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鬱遠遠看見艾瑞斯的車出現在排隊接人的車流中,牽住崇野的手去出口等待。“你們今天坐了太久飛機,我就不打擾了,明天我做東,請你們吃大餐。”“好。”艾瑞斯切換到了英文模式,太複雜的句子他用中文說不來,陸時鬱小聲給崇野翻譯了一遍,崇野點點頭,跟著陸時鬱一同說了一句“thank you.”“你沒有談戀愛嗎?”對著自己的多年好友,陸時鬱難得八卦起來。艾瑞斯挑眉,利落地單手轉向,動作十分瀟灑。“我如果談戀愛了怎麽可能不告訴你?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我們家的情況也太複雜了。”艾瑞斯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撒切財團在歐洲的地位很高,那是鄭家都無法比擬的高度,艾瑞斯是家裏最小的孩子,上麵還有三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除了一個姐姐進軍演藝圈,剩下三個哥哥都已經開始參與家族產業。不過即便是親兄弟之間,也存在著明裏暗裏的競爭,艾瑞斯不喜歡爾虞我詐各懷鬼胎的家庭環境,於是高中畢業便跑到澳洲來留學,之後在這邊經營了一家足球俱樂部,看得出來很想擺脫家裏的管製。這些事情早之前艾瑞斯也和他提過,所以陸時鬱也了解一些。“好吧,不過談戀愛的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艾瑞斯捂著自己的胸口,“陸,你不要秀了,考慮一下我脆弱的內心。”“ok.”陸時鬱做了一個給嘴上拉拉鏈的動作。上了主道,就沒有多少車了,也不堵,開起來很順暢,大概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崇野就看見艾瑞斯的房子很漂亮的花園別墅。艾瑞斯把車鑰匙交給陸時鬱,當年陸時鬱和他住的也是這個房子,“密碼沒有變,房間裏布局也沒有變,你都熟悉,冰箱我也填滿了,你們的行李在臥室。”“好,辛苦你了。”“別說這客氣話。”艾瑞斯又和崇野說了幾句簡單的中文,從車,庫另外開了一輛車走,隻剩下崇野和陸時鬱兩個人,崇野門還沒進就吊在了陸時鬱身上,陸時鬱低頭輸入門鎖密碼,門開的時候迴頭親了一下崇野的臉,“累不累?”崇野搖頭,“不累,在飛機上不也一直都躺著了嗎?”國內現在也就七八點鍾,離睡覺還早著呢,“先進門吧,我給你做好吃的。”崇野始終覺得表達愛意最好的方式就是一起吃各種各樣的美食,有時候一句“我給你做好吃的”就像是“我愛你”的一種更隱晦的表達方式。“好啊。”艾瑞斯家裏的裝修風格和陸時鬱家裏大相徑庭,無論是裝飾還是配色都能體現出主人是一個十分開朗外向的人。陸時鬱直奔廚房,打開冰箱,果然被艾瑞斯裝滿各種食材,夠他們吃很多頓了。他打開一瓶harcourt valley brew的mango smath,崇野好奇地看,包裝有點像汽水瓶,酒水是黃色的,一打開瓶蓋還沒有湊近就聞見清香的芒果味兒,陸時鬱遞給他一杯,“嚐嚐,以前我和艾瑞斯很喜歡喝這個,度數不高,不會醉,是純芒果加工的。”崇野很小口地品嚐,口味微甜,芒果味很重,很適合晚上兩個人席地而坐,配上一頓熱氣騰騰的夜宵來品味。而陸時鬱也是這麽想的,準備給他做一些澳大利亞當地的特色美食,用這邊的食材做出來的要比國內複刻的正宗美味得多。“餓不餓?