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捕快兄弟,你們是如何看我荊謀言?”荊謀言問道。


    那些益州大都督府裏麵的捕快,立刻很快做出了統一的評價。


    “荊參軍,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是為了百姓好。這些日子以來,百姓安居樂業,我們益州的案件都沒有了。何況你還是讓我大唐長治久安,真正的大家一起富裕。我們都看在眼裏,我們無數百姓都看在眼裏。我們也是苦出身,我們當然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百姓。”


    “所以,荊參軍不用擔心,這些罵人的家夥都不是好東西。我們普通百姓雖然沒有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幫你,也都無法對這些政策說出一個所以然。可是我們卻知道,現在在益州的政策,都是為了我們好。至於說什麽民不聊生,這個完全是瞎話。我們什麽時候民不聊生了?他們那些士族,憑什麽代表所有百姓了?他們那些士族,憑什麽認為我們就是民不聊生?他們不過是希望借用愛民的名頭,維護自己的私利罷了。”


    荊謀言點頭,這些捕快可是真正的明白人。他們在官府裏麵任職,雖然也許文化水平不算太高,可是卻?是真正的明白人。雖然荊謀言知道,目前普通百姓沒有支持自己,可是他們卻並非是民不聊生,相反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他們也都無法對於這些政策說出一個所以然,可是所謂的民不聊生,完全是那些士族的汙蔑。不過是士族日子過得越來越差,所以士族幹脆“代表”了所有百姓,汙蔑說是暴政,民不聊生。總之不符合士族利益的,他們也都要“代表”百姓去聲討。普通百姓,都“被代表“了。


    “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麽辦?既然他們要反對,要反對我們過上好日子,你說我們怎麽辦?”荊謀言問道。


    那個捕快班頭直接說:“揍他們!”


    “很好,那就給我去打,把他們轟走!”荊謀言冷聲說。


    門外,益州大都督府門外聚集了數百名士族學子,當然甚至也不乏一些寒門學子。他們都是被鼓動來的,或者說是那些寒門學子都是向往著考上了朝廷的官職,然後成為士族的人。他們當然要反對,一旦荊謀言的義務教育還有等等經濟政策得到了貫徹。就算是那些寒門學子,也都感覺到了壓力。


    就好比上了大學的,最反對的也就是大學擴招,尤其是名校擴招。哪怕是寒門學子,也都對於荊謀言這個義務教育非常不滿。一旦義務教育完成了,天下幾乎人人都能夠讀書,他們這些寒門學子競爭眼裏也都頓時大了無數倍。所以,哪怕是寒門學子對於荊謀言,那也是反對的居多,尤其是義務教育的政策更是讓寒門學子也都跟著反對。


    可以說,主流輿論,不管是士族還是寒門,都不會支持荊謀言,因為荊謀言動了他們的燒餅了。


    “請除國妖荊謀言!”“荊謀言不除掉,國無寧日!”“荊謀言不殺,天下永無寧日啊!”……


    那些士族和寒門學子,紛紛高喊口號,希望朝廷能夠誅殺荊謀言,然後還“代表”百姓,說荊謀言讓他們民不聊生,讓他們生活非常困難。


    “各位學子,我們一定要向朝廷發出我們的聲音,代表百姓發出我們的聲音。我們巴蜀在荊謀言跟武士彠這兩個酷吏的暴政之下,早就已經是民不聊生了。恐怕如果有人登高一唿,我們巴蜀就要亂了。我們身為士人,要為民請命,不能讓這兩個酷吏繼續統領我們巴蜀,不然我們國無寧日,民不聊生。”


    “跟我們衝,殺了荊謀言,衛國除妖!”“殺死荊謀言,衛國除妖!”“殺死荊謀言,衛國除妖!”……


    “嘎嘎嘎嘎……”益州大都督府的衙門的大門被打開,裏麵走出來了一群捕快。


    這些捕快拿著水火棍,然後臉色看向了那些聲討荊謀言的士子也都非常不善了。這幫家夥無非是被荊謀言動了燒餅,讓他們近期和長遠的利益都受損了,自然要反對。可是居然還在這裏代表百姓,抹黑真正的好官荊謀言,這樣讓捕快也都看不下去了。


    捕快班頭趕緊說:“給我打!”


