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如月望著她爸幹脆利落下跪,又覺得丟人默默的站起來,然後又被她媽掐耳朵,戳肚子,這行雲流水的一套一看就十分熟練且習慣。


    姚如月心裏想著,爸,你這是活該,可別怪她幸災樂禍哈,當爸的呢,竟然都說自己女兒黑。


    雖然是有點實話的意思,但就是覺得自己不舒服。


    跟阮橋殷對比,本來就顯得自己黑了,她爸還大喇喇的說出來,好麵子的她可不覺的丟人嗎。


    哼,姚爸,你丟一次,我丟一次臉,扯平了。


    姚如月這次堅決不肯給爸解圍,讓他被她媽好好教訓一頓。


    姚舅娘佯裝沒看到姚舅舅那眨巴的都快斷了的眼皮,咧開嘴角:“誰是豬腦子?”


    姚舅舅支支吾吾不肯說自己,被看笑話了,難不成他還要在妹夫麵前承認自己是豬腦子?


    不行,堅決不行!


    姚舅娘冷哼一聲,掐的更用力了:“說不說...”


    姚舅舅欲哭無淚,“痛痛痛...”


    他知道不滿足了這娘們,肯定有更殘酷的刑罰等著他呢,隻好老老實實的承認自己是豬腦子。


    “大點聲!”在姚舅娘的襯托下,姚舅舅就宛若小雞仔似的,瘦不拉幾,且折騰不開。


    姚舅舅小豬仔似的哼哼唧唧了半天,磨磨蹭蹭過去了幾分鍾,姚舅娘都等的不耐煩了,這才結結巴巴,聲音揚了揚,咬牙:“我是豬腦子!”


    姚如月在邊上偷笑,阮橋殷同樣看樂子看的歡快。


    姚如月不樂意了,眼神投擲“你看什麽看...”


    “我就看,略略略...”阮橋殷態度十分囂張啊,不讓她看笑話,她還就要看了嘞。


    姚如月想著自家的好戲當然隻能自己看,被別人看了,那不是會被笑話嗎?


    瞅著阮橋殷那張白玉無瑕的臉蛋,姚如月又想起對方說她黑不溜秋,黑的健康,氣打一處來,進行人身攻擊:“阮橋殷,你個小矮子,小矮子,小矮子...”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姚如月連說了三個小矮子,心裏憋著的那口氣像是發泄出去了似的,舒服多了。


    “殿下,殿下,這個姚如月很過分啊,竟然攻擊殿下的身高,雖然殿下是長得不高,才那麽點的,殿下不要傷心,以後還會長的...”小九認真的安撫了 一句。


    你特麽才長得不高,才長那麽點,傷心?傷心個錘子!


    小九被扯地翻滾了一圈,一頭撞在冰冷冷,黑漆漆的小黑屋裏,十分不明白,它啥也沒說啊,為啥殿下又關它小黑屋?


    委委屈屈...蹲在角落裏畫圈圈,小九emo了...


    “黑煤球,黑煤球,黑煤球...”來啊,互相傷害啊,她來了,肯定長得比姚如月高的,隻是姚如月就不一定長得比自己白了。


    姚如月氣的抓狂,特別想揍阮橋殷一頓,但她那比蝸牛還小的力氣,根本幹不贏。


    阮母在邊上吃瓜,看著弟弟把媳婦哄得服服帖帖的,不免瞪了一眼邊上的木樁子阮父。


    好好的木樁子·阮父:???


    他怎麽了?為啥瞪他?他今天也沒惹阮母生氣啊,女人生氣的點總是奇奇怪怪的,搞不懂搞不懂...


    姚舅娘這個人臉皮厚著呢,剛剛那一麵結束,她還能笑眯眯的扯著姚舅舅接著坐下,扯東扯西的聊天。


    虛榮心有點強,姚舅娘也特別喜歡炫耀孩子,尤其是這個讀書有出息的女兒。


    “橋殷這次月考進步了沒有啊,如月這次沒發揮好,沒考好呢...我也沒盼著她考個名校,就一般般的那種重本就成...不過如月要是超常發揮,這名校也不是不可以念想一番...”


    “橋殷準備考什麽學校啊,有沒有打算,要是可以,我都想讓你們表姐妹考一所學校呢,都是姐妹,日後也好有個照應。”姚舅娘炫耀歸炫耀,這話倒是說的真心實意。


    讀大學那麽遙遠,他們日後鞭長莫及,姚舅娘心裏也有點不放心,就想著要是姐妹倆都能考一所學校,那可再好不過了。


    提及這個,阮父立即cue阮橋殷:“你說說啊,成績怎麽樣,能不能跟如月考一個大學?”


    阮父臉色漫上一層不自然,他沒有關心過阮橋殷的學習,自然是清楚她在學校怎麽樣,成績怎麽樣,能不能考上。


    阮母也沒有過問,因此,她沒有張嘴。


    姚如月可是知道阮橋殷的排名呢,嘴巴極快的透露:“那有點不大行,表妹成績...在四五百名呢,我想要考的永成市的華耀大學,我都還差那麽一點點,表妹這...”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怎麽可能考得上。


    在學習上,姚如月永遠都是自信的,阮橋殷根本比不過她,自覺自己壓了阮橋殷一頭,心中的滿足感噌噌的上浮。


    “你怎麽這麽不行?學習都搞不好,你看看人家如月,拋開雜念,將心思放在學習上,你看看你,肯定是雜念太多,注意力集中不起來,不用心學,成績怎麽可能有提高...”阮父眉頭鎖緊,心中失望不已。


    看看優秀的姚如月有個前程似錦的未來,在看看自己不成器的女兒,連個大學都可能考不上,阮父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有種自己孩子不成器的恨鐵不成鋼。


    “還是說你在學校談戀愛了?跟人學壞了?學了別的,沒有心思搞學習?”人是很會想象的動物,思維一旦發散,就忍不住胡思亂想,各種理由都扯一遍。


    阮父大概從來沒想過或許原因在他們身上,隻會覺得,他們都供吃供喝,你隻要一心學習,所有心思都在學習上,學不好的原因肯定在自己身上。


    “為什麽人家姚如月能好好沉下心學習,提高成績,為什麽你不行?”阮父一句句攀扯了別人,又開始下意識的貶低阮橋殷。


    “你這樣以後怎麽得了,我辛辛苦苦賺錢給你吃給你喝,總不能吃我們的吃一輩子啊...”


    “你這裏幹不了,哪裏做不來,怎麽養得起自己?”自打開始認為阮橋殷什麽也不行,什麽也不成,阮父就開始憂心阮橋殷的未來了。


    父母總不可能養她一輩子吧?


    阮橋殷一事無成,啃老也不現實啊。


    以後兩個弟弟結婚了,阮橋殷也不可能住家裏一輩子。


    這裏不行,煮飯做菜也不拿手,一一細數阮橋殷就是個啥也幹不了的小廢物。


    阮橋殷麵色漸漸的沉下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處處的貶低,下意識覺得她什麽也不行,什麽也不成,導致原身自卑怯弱一輩子,最後確實成了阮父口中的無所事事的\\u0027小廢物\\u0027。


    這些不都是阮父阮母句句誅心之言害的嗎?


    本來原身是可以考一個二本學校的,可在姚如月的對照之下,阮父母的言語攻擊之下,頹廢自卑,也開始相信自己無能,最後高考失利,去了專科學校。


    阮父得知了,又開始諷刺她,什麽也不如姚如月,說她,讀個大專有什麽用,到頭來連工作不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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