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很晴朗的天氣。荷燈沒去找人,而是自己一個人去了餐廳,坐在臨海的落地窗邊,看著外麵與昨日傍晚時完全不同的海景,慢悠悠地吃著早餐。其實這也不能算早餐了,因為當荷燈放在手邊的手機屏幕亮起時,他略微一低眼,就看到屏幕上方的時間,竟然已經十一點多了。【x:醒了嗎?】荷燈手裏還拿著麵包,汁源由 扣摳群一無 而二期無把以整理更多汁 源可來諮 詢小口小口地咬,所以在看到消息後他也沒有空餘的手去迴,最後也隻很隨便地用小拇指點了個【。】發了過去。但在他剛把消息發過去不過一秒,對麵人就打電話過來了。荷燈看著上麵的來電提示,也不急,他把手裏最後一口麵包都塞到嘴巴裏,咬了幾下後,才滑開屏幕。甫一接通,荷燈就聽到電話那邊謝聞星的聲音:“在哪裏?”荷燈含著麵包,模糊地說了一句,對麵人沒聽清,但也沒追問,像是知道他在幹什麽了,所以在那邊耐心的等著,直到荷燈把嘴裏的東西吞下去,又說了一遍,對方才應答地嗯了一聲。謝聞星沒問荷燈為什麽醒來沒給自己發消息,他隻在電話那邊接著他的話說:“好吃嗎?”“麵包還行。”荷燈又喝了口桌上的飲品,說:“咖啡好苦。”那邊就笑了下。“那別喝了。”謝聞星說:“等下帶你吃喜歡的。”荷燈還沒迴答,接著對麵就又問他:“要不要過來?”在剛接通電話的時候,隔著冰冷的電流,荷燈聽見了謝聞星那邊略微有些嘈雜的交談聲,但在他接通電話不過兩句話後,這會兒那邊已經徹底安靜下來。荷燈像是什麽都沒發覺,他在微微地思考過後,還有點好奇地問對麵人他現在在幹什麽。謝聞星說:“打台球。”“哦。”荷燈對台球不太感興趣,所以很自然地他就拒絕了,理由也沒好好找的就說:“我好困,要迴去睡覺了。”“十一點二十六?”謝聞星看了眼時間。“嗯,”荷燈起身,慢慢地往迴走,他說:“你等下一點半記得迴來叫我起床。”“好。”那邊答應的很快,但其實等荷燈剛躺下去沒多久,房間的門就被人打開了,窗簾拉得很緊的昏暗房間裏腳步輕輕地走進一個人影。人影在荷燈側躺的方向蹲下,握住他放在身前的手,靜靜地看著他,過了有一段時間後,荷燈才睜開眼,看到正專注的望著自己的謝聞星。就算是在這樣光線不明朗的環境裏,荷燈還是能清晰地看見對方那雙漆黑的眼瞳,在其瞳孔中心有極其微渺的弱光。“不睡了?”謝聞星問荷燈,可比起詢問,他更像是陳述,荷燈看著他,不過就眨了下眼,對方就低下頭在他的手背上親了一下,又拉著他重新起來,“帶你出去玩。”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昨天是荷燈牽著人走,今天就是換個人領路,他們一路安靜地往前,直到路口呈出豁然開朗的碧海藍天,荷燈才訝然地偏頭看向身邊的人。謝聞星說話,隻帶著他去換了簡便的服裝,給他套上救生衣,又蹲下幫他把黑色的綁帶束在其布滿斑駁不一吻痕的大腿上,做完一切後,他才牽著荷燈踩上停靠在岸邊的快艇。浩瀚無邊的海麵上是真的看不見一個人影。風很大,陽光也很烈,荷燈趴在快艇的欄杆邊看著身後疾馳而過的景色,雪白的浪花在藍色的水麵上翻滾,像是被打得稀碎的奶油。抬頭看的時候,連雲都在飛。荷燈坐過幾次謝聞星的車,但並不知道他連船都會開。海岸環著山丘,又有傍海的曲彎公路,一眼望去時,是難以言喻的遼闊,空靈美麗的女聲在浪濤間歌唱,歌名是《blue skies》,很應景的一首歌,但荷燈在觀賞許久後,最後還是把目光轉向了坐在駕駛座上正單手把握方向盤的人的身上。是沐浴在陽光下很愜意的姿態。