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頓時感到有些焦頭爛額,最近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湊在一起了,但袁尚此時知道,最重要的事情是軍事!


    殺不死你的東西隻會讓你更加強大!既然袁術已經稱帝,那麽一切事務都要向戰爭方麵進行轉移。袁尚不能像一個縮頭烏龜一般的躲在府中了!既然穿越到三國亂世,那麽致命的危險便會常在,因此袁尚即便再恐懼,也必須克服這些恐懼,勇敢的站出來!


    於是袁尚決定迴軍營麵見父親袁紹,並且直接到安陽大營接手軍務!


    這麽一來有兩點好處,第一,緊急軍務刻不容緩,第二,進入安陽大營反而會很安全,因為越是在軍中越是安全,任何想刺殺之人都很難布局。


    一念及此,袁尚帶領眾人直奔城中大營見袁紹,並且匆匆的與劉夫人齊夫人分別,沿路還到黃月英潛宅與之告別。小夫妻分別自然是難分難舍,但是黃月英是識大體的,知道大丈夫當頂天立地不能依戀溫柔鄉。袁尚還必須帶走關平,因此便把黃月英送到河東劉氏府邸,要劉樊和劉夫人好生照顧,直到完婚。


    隨後袁尚帶著周倉,關平,廖化進入城中大營。


    見到袁紹後,袁紹很驚訝,他沒想到昨夜剛剛遇襲的三兒子,第二天就有膽量上街,直接來到軍營中,暗自忖道:吾兒好膽魄!


    袁尚見到袁紹後開門見山,說得知袁術已經稱帝,一切軍事行動就要開展了,安陽大營的軍務他需要盡快接手,而聯姻事務也不能停,荀諶要加緊進度與三個女方進行溝通,一個月內辦妥婚禮前的一切準備。袁尚不在,荀諶和劉夫人拿主意即可。


    同時袁尚還專門向袁紹討要逄紀隨軍到安陽大營,說一旦遇到情況,身邊有個像樣的謀士出出主意。實際上,這是袁尚要從逄紀那邊得到真實的內鬼線索。


    袁紹此時已經派出沮授隨顏良文醜去渤海郡備戰,並調迴袁熙迴鄴城完婚,辛毗則被袁譚書信討去平原郡輔佐,袁尚再調走逄紀後,袁紹身邊的謀士隻有許攸,荀諶和辛評了。


    這樣盡管袁尚不在,許攸和荀諶在袁紹身邊也可以保證袁紹有人獻計獻策。


    袁紹則大體把方略定了下來,一旦開戰,袁紹親率大軍去北方攻伐公孫瓚,袁譚率領所轄兵馬從平原郡向幽州進兵,高幹負責糧草供給,袁熙和袁尚在鄴城完婚,之後袁熙迴到渤海郡與高幹一起負責後勤糧草。


    袁尚則被委以重任,他總領冀州和並州南部的防務,鎮守鄴城也就是袁紹的大本營,同時堤防黑山賊張燕。與公孫瓚的大戰,張燕八成會做亂,同時堅壁清野的時間也會屆時達到三個月,張燕的糧草會逐漸短缺,因此從主觀客觀,張燕都會現身!


    袁尚接手安陽大營防務後,還要兼顧鄴城的防守,袁紹專門留下大將韓猛協同鎮守鄴城,並留有守軍三萬,加上安陽大營的一萬兩千守軍,南部可用兵力達四萬多人。


    當然這隻是計劃軍策,具體的還要看曹操這邊的態度,如果曹袁正式聯姻,那麽基本上不會出現曹操從南邊偷襲鄴城的情況。而曹操的主要兵力也應該在許昌周邊與袁術對峙,以及在濮陽與呂布對峙!


    不過曹操畢竟是一代奸雄,對他還是要防備的,因此袁紹還是留了四萬多兵馬在南部,就算曹操偷襲,也有足夠的兵力進行抵禦。何況鄴城是北方第一堅城!城內有三萬守軍,另有大將韓猛,因此即便有十萬大軍攻城,沒有一個月的鏖戰也攻不下來,何況還有安陽大營的守軍,袁紹用十天的時間也可以從幽州迴援。


    父子二人幾乎把方方麵麵的情況都考慮到了,不得不說,官渡之戰前的袁紹還是很英明的,不然也攻不下北方四州!原史中,官渡之戰是袁紹的滑鐵盧之戰,其實在這之前,袁紹的聲望和軍事能力是高於曹操的。


    隻不過世人都是以成敗論英雄,加上《三國演義》對袁紹的醜化,好像把袁紹說得一無是處,但實際上,三國初期的袁紹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


    公孫瓚的幽州騎兵十分彪悍,不亞於西涼鐵騎,白馬義從也是響當當的存在,他本人在十八路諸侯反董卓的時候也是大放異彩,可是他就是被袁紹硬生生的給擊敗吞並了!


