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個關鍵就是第二場遊戲了。”楊少川聽到這裏開始有些了解套路所在了。


    “是的,也是因為第二場遊戲,我墜入了這個實驗陷阱之中。”呂義在桌麵上攥緊了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似乎是又迴憶起了昔日。


    那天夜裏——


    “第二局……”吃到甜頭的呂義真的很想就這麽離開了,反正他也拿到500塊錢了,相當於半個多月的工錢了,給媳婦也算有交代。


    但是他看著那1000塊逐漸起了貪念,他想要贏那疊錢,如果還想第一局那麽簡單的話。


    其實也不算簡單,他隻不過是運氣好湊巧了。


    此時心中的欲望早就把理智給殺害了,屍體都不知道拋到了哪裏。


    呂義吞了吞口水,在男子說完話之後,他沒再過多猶豫,對他點了點頭。


    男子臉上浮現出笑容,從兜裏取出一塊石頭遞給呂義道:“我這裏有一顆能夠隱身的石頭,現在你跟著我走出去,不會被外麵那夥人給看到,你敢不敢賭。”


    “?”剛才說猜盒子裏是什麽東西也就算了,現在開始玩這種玄幻的了?呂義很是疑惑不理解他現在的行為。


    “如果那些人能看到並且來抓你,那就是我輸了,若是沒來抓你,就是我贏了,怎麽樣?”男子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讓呂義有些想試試,但是卻又後怕,男子似乎看出他心裏想的了,對他說,“若是那夥人抓住了你,我會叫人保護好你的,所以不用怕。”


    “你叫人保護好我?”呂義對他說的有些不解。


    “是的。”男子說完,身旁站了個戴鬥篷的人,看起來很是好大,“他叫‘冰錐’,是我找來的保鏢。”


    “原來如此。”呂義忽然想起對方出手闊氣,隨便就給他五百一千的,請個保鏢很正常吧!


    既然看到男子有後招,他也就答應下來了,接下了男子給的石頭。


    然後男子走了出去,讓呂義跟在身後,而‘冰錐’也是在一旁跟著。


    其實那夥人現在早就不知道跑去哪裏了,不可能一直呆在這裏的。


    呂義跟著男子出去後,看著空落落的巷子和街道,心中忽然有些失望,失望的是那幫人居然離開了,那他是否錯失了贏錢的機會。


    當他心中剛想完,在拐角的地方發現了一夥人坐在橋下抽煙,聽到動靜都紛紛抬頭,能跑了發現了男子,還有身後的呂義。


    其中一個男人正想起身,旁邊的一個人拉住了他,不讓他上前來。


    於是男子就這麽堂而皇之地領著呂義經過了他們的身邊。


    那夥人就好像真的沒看到呂義一樣,自顧自在抽煙,即便有往這邊看的,也都眼神飄忽,不知道再看哪邊。


    呂義手裏緊緊握著那顆石頭,心中想著,一會一定要讓他把石頭借給自己!


    呂義已經被欲望衝昏了頭腦,他自知這1000是賺不到了,起碼能借來這隱身的石頭也好。


    但這世界上哪有什麽隱身的石頭,呂義這是當局者迷了,被男子耍的團團轉。


    男子帶著呂義走了一圈迴到了小巷的那個房間裏,他伸出手來說:“好了,石頭還給我吧。”


    “嗯……”呂義這時候有些扭捏,他有些低著頭的樣子然後對男子說,“這個石頭能不能借我……我輸了可以給你其他東西。”


    “那麽行吧。”男子考慮了一會對他說,“我要你手裏的那個盒子。”


    “?盒子?”呂義聽到後一陣懵。


    “是的,你不就隻有這個盒子了嗎?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嗎?”男子的話有些紮心,但的確如此,呂義身上值錢的也就這個盒子了。


    “可是這個盒子我是拿去救人的……”呂義想起那個人對他說的話。


    “救什麽人?我也需要這幅藥材,給我的話,也一樣是救人。”男子淡淡地笑著和他說,“你說呢?”


    “我……”呂義此時在內心掙紮了幾分鍾,那個男的確實沒說這是救什麽人的,而如今在自己手上了,那麽選擇權就在自己手上了,既然眼前的人也是需要藥材的,那給他也是一樣的,而且自己也輸了……不管如何,就當是花五百塊買了這個藥吧!


