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插曲過去後,年輕力壯的村民們也將現場布置得差不多了,村長也帶著其他老人和小孩陸續入場。


    見大家都已經坐好,村長抬手示意安然她們緊挨自己坐好,見村民們都到的差不多了,咳嗽兩聲,“各位,老夫也沒什麽好講的,就在這裏讓先祖保佑村裏風調雨順,大家吃好喝好。”


    說罷舉杯,將酒一飲而盡,宴會的氣氛也被推向高潮。


    吃飽喝足之後,一部分坐在外圍的村民,相約好離席,而坐在一旁的村民卻不慌不忙和其他桌上的村民聊天。


    “看,他們走出去了。”宴會開始安然她們就注意到了,這群一起走出去的村民臉上塗了大紅大黑的顏料,像臉譜又不似臉譜。


    花迎曼用手肘撞了撞專心投喂元白的安然,小心提醒安然該找線索了。


    “不著急,等會會迴來的。”不動聲色地告訴著急的花迎曼,村長都沒離席村民怎麽會輕易離席。


    果然,同安然說的一樣,村民迴來了,穿著厚著的戲服,在空曠的場地咿咿呀呀表演起來。


    出眾的表演,聽得大家如癡如醉。


    但安然覺得很奇怪,自己不是沒聽過戲曲,對戲曲也有一定了解,可村民們唱的曲調及曲詞自己一時間弄不清楚是哪個幫派所傳了。


    “前先人受難,謹慎行之,謹慎行之啊。”


    原本唱完這句,伶人們本應集體謝幕退場,但為首的伶人在村民的擁簇下,開道徑直來到了村長旁邊的酒桌旁。


    因為視野受限,在宴會開始時,安然她們沒有看到酒桌的情況。


    現在看上去,坐在酒桌旁的人,與周圍開心的村民顯得格格不入,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連最愛熱鬧的小孩眼角旁還含著淚,興致缺缺地吃了幾口菜。


    為首的伶人隨即圍著桌子轉圈,跟在後麵的伶人嘴裏念念有詞。


    等伶人停下後,村長斟滿酒杯走過去,同婦人悄然說了幾句話,隻見那婦人匆忙飲下白酒,帶著一桌子人離場。


    至於說了些什麽,安然沒有聽清。但看在架勢有很大可能是與線索有關。


    可是,這該怎麽套出線索呢,安然陷入沉思。


    村長肯定是不會告訴自己的,畢竟身份擺在這裏;村長不信任外鄉人又怎麽會把所說的話告訴外鄉人呢。


    不過……


    瞧著身旁開心啃雞腿的元白,安然蹲下身去,用紙擦拭元白油膩的嘴角。


    “元白,姐姐問你,旁桌坐的都是什麽人,好好活動怎麽不開心。”


    不好意思的放下雞腿,元白湊到安然耳邊小聲嘀咕,“聽李大叔說,旁邊坐的是每年失蹤不見人的家屬。”


    每年豐收宴,村長伯伯旁邊坐的淨是些傷心的村民;之前自己也問過村長伯伯,但村長伯伯一直不肯告訴自己;


    “可李大叔說有人失蹤了,可明明自己前幾天才見過那些人呢。”


    就連村裏的小孩都要隱瞞,這條線索一定很關鍵,還是得想辦法去套套口風。


    抬頭看向古廟,安然眼神微暗,不知道向餘那邊怎麽樣了。


    幾人再次見麵已是淩晨,與安然她們吃飽喝足安逸模樣不同,向餘他們略顯得狼狽,頭上掛滿蛛絲,褲腿沾了星星點點泥濘,衣服也在匆忙趕迴來途中剮蹭了雞蛋大的洞。


    好在遊戲還比較人性化,對於副本中產生的衣物損耗,係統每日會免費更新一套放在玩家床邊的板凳上,以供玩家能有一個好的遊戲體驗感。


    見向餘他們的囧樣,娜塔莎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現在的樣子好像去偷別人東西被當場抓包啊。”


    還別說,娜塔莎形容的真貼切,從見麵起幾人就一直在大聲喘氣,特別是章語柔,特地換上的白裙子染得漆黑,懷裏揣了一包東西,生怕它掉下來。


    原本娜塔莎說這些話的意思是想讓大家放鬆一些,但向餘幾人的臉色非但沒有得到緩和,反而更嚴肅起來。


    “哎呀,就是開開玩笑。”凝重的氣氛壓得娜塔莎喘不過氣來,小聲嘀咕道,“開個玩笑,不至於吧。”


    安然無奈搖搖頭,娜塔莎還真不適合這遊戲,永遠看不出輕重,如果不是新手局保護機製,估計已經死了好幾迴了。


    這麽幾天相處下來,向餘是什麽脾氣,還摸不清嗎。連章語柔小動作都能忍下來的人,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臉上陰沉不開心嗎?


