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歡還是去洗了衣服,吃人家嘴短嘛,更何況現在她還住在人家這裏,盡管這是她不情不願的,可是當她把衣物從袋子裏拿出來,就被一股熟悉的氣息嗆到。


    她手一抖,那些衣服跌到水盆中,很快被浸濕,然後那些味道隨著水流而漸淡漸失,好像剛才那味道隻是她的一種幻覺。


    應該是幻覺,別人的衣服上怎麽會有易少川的味道?再說了他可是遠在千裏之外啊,不過剛才那一股氣息真的太熟悉,熟悉到甚至讓她有一瞬間以為是易少川站在了自己麵前。


    憑白無故的,她怎麽會有那樣的幻覺?難道是她想他了?


    怎麽可能?她恨他還不及……


    對,是恨他!恨他和女人不清不楚,恨他讓她一次次難過……


    葉歡開始揉搓衣服,邊揉邊憤憤的,像是在揉搓著那個男人,別看她是大小姐一個,洗衣這種活對她來說還是個很普通的事,她有輕微的潔癖,不喜歡自己的衣服和別人的混洗,所以為了避免女傭幹這種事,她的衣服清洗都是她親曆親為。


    在洗衣的過程中,葉歡發現衣服的血漬很多,有大片的,也有星星點點的,她就好奇了,這件病服的主人到底受了什麽傷,怎麽弄的到處是血呢?


    上官念西吃著甜品過來,看著葉歡洗衣,“歡歡姐,你洗的真仔細。”


    為了清洗掉這些血汙,葉歡先用透明皂洗,然後再用手搓,看似隻有兩件衣服,可是工程量卻很巨大。


    “要麽不做,要做就做最好,”葉歡笑笑,這是她上學時最喜歡的一句話。


    “佩服!”上官念西衝葉歡豎起了個拇指。


    葉歡笑笑,看著衣服上的血點,不禁問道,“你知道這是誰的病服嗎?上麵這麽多血,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


    “嗯嗯,受傷很嚴重,全身都有傷,”上官念西嘴裏還有甜品,含糊不清的迴答,但葉歡聽清了,一句全身都有傷,讓她的心莫明的又一抽。


    “怎麽受的傷?”葉歡幾乎脫口而問。


    上官念西嚼東西的動作一頓,目光盯著葉歡看了幾秒,才說,“為了救人唄。”


    救人?


    是救地震中受傷的人嗎?


    原來這是英雄的病服,葉歡對洗衣這件事的怨恨忽的就消失了,甚至她覺得激動和驕傲,能為英雄洗衣,這也算是她為英雄做了件力所能及的好事,對吧?


    一會的功夫,葉歡就將病服洗的幹幹淨淨,甚至還在上麵嗅了嗅,肥皂的香氣淡淡的,格外好聞,她想受傷的英雄穿著她洗的衣服,一定會傷情早好!。


    接下來的幾天,葉歡每天都會收到洗衣的任務,洗就洗吧,反正她除了掛心赫默南外也沒什麽事做,一天到晚無聊的要命,再說了給英雄洗衣服也是光榮的事。


    隻是這衣服的主人留在衣服上的氣息真的與易少川很相似,她一邊覺得奇怪,一邊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所以她每次洗衣時都會盡量屏息,不去在意衣服的味道,直到有一天,她洗的衣服中多了件特殊的衣物。


    “啊——”葉歡如同被什麽咬似的尖叫。


    “怎麽了?”上官念西跑過來,手裏正拿著蘋果在啃,葉歡發現這丫頭是個吃貨,她的嘴巴一天到晚除了說話就是吃東西。


    葉歡看著盆裏的男人白色內庫,臉紅的像是被塗了胭脂似的,一些不該有的念頭像是也出籠的獸似的,蹭蹭向外竄,尤其這內庫還是白色的,這讓她想起了易少川,因為他從來隻穿白色的內庫……


