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還在那裏盤旋,正在這裏想方設法尋找著陸點,從那裏到這裏之間的距離關係總算是有了新的記憶。舊的天橋被人為挪走了,又在這裏的老地方新修建了一座天橋。這座城市幾乎一切總是在變,唯一不變的還是自己一個人。


    別的地方別的人曆經滄桑磨練的四季,還隻有自己始終仍是在堅持卻並沒有多大意義地守望著自己的現在……老地方重疊還有夾縫中各得其所各取所需的年齡被動跟著人家簇擁推推搡搡擁擠碾壓!躺在那裏天橋底下的肉體無人過問,偶有關注的多是自己的敏感神經和思想凝聚形成著的某種精神。並且還在努力以我的名義傳播著,而對於我的肉體卻並沒有多大意義!如果還有善待,那麽倒還不如給找一個遮風避雨之處免得遭遇風吹雨淋歲月剝蝕……


    就這樣在這裏的五星廣場也就成為了自己每天早上七點的準時打卡地,新舊的天橋之間的關係彼此保持著距離……利用自己的還想再喝上一滴血割下一塊肉分一杯羹,僥幸還想憑借著自己的小聰明再把自己給賣一次好的價錢!裝進褲兜裏自己花著也是得心應手,弄得自己一陣兒惡心汙穢物竟還是也想著能有機會分一杯羹!


    早些年正是因為家裏的空缺這才後知後覺聽說也就有了外邊的女人以“對象”為名義張開嘴等著自己的撒射遺物,不就是沒有媳婦兒嗎?沒有媳婦兒的人叫“光棍兒”,美其名曰:單身貴族。還有的以介紹“對象”為遮羞布讓自己請客吃飯結果是給予自己第一印象的“對象”還是他自己的媳婦兒,至於他們兩個究竟是怎麽迴事?咱自己在這裏的看重的還是衝著女方,他自己說是我的“對象”那就算是吧?他說給女方送禮物那就送吧?就算是他的對象,我的“對象”我倆兒又沒有在一起睡覺,他自己也就沒有給戴什麽綠帽子!他的對象還是,我的“對象”可就不一定了!我送出去的禮物到了女方家裏,她的也是他的!還有的說給我介紹的“對象”,還是他的閨女兒!隨便就給她起個姓,就從那百家姓裏給挑選一個!


    請著那位流浪老人吃飯,他就給我講故事。故事裏的經曆聽著有些耳熟,就好像是自己一個人也是曾經擁有過的過往似的。我的這脫離了肉體的思想遊走總算是有了新的棲息的地方,陪伴著這位一百二十歲的老人的故事一塊兒成長。


    那個時候的自己滿清還在,他自己也就隻不過是還不到十歲。梳著小辮子跟著私塾裏的先生念書,莊戶人家的孩子有點兒傻開蒙也晚,信息沒有條件有效溝通。天高皇帝遠的荒郊野外鄉野村夫哪裏還懂得什麽革命?追求著的目標也隻不過是能有一口飯吃,穿得保暖別凍著有遮風避雨的房屋。


    知道皇帝不在了那是以後的日子才知道聽說了的,那個時候的自己聽說誰還留著辮子就笑話誰!記得有一個“楊大辮子”的故事,都什麽時候了自己的還是留著!強人吃虧!還遭有人罵:還真是強種!種薑的還得留有薑種……“那是兩碼事兒!”有的不知道,有的就是知道了還是不剪!說得就是那位“楊大辮子”。


    那個時候的自己念書就是能識得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家是哪裏的,可別給走丟了!“皇帝都不在了,還念書有什麽用?”“別點燈熬油費火的了,有那功夫還不如幫著恁娘掐掐草編還能有機會跟著換錢使哩!”自己一個人也是好讀書,就想著能有機會多看看書。這書裏麵有故事,後來俺自己的家裏日子不好過了!