    袁尚即將出發,袁紹又撥給袁尚三百士卒,這樣加上袁尚自己的士卒,將近五百人,足可以保證袁尚的安全。


    準備的時間,袁紹急調人去請逄紀,要他緊急隨袁尚前往安陽大營,不得有誤。


    袁尚還專門要袁紹的傳令官告誡逄紀,軍情緊要,正是為主公盡忠出力的時候,不要推脫自己有病,即刻來軍中點卯。


    袁尚猜逄紀會打怵和自己一起去安陽大營,但是袁尚不管那套,袁尚就要逄紀同行,早晚把逄紀肚子裏的秘密全部掌握!


    不到半個時辰,逄紀來在軍營中,見到袁尚後略感尷尬!


    袁尚隻當沒看見,袁紹則下令要逄紀輔佐袁尚處理安陽大營以及整個冀州和並州南部的軍務。事關重大,逄紀不得不領命,同時也很意外,袁尚竟然被袁紹賦予這麽高的指揮權。


    其實這也很正常,袁譚負責治理平原郡,袁熙負責治理渤海郡,袁尚負責南部的戰區最合適不過。有他在,曹操層麵上,聯姻之故,基本上不會有反過頭威脅袁紹的行動。畢竟袁術已然稱帝,此時曹操最大敵人是袁術。


    之後袁紹也不給逄紀準備的時間,讓他傳話家裏,便隨著袁尚的四五百人西進前去安陽大營,與高覽匯合!


    同時袁尚還從袁紹處取得了密令手書,要田豐和審配二人聽從袁尚的調遣,無論軍政!這樣袁尚可以統一調配並州之兵馬官吏,以破張燕的黑山賊!


    袁尚則安排荀諶繼續安排四公子會,會期可定大婚之後,並加緊訓練大恆歌舞團!至於玉璽的事情,袁尚則對著荀諶摸了摸自己的玉佩,荀諶心領神會!


    袁尚率五百兵士,前去安陽大營。因為擔心有刺客圖謀不軌,袁尚還是以最安全的方式進兵。廖化為先鋒,率領五十人前方打探,專挑大路而行,因為沿途關隘城池都是袁尚可以依仗的保護。關平率領關家軍士卒在後,周倉率其餘數百士卒圍護袁尚前行。


    袁尚則與逄紀同行。


    白天路上袁尚趕路甚急,也防備有刺客埋伏,夜晚袁尚在關隘處紮營,這樣便十分安全。


    周倉對袁尚說,其實此時離開鄴城反而是最安全的選擇,因為城中情況相對危險,敵在暗,我在明,到了大路上,帶著五百人在轄區內行軍,反倒是安全異常。就算有不軌之人靠近,也會早早的與士卒交兵。


    袁尚也是此意。


    夜晚,士卒們在周倉、關平、廖化三人分成三隊,輪番守夜,安全無憂。


    這時袁尚便來在逄紀的營帳中與他深談,心中定要逄紀把所知之事盡皆告知!


    袁尚其實還有一種感覺,或者說是一種推斷,這個給黑山賊暗中補給之人也是這次兩股刺殺自己之人中的一股勢力!


    到底是誰?


    這次刺殺袁尚百分百確定一定有袁譚,但是另一股勢力到底是高幹還是袁熙尚不明確,袁尚從個人判斷更加傾向於高幹!


    夜裏,逄紀倒沒睡,見到袁尚進賬主動見禮,之後訕訕的坐在一旁。


    袁尚不悅的看著逄紀,略感失望,歎了一口氣說道:“先生並未睡下?莫非是在等我來訪?”


    逄紀苦笑道:“白天行路緊急,一路上沒有說話的機會,想必三公子晚上會找吾相談一二。”


    袁尚點點頭,於是開始正題,說道:“先生在我出使淮南之前答應父帥和我去查黑山賊的補給線。當時我們揣測袁氏內部必有內鬼給張燕進行物資補給。但是吾汝南歸來,先生查了兩個月竟然毫無頭緒,說壓根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這點讓吾十分費解。直到前幾日我才想通,以逄紀現先生的才幹斷不會什麽都查不到。相反,吾認為逄紀先生沒準是在暗查過程中踩到老虎尾巴了!查到的線索指向我袁氏內部位高權重甚至有血緣之親的人了。因此先生為保全自己不得已謊稱自己什麽都沒有查到!不知道吾猜測的是否準確?”


