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仆射,這幫書吏真是混蛋,他們居然這個時候全都請假。整個雍州府下屬的捕快,居然讀請假了一百人。甚至各種書吏幾乎七成以上的人請假,整個雍州府的公務都無法有效的進行。甚至雍州府讓武侯衛的人去驅趕那些混混,可是武侯衛居然沒有盡力,反而隻是應付了而已。武侯衛的官兵美其名曰是希望避免百姓傷亡,所以不敢出重手。”


    房玄齡臉色更是難看了,他終於意識到了這幫底層書吏和官員的威力。這幫底層書吏雖然平日裏麵沒有什麽存在感,至少在房玄齡眼裏沒有什麽存在感。可是房玄齡現在終於意識到了這些書吏其實一旦真正的集體發揮出力量,那也是要讓人感覺害怕的。


    “這幫混蛋,看我到時候如何收拾他們!”房玄齡罵道。


    不過旁邊的那些官員都沒有當迴事,那些官員也是知道沒有這幫書吏,朝廷的政策依然無法有效推行。所以哪怕清理了這批書吏,那下一批同樣也是如此。吏滑如油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他們會利用自己手裏那點小權利跟你討價還價,甚至各種軟抵抗都是存在著的。


    這次荊謀言的政策有利於這些書吏,他們當然選擇支持荊謀言。讓他們替士族去做斷送自己前途的事情,他們當然做不到。


    “房仆射,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難道就讓荊謀言去請了的那些混混來在這裏作秀鬧事,就放任他們在去到處高喊什麽士族不高,四民平等嗎?“


    房玄齡想了想,說:“既然他們用這樣的手段,那我們也都可以用。讓人去做同樣的準備,去宣傳我們士族高人一等。”


    既然那些書吏不可靠了,那房玄齡同樣也是采用了同樣的辦法。


    “國之基石,士族高貴!”“國之基石,士族高貴!““國之基石,士族高貴!”……


    同樣一群人開始為了士族們進行作為吹鼓手,他們跟荊謀言雇傭的一樣,也就是負責飯菜還有每天五十文的工錢,這樣出來跟著鬧事宣傳。房玄齡同樣采用了同樣的手段,既然大家都不是什麽民意,一起出來作秀好了。


    ”夫君,房玄齡他們居然采用了同樣的辦法,居然也都是如此,雇傭了一批人,去到處喊著什麽士族是國之基石,士族是高貴的。並且,他們同樣是以百姓的名義來說事。一大群人假扮成了普通百姓,然後同樣以百姓的名義去高唿什麽士族是基石,所以應該高貴的說法。“米麗古麗說。


    荊謀言淡淡一笑,並沒有當迴事。荊謀言知道自己跟房玄齡其實是一種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政客。他們都是在玩弄民意,所謂民意不過是被玩弄的工具而已。


    “國之基石,士族高貴!”“國之基石,士族高貴!”“國之基石,士族高貴!”……


    房玄齡雇傭的那批群眾演員開始跟著荊謀言所雇傭的群眾演員一起開始一起大喊,荊謀言的是打擊士族高貴的,而房玄齡雇傭的是支持士族高貴的。他們都把身上的服裝弄成了農民工人商人的服裝,明擺著一副天下四民的樣子。好像是這樣就可以代表了天下百姓,至於是如何這個也就是隻有天知道了!


    “皇上,這個外麵有很多百姓,都隻是我們士族。他們認為我們士族非常高貴,認為我們士族應該是國之基石,是高貴無比的。所以這個才是朕的民意,真正的民意啊!”房玄齡趕緊說。


    李世民看著這兩夥人,他多年的經曆就已經一眼看出來,這兩撥人代表的都不是什麽真正的民意,不過是兩個政客用來攻訐對方利用的道具。


    在這個時代,民意這個東西頂啥用,一點用處都沒有。李世民當然清楚,可是卻沒有太多好辦法。畢竟百姓都在謀生,普通百姓都不可能真正的幫助李世民,還是要依靠著士族和那些寒門文人。現在荊謀言跟房玄齡代表的士族已經開始有了迅速的摩擦爭鬥,雖然還沒有到白熱化,可是那也不少了。