    男子還在等待著呂義的思考,過了一小會,呂義緩緩鬆開懷裏的手,將盒子伸了出去:“那就給你吧……”


    男子見過微微一笑,不枉他等待這麽一會,同時心裏也把想法梳理了一遍,接著對他說:“第三局,還要來嗎?”


    “第三局……賭什麽?”呂義聽到之後心中燃起一絲念頭,如果能再贏1000塊,那麽那個藥就無所謂在不在自己手上了。


    “第三局,我就直說了吧,賭你。”男子說著指了指呂義。


    “賭我?什麽意思?”呂義聽到後覺得有些奇怪


    “就是字麵意思,你輸了的話就要給我打一份工,不過工錢我會照發。”男子笑眯眯地說。


    “輸了給你打工?額……冒昧問一句,工錢會給多少?”呂義的日子已經苦怕了,他一聽到有閑工可以做,馬上就問道。


    “一次結清,保證比你想象中的多。”男子沒有說多少,而是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比我想象的多……2000?”呂義下意識說了句,但是得到的隻是男子神秘的笑容,他又接著說,“3000?”


    “你難道隻想著輸嗎?”男子問道。


    “額……那我們這個賭局,我贏了的話,能得到多少?”呂義前兩次賭的都是錢,所以第三次他也認為肯定是錢。


    “你贏了的話,我就隻有把這幅藥材還給你了。”男子歎了口氣說。


    “誒?”呂義聽到之後有些不解,這藥他留著好像沒什麽用吧,還是錢來的實在一些,想了想他說,“那第三局我能不能不玩了?”


    “不玩了?你確定嗎?”男子聽到後並沒有什麽表情,如果到這裏,他選擇放棄的話,倒也無妨。


    “是的……我棄權,算輸吧?我選擇給你打那份工……我需要賺點錢。”呂義說著想起了家裏的妻子和孩子,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太一樣的情感來。


    男子盯著他看了一會,最後嘴角微微上揚對他說:“行,我可以接受你這樣的選擇,不過你可不要後悔了。”


    “放心吧,我不會後悔的。”呂義搖搖頭,這比他想象中還要高的工錢,那得多少啊?做的什麽工作呢?一天別說12小時,就是24小時他也願意幹,隻要一天工錢超過1000……


    “明天還是這個時間,這個小巷,我會派人來接你的。”男子說著給他看了眼傳單,傳單上寫著:想要收獲,就得付出,晚上xx點到xx點,工作簡單輕鬆,配合做測試即可。


    隨後呂義在心中揣摩著,又激動又緊張,這賺一次,夠和妻子孩子閑半個月的了,跟在工地沒什麽區別,工地也是一下雨就閑大半個月。


    如此一來的話,他迴頭再來找他。


    正想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對男子說:“對了,我叫呂義,你怎麽稱唿啊?”


    男子扭頭看了他一眼說:“我叫齊建誌。”


    ……


    “齊建誌?”時間迴到現在,楊少川聽著呂義的講述,對他這個人大致有了差不多的看法。


    他就是個普普通通,老老實實,好高騖遠,愛貪小便宜的中年男人。


    換成楊少川在他這個年紀的話,說不定也會上當了,因為家人。


    家人有時候會讓人清醒,理智,明白事理,但也有時候,為了家人會放棄理智,放棄自己。


    如果是為了父母,為了舒晴她們,楊少川或許也會拚命去賺錢養家吧,但是因為現在還年輕,還總是覺得好像還有很多種可能,總覺得一切都還來得及。


    等到了呂義那個年紀恐怕就不一樣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如果自己賺不到錢,等待他的隻有恐懼和一家人跟著他等死。


    雖然誇張了點,也許小怡還可以去賺錢,但是這對於呂義這個年代的男人來說,無非他斷手斷腳不能動了,不然賴在家裏靠自己老婆養活的話,還不如當初爛在泥潭裏。


    “現在能推斷出,把你害成這樣的人,是那個叫‘齊建誌’的人了,你還記得他長什麽樣子嗎?”楊少川打算了解得更詳細一些,說不定通過張警的官方網絡,可以查到這個人的蹤跡,對於呂義,對於其他人或許都是好事,因為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受害者也因此遭受迫害呢。