荷燈看他,看他被風揚起的發絲和鍍著黃金的側麵輪廓,下一秒,他的手被人從底下握住。被牽引的向那個人的身邊緩慢地移動,直到荷燈整個身子都半傾過去,謝聞星的手才轉而去攬住荷燈的肩膀,再然後十分自然的偏過一些身體,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很輕地親了一下。第39章 無語。等他們從快艇上下來後,謝聞星就帶著荷燈去了他剛剛說的,要帶他找喜歡吃的東西去了。雖然其實應該算是那些“東西”來找他們。在海灘的相對麵,是一片十分曠然的空地,等謝聞星和荷燈走到的時候,那裏已經停好兩架通身漆黑的直升機,還有源源不斷的物資從上麵被人搬下來,而且再沒過多久,空地的另一側就布置好了等下要用的物品和裝置。工程巨大,但效率很高。荷燈看著周圍明顯變得多的人數,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多是再陌生的臉,到今天午間為止,相較於還有些正式的昨天,顯然已經轉變成一場帶有另一種意味的小型聚會了。“在看什麽?”謝聞星忽地問。荷燈收迴視線,又把目光轉向施工的場地,問他:“那些架子是什麽?”“嗯?”謝聞星隨著他看去,“哦,你猜。”“……”荷燈看了看,說:“燒烤?”“還有其他的,”謝聞星道:“你前天看了兩眼的巧克力噴泉也有,所以等下能不能多吃點?”荷燈一頓,這下認真轉頭看人了,但還沒說什麽,在沒人看到的地方,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人輕輕地攬住。“好瘦。”他聽到旁邊人說。荷燈沒有理他,在看到遠處有人蠢蠢欲動的躊躇猶豫來迴趟了幾步路後,還是決定的要朝謝聞星的這個方向前來搭話時,在人到的前幾秒,他就先一步動靜很不顯眼的離開。謝聞星沒有攔他,隻靜靜地看荷燈的背影,直到他麵前的人開口時才移開。“荷燈!”而這邊在荷燈剛隨意往人群裏剛走了一小段距離,有人遠遠的就看到了他,並語氣興奮地喊了一聲,荷燈不過一抬眼,就看到滿臉大大笑容的蘇青。他停下腳步,也笑了。他們在說了幾句後,蘇青就問起荷燈昨晚的事。“我方向感太差啦。”荷燈語帶歉意道:“真的不好意思,害你等我好久。”蘇青自然不會在意,他連忙道:“沒關係啊,反正後麵我看到你的消息也馬上迴去了……”他說著,頓了頓,想到昨晚錯失的和荷燈單獨相處的時間,原本故作不在意的話,後麵還是有點在意地說:“其實你跟我說一下,我去找你也一樣……”“那樣太麻煩你了吧?”荷燈像是沒感覺到他異樣的情緒,很平常地說:“而且昨天也太晚了。”蘇青還要再說什麽,就看到荷燈彎著眼睛看向自己。“反正我們還有那麽久的時間在一起啊,”荷燈笑著說:“每次你都會第一時間來找我的不是嗎,那麽急幹什麽?”“……”蘇青怔怔地看著他,好半晌後,直到耳朵後麵都紅了,他才呆呆的嗯了一聲。荷燈和他一起往外走,一直走到海灘的另一邊,一座富有藝術感的人魚雕像旁時,遲鈍了好久的男生才慢慢地迴過神,然後情緒明顯比剛才更加高漲,時不時的還會偷瞟旁邊人沒有察覺的臉。語氣熱烈的話語也重新恢複了,蘇青從貓說到他今早幹了些什麽,又說:“我也不知道我哥到底怎麽迴事,一直拉著我,我都沒辦法去找你。”“這樣嗎?”荷燈隨意四處張望的目光忽地看到了什麽,他輕微的頓了一秒,然後像是附和地說:“好奇怪……”“是吧!”蘇青見荷燈肯定自己的話,他也連連點頭,不等他還要再和人控訴什麽,驀地他眼光一閃,在荷燈側過的耳後,黑色發絲的掩映下看到了什麽怪異的痕跡,“荷燈……”見人聞言看過來後,蘇青指著那個地方問:“你這裏怎麽紅了一塊?”