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祁東薄刃的唇微微抿了一下,似是在沉思。


    她從他身旁迅速擦身而過,想要趕快離開。一方麵是山山在等著她,另一方麵是她覺得得趕緊離開程祁東身邊,否則的話她怕自己快繃不住了……


    她也就一點兒虛架勢,隻能夠撐一會兒。


    “喬鬱晚。”程祁東看著鬱晚的眼神裏麵已經帶著很濃的不悅了,鬱晚心底虛了一下,略微咬了咬唇。


    “嗯?”


    “發著燒還要跟樓鄴城去吃飯?”


    “不礙事的。”鬱晚含笑,走到了門口,淡淡扔了一句話,“程先生離開的時候就記得把我辦公室的門帶上。”


    話落鬱晚就利落地離開了。


    離開工作室,鬱晚走到了自己的車旁,上車係上安全帶,迅速踩下了油門。


    濱海酒店,四樓。


    鬱晚穿著職業套裝上了電梯,山山已經在包廂裏麵等她了。


    包廂不是很大,但是恰恰好容納三個人,江牧霆還沒有來,山山一個人在喝水。


    “程太太來了?”山山見到鬱晚的時候調侃了一句,給鬱晚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她麵前。


    鬱晚心底氣憤,坐下來之後將包扔到了一旁:“剛才程祁東讓我跟她一起吃晚餐,我拒絕了他。”


    “後悔了?”山山忍不住想笑,看著鬱晚氣憤的模樣,就知道她心底實際上舍不得的很,難得程祁東主動要和她一起吃頓飯……


    “我隻是覺得,萬一就算我這樣吊著他,他萬一還是不哄我怎麽辦?那我不是吃虧了嗎?”


    鬱晚是一個吃一點兒虧都會覺得可惜的人,算不得是睚眥必報,隻是比較倔。


    “試試看咯,不試著吊著他,他就會吊著你,再折騰幾個月你也不會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你。像程祁東這樣的男人,實際上悶的很。”


    鬱晚覺得山山說的是有道理的,程祁東看上去高冷傲嬌,實際上則是很悶的,什麽事情都是悶在心裏,想法也複雜很多。


    山山見鬱晚沉思,於是吐了吐舌頭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小禮盒送給鬱晚。


    “諾,給你的生日禮物。”


    “還有禮物?”鬱晚挑眉看向山山,心底歡喜,嘴巴上麵也聽不下來,“念書的時候你每年都送我禮物,沒想到現在還有……”


    這句話剛剛落地,鬱晚的聲音就卡住了。


    因為她拆開了小禮盒,五六喝套子安安靜靜地躺在裏麵……


    鬱晚的臉色瞬間耷拉了下來,睨視了一眼山山:“你送我這個是什麽意思?沈岑你這個人腦子裏整天在想什麽啊?!”


    山山淡淡笑了一下,挑眉:“我思前想後覺得還是這個禮物最適合你,最實用。我這是在保護你,當心懷孕。”


    後半句話,山山說得很嚴肅。


    鬱晚心底也緊縮了一下,立刻反駁:“你一個孕婦跟我說當心懷孕,我怎麽覺得這麽奇怪呢?”


    “你跟我一樣嗎?”山山神色也嚴肅了很多,“你跟程祁東的未來說不準,沒有必要再多添一個孩子成為你的負擔,到時候萬一程祁東不喜歡你,孩子怎麽辦?所以,還是做好保護措施。”


    鬱晚知道山山送這個禮物給她既是開玩笑也是在提醒她,她也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是要重視點兒,萬一懷孕……她不敢想象。


    這個時候江牧霆從包廂外進來,山山連忙將鬱晚手中的小盒子奪了過去,蓋住了蓋子,生怕被江牧霆看見。


    “來晚了。”江牧霆公務繁忙,因為工作性質的緣故他經常都是不自由的。前兩天他才剛從德國迴來,馬上又要飛了。


    山山將盒子塞到了自己身後,耳根子已經有點兒紅了。鬱晚當然知道山山在想什麽,她看了一眼江牧霆。


    “哥,山山送了一盒不可描述的東西給我,以前我的山山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經過了你的熏陶和教育,她才變成了這樣?”


    鬱晚是在打趣山山,山山的耳垂子已經像是在滴血了……


    江牧霆看了一眼山山,卻沒有接鬱晚的話,鬱晚知道山山已經搬到江家去住了,但是她跟江牧霆仍舊是聚少離多的狀態。


    江牧霆將房間內的暖氣調高了一點兒,鬱晚看到江牧霆這個細微的舉動,淡淡扯了扯嘴角。


    看來江牧霆對山山也並不是一點兒都不好的。


    “禮物。”江牧霆也有禮物,這是他每一年都會給鬱晚的,鬱晚打開來,裏麵仍舊是一本書。


    從念書開始,江牧霆每一年送給鬱晚的生日禮物都是一本書,鬱晚以前會說江牧霆迂腐,但是年紀長了就覺得很溫馨。江牧霆總是這樣,雖然隻是一本書,但是每一年送的,都是最適合她這個年紀讀的。


    今年江牧霆送她的是一本高茲的《致d》,很適合她現在閱讀。


    “謝謝哥。”


    江牧霆拉開了山山身旁的椅子坐下,叫來了侍者開始點餐。


    “以前念書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我過生日的時候,哥就會請我倆來這兒吃飯。”鬱晚想想以前,雖然有很多不高興的時候,比如陸一濃。但是還是有很高興的時候的,比如江牧霆和山山。


    以前她生日,江牧霆每年都會請她跟山山來濱海酒店這個包廂吃飯,每年今天這個包廂都是被江牧霆包下的。


    飯後,鬱晚獨自開車迴了家,山山和江牧霆一起離開了。


    程宅,鬱晚將車停在了院子裏麵,深吸了一口氣,在車內坐了一會兒拖了拖時間才下車。


    她走到玄關處開始脫鞋,今天走路明明沒有走太多,但是因為鞋子是新的,所以腳後跟有點兒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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