    “霍正禹這個王八蛋,”葉歡羞惱之際,隻能罵讓她洗衣服的人唄,卻忘記了人家老婆還站在旁邊。


    “這內庫不是我老公的吧?”上官念西不知是未發育成熟,還是故意裝傻賣萌,這不是廢話嗎?霍正禹的內庫怎麽也不會讓她來洗,這條內庫肯定是那個受傷英雄的。


    盡管英雄偉大,盡管她願意為英雄效力,可是也不能讓人家連內庫都給洗吧,這也太過份了……


    霍正禹再來時,葉歡火了,“你私扣我,我忍了,你讓我洗衣,我也認了,可是你怎麽能,怎麽能……”內庫那兩個字她說不出口,太丟人了。


    “怎麽了?”霍正禹故作不知,大冷臉依舊冰冷,看不出點異樣。


    可葉歡總感覺這冷臉下麵是算計,從她被押到部隊裏來再到洗衣這一切就像是個陰謀,隻是她就是猜不透這陰謀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如果說是扣著她,是為了讓易少川來把她接走,可都過去三四天了,別說見易少川了,連他個電話都沒有接到。還有另一個可能就是阻止她去找赫默南,但是這部隊幾萬人都找不到他,她就是去了也枉然啊,但不管怎樣,今天這事是觸了她的底線。


    “霍正禹,我現在正式要求離開這裏,如果你不同意,我絕對找你們領導去,”葉歡還就不信,這個部隊真讓他霍正禹一手遮天了!


    “好啊,你去找領導,那我就不幫你找朋友,”霍正禹的話讓葉歡差點噴了,這是看起來冷冰冰鐵骨錚錚的軍哥哥該說的話嗎?但是他真是這樣說的,而且又補充道,“你的朋友已經找到了,如果你要強行離開,我敢保證你絕對見不到他。”


    威脅啊,赤果果的威脅……而且還是出自偉大的解放軍哥哥之口,真是毀三觀啊!


    不過這樣的威脅非常有用,葉歡蔫下來,她不辭辛苦,大老遠的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找到赫默南嗎?現在既然找到了,如果見不到他,那她受的罪和苦不都白搭了。


    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忍一時風平浪靜,所以葉歡決定忍,但是給陌生男人洗內庫這事,她死活也不會同意,要知道易少川的內庫她都沒洗過,她總不能把這個第一次隨便給了陌生男人吧?那樣她會在以後的生活中有陰影。


    霍正禹看著那內庫,嘴唇動了幾動,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內庫被他拿走,葉歡隻負責洗正常的衣褲,可是這內庫還是擾亂了葉歡的心,她躺在床上,如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明明是人家的內庫,但在葉歡這裏,讓她想起的人就是易少川了,可是越想越有氣,他明明知道她在這裏,卻不管不問,如果不管不問就來個徹徹底底,可他又讓自己的好兄弟把她扣著,這算哪門子事?


    “混蛋!”葉歡忍不住罵出聲。


    “歡歡姐,你罵誰呢?”黑暗中,同樣有個人沒有睡意,她來這裏這麽久了,她和她家老公的最親密接觸就是她落水了,他將她抱上來,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可她是他老婆啊。


    “沒……”葉歡尷尬的捂嘴,“吵到你了?”


    “沒有,我也睡不著,”上官念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望著窗口那抹銀白的月光,此時,她的眼中再也沒有了白天的彎笑,反而蒙著的是一層別人看不到的憂傷。


    “我也是,”葉歡苦笑,她也望向窗口,兩人陷入沉默,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過了好一會,葉歡聽到上官念西傳來一聲歎息,她不禁詫異了幾秒,這丫頭不是一直開心的不知煩憂嗎?怎麽也歎息了?


    “歡歡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上官念西輕輕的開了口。


    “嗯!”葉歡也希望和她聊點什麽,來分散自己被內庫給擾亂的心。


    “如果,我說如果……你的老公心裏裝著另一個女人,你會怎麽辦?”上官念西的話讓葉歡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在機場送別霍正禹的女人,難道這丫頭知道了?