“嗯?”荷燈自然看不到自己身上的那個位置,但他的神情很平淡,不怎麽在意地抬手摸了下後,他很自然地道:“有點腫……可能是昨天出門被蚊子咬了吧。”“很明顯嗎?”“啊?”蘇青一愣:“還、還好……”荷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等蘇青再說些什麽,他們的麵前就斜下一個人影,蘇青精神一振地轉頭看,看到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林清墨?”蘇青在微怔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想到什麽,立馬就上前一步擋在對方陰晦視線的前方,“你怎麽在這裏?”林清墨沒理他,隻穿過蘇青的身體直直地看他身後的人。荷燈也在看他,不過一眼他就看得出林清墨這段時間過得不太好。他細細地觀賞著如以往表麵和煦溫和的男生的眼底,裏麵是終於再也掩蓋不住陰毒顏色,就像搖搖欲墜,破爛不堪的假麵一點一點的被扭曲地剝落,露出下麵濕晦的青苔。但對方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然在很裝地笑,嗓音也很柔和的和荷燈打了招唿:“沒想到你也在這裏。”荷燈沒理會他話裏的深層含義,隻跟著點頭重複:“我也沒想到你會在這裏……好久不見,學長最近過得好嗎?”怎麽可能好?被人戳到痛處,林清墨的麵色陡然沉了下去。他迴想起這一段時間自己堪稱忙亂的日子,地位無異於從天空直落而下,先不說學院裏自己很快就被處理掉的一切,隻說迴到家裏,那些一直中立或敵對的家族在獲得到某人默許後的落井下石,都讓林清墨感到焦頭爛額,以及無能無力的深深懊悔。但這些都還不足以令他徹底的感到情緒的失控。一直到他好不容易付出更大的代價,托人走了關係,得知今天那人在濱海那邊,而後想方設法的進來,再在人群裏一眼看到那張一如既往美麗的麵容時,林清墨這些時日壓抑在心底的恨意和混雜著的深刻欲望才終於如樹根一樣密密麻麻的伸展開。並在其視線不經意地窺見到那人素白的側頸上方的那一點痕跡時達到頂峰“你和誰在一起了?!”林清墨猛地開口質問,連偽裝也忘了的,臉色陰沉似墨,話語裏沁著森森地寒意:“怪不得……是他蘇青?”旁邊被點到名字的人一頓,表情茫然:“……什、什麽?”林清墨卻沒關注,隻自顧自地道:“你寧願跟他在一起,也不和我……”“學長,”荷燈淡淡地打斷對方有些神經質的話語,他仍然平靜地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林清墨看著荷燈這副敷衍到不行的樣子,忍不住短促的笑了下。“荷燈,”林清墨說:“你以為你……”但不等他再說什麽說完,從他們上方的廣播裏就傳出開場的通知。林清墨這次來這場半公開性的聚會著實是亳費了很大的力氣,沒有額外多餘的時間來浪費,因此麵對荷燈懶得理人,轉身就要離開的身影他也沒有辦法多加挽留,隻能嘴角帶著微妙的諷意,皮笑肉不笑地轉而和人道別:“……這次時間急,希望下次還能和學弟再多聊幾句。”“嗯。”荷燈這下倒是很認真地應了,他說:“學長,等下見。”白日裏的海浪聲陣陣,和太陽一樣濃烈,伴隨著無數烹飪出的美食的香氣一路往前走,林清墨的腳步最後在一間緊閉的包廂門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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