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妻在一個攤位上停了下來,這個攤位很小很簡陋,上麵擺滿的簡單精緻的繡品,飾品,甚至還有些果子,寒浞心一酸,玄妻從來沒有為錢受累,現在卻過得如此清貧,連休息一下都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你怎麽去了那麽久呀。”相惜不滿地看著玄妻,其實她知道玄妻又去偷懶了,她的不滿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從玄妻的言行可以看出,她從前過得一定是豐衣足食的生活,她的手光滑細嫩,一點勞作的痕跡都沒有,至於她為什麽這麽狼狽,相惜知道這是玄妻的秘密,她知道玄妻不想說,那她就不會問,畢竟每個人都是有秘密的。


    玄妻討好地捶了捶相惜的肩膀,滿麵諂媚的笑容,相惜一下子沒了脾氣。


    岸隨看著寒浞皺起的眉頭,心裏有十分不好的預感,但是寒浞沒有做過分的事情,他看了沒多久,就大步離開了。


    岸隨簡直不敢相信,玄妻現在這麽落魄,連他這個討厭她的人都覺得她有些可憐,更何況是寒浞這個深深愛過玄妻的人?他真的就這樣走了?


    “主人,你不幫幫她?她看起來好可憐。”


    寒浞冷冷地看著他,以致岸隨覺得寒浞有殺死他的欲望的時候,寒浞才開口道,“她的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這世上從不缺可憐的人,難道我還要一個一個幫著不成?”


    岸隨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心稍微放了下來,寒浞這麽冷酷的話都說出口了,應該是真的放下了,但是沒過多久,他覺得自己是錯誤的,他怎麽能估計得到寒浞的心?


    寒浞嘴裏說不管,但是迴到家後,安排了府上幾個剛剛買來的奴隸,要他們每天去把玄妻鋪上的東西全部買迴來。


    岸隨翻了翻白眼,這變得也太快了吧,剛剛才說不管的,現在這又是怎麽迴事?


    接下來的種種,岸隨徹底不相信寒浞的話了。他一直以為隻有女人的心才難猜,但是她們若對比上寒浞,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玄妻發現最近生活的特別順利,每天要賣的東西很快就被搶購一空,她剛開始還特別懷疑,但是相惜卻說她太過敏感了,玄妻想了想,覺得自己的確有點神經質了。


    今天依舊像往常一樣擺攤,天氣還早,東西也剛剛才開始擺出來,玄妻深深唿了一口氣,就看見了鑫利走了過來。


    其實玄妻不怎麽喜歡鑫利,總覺得這個男孩子太過輕浮了,對感情不怎麽專一。以前他是相惜的愛慕者的時候,天天說有多喜歡多喜歡相惜,現在才過了沒多久,他就將曾經對相惜說過的話對她又說了一遍。玄妻看著他覺得特別尷尬,偏偏他又經常出現在她的眼前,他們是鄰居,關係也不能鬧得太僵,玄妻覺得特別麻煩。


    鑫利卻沒有一絲看人的眼色,總覺得玄妻隻是害羞,依舊時不時的來個邂逅。


    相惜也不喜歡鑫利,並不是因為心理不平衡,看不慣之前追求過自己的男人追別的女人,隻是單純的不喜歡鑫利罷了,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心術不正,看起來良善其實滿肚子壞水,要不然他追了她這麽多年,她怎會不答應。隻是她看透了他,這個男人追她的時候癡情地要命,但是對於投懷送抱的女人從來都是來者不拒,相惜嫌他髒。


    鑫利嘻嘻笑笑地走了過來,玄妻和相惜都不理他,隻管做她們的事,鑫利幫著玄妻擺放東西,但是玄妻依舊沒給他和好臉色,鑫利覺得受到了無視,但是捨不得走,依舊陪著笑臉含情脈脈地看著玄妻。


    一個商人模樣的男人走到了玄妻的攤前,要走了一小半東西,沒過多久,另一個男人過來又要走了一小半東西,還沒一個時辰,玄妻攤上的東西幾乎買完了。玄妻覺得疑惑,因為每次都是這幾個人,每個人好像商量好隔多久來買,各要走多少東西一樣,相惜覺得是運氣,玄妻卻察覺出怪異來。


    到了最後一個男人的時候,玄妻叫住了他,“這位老闆,我怎麽覺得你這麽麵熟?”