    老的早就已經習慣了填補小的,想著把大的攏在這裏的自己身邊於己。心疼小的勉強湊合著過日子,自己一個人也是想著過去幫著,還要拽上自己一塊兒!心想:俺自己老了,俺自己沒有媳婦兒不還得指望著那邊?小的媳婦兒那個時候看得緊,誰想著給俺說家口兒就上門兒去罵人家自己的多管閑事……惹得街上的閑漢紛紛議論說:他的兄弟媳婦兒是不是看上自己的大伯了?


    俺的幾個侄子侄女兒看著俺自己一個人也是在這裏替俺自己著急,他們的娘又要罵自己的孩子!“街上人他們說他們自己的,咱自己又不該著賒著他們的愛咋的就咋地!”早就已經習慣了大的的過去幫著,老的沒有了,更是用得著的地方多!


    “還是在咱這自己家裏好啊!出門在外的那麽容易?不信自己就出去試試!”這話說給自己的那幾個孩子聽,與此同時也說給咱這哥倆兒聽!“小日本兒”打進咱這裏的時候,俺這哥倆兒還在這裏的家裏種地。幾個侄子早就被抓走了“壯丁”一個一個的拋撒在了戰場上,幾個侄女兒參加了八路。


    這些孩子們一個一個的都長起來了卻又一個一個的出去當兵打仗,家裏的勞力少了!地裏的營生也就落在了俺這仨兒的頭上,那個時候的自己覺得幹活兒吃飯還行!倒是那小的兄弟早早地落下了一身毛病,年紀輕輕的就幹不動活了!兵荒馬亂的時候抽空忙閑種點兒口糧薄地混個半饑不飽……其他的兄弟姐妹都還跟隨著老的讓俺多照顧照顧小的,說他自己過日子不容易又要拉扯著那麽多的孩子!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是年輕,說幹就幹!


    幫著他們自己也不是外人,捱到了解放這下好了!能跟著過上好日子啦!誰知道就在這裏的一九五八年的時候,小的就在大煉鋼鐵的時候表現積極可還是沒能挺得過去那個冬天。小的媳婦兒一看自己沒了頂梁柱也跟著上吊自盡了!兩副棺材,還有有人抬著大花轎進得這門兒裏,抬著棺材出去入了祖墳塋地。孩子們直到現在仍家裏沒有信兒,日子過得磕磕絆絆也就湊湊合合發送了他們的老的。


    望著空閑下來的那幾間茅草屋,早些年的大屋一年一年過的不濟早就給賣光了!現在在這裏的自己搬出來居住了多年的牲口屋,有自己老的的時候就跟他們在一堆兒的,現在在這裏的自己一邊等著那些孩子們一邊幫著他們照看著這個破家爛屋。還有的人說他們自己也是不能迴來了!你自己就搬過去住吧!幫了小的大半輩子了,眼看著就要六十了!自己還能有幾個六十?


    唉?過去就過去吧!這裏的老房子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也就那麽幾樣破破爛爛!小的有病也就把這家給造的夠嗆!還連累了無辜的小的媳婦兒,他自己住進來了!後來的自己又一想看看還有沒有合適出去溜達溜達找點兒活幹?


    九十多歲了看上去也就七十多歲,去往工地上幫著看看大門兒什麽的也能湊合著過日子。後來的建設領域拖欠農民工工資還上了電視,可是畢竟還是個遠水解不了近渴,自己所在的地方仍然還欠著他的,又有身邊的人“借”走了不還的!氣得他自己也就什麽也不幹了,就這麽在這裏的城裏遊逛。俺不是借俺的不還嗎?俺自己就給想方設法打算著找補迴來?“找補迴來了嗎?”老人苦笑著搖了搖頭,“隻有咱自己吃大虧,沒有咱自己沾了光的!”從小就是這樣,有老的的時候又能怎樣?


    一次又一次的感受著這位老人的苦,請他吃飯究竟算不算自己一個人也是需要照補的一部分呢?“不能算,你是在這裏幫他!”自己一個人也是錢又沒法再花,能幫就幫他點兒吧!再說他自己一個人也是沒有必要找咱的補,與這位老人可以說是萍水相逢。他自己也沒有借給我錢,我自己一個人也是沒有借給過他錢。我們倆兒是一對兒經曆差不多的難兄難弟,隻不過是彼此之間的年齡差距有些大!


