睡袍走進來,看到從被子裏露出來的那隻小腳腳後跟略微有點血紅的時候,略微擰眉。


    “腳怎麽迴事?”


    男人是不懂女人穿高跟鞋磨破腳的痛苦的,鬱晚聽到之後睜開眼看了一眼程祁東。


    “穿高跟鞋啊,女人都這樣。難道以前程先生沒有見沈小姐穿高跟鞋磨破過腳嗎?”


    鬱晚三句不離沈依杭,就是在跟程祁東擺臉色。


    他什麽時候想要跟沈依杭撇清關係了,她就什麽時候不說了。


    程祁東薄刃的唇愈發緊抿了一些,沒有迴應她這種“無聊”的話。


    “哦也對,你跟沈小姐在一起的時候,她應該還是穿平底鞋,穿球鞋的年紀吧?”


    程祁東對於鬱晚的冷嘲熱諷並不理會,在他看來該解釋的,他已經解釋了。


    他附身坐到了床上,伸手握住了鬱晚的腳踝。


    這個親密的動作讓鬱晚頓時縮了縮腿,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將自己的腳從程祁東手中掙脫出來。


    一來是很癢,二來緊張。


    “你幹什麽?”因為縮腿想要掙脫,所以鬱晚不得不坐了起來。


    她坐在床上的時候被子從肩膀滑下來,露出了她僅穿著吊帶的白嫩肩膀…...


    程祁東起身,從一旁的櫃子裏麵拿出了一個緊急的醫用箱,是備在主臥以備不時之需的。


    程祁東用棉簽蘸了一點紅藥水擦在了鬱晚的腳踝上麵,鬱晚瑟縮了一下腳,刺痛感讓她呲牙。


    “嘶……”鬱晚皺眉,“很疼……”


    她不是嬌氣的人,這點疼跟在監獄裏麵受到疼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但是鬱晚在程祁東麵前的時候就特別嬌氣點兒,明明是一點點的疼都會被放大一般……


    程祁東左手輕捏著鬱晚纖細的腳踝,右手幫她擦藥,鬱晚纖細筆直的長腿露在了被子外麵,曲線隱隱顯露。


    程祁東的指腹略微有些冰涼,貼合到她腳踝上的皮膚的時候讓她覺得渾身上下的觸點仿佛都集中在了腳踝上一般。


    “明天開始穿平底鞋。”


    “我不要,高跟鞋好看。”


    “平底鞋也好看。”程祁東不明白,女人為什麽要穿高跟鞋去折磨自己。


    “我才不聽你的……”鬱晚低聲喃喃著,程祁東扔掉棉簽,抬頭看了她一眼。


    鬱晚連忙收迴了自己的目光,慌亂看向了別處,就像是一個說了老師壞壞被老師逮著了的小孩子一樣。


    “反複磨腳踝,會感染。這段時間就暫時穿平底鞋,好不好?”


    這句話原本是很利落的口氣,也並不像是關心的口吻。


    但是當後三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卻是讓鬱晚渾身都震顫了一下。


    好不好?


    程祁東怎麽會用這樣商量的口吻跟她說話?而且……她總覺得這幾個字特別蘇。


    她倔的很,冷硬開口:“不好。我明天要去電視台錄製總決賽,要早點起。先睡了。”


    她的意思就是,不要再跟她說話了。


    程祁東見她躺下,也不攔著,而是走到一旁掀開被子也躺了下來。


    他伸出長臂試了一下鬱晚額頭的溫度,鬱晚伸手想要拂開,但是卻被程祁東一把輕捏著了纖細的小手。


    “你鬆手。”


    下一秒,程祁東在她耳後輕聲開口,話語是之前沒有過的低沉溫柔:“生日快樂。”


    他的聲音原本就偏向於低音炮,但是比低音炮又更加有質感一點兒,當這幾個字在鬱晚耳邊響起的時候,她的大腦在那麽一瞬間是完全放空的……


    一片空白。


    被程祁東捏著的手也是微微顫了一下。


    程祁東怎麽會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恍然間想起了早上,程姨說程祁東親自煮了麵,叮囑她一定要吃……


    生日要吃長壽麵……


    她心突突地跳著,愈發劇烈。


    “你……你怎麽知道?”


    “結婚證。”程祁東依舊坦誠。


    鬱晚剛剛想要苦笑開口的時候,身後的男人將一枚戒指套入了鬱晚的無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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