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員外,皇後娘娘吩咐了,今天你就在這間宮殿休息。並且皇上給你這塊魚符,您今後隨時可以自由出入後宮。”一個宮女主動說。


    荊謀言感謝說:“有勞了!”


    宮女也是好奇的說:‘這麽多年以來,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皇上留宿外臣在後宮,甚至前朝也都沒有聽說過啊!皇上對您可是真正的萬分寵信。“


    荊謀言微笑,沒有說什麽。


    宮女離開了之後,荊謀言躺在床上,思考著今天的事情。今天他見到了曆史上有名的貞觀大帝李世民,不過荊謀言也不算緊張了,畢竟穿越以來經曆的事情很多。甚至說一句難聽的,在他這個考古係出身的人,他也不是見過不少古代名人的屍體。從某種意義來說,他這個給古人“挖墳”的家夥,對於古代人其實也是有了很深刻的認識。生前再怎麽偉大,死後千年,還不是要被他這個“挖墳”的來給挖出來,所以在他眼裏並不算什麽神聖的東西。


    所以對於荊謀言來說李世民再怎麽偉大,最後千年之後還不是一堆白骨,所以荊謀言能從內心當中平等的對待他。


    “荊員外在嗎?”一個年幼的蘿莉的聲音問道。


    荊謀言趕緊起來,發現了一個八歲左右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麗質公主,你怎麽來了?”荊謀言問道。


    李麗質走了進來,說:“今天你可真厲害,居然敢跟父皇拚酒,怪不得武尚書的女兒說你膽子很大。並且,你居然敢跟母親還有父皇的後妃都如此的’無禮‘,這樣父皇卻並沒有生氣,真是太厲害了。”


    荊謀言反問道:“我怎麽無禮了?我也就是對待朋友的妻子,一直都是這樣啊!”


    “這個……”李麗質不知道如何形容,隻是說:“別人都不敢如此對父皇的後妃如此親近,你居然敢如親近,真是膽子很大,這個太無禮了。可是父皇卻並沒有治你的罪,這個真的是奇跡了。”


    荊謀言來到了李麗質身邊,說:“麗質公主,我跟世民兄是朋友,明白了嗎?是朋友,所以我當然不用那麽客氣。我見到你的母親,還有世民兄的後妃,其實也就是跟見到朋友的妻子一樣,不用太親近,可是也不用太過於故意疏遠。當做是朋友的妻子,語言上有些親近,不行嗎?”


    “這個……”李麗質明顯不太明白這裏麵的區別。


    荊謀言把李麗質抱起來,然後說:“麗質,你是世民兄的女兒,那我也就陪你玩玩,如何?”


    “好啊,陪我玩玩!在宮裏太鬱悶了,沒有人陪我玩,你能陪我玩,那當然最好了。”李麗質高興的說。


    另一邊,長孫皇後正在處理這些宮廷的事情,這些後宮的事情都是由著長孫皇後負責的。


    “皇後,皇上這個也太荒唐了,怎麽能讓一個外臣隨便留宿後宮?甚至居然給了他出入後宮的魚符,這樣荊謀言豈不是隨時可以出入後宮了嗎?皇上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居然連續做出了這麽多荒唐的事情給你,這個簡直是……簡直是……”


    “還有,那個荊謀言對我們如此無禮,皇上怎麽不治罪?”


    這些李世民的後妃也是一個個感覺不高興,李世民對於這個荊謀言簡直是出格的優待了,不但讓荊謀言留宿後宮,甚至允許荊謀言隨時出入後宮,這個不正常了。


    “皇後,這個荊謀言今天居然對於我們如此無禮,居然敢不客氣的對我們調笑,這個哪裏有什麽規矩?身為外臣,居然敢跟我們這些後妃調笑,真的是膽大包天。”


    “皇後,這個是怎麽了?皇上為什麽對於這個剛剛第一次見麵的荊謀言如此寬容?他這個行徑,哪裏還有半點臣子的作風?居然直接敢如此對我們,皇上居然還是沒有處置他,皇上到底怎麽想的?”