    “怎麽樣?有發現什麽了?”安然問道,能讓他們臉上十分難看的一定是在村長家裏看到了些什麽。


    章語柔掏出藏在懷裏的東西,一把扔在地上。


    這團東西互相纏在一起,定睛看去,竟然是一團繩子。


    可能是使用時間太長的原因,繩子末端參差不齊好幾道分叉。


    “繩子?”一直沒出聲的花迎蔓湊近繩子,與向餘他們一驚一乍不同,花迎蔓拉起一端繩索整理起來,也不知道他們怕什麽。


    “是,繩子。”向餘握住花迎蔓右手,接過繩子,放在燈泡下,“你們看,這是什麽?”


    在燈泡的照射下,眾人看到繩子上布滿不規則的黑點。


    這是?血!!


    直接告訴安然這繩子上的黑點絕對不是其他的汙漬,是人血不小心蹭在上麵無人及時清理形成的小黑點。


    “我猜,這是人血。”


    聽安然說的話,向餘點點頭,旁邊一臉煞白的李促磕磕絆絆說著,“繩子是從村長家裏拿的,那裏,還有很多這樣的繩子。”


    和安然她們的不同,向餘他們行動明顯困難很多。


    眾人沒料到的是,村民們並不是所有人都去參加了活動,當向餘一行人到村長院子旁,意外發現村長家門竟有人把守。


    若不是章語柔出了個爬狗洞的餿主意,他們這次計劃也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狗洞直通村長家的後院,後院裏有一道不起眼的暗門,當他們推開門,看到的是灰撲撲的房間,房間裏的四周掛滿類似的繩索。


    原本他們是打算好好在這暗房裏找找看有沒有線索,可村長提前迴家,打得他們措手不及,慌亂間,章語柔將搭在房梁上的繩子扯下來一股腦的抱了迴來。


    “所以,也就是說村長藏著一個驚天大秘密?”


    “是了,村長家有間暗無天日的房間。”向餘補充道,“裏麵全都是這種繩子。”


    娜塔莎頓時像想到了什麽,不確定開口,“不會是拐賣吧?”


    之前在現實世界看過幾件拐賣的新聞,雖然很少,但如今按向餘他們講的情況來看,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不可能。”向餘下意識否認。


    從剛來到村裏村民們的反應以及態度來看,他們是不會容忍外鄉人來這裏,更別說把外鄉人綁過來。


    線索再次中斷,一時間,情況陷入僵局。


    “或許,我們還得去村長家看看。”腦海裏突然閃過鄰桌婦女傷心的樣子,隱隱約約覺得這兩件事一定是互相關聯,定脫不了關係。


    聽安然說的話,娜塔莎第一個打起退堂鼓,從向餘的形容來看,那一定不是什麽好地方。萬一自己猜想是正確的,被發現就慘了,很有可能會被殺人滅口。


    隨即支支吾吾說道,“我覺得還是另外打聽吧,再去一趟太危險了。”


    話音剛落,章語柔不悅地皺起眉頭,新手局本來就是向新人開放的,新人評分越高能拿到的獎勵也越豐富,現在新人不願意一起合作通關,讓原本心中有氣的章語柔心情更加不好。


    “怎麽?就一直待在這裏,等線索自己送上門來?”花迎蔓搶在章語柔開口之前,諷刺對娜塔莎說。


    遊戲開始時,她就不太喜歡娜塔莎,雖然她每次都是害怕地躲在其他玩家身後,但自私的本性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開始就裝柔軟,遇到危險就讓別人上,自己搭便車,這種人花迎蔓是最瞧不起的,於是毫不留情麵拆她的台。


    “什麽嘛,我隻是提個建議。”娜塔沙小聲辯解,似乎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又不是強求大家不要去。”


    “同樣,兵分兩路。”竟然不想去就如你的願。


    不過娜塔莎確實說對了,第一次去是他們毫無防備,如果村長察覺到有異常,一定會加大警戒,屆時人多好容易暴露;


    見眾人沒有異議,安然繼續說道,“這次,我和向餘,李促一起去,你們幾個就負責打掩護。”


    為了不讓村長起疑心,安然特地安排她們去山上采風好擾亂村長的視線。


    “好,”向餘點頭,對於安然的提議他十分讚同,其實他也是想再去一趟暗房的,但礙於娜塔莎前麵說的話,他不敢拿所有人的命來冒這麽大的一個險,即便是新手局。


    安排妥當,安然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麽,但又想不起來。


    這時,衣服被人拉了一下,低頭看去,隻見元白委屈撇嘴,“姐姐,那我呢。”


    對了,差點忘了元白。


    安然頓時感覺頭痛,她不放心帶著元白一起去冒險,畢竟元白還是個小孩,經不起折騰;可讓她們幾個照顧安然又怕她們照顧不會,把元白弄丟了。


    花迎蔓看出了安然的糾結,朝她點頭示意;


    思考一番,安然蹲下身去捏住他的小臉,“你和其他幾個姐姐待在一起,等我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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