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坤此時還在掙紮著,他的身上被捆綁了繩子,差一點就可以掙脫了,他心中憤憤然,那個家夥居然給他綁得這麽緊,不過說迴來,那人為什麽要傷害自己,明明他從來沒見過那個人,自己的身邊暴力狂怎麽那麽多呢……


    “嘩……”


    他正在糾結並痛恨,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聲響,他不由地扭頭一看,頓時驚恐萬分,是自己爸爸迴來了!


    此時坤坤的爸爸按著腦袋迴來了,正準備去開門,卻看到坤坤被捆綁在柱子上,微微一愣,隨後趕緊衝了過來,這可把坤坤給嚇了一跳,都準備好被暴打一頓了,而這時他爸爸隻是說:“怎麽迴事!是誰把你捆在這裏的?”


    他說著幫坤坤是解開了繩子,但是繩子被纏繞地很亂,估計是原本好好的,被坤坤掙脫的時候整亂了,坤坤爸爸好不容易理開後,卻看著還在發呆的坤坤便問:“小坤,你說啊,是誰給你綁在這裏的?”


    “是……是……”坤坤看著此時對他擔心又著急的父親一時懵了,平時迴來都是非打即罵的,今天忽然轉了性,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難不成……”坤坤爸爸心中驚一下,“難不成是我綁的?我已經病成這樣了嗎……”


    “不是的不是的,爸爸不是你綁的。”坤坤趕緊搖著頭,他不知道自己爸爸為什麽時好時壞,但這個時候能對他好, 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哪怕是他爸爸綁的,他也不想讓這個時候的爸爸感到難過。


    命運總是這樣,人不是天生就成為邪惡的,總是會在成長的道路上不斷被摧殘,被變化成了罪惡,坤坤也是一樣,他的童年是不完整的,他的基因也是不完美的,他的生命周圈也是不完善的,可以說他的生命三角板凳,沒有一個是齊全的。


    所謂三角凳理論,就是基因,腦損傷以及後天成長環境三個固定的邏輯。(參考:科普類書籍《天生變態狂:ted心理學家的腦犯罪之旅》)


    “你的身上也臭臭的……來,在這邊等著,我去弄點水給你洗洗。”坤坤爸爸說著便去接水,雖然是夏天,但僅用冷水洗澡還是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他來到賣水的地方,跟老人家商量著舀樂樂一盆沒開的水。


    他在接水的時候迴想起之前在醫院,醫生給他檢查的結果……


    “你的這個病啊,還是得按時吃藥,同時記得注意自己的脾氣,別喝酒,不然就會發作的。”醫生咂吧著嘴,跟坤坤爸爸耐心地說,“平時不會頭疼,但是喝了酒之後你就會因為頭疼引起的血管腫大導致你性情大變的。”


    “那……我還治得好嗎?”他隻有坤坤一個孩子了,再也沒有什麽人陪伴他了,他不想再傷害坤坤了。


    “或者你……哎,還是堅持吃藥和注意身體吧!”醫生本想說把孩子交給親戚照看,讓他專心養病,但是考慮到他的身體,恐怕不會這樣做。


    迴到現在,坤坤爸爸還在想著事情,可是水已經快接滿了他還沒反應過來,頓時熱水把他的手給燙到了:“哎呀!!”


    水盆灑在地上,一盆水還剩半盆,坤坤爸爸捂著手指咬著牙,很明顯被燙著了,但是他深唿吸一口氣,然後顫顫巍巍地端起盆,露著微笑迴去了。


    路上的人有的都指指點點的,說這個男人脾氣很不好,經常打兒子之類的,聽在他耳朵裏很難受,但是他卻沒辦法。


    “來洗澡吧。”坤坤爸爸將布拿來,兌著涼水在坤坤身上擦,身上曾經被打的痕跡,在坤坤爸爸的洗澡布下顫抖著,猶如一條條蟲,坤坤爸爸痛苦地望著,他無法想象自己怎麽能這樣打兒子。


    坤坤轉過身看向這個男人,忽然發現他的手上紅腫了一片,他小聲問:“爸爸……你的手……”


    “啊!沒事沒事,不要擔心……來,你自己洗吧,我去歇會了。”坤坤爸爸生怕自己的窘迫被看出來,他趕緊起身匆匆迴屋。


    坤坤望著自己爸爸的身影,他多想永遠這樣擁有好脾氣的爸爸……隨後他趕緊清洗著身上,沒一會洗完後光著屁股跑進屋把衣服一換,這個時候正是飯點了,他想叫爸爸起來做飯,可是一迴頭就看到麵露兇光的爸爸,他頓時心中一咯噔……


