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樣一個挑剔又矯情的家夥,卻總是在某些時候表現得非常容易滿足。


    給他一顆糖,他就能甜爆天花板。


    上司真的是個很矛盾的集合體。


    “我昨天讓助理選好了地方,不用收拾東西,那邊一應俱全,走吧。”


    “啊……ch?”


    李秋詞呆滯地看向許嘉羿,不是吧?這麽快?


    出去玩兒?


    李秋詞撓頭,許嘉羿的執行力太恐怖了。


    每次都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處理好一切。


    都不給他一點反應的機會。


    “別人都出去了,我……ch我們當然也要。”


    許嘉羿吞吞吐吐,捏著梳子,對著已經梳好的發尾,快速梳了兩下。


    李秋詞明白,每當許嘉羿有些緊張的時候,就會對自己的發尾做些什麽。


    許嘉羿居然在緊張?


    這個家夥又幹了什麽不可言說的事情?


    李秋詞挑眉,沉默地打量許嘉羿。


    對方明顯心虛了,咳嗽兩聲,努力理直氣壯:“帶薪的哦!”


    哼,表現好,還能給你……ch發獎金的。


    可不是徇私,我是有私房錢的人!


    許嘉羿耳尖泛紅,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秋詞大膽猜測了一下:


    如果是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許嘉羿鮮少臉紅。


    如果是那種小孩子一樣幼稚的事情,許嘉羿絕對會臉紅。


    裝作熟撚的樣子,實則是個害羞又容易鬧別扭的笨蛋。


    看來是這小子自己有計劃呢。


    “好吧,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嗯!”


    許嘉羿見他沒有異議,趕緊梳好頭發,換好衣服,動作行雲流水,卻總讓李秋詞看出一絲按耐不住的興奮。


    像個要出門遊玩的小孩子。


    李秋詞想嘲笑他,但怕他又鬧脾氣,隻能忍著。


    他此時無比慶幸自己是個麵癱,不然他還真的……ch


    太難繃了。


    許嘉羿抓著衣裝整齊的李秋詞,走在路上,腳步都有些顛。


    又讓李秋詞想起家裏那隻幽怨的嘟嘟,它高興的時候,跑起步來,後腳就會一顛一顛。


    李秋詞實在繃不住了。


    “咳……ch”


    他顫抖地咳嗽一聲,嘴邊隻是掛著淡淡的笑。


    這是他能夠做出的,最大的表情。


    “怎麽突然咳嗽了?是不是不舒服。”


    許嘉弈沒有帶手套,光潔的手在空中揮動兩下,感受冷風吹過指縫的溫度。


    今天還沒有昨天冷呢。


    “咳,沒事,不是感冒。”


    李秋詞拉著他,繞過風口,上車。


    動作流暢,好像做過很多次一樣。


    上車之後,許嘉弈捏著手機,點開助理發來的行程。


    他不擅長做攻略,平時也是個很宅的人,根本不會出去旅遊,所幸這樣的事情有助理幫忙解決。


    “哎?這個地方好熟悉啊,我記得我去那裏出差過一段時間。”


    是個非常割裂的城市。


    有著多年前的風土人情,保留著五十年前的老城區,另一半是開發的新城,娛樂場所極多,踏入街道的那一瞬間,許嘉弈腦子裏隻有四個字:紙醉金迷。


    半年前,李秋詞也去過那裏,因為有個客戶的老家就是老城區。


    他打聽到對方最愛吃的就是老城區的火鍋,千裏迢迢找到客戶曾經居住過的地方,在深巷子裏挖掘了一家火鍋店,磨了老板很久,才勉強帶走了一大塊火鍋底料。


    請客戶吃飯的時候,鍋裏就煮著那一塊來自老城區的底料。


    那是唯一一次不靠拚命喝酒,拿下的訂單。


    也正是因為那筆訂單,他湊夠了爺爺的手術費。


    不過半年而已,竟覺得已經過去很久。


    許嘉弈翻看了很久,李秋詞也就發了很久的呆。


    “我記住了!”


    他突然指著地圖說了一句話,把李秋詞拉迴了現實世界。


    “記住什麽?”


    “路線啊,這些,我都記住了!”


    許嘉弈得意洋洋,指著很多被助理標出來的地點,將路線規劃給李秋詞聽:


    “那邊開車不好走,我們先走到這裏,然後再走到這裏,最後我們繞過這個小區,嘿,就到達目的地了!”


    許嘉弈嘰嘰喳喳地說著,他麵皮薄且白,情緒高漲的時候很容易泛紅,李秋詞靜靜地看著他。


    看著他臉上的微紅。


    像蘋果。


    好想啃一口。


    想罷,李秋詞看向後視鏡,很不巧,又和司機先生對視了。


    對方賊兮兮地移開視線,順手放下了羽絨,擋住了視線。


    李秋詞不禁感歎司機太懂了,隨即側過頭,在許嘉弈臉上吧唧一口。


    嗯,新鮮的蘋果。


    保質保量,很好。


    許嘉弈愣愣地看著他,這是怎麽了?


    怎麽今天這麽主動?啃了一口又一口。


    不會是有什麽事情他不知道吧?


    “你......是又什麽事情要說嘛?”


    許嘉弈關上手機,不安地看著李秋詞。


    不會是有什麽壞消息吧?不是吧?


    李秋詞不明白他怎麽突然惶恐不安,撓撓頭,“沒事啊。”


    就是單純的見色起意而已......


    但是他可不會說出來,不然許嘉弈也太得意了。


    “那你怎麽今天......”


    不行,不能再說了,再說的話......好像我很缺愛一樣。


    哼,那樣的話,李秋詞也太得意了。


    許嘉弈止住話頭,撲在李秋詞肩上,像個大娃娃,掛在他身上。


    “你今天有沒有很高興?”


    許嘉弈靠著靠著,就滑到了他的腿上,枕在他的膝頭,仰頭看著他。


    雙眸在陽光下格外明亮,笑容清淡,容顏姣好。


    李秋詞每每覺得,已經不會有比上一幕更驚豔的場景存在。


    可唯獨在許嘉弈身上,美貌似乎沒有上限,時刻都在被他本人突破。


    李秋詞捏住他的下巴,輕輕撫摸指腹下的柔嫩肌膚,“嗯,高興。”


    他沒有大表情,許嘉弈就會不安。


    總會問很多問題,去確定李秋詞的心意。


    總會用各種方式試探,去確保自己在李秋詞心裏的地位。


    每天,李秋詞都會被他各種盤問。


    能讓他們兩個同時堅持至今的,應該就是:李秋詞會嫌煩,但很有耐心;許嘉弈很聒噪,但很漂亮。


    一個不停地原諒,一個不停地勾引。


    當真是什麽鍋配什麽蓋。


    登機之後,許嘉弈頭暈,難受得緊,李秋詞給他戴上眼罩,蓋上毯子。


    “有故事聽嗎?”


    許嘉弈捏著他的手,輕聲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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