    逄紀聞言臉色更加尷尬,看來被袁尚說中了情況,但又無法遮掩。


    袁尚察言觀色知道自己推測的不錯,看來妻子黃月英的確冰雪聰明,這個推測其實是從她身上得來的。


    “那麽既然尚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原委,那麽逄紀先生此刻便不需再隱瞞實情了!先生肯定有懷疑的對象了,或者說查到的線索和某個人有關了!我在這向先生保證,你查到的人和事我都不會向父帥透露半分!尤其是那個讓先生都忌憚的人!我不傻,因為我知道這個事情如果向父帥稟告,性質就變了,十有八九事關我們袁氏兄弟們,外人牽扯進來必有構陷和挑撥離間之嫌疑,我非常重視先生,自然也想保護先生,斷不會把先生放到火上烤的!”袁尚在這給逄紀吃定心丸。


    “我奉勸公子還是不要蹚這趟渾水,即便公子知道是誰也沒有直接證據,何苦要惹這個是非?”逄紀還是有些固執。


    袁尚聞言不悅,說道:“什麽是這趟渾水?我袁氏血親之人出現吃裏爬外的人,我身為父帥之子,若是置若罔聞還配做人子嗎?再退一萬步講,即便我現在不揭發他,但總要為父帥去提防他吧?難道坐看這人日後背刺父帥,做禽獸之行嗎?同理,逄紀先生為父帥臣屬,知情不報也不是人臣作風吧?!”


    逄紀聽到袁尚的語氣加重了,表情也嚴峻起來了,自帶一股主公的氣勢!恩威難測,且聰慧過人,無法欺瞞!


    主與臣,臣從於主!主公對臣下不能一味以禮相待,該斥責時要斥責,該懲罰時要懲罰,甚至該殺時要殺!


    所謂君威如獄,君恩如海!


    逄紀看著袁尚銳利的目光,迴想自己的明哲保身的確有違君臣之道,那個人既然這麽做,就必然會在將來背叛主公,自己知情不報,實在是不應該!


    “我對先生一直抱有很大期望,希望先生能輔佐我,在幾位公子中站我這邊的陣營。今後若能執掌袁氏,定不負先生之青睞,也定當委以重任,成就君臣一段佳話!”袁尚這時再拋出橄欖枝,索性拉逄紀進入自己這邊陣營。


    逄紀被堵在這裏了,無論是空間還是心理,他都無處可逃,隻能答應袁尚的要求了。


    逄紀起身,隨後拜倒在地:“逄紀願輔佐三公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史上逄紀就是自動自發的站隊袁尚這邊,不惜建立矯詔,改袁紹的遺囑。所以袁尚今晚就是吃定他會投靠自己的!


    袁尚十分高興,將逄紀扶起來,並反向給他施禮,感謝他的輔佐之情。逄紀頗為感動,從此這個擅長稽查之人便成了袁尚的暗部,專司監視、監督、審問百官之職!與古代的懸鏡司和錦衣衛大致相同,都是類似秘密警察的監察禦史的職責。


    袁尚先用利益綁定了逄紀,讓他成為擁護自己的謀士,之後再談內鬼,自然逄紀要和盤托出。


    “三公子!有關補給黑山賊的內鬼,吾的確查到很多線索,並且線索也指向公子的一位親人!但並無直接證據證明是那人,所以三公子務必要沉住氣,沒有十足的把握千萬不能去向主公告狀!這種事情要麽一擊必殺,要麽閉口不言!若是不能坐實對方的罪名,那麽將會反受其亂,落一個構陷忠良的罪名,更是汙名!”逄紀囑咐袁尚務必要沉住氣!


    “請逄紀先生放心!我沒有實錘的罪證,斷不可能去向父帥告狀。即便有了罪證,抓人拿贓才是王道,幾句話是殺不了人的!唯有把真相戳破公諸於世才能是萬無一失!何況若是此人有用,或者他痛改前非,吾亦可以不告發他。隻以此事為把柄讓他聽從於我,也未嚐不可!”袁尚自從沮授和許攸的事情後,清醒得很,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自己若和那人鬥個你死我活,豈不讓其他兄弟撿了大便宜?


    最後袁尚也不再打啞謎,他把自己心中的答案講了出來,他問逄紀:“內鬼是不是高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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