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許嘉弈忍不住往李秋詞身後躲,為什麽要這樣看我啊?我隻是一顆什麽都不懂的小西瓜......


    許唯臣看向他的眼神帶了責備,腦殼都是疼的。


    李秋詞左看看右看看,實在不知道怎麽跟許嘉弈求情,隻能摸摸他的傻西瓜......


    在心裏給他點一支蠟燭,祈求平安。


    “等會兒,你們先別慪氣了,看這個!”


    魏燃的話將他們拉迴到正事上麵來。


    畫麵裏,許震和魏雨正在說著話。


    許唯臣唿吸一滯,立刻站了起來,因為站得太急,眼前一黑,所幸魏燃手快,不動聲色地將他攬住,而許嘉弈和李秋詞看得認真,沒有看到這一幕。


    魏雨先是質問:“穆氏的抑製劑出了問題,是不是你幹的。”


    一人背對書桌,連眼角都沒掃給魏雨,“穆氏和我同氣連枝,怎會是我幹的。”


    聲音一出來,三兄弟心涼大半截,是他們的父親,許震。


    許震讓魏雨離開這裏。


    然而魏雨隻是繼續問他:“你當真願意讓你最看好的孩子,和穆婷結婚?”


    “與你無關。”


    許震送客的意味流露明顯,將魏雨趕了出去。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從魏雨的記憶裏看來,讓穆氏聲名掃地的抑製劑事件不是他主導,穆婷跳樓自殺也和他無關。


    那許震......到底在裏麵扮演什麽角色?


    事情兜兜轉轉,又迴到了原點。


    起初許唯臣就懷疑過父親,可是父親發誓不是他做的,許唯臣才勉強信了他三分。


    如今又......


    許嘉弈皺著眉,看到顯示器裏的父親,總覺得哥哥又要多想了。


    “哥,我覺得爸爸不像是那樣的人。”


    他和李秋詞當年瞞了很久,但其實許震和阮清早就看出來了,最後還是許震率先點破,他們兩個才不至於繼續遮遮掩掩。


    如果許震介意穆婷,早在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會出手製止,而不是等到他們都大了,鬧出人命來。


    他們想不通許震和魏雨之間的聯係。


    但許唯臣已經猜到了魏雨的意圖,他自知這潑天富貴是意外得來,才會在穆氏倒台之後立馬更換品牌,他畏懼那個幕後黑手將他也打倒在地,才會多年追查,戰戰兢兢。


    魏燃見他們三兄弟氣氛凝重,都是各懷心事,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人來。


    “許總為何從不懷疑艾瑞克。”


    當年艾瑞克對許唯臣何其癡迷,艾瑞克又是個極其任性的人,做起事情來絲毫不分輕重。


    也許是艾瑞克殺了穆婷呢?


    可許唯臣始終沒有說過艾瑞克的不是。


    難道許唯臣對艾瑞克有好感?!


    一想到這個,魏燃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


    許唯臣隻是掃他一眼就知道他心中所想。


    頭疼極了。


    一個二個,為什麽心裏都隻有感情?!


    許唯臣疲憊地掃了一圈身邊的人,竟然全是戀愛腦!


    第68章 “哎呀~我摔~倒~了~”


    魏燃實在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僵,隻能搖搖頭,假裝自己不在乎,利索地拔出刀,一刀紮進了魏雨的心髒。


    許嘉弈嚇了一大跳,趕緊抓著哥哥和李秋詞往後退,“你發什麽瘋啊?!”


    魏燃一臉困惑,抽出滿是鮮血的刀子,血液飛濺在牆壁上,他擦幹淨刀,“記憶都看完了,不就沒用了嗎?”


    “你、沒有用了就直接......”


    許嘉弈大為震驚,趕緊將哥哥拉到自己身後,“你以後離我哥遠一點!”


    李秋詞也抓緊了許唯臣的胳膊,三人擠作一團,顯得魏燃形單影隻。


    隻有許唯臣頭疼地看向一邊,早就習慣了魏燃突然的驚人之舉。


    “好了,都先別吵了,想辦法離開吧。”


    魏燃收起刀,直接將氧氣艙關上,注滿氧氣之後,快速旋轉開關,蹭出的火星瞬間將氧氣艙內部點燃。


    竟是當場焚化。


    魏燃眼裏沒有半分感情,隻是站到了許唯臣身邊,低語道:“早就收到了你父親的詢問,需要現在迴複嗎?”