    ……


    思月等人在往南走的路上過去很久了,他們先是到菜場逛了圈,楊少川帶他們進一元店溜達著,但是幾個孩子實在太吵了,他隻好出去了。


    沒一會就開始找廁所了,要不是有女孩子在,楊少川真想讓他們就地解決。


    然後就剩下了許媛跟楊少川在外麵等著,許媛很久沒見過楊少川了,單獨在一塊多少有些緊張,她衝楊少川嘿嘿一笑然後就不知道說啥了,楊少川見狀也是苦笑,太久不見確實會生疏,尤其是孩子。


    於是晃晃悠悠靠近許媛,彎下腰搭著許媛的肩看著她的臉做了個鬼臉。


    “哎呀小風哥哥做什麽呀~”許媛笑著將他推開,在她印象裏楊少川不是這麽愛胡鬧的人。


    “這不是看你都跟我陌生了嘛。”楊少川哈哈一笑說,“聽別人說跟小孩子拉近關係的方式就是逗他笑。”


    “想和我拉近關係啊……那就請我吃辣條呀!”許媛想了想笑道。


    “話雖如此……”楊少川撓撓頭說,“女孩子老吃辣條,過幾年臉上會瘋狂長痘痘的。”


    “啊?真的嗎?我不信。”許媛露出魯豫的表情。


    “給你看這個……”說著楊少川拿出手機,找到一張青春期女孩子額頭都是痘痘的照片,頓時把許媛給嚇了一跳,她捂著眼睛不敢再看了。


    “……嘿嘿嘿……”楊少川蹲在她身邊壞笑著。


    “……”許媛鬆開手,看著他的表情,噘嘴說,“好哇,小風哥哥你也學壞了,開始調戲我啦!”


    “我這是跟思月學的。”楊少川倒打一耙,把髒水往思月身上潑。


    “思月才不會這樣呢!他是個很好的孩子。”許媛說著欣慰一笑,被楊少川看在眼裏倒是很溫和的樣子。


    “那你會不會喜歡他呀?”楊少川問。


    “嗯……大概會吧!”許媛轉了轉眼珠子迴答,“不過我們還小呢!”


    “你們可是不常見呢!”楊少川歎了口氣說,“你一直都在老家,一年才跟他見一次。”


    “但我在老家認識的男生,都特別調皮搗蛋呢!沒有像思月這樣很聽我話的。”許媛想到思月處處都依著她的樣子,她就很開心。


    “那你在老家生活的感覺如何呀?”楊少川想盡量多打聽一些關於她兒時的事,能為思月多爭取點就多爭取點。


    “在老家還行吧!朋友還是挺多的,而且……而且……”許媛開始還說的很開心,可是忽然間她的表情就變了,似乎是想起來什麽事了。


    “怎麽了?”楊少川看她這個樣子,貌似是觸碰到她不開心的事了吧。


    “沒事嘿嘿……”許媛呲牙一笑,掩蓋過去了,隨後她扭過頭,看到了趙美茗出來了,走到他們這邊來。


    “喂!你就是思月的哥哥嘛?看起來還蠻高的哎!”趙美茗是除了楊少川外所有人中個子最高的,比潘盼都高那麽一點,在她麵前,思月真的就像是小雞仔。


    “嗬嗬,我要是不高,那不完犢子了。”楊少川笑了笑,他記憶中,對趙美茗的印象不是很深,可能是潛意識並沒有對除了許媛以外的女生過多去記住吧。


    趙美茗也是非常標準的魔都女孩的模樣,單馬尾,雙眼皮,下頜方正,白淨的皮膚,帶有著許些恬靜,外加她歡快的性格,活脫脫的小美少女。


    “不過你長的沒有我家盼盼帥呢!”趙美茗頭一歪得意道。


    “是是是,你家盼盼最帥了……”這點楊少川也不可否認,這二人還真是有一種俊男靚女的感覺,隻不過二人將來是否走到一起他也不知道了,他隻記得高中之後曾經有一次見過潘盼,那是在一個大街上,潘盼從一輛跑車上下來,一米八的大高個身穿著西裝,美女在懷中左摟右抱,他與楊少川擦肩而過。


    楊少川認出他來了,但是他卻沒認出楊少川,二人早就不是彼此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兒童時期的情感,說美好也美好,說幼稚也幼稚,他真的不確定,此時的趙美茗和潘盼,在未來是否還能走到一起,即便不能,那也算是過去美好的童年迴憶吧!


    “這思月幾個人掉廁所裏了?”楊少川納了悶了,身旁就隻有潘盼,許媛還有趙美茗,另外三個孩子沒從廁所出來,說著他便去廁所裏想去看一眼,思月就已經出來了,他慌張地對楊少川說:“小風哥哥大事不好了,朵朵掉廁所裏去了!”


