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晚有點不敢抬頭去看他,明明嘴上很君子地說著可以試著談談感情,但是感情談著談著,又變成了身體的交流……


    男人果然都是衣冠禽.獸。


    她裝作並不在意這個吻的樣子,心底謹記著“誰先動心誰就輸了”這個道理,在程祁東沒有表現出他喜歡她之前,她是絕對不會也不敢表現出半點喜歡的……


    生怕,到時候她輸地一敗塗地,從一場公平的錢.色交易變成了她敗走麥城。


    但是這個時候,心跳其實已經很快很快了……她很清楚自己已經被程祁東迷得七葷八素了。


    這個男人無論在精神還是身體上都太會撩人。


    “咳……你今天,不去醫院看沈依杭嗎?”


    “恩。”他看著女人試探的模樣,嘴角彎了彎。


    “哦……那我先走了。”鬱晚從一旁倉皇拿起了包,像是落荒而逃一般地逃出了客廳。


    程祁東看著女人快步離開的背影,嘴角的弧度變得柔和了一些。


    他上樓,拿了幹淨的衣服準備衝澡,手機恰好響了,是陸琛。


    他按下接聽鍵去了洗手間,那頭的陸琛開口開口:“程總,之前您讓我查的關於喬小姐,不對……是太太車禍的事情,所有資料已經整理成冊送到您辦公室了。”


    “簡單說一下。”


    “是。”陸琛頷首,“之前那場車禍,太太開的那輛車是喬蘭心的車,據警方當時的記錄,應該是車子的刹車片出了問題,開到半路的時候車子沒有刹住,撞上了一輛大貨車。而當時喬蘭心的那輛車子一直都是閑置著的,所以太太平時也會開。車禍之後陸家就對太太疏遠了起來。當時車禍其實是有疑點的,喬蘭心的那輛車子在車禍之後就被銷毀了,警方都沒有取證。”


    程祁東沉默了幾秒之後才開口:“知道了。”


    *


    “老板,做一麵錦旗要多久?”鬱晚在一家圖文裏麵,看著牆上的錦旗開口問老板。


    “幾個小時就夠了。”


    鬱晚頷首:“好,那我要一麵。”


    “上麵要貼什麽字?”老板笑著開口問眼前這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鬱晚拿出手機,遞到老板看,老板的臉色僵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真的印這個?”老板皺眉問鬱晚。


    “對。”鬱晚頷首。


    下午的時候,鬱晚去取了錦旗放進了包裏麵,買了一束玫瑰花抱著去了b市附院。


    她去耳鼻喉科打聽到了沈依杭的病房,住的是vip病房。


    她敲了敲門,裏麵應聲的是季邵。


    “請進。”


    鬱晚想著昨晚大概是程祁東打給季邵讓他帶著沈依杭來醫院的。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季邵疲憊地躺在一旁的床上,拿著手機在玩手機遊戲。


    季邵抬頭,看到鬱晚的時候愣了一下,手都頓住了,心裏頭想著完了,程祁東的舊愛新歡撞一起了……


    他連忙起身,笑著開口:“小魚丸你怎麽來了?”


    鬱晚瞪了一眼季邵,用眼神告訴季邵她一點兒都不喜歡這個綽號。


    “我來探望一下我老公的女性朋友,不行嗎?”鬱晚特地加重了“女性朋友”這兩個字,眉眼微微抬著看向了沈依杭。


    “那我先迴去了,一晚上沒睡好,我得去補補覺。”季邵笑著開口,笑地僵持難看。


    “去吧。”季邵在這邊有些話她還不好跟沈依杭說呢。


    沈依杭在看到鬱晚進來的時候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但是她說不了什麽話,在聽到季邵說要離開的時候也隻能夠用手勢跟季邵道別。


    “你好好休息吧,晚點來看你。”季邵這個發小做地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昨晚在這裏陪了一夜,幸好他這幾天調休,否則一夜沒睡第二天還要上手術台就完了。


    季邵關上了門,一臉疲憊地打著哈欠,他在走廊上遇到了幾個護士,笑著紅著臉跟他打招唿。


    “季醫生,你怎麽在我們耳鼻喉科啊?”