    雙方打著“民意”這個高大上的東西來進行說事兒,可是背後都不是真正的民意,都是在強奸民意。


    “你們認為這個到底哪一方更能夠代表民意呢?”李世民冷聲問道。


    “皇上,我認為是先到的那一撥更能代表民意!”荊謀言說。


    房玄齡趕緊反駁說:“皇上,我認為是後來的那一撥才能更代表民意。因為那些後來的那一撥,明顯是不服前麵那一撥,自發的出來聲援我們世家大族的。”


    “自發的,我呸!”荊謀言還有李世民一起想。


    兩撥人都在外麵進行吵鬧,都在打著民意的旗號呢!


    ”士族不高,四民平等!“”你們胡說,士族是高貴的!我們都認可!“”士族憑什麽高貴,我們都是皇上的子民,四民應該平等!“”士族乃是皇上統治天下的基石,如何不能高貴?“……


    兩個穿著農民服裝,身上到處都是黃土的“農民“在這裏互相吵鬧開撕,雖然他們身穿農民服裝,身上也有不少黃土,可是任何人都知道這兩個是一對”假農民“,如果是農民哪裏有如此出口成章,如何能夠如此有如此口才辯論?


    不過這個不重要,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秀,把這一場秀場給做好了那就行了。雙方都是拿人錢財之後,那自然要替自己老板去解決問題在。反正誰給錢了,那也就為了誰做事情。荊謀言和房玄齡都給了錢,讓人去代替他們去開撕,那也就不用客氣。


    雙方開撕的時候,可是有些時候,荊謀言可不會這麽老實的。


    “你們幾個,去把之前準備好的人手,然後動武!”米麗古麗對幾個粟特人說。


    那幾個粟特人很快接到了米麗古麗的任務,然後再次傳遞給了那些長安的遊俠。這些遊俠之前早就做好了準備,反正也就是替人打架的,沒有什麽問題。


    米麗古麗讓人指揮那些遊俠,立刻開始鬥毆起來。


    “混蛋,給我打!”一群遊俠朝著房玄齡他們雇傭的那夥人衝了過去。


    “啪啪啪啪……”


    那些遊俠直接動粗,頓時把那些房玄齡雇傭的人給打蒙了。他們本來以為隻是罵戰,可是荊謀言居然不守規矩,直接動粗了。


    荊謀言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知道這個必要的時候是可以動粗的,早就讓那些遊俠做好了準備,如果有了什麽意外,那是可以用武力解決問題。荊謀言可是從來不介意用武力解決的,反正擋他路的人都會不擇手段的去解決他們。


    “你們,你們……你們……”房玄齡雇傭當年那些人沒有做好準備,頓時被打蒙了。


    “跑啊!“房玄齡雇傭的那些人趕緊四散奔逃。


    房玄齡雇傭的那些人本來以為隻是要綁著站台,然後領取一些錢也就可以離開了。可是這次居然演變成了全武行,那可是不敢來了。大家都是普通百姓,如果隻是站台幾天獲得一些錢,那大家自然不會說什麽。


    可是如果要動武,那可是不敢奉陪的,誰都不想被打。所以很快那些人都散了,壓根沒有繼續留在原地。


    “皇上,外麵的那些支持士族的人都散了。他們好像是被打了,是被打了之後紛紛散了!”


    荊謀言立刻站起來說:”皇上,看到了把?這個也就是民意,百姓自發的。百姓看到了那幫睜眼說瞎話的人,一個個都是非常惱火了,終於忍不住動粗了。所以這個也就是真正的民意,百姓是淳樸可愛的,他們看到了不平事都動手了。“


    “我大唐民風強悍,這個恰恰是民意啊!”