    ?


    聽到這句話楊少川第一反應就是腦袋冒出一個問號,言出法隨?剛說完就發生了?


    他來不及去應思月的話就趕緊跑去廁所,陳粒還小,隻能跟著思月一塊進男廁所,索性是小朋友,廁所也沒有管理人員,更沒有其他人在,裏麵顯得髒亂差。


    就看到陳粒在地上蹲著拿紙擦著下半身的汙穢,鞋子上都沾滿了糞便,思月見狀直接捂嘴往外跑,許媛和趙美茗也撐不住了,最後廁所裏隻有楊少川,潘盼還有徐琛三個人愣在裏麵。


    楊少川找來水管給陳粒衝了衝下半身,雖然衝濕了,但好過被汙穢給臭死吧,陳粒也知道這樣的結果,所以很老實地讓楊少川給她衝洗著。


    “這樣一來,朵朵就不能跟著去玩了……前麵是朵朵家了吧?要不就先送她迴家吧?”陳粒家在菜場附近,去年的時候為了做生意搬過來的,她媽媽開了家蛋糕店。


    不過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會免不了被責罵一頓吧……楊少川兩眼一轉,他想到了個好辦法。


    “走,我有個辦法能不讓你被媽媽罵……”楊少川說著跟幾個孩子圍城一個圈,講述著接下來的計劃。


    計劃講完後,幾個孩子都非常興奮,畢竟這是件美差啊!


    來到陳廟菜場附近,在最裏麵有一家蛋糕店,剛進去就能看到,思月小心地牽著陳粒從後麵走了過去,繞過大門到了陳粒家的牆角,今天她爸爸也不在家,媽媽正在門口看電視。


    楊少川輕咳一聲帶著許媛等人走上前去,然後趴在玻璃櫃前看著裏麵擺放的五花八門的蛋糕樣式。


    “要買點什麽?”陳晨,也就是陳粒的媽媽見狀上前問。


    “我想訂個……六寸的蛋糕,現在有時間做嗎?”楊少川看了一下,六寸不是很大,這麽多孩子想必一會就能吃完了,再說了,他一個人就能吃掉四寸大小的。


    “現在有時間的,你先挑一下款式吧!帶花多一點的還是水果多一點的?”陳晨說著將蛋糕樣式書拿了過來。


    楊少川還真有模有樣地看了起來,許媛在他身下捂嘴笑著然後瞥向側牆的思月跟陳粒,此時陳粒嚇得瑟瑟發抖,頭一次搞這種事呢。


    潘盼和趙美茗雖然不是第一次吃蛋糕了,但是對這些精美的樣式也有些動容了,但也不好意思去說什麽,畢竟這是楊少川在挑選。


    “嗯……帶花的26,帶水果的27……那我兩個都多來點呢?”楊少川將書遞給陳晨指著上麵的一個樣式說,“我要這種,花和蛋糕都多來點吧。”


    “行的,那得多加三塊錢。”陳晨點點頭,然後看了眼書上的樣式,便跑進小房間開始忙碌了。


    房間是全包圍的玻璃間,為了營造一種現做現賣的感覺,能讓顧客在挑選的同時也能正兒八經看到是如何做出來的,而不會被價格給誤導,陳晨這邊賣的蛋糕都是最便宜的,她和陳雲一樣,都屬於那種做生意老實本分的人,能多給客人的絕不含糊。


    而這時候楊少川趕緊給門外的思月打手勢,思月見狀拉著陳粒也連忙衝進屋裏,濕噠噠的小鞋子踩得瓷磚地上都是印子。


    “思月來玩啦?朵朵你跑慢點!”一邊做著蛋糕,陳晨還能一邊關注到兩個跑進去的孩子,不過這時候透著玻璃,她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思月則是跟陳粒趕緊到裏麵的小房間,然後給陳粒把褲子鞋子給脫了,陳粒光著屁股在櫃子裏各種翻找,終於找到了適合這個時候穿的,也是急急忙忙換上了,思月看著櫃子被翻得那麽亂,他擔心事情敗露,於是在一邊跟著收拾著。


    “你倆跑屋裏做啥呢?外麵那麽亮堂。”陳晨有意無意地往小屋裏看了一眼,但心思還是在蛋糕上麵,將蛋糕材料做好放進烤箱裏開始準備烘烤了,接著她就開始打發奶油了。


    思月將陳粒的衣服丟進了廁所間的洗衣機裏,然後捂著鼻子趕緊拉著陳粒出來了,對著陳晨就傻笑,思月聰明的很,裝模作樣地望著楊少川喊道:“咦?大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楊少川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身後的幾個孩子,他差點就想笑出來了,哎……影帝啊,小小的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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