    葉歡斷然不敢反問上官念西,卻是默默沉思起來,如果是她該怎麽辦?其實她也不知道,在她知道易少川和蘇瑾曖昧時,她嚷著要離婚,可那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她的心卻不停的為易少川尋找理由,甚至他隨口一說和蘇瑾沒什麽,她就會信了,她又何嚐不知道這根本就是欺欺人,但她還是寧願裝傻賣呆,隻為了給她一個和他繼續生活下去的理由。


    還有,他現在和葉樂又糾纏不清,她不是不憤怒,甚至憤怒的想殺了他,但這憤怒的背後,還是因為不舍啊。


    不管他心裏有誰,身邊有誰,在她愛他這個前提下,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葉歡從來不讚成女人為了愛情連自尊都不要了,但那隻是自己的一種理想執念,當愛情裏真的出現了背叛,當她是真的愛那個男人,自尊這東西真的會變得一文不值。


    葉歡吸了口氣,沒有迴答,而是反問,“念西,你愛霍正禹嗎?”


    那邊沉默了幾秒,聲音堅定的想起,“愛!”


    “愛就去爭取,不要管他的身邊或是心理還有誰?”葉歡這樣說完就有些後悔,因為愛情並不是付出就有迴報的,於是又提醒了句,“不過這個過程會很辛苦。”


    “我不怕,”三個字被上官念西說的字圓鏗鏘,讓人仿佛看到了她堅定毅然的心,“他是我男人,早晚他的一切都是我的。”


    這丫頭的堅定讓葉歡震撼,卻又讓葉歡擔心,不過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但願這丫頭的愛情之花能早點綻放,不要她辛苦太久。


    “嗬嗬……”葉歡淺笑,“對了,你怎麽一直住在這裏,不會是霍正禹讓你監視我的吧?”


    按理說,上官念西是軍屬,應該和霍正禹住在一起才對,可這丫頭竟和她住在監禁區,這有些讓人匪夷所思了,雖然葉歡知道霍正禹對眼前這丫頭可能沒有感情,但他們是合法夫妻啊,這世上沒有感情的夫妻多了去了,還不照樣睡在一張床上,然後夜夜身體廝磨,這就是男人,身心永遠分得開。


    霍正禹是個正常的男人,應該有生理需要吧,可是卻放著老婆遠離自己,除非他不正常,要麽還是他不正常,葉歡暗自腹誹。


    “不是,不是,”上官念西連連否認,“歡歡姐你千萬別這樣想,我住這裏是因為,因為……”


    上官念西何嚐不知道自己被單獨放置是一種難堪?她是霍正禹明媒正娶的老婆,結果到了這裏,卻像是見不得光的情人,甚至連情人也算不上,隻能算是一個親戚,那天她被救迴來後,他就是這樣要求她的,不許對外說是他老婆,隻能說是他表妹。


    “因為正禹他怕影響不好,”她嚅了半天嘴,找了個理由。


    老婆探訪老公,這有什麽影響不好的,葉歡不是笨蛋,聽出了上官念西的難言之癮,沒打算再問,就聽到上官念西又說了句,“他說現在大難當頭,所有的人都一心救災,他一個團長更要帶頭,如果這時讓官兵知道他老婆來了,會影響其他官兵的心。”


    這話確實是他說的,隻不過說這話時是要求她不許對外人說她上官念西是他霍正禹的老婆。


    “他這是放屁!”葉歡不是文明女,當即就爆了粗口,霍正禹這混蛋八成是心裏還裝著他的老情人。


    “歡歡姐,我發現你罵人時特別有氣勢,”上官念西轉開了話題,不能再說下去,說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鼻子,而她不要難過,她要開開心心的麵對每一天,麵對那個冷臉男人。


    葉歡在黑暗中苦笑,“如果心裏不爽,罵人也是一種發泄。”