    長孫皇後最後無可奈何的解釋,說:“各位姐姐妹妹,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原因,世民太缺朋友了。因為世民太缺朋友,所以他才會如此。你們想想,如果作為朋友,他對於朋友的妻子如此調笑,並不算什麽太過於嚴重的事情。所以,荊謀言是把世民當做了朋友。而世民同樣,把荊謀言當做了朋友。所以作為朋友,拿著朋友的妻妾適當開一些不傷大雅的玩笑,這個不是很正常嗎?”


    “至於留宿後宮,就好像是把朋友留宿在自己家裏,這個不是很正常嗎?你們以為他無禮,那也許是把他當做了臣子。可是如果當做了朋友,他這麽做其實並不算過分。”


    那些後妃再次懵逼,說:“朋友?”


    長孫皇後再次歎息說:”是啊!正因為世民太缺朋友了,所以他才會對這個’唯一‘的朋友如此優待。這個荊謀言是第一個敢把世民當朋友的人,所以世民同樣也是把他當做了朋友,這才是最重要的,你們明白了嗎?“


    那些後妃突然若有所思,明白了這裏麵的問題關鍵。


    而這個關於荊謀言留宿後宮的消息,以驚人的速度向外傳遞。在官場,消息傳播最快,尤其是宮裏麵各種眼線,更是飛快的把消息送給了自己的後台老板。尚書仆射房玄齡第一個接到了消息。


    “什麽?皇上居然把荊謀言留宿後宮?這個怎麽可能?”房玄齡驚唿。


    房玄齡真的是驚奇萬分,荊謀言第一天到了長安,居然就得到了皇帝的留宿,甚至是留宿後宮。這個簡直是太奇葩了,這個待遇哪怕房玄齡也都沒有獲得過。大唐朝廷這麽多臣子,幾乎沒有聽說過誰能夠被皇帝留宿後宮的,這個簡直是荒唐!


    “房仆射,不隻是如此啊!我們的人還是聽說了,皇上不但讓荊謀言留宿後宮,甚至……甚至還給了荊謀言可以自由隨時出入後宮的魚符,完全不避諱荊謀言。可以說從此大唐後宮,是對荊謀言開放了。皇上到底怎麽了,居然如此出格的寵信荊謀言?”


    房玄齡臉色非常的難看,趕緊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今天到底怎麽了?“


    “房仆射,今天皇後宴請武尚書和荊員外一家。剛開始荊員外甚至直接稱唿皇上的名諱,不過皇上並沒有責怪他。接下來荊員外甚至跟皇上拚酒,說什麽不醉不歸。過不了多久,居然都稱兄道弟,荊員外居然稱唿皇帝為‘世民兄’,兩人勾肩搭背的朝著後宮走去!……”


    當這些人把事情經過說給了房玄齡聽了之後,房玄齡思考了好一會,最後才無可奈何的坐下。


    “完了,完了,真的是完了。這個荊謀言,真的是狡詐萬分,真的是精通帝王心性,他太了解這些帝王了。完了,這個荊謀言,絕對是我這輩子最難纏的對手。這下可是麻煩了,徹底麻煩了。想要收拾荊謀言,恐怕難度更大了。”房玄齡說。


    旁邊的人趕緊問:“房仆射,為何會如此?”


    房玄齡直接說:“因為,皇上已經把荊謀言當做了朋友,當做了朋友啊!他成了皇上的朋友,甚至是唯一的朋友,這份情誼可不是那麽容易輕易消除的。甚至,今後荊謀言比起我和皇上更親近,你說是否更難纏?”


    那些房玄齡的家人也是一陣意外,荊謀言居然成了李世民的”朋友“這個太奇葩了。


    “房仆射,皇上……皇上需要朋友嗎?”有人疑惑問道。


    房玄齡更是苦笑,說:“當然需要,其實皇上比起任何人,都渴望有朋友,明白了嗎?別看皇帝高高在上,甚至他能做出那種事情,可是這個並不代表他不重視朋友。他其實比起誰都重視情誼,不過是現實逼迫他走向了那一步。可是皇上其實最缺乏的也就是朋友,他一步步走來,屍山血海。甚至不到三十歲就走上了那個位置,可是他卻失去了太多。“


    “過去的妻子,現在的皇後,從過去的結發妻子已經變成了皇後。雖然夫妻情誼還在,可是變得卻不是那麽單純了,已經夾雜了朝廷政治。甚至別的後妃,一個個也是帶有不同的朝廷政治的緣由,所以感情不會那麽單純。”


    “可是放眼天下,皇上對於兄弟不敢信任,甚至提防。自從玄武門那次,皇上失去了父子兄弟的親情。而登上了皇位,失去了一半的夫妻情誼。同時也失去了友情,身為帝王,身邊的人都畏懼他,都畏懼他的權力,甚至伴君如伴虎。過去的朋友,也都畏懼在他的權力之下,生怕說錯一句話。”


    “高處不勝寒啊!”