    他們失蹤一小時就有人發現了,許震已經派人搜尋已久,但此時得知許震或許和當年的事情有牽扯,魏燃還是得先問許唯臣的意思。


    “告訴他吧,早晚會知道的,不告訴,倒顯得心裏有鬼。”


    許嘉弈聽得有些難受,難道哥哥真的懷疑......


    但看許唯臣臉色不好,也就沒有多問,隻是不太高興地往李秋詞肩上一趴,無尾熊一樣被他拖著走。


    他們上了救生艇之後,開出去很遠後,才看到了拘禁他們的巨輪全貌,然而下一秒,巨輪便開始沉沒。


    許嘉弈見它沉了,猛然想起了其他幾個合作商:“他們去哪裏了?魏雨為什麽把他們抓來?”


    許唯臣:......


    魏燃:......


    李秋詞:......


    見幾人都是一臉無語地看著他,許嘉弈依舊滿臉問號,傻乎乎地去看李秋詞。


    李秋詞撓撓頭:“你剛剛沒有認真看魏雨的記憶?”


    “我看了啊!沒有走神,一直在看啊。”


    許嘉弈委屈極了,左看看右看看,哥哥隻是深吸了一口氣,魏燃笑容陰森......


    果然,隻有李秋詞最疼他!


    李秋詞歎息一聲,“迴憶不是看故事,沒有旁白,你得自己去揣摩,能推測出來,是那幾個合作商裏麵有人背叛了魏雨,他本來隻想鬧個小風波,沒想到抑製劑的事情鬧大了,這是魏雨沒有策劃的事情。”


    “哦......”


    李秋詞他們是根據魏雨的心理狀態和表情推測出來的,而許嘉弈總是走馬觀花,除了李秋詞的表情,對其他人一概不感興趣,這才錯過了不少信息。


    又被哥哥嫌棄了。


    許嘉弈靠在李秋詞肩上,卻對上了魏燃的眼神,“你看什麽看,不許看。”


    魏燃此人太過於危險,許嘉弈抱緊李秋詞,往一邊挪了挪。


    魏燃隻是好奇,同樣的家庭環境,同樣的教育方式,許家是怎樣養出性格天差地別的兄弟倆的?


    令人好奇。


    許唯臣一直保持沉默,雖然目前狀況平緩了,但他始終不放心。


    如今李秋詞的記憶怕是恢複不了了......


    但許唯臣心裏一直有個疑惑,當年,李秋詞到底有沒有將那個最核心的秘密告訴許嘉弈?


    如果告訴了,許嘉弈會非常危險,但他們也就有機會得知真相。


    許唯臣拍拍腦袋,他還是希望許嘉弈不清楚真相。


    大不了他可以繼續查,不要再讓許嘉弈陷入困境了。


    李秋詞看向那已經消失在海麵上的巨輪,心中百感交集。


    他本以為自己隻是個平平無奇的社畜,結果竟然在斷斷半年內,經曆了那麽多詭異的事情。


    且都是無疾而終。


    次次險象環生,次次化險為夷,但此時想來,仍然後怕不已。


    他握住許嘉弈的手,他們二人被卷入這樣的事情,表現屬實有點糟糕,讓許唯臣受累了。


    等前來支援的船帶走他們之後,他們二人就和許唯臣分開了。


    許唯臣把魏燃也趕走了,獨自待在自己的房間裏。


    許嘉弈得意地衝魏燃撇撇嘴,趴在李秋詞背後,“你那麽得意,我哥照樣不理你。”


    聽了他的奚落,魏燃非但不生氣,反倒露出笑來。


    他一言不發,隻是這樣笑著,反倒更滲人,讓許嘉弈想起他直接拔刀捅死養父的情景,“不和你玩,笑得像個變態,不對,你就是個變態,唔?!”


    李秋詞趕緊捂住了許嘉弈的嘴巴,對著魏燃歉意一笑,然後拉著許嘉弈趕緊跑。


    說誰不好!你說他幹什麽啊!


    有隻愛闖禍的西瓜可真難。


    “他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許嘉弈被他塞進房間裏,在海上一飄一蕩的,他沒站穩,拉著李秋詞倒在床上。


    “哎呀都怪你,我摔倒了”


    李秋詞:......


    許嘉弈幼稚起來確實......讓人怪想揍他的。


    李秋詞拳頭都硬了,而許嘉弈還不知所謂,在李秋詞懷裏拱來拱去。


    他還沒從這幾日的突變裏緩過神來,在魏燃一刀殺了魏雨之前,他沒覺得這次奇遇有什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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