    “真的?那我以後也罵人……不過我不敢,”尤其是對她那個冰臉大老公。


    這就是區別,在愛情裏主動愛的那個,往往會因愛而自卑,因愛而小心翼翼,最後活的都不像自己,在上官念西這裏,她愛霍正禹,所以她為了他哪怕痛著也會強顏歡笑,在葉歡這裏,易少川死皮賴臉的粘著她,所以她想罵就罵,想打就他,不會擔心他因此而離開自己。


    隻是這些東西,不深究永遠不會懂,或者說都是當局都迷,旁觀者才看得清。


    兩人又聊了好久,最後不知何時睡去,時間很快又過去了三天,眼看葉歡來這裏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雖然霍正禹說已經找到了赫默南,但是不看到他,葉歡就是不安心。


    在接過來霍正禹拿迴的舊衣時,葉歡堵住他,“我要見赫默南!”


    她話音一落,就遭遇了霍正禹的大冷臉,“不行!”


    “為什麽?”她要見誰,他憑什麽攔著。


    “沒有為什麽,不行就是不行,”霍正禹根本就是一副沒有商量的口氣。


    葉歡火了,抬手就將手裏的衣物衝霍正禹扔過去,她的暴力可是不分對象的,管他是團長還是總裁,隻要惹火她,她手裏的東西可不長眼睛。


    “我告訴你,別以為這幾天我很乖就是怕了你,今天你要是不讓我走,不讓我見到我的朋友,我才不管你是什麽團長排長,我絕對會鬧到底!”


    葉歡都覺得自己潑婦了,可是沒有辦法,前幾天她還能用房間裏的座機向外打電話,雖然打不通,但至少她不覺得自己與外界真的隔絕了,可是今天再打的時候竟被告知,她住的房間禁止對外通話,這分明就是限製她啊。


    霍正禹清冷的眼眸向外冒著寒氣,懷裏抱著她丟過來的衣物袋,又囧又尷尬,他堂堂團長居然被女人打,真是丟臉啊!


    不過這事他會記在另一個人頭上,霍正禹與葉歡又對視了幾秒,將衣物袋重新放下,沒說一個字就要轉身,可葉歡怎麽會善罷某甘休,再次衝上去攔住他的去路,“霍正禹,你不許走!”


    被攔住的男人,額心緊擰,擠出一個深深的川字,耐心盡失,“我說了你朋友沒事。”


    “沒事,為什麽不讓我見他?”其實葉歡並不是非要見赫默南,而是在聽不到他的聲音,看不到他人的情況下,她隻是擔心他的安危而已。


    “不能見就是不能見,”霍正禹低吼,心裏卻是煩躁,這女人真是麻煩,上官念西如此,眼前這個葉歡也是一樣的。


    “我就要見,非見不可!”葉歡豁出去了。


    兩人僵持起來,誰也不肯退讓半步,就在這時,從外麵提著一包東西的上官念西迴來了,她看著這情況先是一怔,接著就反應過來,“不見就不見,誰稀罕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暗暗拽著葉歡,不停的衝她擠眉弄眼,然後又抬起一腳踢向霍正禹,“走啊!”


    上官念西絕對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趕緊破解他們之間的寒冰,完全忘記了她這一腳踢的是團長大人啊,直到感覺到一股子冷氣直逼自己後背,她才反應過來,當時她幾乎嚇的差點把頭縮進脖子裏。


    下一秒,頭頂響起男人的低吼,“上官念西!”


    “在!”上官念西立即站的筆挺,“團長我,我錯了……”


    先是被葉歡用東西扔,現在又被老婆踢,這要是被外麵那些兵蛋子看到,他這團長還不被笑話掉大牙?