    房玄齡很快明白了為什麽李世民會有這樣的奇葩行為,其實這個一切都是李世民“缺愛”的原因造成的。李世民身為皇帝,發動玄武門政變之後,失去了父子親情,失去了兄弟友愛,甚至哪怕是結發妻子,跟自己的後妃的感情也都從過去的單純夾雜了朝廷政治。


    至於朋友,對於一國之君來說,簡直是一個超級“奢侈品”。雖然君王沒有朋友,可是並不代表他們不渴望朋友。


    “正因為皇上失去了友情,他才會更重視友情。皇上登上了皇位,過去的幾乎所有朋友,都變成了臣子。大家對他的態度都從朋友戰友,轉變成了對於君臣的態度。大家要麽畏懼他,要麽討好他。哪怕有所‘諫言’,那也是處於臣子的身份來進諫,絕非是處於友人的身份來進諫。皇上太需要朋友了,太需要一個能真正的從精神上平等相待的朋友。而荊謀言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了他這樣的感覺,所以他才會對於荊謀言如此優待,甚至如此過分出格的優待。”


    “荊謀言甚至對於皇上的後妃如此的‘無禮’,如果是對待君王後妃,這個絕對是無禮至極。可是皇上為何沒有生氣,其實反而說明在荊謀言和皇上眼裏,早就已經互相把對方當做了友人,所以拿著對方的妻妾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這個並不嚴重。反而荊謀言如此膽大妄為,反而恰恰讓皇上更放心,讓皇上更加的認可了荊謀言,認為荊謀言是從內心的把他當做了平等的友人,明白了嗎?”


    房玄齡那些家人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了,怎麽還有這樣的玩法,太讓人哭笑不得。不過他們也知道,荊謀言可是房玄齡的死對頭,可是如果荊謀言一旦成了皇帝的朋友,那樣可是真的麻煩了。對於朋友,和對於臣子,那可是兩個態度的啊!


    “房仆射,你看你是否也可以……也可以去當皇上的朋友?”


    房玄齡搖頭說:“晚了,晚了,徹底晚了。我的身份和定位,在皇上心裏已經徹底定位了,改變不了了。這個荊謀言,可是真的狡猾無比,真的很會抓住機會,真是高手!”


    “他這次是跟皇上第一次真正見麵,可是居然都對於帝王心態拿捏得如此之好,他知道皇上必然急需一個能平等相待的朋友,所以他才如此做。果不其然,他真的成功了,真的走入了皇上心裏,真的成功的讓皇上把他當做了朋友。所以他的一切膽大妄為,在皇上眼裏也不算什麽,頂多也就是朋友之間的玩笑而已。甚至能夠讓他經常自由出入後宮,換做普通人其實也就是讓自己的至交隨時出入自己家裏,並不算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房玄齡最後歎息的說:“可是我不行啊!我跟隨皇上多年,我的身份定位,早就已經是在臣子的位置上了。我跟了皇上多年啊,從一開始我也就把我的身份定位為了臣子,這麽些年以來皇上已經習慣於把我定位為臣子了,所以我已經轉變不過來了。”


    “可是荊謀言不同,他不但年紀跟皇上相差不大,他也就是比起皇上小八歲,年紀相差不大。並且,之前雖然皇上跟荊謀言有過聯係,可是那不過是書信聯係。這次是荊謀言跟皇上第一次見麵,第一次見麵啊!第一次見麵,足以影響皇上的感覺定位了。荊謀言和皇上第一次見麵,就互相定位為了朋友,今後短期內不會輕易更改了。”


    “而我第一次見麵,就是把皇上定位為了主公,所以……哎,今後這個荊謀言,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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