餓的話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不餓,有什麽我需要幫忙的嗎?”“不用,你隨便看看。”陸時鬱在廚房,崇野也不想去其他地方,況且艾瑞斯的廚房就很大,足夠他看上一會兒。最吸引人的就是酒櫃,艾瑞斯應該很喜歡喝酒,酒櫃滿滿當當,崇野在酒吧做了很久,眼前很多牌子卻還是不認識,除了那幾款價格不菲的名貴葡萄酒。他仰著頭,從上而下看著,最下麵一層應該是艾瑞斯最常喝的,瓶子都很精致,酒水五顏六色,看起來就很甜。崇野指著一款粉色的,問陸時鬱:“這個是什麽牌子,好漂亮。”陸時鬱瞥了一眼,“這個是‘brown brothers moscato’。”他指著包裝上的字母給崇野介紹,“標著‘sparkling’的是有氣泡的,其他就沒有,粉色的‘rose’比白色的‘sauvignon nc’甜一點,你看你喜歡哪一種,拿一瓶我們一會兒嚐嚐。”崇野小聲重複著陸時鬱說的話,“sau這白的怎麽讀?哎算了,喝粉色的吧,甜一點。”陸時鬱摸摸他的頭,把圍裙遞給他要他幫忙係上,崇野自然接過,係好了繞到陸時鬱身前親了一口。陸時鬱開始做兩個人的晚餐,怕崇野無聊又不好意思拿冰箱裏的食物,在他麵前放了一塊紅絲絨慕斯蛋糕和一個椰蓉甜甜圈。“艾瑞斯還是很喜歡吃甜品,這個甜甜圈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中間還有白巧克力醬的夾層。”崇野想留著肚子吃晚飯,一樣就嚐了兩口,然後湊過去喂陸時鬱,口味都很不錯,口感很綿密,還真挺好吃,崇野忍著忍著,最後還是吃光了。沒多久,陸時鬱招唿他,“過來看看。”崇野一直坐在後麵,沒有在他旁邊搗亂,這會兒才看見他做了些什麽,賣相都很漂亮,聞起來也很香,陸時鬱叉了一塊肉喂給他,“嚐嚐怎麽樣?”崇野細嚼慢咽,這肉口感有點像牛肉,但是又不完全相似,微辣偏甜,應該是陸時鬱特地做了他比較喜歡的口味。“這是什麽肉啊?有點像牛肉。”“這是在澳大利亞,你猜猜是什麽肉?”崇野仔細思索片刻,睜大眼睛,“不會是袋鼠肉吧?”“就是袋鼠肉,怎麽樣,好吃嗎?”崇野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好吃。”“幫我端一下。”“好的。”崇野跟在陸時鬱身後,把食物放在窗台的小圓桌上,兩個人席地而坐,陸時鬱把燈都關了,隻留下一個暖黃色的氛圍燈,這一頓晚飯莫名有點燭光晚餐的意思,崇野忍不住拍了幾張食物的照片,最後靠在陸時鬱的身上,“哥,看鏡頭。”陸時鬱的手托住他的下巴,他笑得眯起眼睛,按下快門鍵。這幾張照片被崇野發了朋友圈,他微信裏好友不多,除了陸時鬱和朋友,隻剩下同事,所以也沒什麽可避諱的人,剛發出去沒多久,就看到有人在下麵評論點讚,崇野把手機往旁邊一放,準備等吃完飯再迴複,現在的時間應該好好和陸時鬱享受晚餐。桌子不大,兩個人坐在一起有些擁擠,但他們還是習慣挨著坐,無論是親密還是互相夾菜喂菜都很方便。陸時鬱給崇野一一介紹桌上的菜,“本來想給你做皇帝蟹,但是有點麻煩,那個殼不太好打開,等哪天我們去餐廳吃更正宗的。”“好。”“這個袋鼠肉你剛剛嚐過了,這個卷起來的是chiko roll,是澳大利亞很標誌性的美食,不過其實就是類似於卷餅的東西,裏麵我加了牛肉香菜還有洋蔥。”陸時鬱切成了剛好可以一口吃掉的小塊,崇野夾了一塊,餡料飽滿,餅皮筋道,吃進嘴裏滿口鹹香,崇野嘴裏滿滿當當,豎起大拇指,含含糊糊,“好吃好吃,這個也好吃。”他吃得開心,陸時鬱看著也高興,“那你再嚐嚐這個炸魚薯條,有點像魚柳。”金黃的炸魚肉上撒了零星的歐芹碎點綴,看著就很有食欲。“魚肉好,嫩啊!”