    對葉歡他打不得罵不得,可眼前這人是他老婆啊……就在霍正禹準備開腔的時候,隻見他的老婆此刻正腦袋耷拉,嘴唇緊抿,一雙黑眸閃啊閃的……


    這樣的她緊張又害怕,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準備接受家長的罵,可偏又怕的不行,這樣的她……讓他忽的就不忍了,甚至不由的想一個女人的表情怎麽能豐富成她這樣?她是傳說中變色龍轉世嗎?


    不過他這一聲吼出來了,總要有個結尾吧,他看到了她手中的袋子,看到了滿滿的零食,眉頭收緊,“這些東西哪來的?”


    聽到這話,上官念西第一個動作就是把東西臧到了身後,然後嘴唇緊閉,搖頭,那意思仿佛在說,不要問,問了也不告訴你。


    她怎麽能告訴他,這些東西都是她讓江小天幫自己買的啊!要知道她在來到這裏第一天就被團長大人警告過不許吃這些垃圾食品,而且這部隊裏也根本買不到這些食品,她不能出賣朋友,更不能讓他沒收她的這些寶貝。


    “上官念西,”霍正禹從來沒有被人忤逆過,可是這女人不僅忤逆了他,還敢對他動腳,這真是他霍正禹人生曆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事。


    他這又一聲吼,上官念西嚇的全身一哆嗦,她終究是怕他的,可她是真舍不得自己這美食啊,於是在眼角瞥到葉歡時,忽的笑了,“不是我,不是我……是歡歡姐,這些都是歡歡姐要的。”


    他吼她可以,因為她是他老婆,可是歡歡姐不是啊,他再怎麽暴力,也不會對歡歡姐怎麽樣?


    隻是歡歡姐你要原諒我啊,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借用你的,你千萬別生氣啊!


    上官念西不知道自己這一會眼珠子轉了多少個圈圈,轉的霍正禹眼都暈了,這女人的眼珠子也是易安的嗎,怎麽能如此靈活?


    葉歡自然也看出了端倪,直接將東西從上官念西那裏接過來,“沒錯,這些食物是我叫她幫買的,霍團長你限製我的自由也就罷了,不會連我吃什麽也要管著吧?”


    霍正禹怎麽會不知道這是她們倆演的雙簧,隻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要是再用強,就太不像話了,更何況限製葉歡自由這件事,的確是他不對,但是沒辦法啊,他可是受人所托。


    於是,霍團長大人冷冷哼了一聲,抬腿離開,在聽到關門聲後,葉歡才記起自己還和他叫著板呢?


    上官念西已經打開袋子,邊吃邊道歉,“歡歡姐,剛才實在不好意思。”


    葉歡搖頭,垂頭喪氣的倒在床上,赫默南到底怎麽樣?她究竟何時才能離開這個破地方?


    “你不是打不了電話嗎?我有辦法……”上官念西把自己的計劃對葉歡說了一通。


    “能行嗎?”現在隻要和霍正禹沾邊的事,葉歡都沒有信心。


    “絕對能行,”上官念西拍著胸口表示,“我要給我婆婆也就是團長他媽打電話,他絕對不會懷疑的。”


    是嗎?


    可是現在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隻能試試了,可是她們太低估霍團長的智商了,在上官念西嚷著要給婆婆打電話,要他開通房間的電話時,他竟直接用手機給母親大人打了電話,並讓她接聽,此計劃宣告失敗。


    可是上官念西不甘心啊,於是又說她會隨時想家,要隨時給婆婆,給她的家人打電話,要求開通房間的外線功能,結果霍團長很配合的照做了,隻不過這外線功能是設了限撥號的,也就是隻能打通他設定的幾個號碼。


    “霍正禹,他就是隻千年老狐狸,”葉歡麵對一再失敗的計劃,抓狂叫囂。


    可是罵完就愣住,不對啊,狐狸不是她常罵她家男人的話嗎?


