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之前一直被公孫瓚欺負,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就是為了打烏桓而組建的,打的那叫一個淒慘啊。隻是烏桓運氣好,後麵遇到了袁紹,過得日子看上去還不算太慘。


    袁紹主要是需要借助烏桓的力量,消滅公孫瓚,暫且給烏桓點肉吃——這個事情烏桓蹋頓心裏也清楚,等袁紹收複了雍州之後,大概率也會對自己動手了。


    匈奴就不用說了,現在還天天挨打呢,在並州好不容易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家底,被一個叫做冉閔的人全部打迴去了。這個冉閔異常兇殘,所到之處,匈奴老少婦孺皆不留,將劉豹氣得不行!


    氣歸氣,劉豹也沒辦法啊,他打不過人家,自己派了五千精銳匈奴騎兵,被冉閔一千人擊潰,四散而逃,死傷無數。這上哪說理啊?對麵他不是人啊,還怎麽玩啊?


    所以,暫且和漢勢力沒有交鋒的鮮卑人就站出來了,大手一揮,組了一個局。期間,三方部落達成一致,要共同進退,一致對外(漢民族),他們若是不趁此天下大亂之際,南下入主中原,後續等待他們的隻有滅亡或者被同化一條路!


    蜀國西北角落的羌氐就是很好的例子,還有沙陀族,在西域那麽遠,都被蜀國追著打得幾乎滅族了,這誰頂得住啊?這些例子對鮮卑、烏桓、匈奴三族來說,可是‘血淋淋’的例子!


    他們心裏需要明白一件事情:不管這些還在混戰的諸侯內部打得有多狠,除了在需要用得到他們外族的時候,才會給個好臉色;等用不到了,就會抽空來滅了他們,這是一定的!


    這個會議開得也很順利,蹋頓、劉豹這些首領也不是傻子,大家直接就達成一致了。


    不過,他們現在勢力太過薄弱了,若是直接跳出去跟袁紹宣戰,這個風險也太大了——因為袁紹距離他們最近,最近打的隻能是袁紹。匈奴被冉閔一千多人就打得翻不了身,更別說後續袁紹還支援冉閔有人馬了。


    袁紹雖然現在重兵在雍州,可對北方的提防絲毫沒有放鬆。除了冉閔之外,還有鮮於輔、閻柔、田豫、牽招等等一係列名將可依然帶兵鎮守在幽州、冀州一帶,就是防備北方的少數民族呢。


    在經過商討之後,大家覺得跟袁紹翻臉劃不來,若是袁紹真生氣了,率軍北上是最簡單的,也是最直接的,他們到時候連退路都沒有了。


    然後呢,慕容恪就拋出了一個他早就準備好的問題:“我們現在不僅不能招惹趙國,還要跟趙國示好!趙國現在正在全力備戰雍州,那我們就幫助袁紹一起,攻打蜀國,去劫掠雍州、涼州!”


    誠然,慕容恪這個主意非常巧妙,他們現在若是主動跟袁紹交好,表示願意繞道前往雍涼去謔謔蜀國後方,袁紹一定會非常高興,他們也能趁此機會在雍涼奪得一席之地!


    在經過大家同意之後,慕容恪身邊有一個幕僚謀士,是漢人,姓賈,名詡,沒錯,就是那個先後在張繡、李郭麾下任職效命的毒士賈文和!方才這一係列的籌劃都是賈詡謀劃的,結交三族,和袁紹交好,襲擊雍涼等。


    後麵,賈詡又親自到冀州,麵見袁紹,訴說了這整個計劃,而且一再表示他們隻要涼州,不會碰雍州呢,雍州給袁紹留著!


    這麽懂事的小弟,袁紹當然不會拒絕啊,當場就答應了下來,然後還非常豪氣的大手一揮,給鮮卑族好幾萬石糧食,算是當做他們的辛苦費了!


    就這樣,雙方在暗地裏達成一致,開始了整體戰役的謀劃。


    不過,袁紹這邊其實也挺頭疼的,他手下冉閔是一個‘直性子’他就是要打胡人,堅決不願意和胡人聯合打漢人。所以,袁紹刻意對他隱瞞了自己偷偷跟鮮卑等族聯合的消息,省的這冉閔接受不了。


    就是要委屈可憐的匈奴劉豹了,還要被自己的盟友‘趙國大將冉閔’痛打。劉豹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實力本來就最弱,地理位置又尷尬,隻能打碎了牙咽進肚子裏,認命唄。誰讓袁紹偷偷給他們送來的糧食、布匹這麽香呢……


    蜀國天平四年九月底,雍州,安定郡再往北的朔原上,有一支遊牧騎兵隊伍,正在向著蜀國的北方邊境——雍州安定郡的三水縣狂奔而來。這支騎兵並沒有跟漢人軍製一樣,還打著將領旗號什麽的,他們暫時還都用的是部落圖騰。


    這支騎兵數量不詳,隻知道都是鮮卑人,也就是一直盤踞在北方的遊牧民族之一的鮮卑族。領頭的是鮮卑首領,複姓慕容,單名一個垂字。在慕容垂身邊,就是他這輩子最敬愛的大哥慕容恪!


    慕容垂對慕容恪的確實是發自內心的尊敬,雖然慕容垂自己就是一代雄主,但他在慕容恪麵前時,總覺得自己非常渺小,彷佛什麽也不會一樣。沒辦法,誰讓這個大哥這麽耀眼呢,而且,隻要大哥在身邊,自己也會覺得安心……


    本來鮮卑族的地理位置就在更北邊,他想南下到蜀國雍涼這邊來,可是不容易,需要路過匈奴和烏桓的地盤。這下隨著三家聯盟,也是暢通無阻,慕容兄弟就這樣帶著鮮卑勇士,長途跋涉大幾百裏,橫跨了一個草原,來到了涼州!


    與鮮卑一起的還有三個漢人,可以說是這三個漢人主動帶頭,帶著他們一路過來的。為首的是一個青年,大概二三十歲的模樣,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此人叫做李式,是死去的漢人軍閥李傕的親兒子。


    五年前,隨著長安被徐達攻破,李傕和郭汜分別戰死,年僅二十歲的李式在賈詡的保護下,逃出了雍州,北上草原,他臉上的疤痕也是在這一戰中留下的。他騎在馬上狂奔,沒有說話,但心裏已經掀起了千重浪,他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在他兩邊的,一個黑袍黑衣的中年人,麵色陰沉,喜怒不形於色,就是賈詡了!還有一個,馬背上掛著一把長弓,身後帶了兩個箭筒,裝滿了羽箭,這個就是李傕舊將,曾經射殺了解珍的人,龐萬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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