    “我想想……他好像……”呂義在不斷迴憶中,一直都被自己變異了的身型給困擾,也使得他忽略了很多事情,現在想想確實有些奇怪,不管是當時那些遊戲,如果換個思維去想想,怎麽看都是騙人的,不可能會上當的,但是也避不住當局者迷。


    還有一點,就是呂義在思考過程中,忽然覺得那個齊建誌的口音有些問題,他對楊少川說:“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那個齊建誌的口音很像大佐。”


    “……什……什麽?什麽東西?”楊少川以為他聽岔了,不理解呂義說的那個是什麽東西。


    “就是小鬼子。”呂義對他說道,“口音很像小鬼子。”


    楊少川這才恍然大悟,看了眼張曉媛,然後對呂義說:“你直接說像‘鳥界人’不就完了,又大佐又小鬼子的……不過話說迴來,他現在這個做法和小鬼子沒什麽區別,拿人做實驗,還是在我們的國土上。”


    楊少川是一個是非分明的人,鳥界人也許不全是惡人,畢竟偉大的領導人曾經說過,仲夏人民和鳥界人民的敵人是一致的,那就是鳥界帝國主義和仲夏敗類,一切破壞和平的人。


    但被稱作惡人之名的一定是小鬼子,無論是哪裏的鬼子都一樣。


    隻要敢做出與和平有違的事,那他就該受到人們的口誅筆伐。


    “他年齡大概在三十來歲,可能還大一點,天有些暗了我沒注意,而且也太久了……我記不清了。”呂義想了半天對楊少川說,“然後他臉上挺幹淨的,沒有胡子,一張麵部輪廓棱角分明的臉,高鼻梁……其他就不記得了。”


    “……”楊少川捏著自己的眉頭,砸吧一下嘴說,“有筆和紙嗎?我試著畫一下。”


    可能是心血來潮,聽到呂義這麽描述,他忽然想畫畫試試,也許能畫出來也不一定。


    呂義喊來了小怡,讓她把呂正塗鴉的紙和筆拿來使用,楊少川看到那是一隻hb鉛筆,畫畫的話倒也可以,湊合著用就是。


    他根據剛才呂義說的,將臉型給畫出來了,呂義看到後微微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臉大概方一點,但不是很方。”


    然後楊少川繼續修改著,呂義看到後感覺和記憶中有點像了,於是說:“他頭發還挺長的,而且有點彎曲。”


    那不就是卷發嘛。


    楊少川想了想便下筆了,先畫臉型再畫頭發是他的一種習慣,也不知道這種習慣是好事壞,總之他一直都沒改過。


    對人像的描繪不外乎三庭五眼,所謂三庭五眼,在麵部位置是很有講究的,稍微偏差一點,就有可能換了個人。


    所以當楊少川畫完頭發的時候就看向呂義,呂義愣了愣才知道自己要給他描述了:“額……眼睛……嘖……”


    楊少川想了想,在旁邊畫下幾種眼睛的特征,分別是丹鳳眼,垂吊眼,杏眼,桃花眼,讓呂義去辨認,呂義撓著頭想了半天,還是無法確定,畢竟已經過去太久了,他也不知道究竟怎麽能看得出來。


    “先畫鼻子吧。”將五官上鼻子大概的位置確定了,他畫出了呂義所說的那個高鼻梁,但呂義還是感覺有些奇怪,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對楊少川說:“那個鼻梁上好像有個疤,噢對了,我想起來他好像是中分的發型……”


    於是楊少川往上添加個疤,又把頭發中間部分擦了擦,改成了中分,嘴巴的話,不用說,呂義也肯定忘了,他思來想去最終隻剩一個辦法了,那就是把剛才旁邊畫的眼睛撕下來,分別在那張臉上核對著。


    一一給呂義看過去,呂義看到桃花眼和杏眼的時候微微抬起了手,但又有些不敢確定,最後他抿著嘴唇指了指桃花眼。


    “確定嗎?”楊少川將其他幾種眼睛都放在了下麵,單獨把桃花眼再放上去讓呂義去看。


    呂義看到之後更加確定了,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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