    此時此刻,她居然又想起了易少川,隨著她被圈禁的日子越來越長,而她根本收不到易少川絲毫信息的時候,她對他的恨也更加厚長。


    易少川最好讓我這輩子別再見到你,否則我絕對扒你的皮喝你的血……


    她咬牙切齒,可是她發再毒的誓也沒有用,因為現在她就是籠中的鳥,哪兒也去不了。


    在又過了幾天後,在上官念西又一次吃光了所有的零食,準備去找江小天的時候,葉歡忽的靈機一閃,“念西,你能不能借江小天的手機給我用用?”


    這個隻要江小天不說,她們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了吧?


    上官念西經她這麽一提醒,才反應過來,對著自己的腦袋當即就拍了兩下,“你說我怎麽那麽笨,差點犧牲色相去求團長大人,就忘記了找江小天?”


    葉歡被上官念西弄的哭笑不得,不過她真的成功拿到了江小天的手機,而這次赫默南的手機真的通了——


    “喂,”那邊的人聲音沙啞,但葉歡還是聽出了赫默南的聲音,經過了這麽久監禁的她,聽到熟悉的聲音,第一感覺就是想哭。


    “喂,我是赫默南,你是哪位?”那邊赫默南已經有了預感,隻是他不敢相信,這些天來,他也在找她,因為他已經知道她來找自己了,可他就是找不到她。


    “是我,”葉歡強壓下哽咽,迴應。


    “歡歡,你在哪?在哪?”雷劈下來都不驚不慌的男人,此刻明顯著急慌亂。


    “我在,我在部隊,”葉歡都沒臉說了,一個自由人,居然被無罪監禁了,真是人生恥辱啊。


    “部隊?”赫默南先是驚訝,接著就笑了,怪不得他的未接電話信息裏有很多是部隊打過來的,他還記得自己迴撥過去時,卻被拒絕了接通,說是部隊專線,不能和外界隨便聯係,當時他還納悶會是誰用部隊電話找自己,原來是她。


    不過想想她會在部隊也不奇怪,易少川不是在部隊醫院治病嗎?


    “別管我,我很好,你怎麽樣?你受沒受傷?我打你手機都不通,我著急死了……”葉歡一口氣說了那麽多,字字都透著她的關切,那邊的赫默南笑了,原以為他的愛隻是單行線,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盡管這丫頭對他沒有男女之愛,可對他也並不是毫無感情,不是嗎?


    她能千裏迢迢的來找他,僅這一點,就讓他覺得滿足了。


    “我沒事,很好!”他沒有騙她,那天給她打電話時,突然地震了,所有信號中斷,由於他所在的寺院都是木房子,所以地震的損傷很小,可怕的是發生了泥石流把山上的路衝斷,讓他們出不去,也讓外麵的人也進不來,直到最後路修通,他再打開手機,看到她的很多電話。


    浸她這跌。“那你為什麽一直不給我聯係,我都快嚇死了,還有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想起自己的遭遇,葉歡無比的委屈。


    “歡歡,你太傻了,為什麽要來找我?”赫默南的聲音變低,壓抑著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哽咽。


    “我不放心你啊,還有你太不夠哥們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也不告訴我,根本沒把我當朋友,”葉歡兀自的抱怨著,而那邊的赫默南激動的心因為她的話而慢慢變得平靜,低落。


    哥們,朋友……


    這是她對他們關係的定義,他還奢望什麽?


    “我不想讓朋友擔心啊,”他苦澀的迴她。


    “朋友就是有難同當的,”葉歡反駁他。


    朋友,朋友……


    他們是朋友!赫默南默默念著,心中的缺口越來越大,空的他疼,他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個微博,於是忍不住問道,“易少川,他還好嗎?”


    他?


    聽到這個名字,葉歡已經握拳咬牙了,“死了!”


    “什麽?”赫默南震驚不已,怎麽會死了,他前幾天看到微博說易少川正在接受治療啊。


    “我要和他離婚,我再也不要和他過了,”葉歡沒有聽了出赫默南的異樣,又憤憤的補充。


    “歡歡,易少川到底怎麽樣了?”赫默南雖然不喜歡易少川,可是在看到他出現在這裏,看到微博上曬他的戒指,一直後續報道他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戒指時,他就全部明白了。


    易少川愛葉歡,是真的愛,而且愛的不比自己少一分一毫,要不然也不會那樣不顧一切的追她,救她!