“我以前很喜歡吃這個,還有琵琶蝦。”陸時鬱指著最後一道菜,“這次先做這麽多,反正時間還久,剩下的我們之後慢慢吃。”“好!這就足夠了!”崇野吃得很滿足,他之前都不知道陸時鬱還會做澳洲美食,“好好吃啊,真的好好吃。”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重複多少遍,陸時鬱都被他誇出了成就感,“那就多吃一些。”兩個人堅守著光盤行動,還喝光了兩瓶小甜酒,陸時鬱把餐具收進洗碗機裏,帶著崇野去臥室。艾瑞斯在他們來之前就給床上換了新的床品,但是沒想到艾瑞斯竟然會買這種粉色還帶碎花的,兩個人站在床邊有些無語,但是沉默片刻之後突然一起笑起來,粉色就粉色吧,碎花就碎花吧,陸時鬱抱著崇野倒在床上,房間裏有些悶,陸時鬱調空調溫度的時候崇野掀開了衣服,拍了拍露出來的肚皮,陸時鬱給他蓋上,“擔心著涼。”崇野不知道是喝了點酒有些醉了,還是太熱了,臉上帶著微醺一般的緋紅,他又掀起來,“不要。”陸時鬱再次給他蓋上,“一會兒就涼快了。”崇野還是掀開了,兩個人重複著掀開蓋上的拉扯,最後崇野幹脆抬手把衣服脫了,笑嘻嘻地看著陸時鬱。陸時鬱被他氣笑了,在他臉上捏了一把,“你就是皮癢了,欠,揍。”“有嗎?”崇野笑得傻嗬嗬的,眼神有些迷離,陸時鬱低頭吻他,“怎麽迴事寶寶?喝這麽點就醉了?度數又不高。”崇野搖搖頭,看起來莫名有些嬌憨,“沒醉。”他在床上拱了拱,陸時鬱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是好像擋住他了,所以抬起了身子,沒想到崇野翻了個身,反手扒掉自己的褲子。“嘿嘿我欠,揍。”“……”第六十七章 “他不要我了”陸時鬱揉揉太陽穴,笑得有些無奈,他時常搞不懂崇野的酒量,時而好時而不好,有時候喝幾瓶啤酒都看不出什麽異樣,有時候就像現在,隨便喝點小甜酒都醉醺醺不省人事。陸時鬱倒不會“乘人之危”,況且這是在艾瑞斯家裏,也不適合做那些少兒不宜的事。他幫崇野把內,褲提上去,把人撈起來塞進被窩,現在就睡覺倒是把這兩三個小時的時差補迴來了,陸時鬱捏了捏他微微泛紅的臉,不夠似的又親了一下崇野的鼻尖,才摟著他睡覺。來澳洲的第一個晚上,算是愉快地度過了。第二天崇野起床,頭腦已經完全清醒,他猛地睜開眼睛,陸時鬱的臉直接撞進眼裏,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他便全都想起來了。他這是做了什麽……崇野抓著被子艱難地迴憶著,身子都僵直了。陸時鬱說他欠,揍,於是他就把褲子脫了讓人家打,屁,股?救命,雖然這種事情以前沒少做,但是主動和被動還是不一樣的,崇野在床上打了個哆嗦,結果吵醒了旁邊的陸時鬱。陸時鬱困倦地唿出口氣,條件反射一樣摸摸他腦袋,崇野被嚇了一跳,迴頭看他,“哥,你醒了啊。”他做法一樣晃晃陸時鬱的腦袋,想讓陸時鬱把昨天的事情都忘掉,誰知道陸時鬱根本不合他的心意,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做了什麽嗎?”話音未落,崇野就捂著耳朵鑽進被子裏,“不知道!不聽!不聽不聽!”陸時鬱看著旁邊鼓起來的一團,平躺過來,隔著被子拍拍崇野,崇野在被子裏拱了拱滑下去,再出來的時候寸頭都濕淋淋的了。陸時鬱起身抱著他,指腹刮過他被磨蹭得鮮紅的唇,“辛苦了寶寶。”崇野伸出一根手指擋在他的唇前。“有條件的,昨天的事情不準說了。”“好好好,我不說,去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