    他的故事我的幫助也算是一種互相扶持抱團取暖吧?自己人各忙各的誰也顧不了咱這兩個人,都是一種付出並從中各有各的相應收獲……盡管有的時候曾經擁有過的被割舍被極個別不勞而獲的“鬥地主”“吃唐僧肉”,但是現在正在這裏努力適應著的自己還是相信霧靄畢竟也是一時。即使是肉體給簇擁著擠下天橋跌倒了,不是還有一種精神仍還是在這裏嗎?


    他的故事我的請他吃飯都是一種付出,我們都是勞動者並沒有錯過適時或者是被“割韭菜”就自暴自棄!活著畢竟還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兒,肉體承載著一時而在這裏的精神神經卻是永恆的。有某些人刻意踐踏自己的肉體並因此而導致了現在自己的狼狽,還讓自己的部分神經受到負麵情緒的糾結影響……比如“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繩”。一人傷己總是一棒子砸無辜的人等等。


    就在這裏的五星廣場附近的街區,從此以後也就有了一位老人的身影。他是過來想著給我講故事的,一邊緩解壓力還能蹭碗飯吃。他的故事滋養著自己的經曆與此同時對我也是一種啟蒙,也正是這位老人自己的經曆托舉著自己的現在和未來。他自己不可能總是這樣陪伴著自己,沒有他的日子裏還得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想方設法過日子……


    有的時候我自己還會請他洗洗澡,理理發,購買幾件新衣服。讓自己一個人也是活得更有尊嚴,更有質量。活在世人麵前覺得自己一個人也是不醜起人家也不矮起人家……一個講故事的人能有比較得體良好形象對於故事的本身也有好處!


    我自己一個人也是正在這裏的五星廣場附近徘徊,有了這位老人自己一個人也就有了新的寄托。“找老頭兒玩兒”這麽說不合適,可以說是自己如今的生存狀態。講故事不是玩兒嗎?給人家講故事又何嚐不是這樣!從小到大成長過程中沒學會多大的本事,就學會了聽故事寫故事。就是畫畫還是自己的臨摹階段,“你得自己的腦子裏出,哪能光是照著畫……”


    老人的話樸素實在又有道理,簡單精準又是“實話好說難聽點兒”!當然就在這裏的從小到大成長過程中自然而然也就沾染外麵的浮塵霧靄,耳染目睹。有的時候就是迴到了自己的家裏還是在外邊的樣子,沾滿風塵仆仆的衣裳還沒有來不及脫下!都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可是有的時候脫掉了自己一個人也是覺得冷!


    不適感有的時候也讓這位老人一個勁兒地吹胡子瞪眼,讓那搓澡的主兒有些無所適從不知所措……“第一次,第一次……”“哦!”一邊在這裏享受著搓澡服務,一邊想著自己的過往,“嗚嗚……”這位老人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過去,就在這裏的從小到大成長過程中的他自己還是頭一次享受著這樣的搓澡服務!


    一個一百二十歲的老人他自己一個人也是有了自己的第一次……搓澡!“人家自己有的,咱自己沒有!人家沒有的咱自己不用說更是撈不著……現在正在這裏的自己總算是有了新的見識,自己一個人正在這裏有的他們自己卻沒有撈得著!嗚嗚……”他自己一個人正在這裏又想起來了自己的那個小的兄弟,沒有那年他的那個小的兄弟才四十八歲!比他自己還要小十歲的他自己一個人也是為了支撐起自己的那個家,積勞成疾英年早逝……“嗚嗚!嗚嗚……”


    他自己一個人也是都這副模樣了,還在那裏心疼他的那個小的兄弟!老的就在他的小的兄弟沒有了的第二年就先後去世了,那時候正是一九五九年的臘月初八。早上起來熬得雜糧米飯還是熱乎乎的,那年的冬天也是冷!有人說老人是餓死的,還有人說是凍死的!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位老人喃喃地說:是為了能給他省點口糧,活活地餓死的!“嗚嗚!嗚嗚……”


    “走啊!快走,快走啊……”“好了,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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