    那個男人沒有想到會被問住,他是一個奴隸,平常習慣上是低頭聽命令,他哪裏知道如何迴答別人的問題?他本來還以為這是一個好差事,可以穿上漂亮的衣服,光明正大的走到街上,像個富貴人家一樣去消費,但是此刻卻被叫住,他也不知道如何迴答,頓時急出一身的汗,眼神躲躲閃閃的,聲音結巴中還有絲哽咽聲,“我……我從來沒見過你,我隻……是來買東西的。”沒等玄妻反應過來,就拎起東西放下銀子跑了。


    玄妻覺得更疑惑了,相惜卻拎起那串銀子笑道,“你別想這些有的沒的,給了銀子就是王道,這天底下還有誰跟銀子過不去不成?”


    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寒浞才迴到府上,就聽到那幾個奴隸在門後說起了今天的事情,寒浞眉頭一皺,他知道玄妻很聰明,但是他不想讓玄妻發現是他,竟然當初斷的這麽幹幹淨淨,現在也沒必要知道這些事情,他琢磨了一下,明天就換幾個人出去就好了,反正他不缺奴隸。


    他這樣想了想剛想踏進門,又聽到其中一個奴隸說道,“那兩個姑娘長的真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她們這麽漂亮的女人,也怪不得主人會這樣幫助她們。”


    另一個人說道,“豈止是主人,今天攤位上的另一個男人也一直幫著她們呢?我看呀,他特別喜歡那位頭髮很美的姑娘,這個男人一直看著她,眼睛裏的火,我隔很遠都感覺的到。”


    “你別說,那個姑娘確實美呀,那時她問我話的時候,那雙眼睛水汪汪的,勾人得要命。”


    寒浞心一冷,狠狠地哼了一聲,剛剛還在說話的奴隸被嚇得直直跪了下來,死命地磕頭,他們知道嚼主人舌根的下場,隻好拚命的求饒。


    寒浞看了看他們,對身邊的岸隨說道,“殺了。”隨後不理會後麵的一大片求饒聲,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岸隨的心還在後怕,嗜血無情的寒浞好像又迴來了,這一次又是因為那個女人?


    ☆、禍水迷情


    寒浞沒理會岸隨心裏的小九九,快步地走向房間。他的房間很簡潔,隻有簡單的家具和幾本書,但是此刻桌子上放滿了東西,紅紅綠綠的,是從玄妻那裏買迴來的東西。


    寒浞看見這些,更覺得火大,一伸手,把這些東西全部掃在了地上,但是火氣依舊旺盛,他坐了一下,深深地唿了一口氣。


    他其實心底裏很委屈,他明明已經幾乎忘記了她,可是她又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麵前,把他的理智全部銷毀。明明說好不再見她,但是又忍不住在那裏徘徊,明明說過不幫助她,但是一想起她那辛苦的模樣,又忍不住心軟。他現在在這裏焦慮不安,她倒好,才過了多久,又有新的男人出現在她的身邊,就好像他在她的生活裏無足輕重一樣,隨便一個人就可以輕易替代。越想到這裏,心越恨,真恨不得將她掐死在自己的手中,看她怎麽去勾搭其他男人。


    玄妻就是他的劫,如何走都是死路。


    他打開了門,岸隨就站在房門外,寒浞迴了迴頭,看了一下滿地的飾品繡品,眉頭一皺,剛想說全扔了,但是一想到這些大部分是玄妻做的,他又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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