    “朋友生病了。”


    “是女朋友嗎?”一個護士笑著打趣。


    季邵在附院可算得上是最熱門的搶手貨,海龜博士,自身專業過硬,再加上身後有一個季氏集團,還有季家的紅色背景,讓所有的年輕女醫生和護士們都上趕著想要勾上季邵。


    季邵看上去就是花花之流,所以到貼上來的女人就更多了,就連女病人都有不少。


    但是季邵有自己的職業準則,醫院裏的女人,無論病人還是醫生護士,他都不會吃窩邊草。


    他笑了一下:“你猜?”


    說完他就擦身離開了,他困得不行,隻想要迴季宅去好好睡一覺,昨晚他擔心沈依杭晚上出事幾乎不敢睡,畢竟是多年朋友,還是程祁東以前的心尖人,他怎麽敢隨便怠慢?


    就當他乘電梯準備下樓的時候,在電梯口忽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女人身影。


    女人穿著最尋常不過的職業套裝,過肩長發讓她幹練知性之餘顯得溫柔了些許,她手中提著hermes的大象灰手袋,在醫院裏一群頹喪的病人和家屬當中,屬她最顯眼。


    “喲,後.媽?”季邵在看到顧和的時候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是還是語調怪異地開口。


    他故意很大聲,引得周圍不少人在聽到“後.媽”這個詞眼的時候,都紛紛轉過頭來看向了顧和。


    顧和也是來乘電梯的,昨晚她朋友凱文酒精中毒,原本以為沒事,但是誰知道後半夜忽然開始胃出血,臨時做的手術,所以她在中午午休的時候特地來探望一下凱文。


    她時間有點趕,所以行色匆匆。


    她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季邵,她想起來了昨晚朋友打給她的時候說在附院裏麵看到季邵沒有穿白大褂,扶著一個妙齡女人……


    她看了一眼季邵,他今天也沒有穿白大褂。


    “你病了?”季邵和顧和兩個人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此時是午休時間,並沒有人來坐電梯,隻有他們兩人。


    “探望病人。”耳鼻喉科跟胃科是同一層樓,恰好就遇到了。


    “男人?”季邵打趣一般開口,在顧和眼裏他就是個孩子,句句話都要嗆住她。


    她幹脆不迴答,這個時候剛才一個女護士上前來笑著過來輕輕拍了一下季邵的肩膀。


    “季醫生我猜到了,那個住在耳鼻喉科vip病房的美女,是你女朋友對不對?難怪平時你都看不上我們。”女護士剛好經過這兒,就同季邵開玩笑。


    顧和看向季邵,他這換女朋友的速度,真比她換衣服還要快。


    季邵隻是笑了笑,也不說話,女護士一臉“我懂了”的表情,轉身離開了。


    “你現在又在跟哪家的女孩交往?”顧和問了一聲,抬頭看他。‘


    季邵因為一晚上沒有睡好,下顎冒出了青色的胡渣,他哂笑。


    “不告訴你。”


    顧和臉色僵硬了一下,此時電梯門打開,她和季邵一起下樓,季邵打了一個哈欠。


    “如果不想讓我疲勞駕駛的話,就把我送迴家去。我要睡覺。”季邵的口氣是很理所當然的。


    顧和微微擰眉:“我下午有董事會,要去季氏。”


    她連中午來探望的時間都是抽出來的。


    “那我就去你辦公室房間睡吧,正好也去瞧瞧我們顧總的閨房。”


    季邵是故意的,顧和看得出來。


    但是她忍著不悅沒有拒絕他,因為他現在看上去是真的很累。


    “恩。”


    *


    耳鼻喉科,vip病房內。


    鬱晚看著半躺在床上一句話都不能說的沈依杭笑了笑,將手中的大捧玫瑰花放到了她的床頭櫃上。


    “沈小姐,我聽祁東說你失聲了就特地來看看你。也不枉費你昨晚大晚上地連續給他發二十多條信息的心血了。”


    鬱晚重新迴到了她的床尾:“我沒有買花送過人,所以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但是我聽說百合送妻子,玫瑰送情.人。我想著在婚姻裏麵的情.人應該也就等同於是小.三了吧?所以我就買了點玫瑰送過來。希望你喜歡。”


    沈依杭繃著一張臉,臉色漲得通紅,似是憤怒,但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鬱晚就喜歡看著沈依杭這一副看著她不爽卻又幹不掉她,甚至連說話反駁的能力都沒有的樣子。


    也算是解了昨晚短信的恨了。


    “對了,祁東不會來看你的,別等了。就算等到你嗓子好了也等不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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