    “不知道,”葉歡心情也瞬間跌入低穀,她都消失這麽久了,他卻連個信都沒有。


    聽著這口氣,赫默南以為他們又生氣了,也沒有再追問,那是他們夫妻的事,他不能多說什麽,沉默了幾秒,他終是說出自己心裏的話,“歡歡,他很愛你。”


    愛她?愛嗎?


    上官念西說易少川愛她,現在赫默南也這樣說,可是為什麽她就感覺不到呢?


    聽不到她迴答,赫默南在那一笑,“好好照顧他,還有替我向他問好,如果不是怕他看到我會影響他的傷勢恢複,我一定會去看他。”


    這下,葉歡迷糊了,什麽傷?


    “赫默南你在說什麽,誰受傷了?我怎麽聽不懂?”葉歡的聲音緊繃,心也突突狂跳起來。


    那邊的赫默南也愣了下,“易少川不是救你受傷了嗎?”


    呃?什麽?


    葉歡腦子嗡了一聲,思緒驟然間全部混亂,他不是在家裏嗎?他什麽時候救的她?還受傷了?


    赫默南在那邊沉默了幾秒,似乎明白了什麽,歎了口氣道,“歡歡,你上微博看看吧,有個帖子很火的……”


    她不知道是誰先掛的電話,葉歡登錄微博,不停的翻看,她不知道那微博的主題是什麽,直到她看到一個很火的微博,已經有幾十萬的留言,而微博的圖片是一枚戒指,圖片經過處理,戒指上刻著的兩個字母被放大——“y.h”


    哪怕到了此刻,葉歡仍不願相信,她甚至以為這隻是巧合,中國這麽大,重名字的人太多,更何況還是兩個字母,一定不是的,可是當葉歡把自己右手無名指上戒指舉起,與手機上的圖片合在一起時,她再也不能說是巧合。


    名字可以巧合,字母可以巧合,可是連戒指的款式怎麽能也巧合的一模一樣?要知道這對戒指可是專門設計的,當時易少川給她戴上的時候還說,這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絕無第二對。


    她又翻看了微博迴複的留言,看完之後,她再也無比的肯定,真的是他,從坐私人飛機,到買摩托車,這路途中的一切聯係起來,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怪不得,她快被淹死的時候會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怪不得,她總感覺他的氣息如影隨行,想到這裏,她轉身去看放在床上的病服,手機被她丟到床上,她捧起衣服,眼淚落了下來……


    易少川,我以為你一直不理我,以為是你沒有心,原來不是的,沒有心的人是我……


    你一直在我身邊,隻是我太笨沒有發現,是我,太笨!


    如果不笨,她怎麽就想不到霍正禹是易少川的兄弟,怎麽會讓她憑白無故的給別的男人洗內庫,而且還是白色的內庫,那可是易少川的獨愛啊!


    還有,霍正禹說不是他們官兵救的她時,她就沒想會是易少川呢?


    隻是她怎麽會想得到,那個會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的男人,又怎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來追她,來救她呢?


    他對她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感?難道真如他們所說的是愛她嗎?


    可是愛她,為什麽又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但如果不愛,為何又肯用他的生命來換取她的?


    葉歡的腦子轉不動了,像是生了鏽,又像是被糊住了……


    可是腦海中一個個片段,卻又清晰的連了起來,霍正禹看到她時的大冷臉,每當她問起赫默南時,他要吃人的眼神,還有他為什麽說那衣服是她該洗的……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受傷的那個人是易少川,是為了救她受的傷,那麽曾經讓她感覺到害怕的血跡也是他的嗎?