    房玄齡聽了荊謀言這話,心裏再次大罵荊謀言無恥。房玄齡確實沒有做好動粗的準備,本來作為朝廷爭鬥,是最忌諱動武的。房玄齡還是沒有真正看得起那些“民意”,他的目光還是依然放在朝廷之上,所以並沒有真正的做好太多準備。


    可是荊謀言相反,他走的是下層路線。荊謀言玩的是地方倒逼中央,玩的是地方逼迫大唐中央,所以他更看重下層。既然房玄齡玩民意,那他也就直接動粗。


    “當你說政治的時候,我說民意。你說民意的時候,我就動粗,看誰玩的過誰!“荊謀言微笑想。


    “流氓,真是臭流氓!之前你說民意,我跟你玩民意。可是我玩民意了,你卻動粗了!”房玄齡心裏罵道。


    房玄齡再次發現荊謀言的政治流氓習氣再次體現了,這次房玄齡再次吃了虧了。房玄齡永遠無法知道荊謀言到底會用什麽下流的招數,因為荊謀言的一切都是不符合政治常識,都是不符合常規政治規則。


    荊謀言完全是不講究任何規則的,隻要能夠對自己有好處,那一切手段也都會采用。房玄齡感覺自己能力其實比起荊謀言要強大,可是問題在於荊謀言做事情給你不講究常規的政治規則,這樣讓房玄齡無法預測。


    “這次再次失算了,我以為他講究民意的時候,他其實早就算計在後麵用暴力了。”房玄齡想。


    房玄齡非常清楚自己吃虧在哪裏,那也就是房玄齡講究規則,而荊謀言不講規則。房玄齡雖然聰明,可是他的所作所為都會收到一個規則的約束,這樣讓他空有一身能力,可是麵對荊謀言的時候卻非常吃虧。


    因為房玄齡壓根無法預測荊謀言下一步會怎麽出牌,可是荊謀言卻可以掌握了主動權,讓房玄齡根本無法跟得上節奏。


    外界,那些房玄齡雇傭的人被打散了之後,那些捕快這也都才聽說了這迴事。


    ”各位老兄弟們,給我抄家夥,這次有人敢在皇宮外麵打架鬥毆,這個豈不是不給我們雍州府捕快的麵子,給我把他們抓起來!“那些捕快紛紛大喊。


    數百名捕快飯也不吃了,直接出動到了外麵,把那些剛剛被打的人給一個個抓捕起來。


    “居然敢在我們長安打架鬥毆,真是豈有此理,給我抓起來!”“沒錯,給我抓起來!“”抓起來!“……


    那些捕快抓捕的時候,都是抓捕那些被打的人了。那些被打的人一個個都是非常的委屈,自己明明被打了,怎麽還被抓了。


    “明明是我挨打了,你們怎麽抓我?”


    捕快不客氣的迴答:“我沒有看見你被打了,我隻是看到你別人了!”


    “沒錯,就是你打別人了!”“明明是你打別人!”……


    那些捕快把平日裏麵訓練出來的顛倒黑白的本事全部用上了,這些被打得明明身上鼻青臉腫,可是卻被故意汙蔑為打人者。而那些打人者,卻都反而一個個成了被打者,這樣帶你到黑白之下,完全可以徹徹底底讓那些被打得人有冤無處伸。


    “我不服,我要見雍州治中,你們汙蔑!汙蔑!明明是我們被打了,你們憑什麽抓我?”


    啪!”捕快一巴掌打到了他臉上。


    “小子,你現在知道我們的用處了?是誰把我們當賤民,是誰要斷了我們的前途?斷人前途,猶如殺人父母,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招待一下你。你落到了我們手裏,那也就別想好!”捕快冷聲說。


    那些被打得人感覺太委屈了,明明是自己被打了,可是居然被這幫捕快汙蔑為了打人者。反而那些打人者成了被打者,這樣簡直是顛倒黑白,完全是讓安歇捕快隨便一張嘴就汙蔑了。


    ”我們不就是去替人支持士族嗎?怎麽會落得這樣?“


    那些家夥還不清楚,這次他們可是支持了士族,那也就是意味著要斷了這些捕快還有書吏的前途了嗎?


    既然想要斷了捕快和書吏的前途,那捕快和書吏也都沒有必要去好好幫助他們了。


    “給我帶走,毆打良民,實乃暴徒,帶迴雍州府嚴懲!”


    那些被打的人反而被一個個抓走了,準備要被扣上毆打良民的帽子,總之也就是不折不扣的栽贓汙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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