    想到這裏,葉歡捧著衣服的手收緊,臉不自覺的埋入了衣服裏,哪怕洗過了,她仿佛還能嗅到他的味道,依如他給她的戒指,在這世上獨一無二。


    她呆坐著,把一切都理清了,卻唯獨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就是為什麽霍正禹不讓她見易少川呢?


    難道是……


    葉歡驚恐的站起來,就要向外衝,可是卻與進來的人撞了個正著,“歡歡姐,把手機給我,快點……”


    上官念西慌亂的不行,一副大敵來臨的樣子,但她還是晚了一步,霍正禹進來了,而且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低頭耷腦的人,不是江小天又是誰?


    葉歡看著這情況,什麽都明白了,她起身將手機遞給江小天,“手機是我借的,有事找我,別難為別人!”


    “不是,不是,是我,是我……”上官念西挺身而出。


    “不怪她們,是我主動把手機給她們的.…”江小天不怕死的開口,接著就被霍正禹殺人的眼神嚇的又低下頭去。


    霍正禹不說話,目光在他們三個人身上流連,其實他並不生氣江小天把手機借給她們用,而是惱火江小天何時和她們混的如此熟了,尤其是和上官念西。


    剛才他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的老婆正和江小天兩人正玩背摔,這可是需要肢體接觸的,要知道他對之前江小天給他的老婆做過人工唿吸那事還耿耿於懷呢!


    雖然他對這個老婆並沒感情,可她畢竟是他老婆啊,在他們夫妻關係還存在時,她就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許碰。


    不過,眼下這三個人倒是挺有義氣,都肯為對方犧牲自己,既然如此,他就成全他們。


    “江小天,”霍正禹一聲令下。


    “到!”江小天的迴應氣吞山河。


    “帶著她們去跑圈二十,”霍正禹還沒說完,上官念西就嘴巴張大,痛苦的啊了一聲。


    看著她的反應,霍正禹哼了聲,“江小天,她們少跑一圈,你就加罰五圈!”


    江小天已經要哭了,這兩位大小姐恐怕跑兩圈都成問題吧,還二十圈?看來他的小命要死在這位大姐腿下了。


    不過軍令如山倒,他江小天頂天立地男子漢,鐵骨錚錚的軍人,就算死也要完全任務,於是聲音洪亮的迴道,“指令收到,保證完全任務!”


    “什麽?”上官念西不敢相信,去拉江小天的手,“你腦子沒問題吧?”


    霍正禹的目光落在上官念西和江小天扯在一起的手上,眸光驟然變暗,“江小天,加罰十圈!”


    “啊?”江小天不知所以。


    “再加罰十圈!”某人命令又起。


    “我……”江小天終於反應過來,拉起上官念西和葉歡就跑。


    看著他們跑遠的身影,霍正禹煩躁的握拳,低咒了句該死,卻是不知自己這煩躁如何?


    操場上,兩個女人像是練競走似的跑圈,邊跑上官念西邊問葉歡,“電話打通了嗎?”


    “嗯!”葉歡情緒很低落。


    “他出事了?”上官念西擔心的問。


    葉歡搖頭,上官念西鬆了口氣,“那你為什麽還不高興?”


    這次,葉歡幹脆停下來,側頭看著麵前的女孩,“念西,你知道的對嗎?”


    “什麽?”上官念西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救我的人就在部隊醫院,”葉歡緊盯著她。


    上官念西的臉一紅,咬了咬唇,遲疑了幾秒,點頭,然後解釋,“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霍團長不讓我說。”


    葉歡苦笑,“你這老婆還真是夠聽話!”


    “我……”團長大人會罰人跑圈啊,不聽話要受處罰的,上官念西看了眼不遠處的江小天,對他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歉疚。


    “念西,幫我見到他,”葉歡輕輕開口,可是聲音卻透著堅決堅定。


    霍正禹不讓她去見易少川肯定有原因,可是不管什麽原因,她都要見到他,但是霍正禹的牛脾氣,葉歡也領教過,指望他帶自己去見易少川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她隻能另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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