    “殺啊!”三十多個捕快拿著水火棍衝了上去,直接用水火棍朝著那些文人士子動手打了過去。


    “啪啪啪啪……”水火棍朝著那些文人士子身上打了過去,那些文人士子紛紛發出了慘痛的慘唿。


    “啊——”“痛死我了!”“混蛋,你們這些下賤的捕快,你們這個是在找死!”“混蛋,下賤的捕快,你們這些賤人,居然敢打我!”……


    那些士族學子,甚至包括不少文人學子,也都頓時被打蒙了。這次荊謀言不按套路出牌啊,過去朝廷都是優待文士,朝廷幾乎不可能動粗毆打文士的。這個也是他們有恃無恐的地方,可是現在荊謀言如此心狠手黑,直接讓捕快出來動粗,這樣簡直是讓他們在意料之外。


    “荊謀言,你居然敢毆打士人,我跟你沒完!”“荊謀言,你毆打士人,逆天而行,是我大唐國妖無疑!”“毆打士人,國妖,國妖!”“為了賤民,毆打士人,真正的國妖啊!”……


    那些數百名士子在三十多名捕快的水火棍之下,被打的抱頭鼠穿,根本毫無反擊能力。他們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臉腫,直接到處跑了。剛剛還是非常囂張的士人,結果現在到處逃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很快,益州大都督府衙門外麵算是清淨了。


    “武長史,荊參軍,那些士子都跑了。”捕快班頭說。


    荊謀言並沒有意外,直接說:“也就是這幫家夥了,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亡命!這種家夥,也就是敢狐假虎威,一旦我們動真格的,他們直接跑了。我們不用擔心什麽,以後如果他們敢再次鬧事,就給我打!”


    可是武士彠旁邊的次女,卻主動說了一句:“荊參軍,你這樣做,恐怕以後都要被罵死了。今後,你恐怕不會有什麽好名聲了。甚至,今後你這個‘國妖’,恐怕也就是要注定了。”


    荊謀言把武士彠的次女抱了起來,然後說:“武小姐,國妖未必就‘妖’,可是功臣就未必有‘功’。凡是做出業績的,哪一個不是謗滿一生。隻有什麽都不做的人,才不會犯錯。因為什麽都不做,那也就是誰也不得罪,所有人都說他好。多錯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那些被所有人公認的好人,絕大部分都不是什麽真正的好人,是懶人罷了!”


    荊謀言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凡是在朝廷官府任職的人,包括皇帝大臣,想要做事就要有被罵的覺悟。做的業績越大,那被罵的也就越慘。不被人罵,那隻能夠說明人家連罵你的必要都沒有,說明你根本不是什麽地位,更沒有什麽業績。


    “荊參軍,你說得對,凡是要做事情的,哪一個不被罵的?凡是要做出業績的,誰都會被罵的。甚至,凡是敢於突破常人,敢於突破的人,更是被罵的最慘痛的。紂王,商鞅,王莽,甚至……甚至是隋煬帝!”


    荊謀言摸了摸武士彠次女的小腦袋,說:“你懂得還挺多的!他們突破了過去,損害了過去的貴族的利益,自然要被反對了。不過,他們也許是時代的悲劇了。如果,我今後也要走這麽一條路,你說我會成功嗎?”


    武士彠次女卻肯定的說:“荊參軍,我相信你能夠成功,不過你卻會被罵一輩子,甚至也許要被罵幾百年……”


    荊謀言卻沒有否認這個說法,荊謀言知道自己未來必然是“國妖”“亂賊”“奸臣”,因為每一個敢於變革的人,都是注定要被罵的。因為他所麵對的是整個既得利益集團,肯定要被罵的。


    “荊參軍,你如此做,恐怕你身後之名,必然要毀於一旦。你這樣做,恐怕朝廷之上,哪怕今後你得到庇護,哪怕你步步高升,最後也是依然要被罵的。你這麽做,值得嗎?天下人文墨客,朝廷士子無不是以流芳百世為榮。你如此做,豈不是要……要……”武士彠也都忍不住說。


    不過荊謀言卻再次冷聲說:“生不能流芳百世,死也要遺臭萬年!”


    武士彠聽了荊謀言這話,頓時被嚇了一跳,武士彠的次女也都趕緊說:“桓溫?”


    荊謀言引用這話,來自於東晉權臣桓溫,甚至這個桓溫還差點篡位了。他兒子也都直接造反,不過卻被平定。不過桓溫兒子的造反,讓後來的劉裕崛起,讓東晉走向滅亡。可是這次荊謀言如此引用這話,讓武士彠跟武士彠次女也都一陣緊張。


    這個桓溫可不是什麽好人,自從南北朝以來,主流評價都是對於桓溫評價都不好。雖然桓溫同樣出身於士族,可是卻一定程度上違背了士族階層的利益。所以他被罵了,還有很多敢於破壞規則而失敗的人,不都是要被罵嗎?


    可是桓溫畢竟評價不是很好,荊謀言這麽引用他的話,這樣是什麽意思?


    “看來,局勢已經失控了,我已經無法駕馭這個荊謀言了!”武士彠想。


    武士彠知道局勢已經徹底失控,因為荊謀言推行的義務教育,還有新的經濟策略,都會被反對。新的經濟策略,士族地主反對。義務教育,不管是寒門學子還是士族學子,都會反對。因為一旦讀書的人多了,那也就稀釋資源,加大競爭,然後讓哪怕原來出身寒門的學子,也都會反對。


    如果說士族反對的原因在於那個新的經濟體係,可是寒門學子反對的就是義務教育。別以為寒門學子就會支持義務教育,其實恰恰相反,最反對義務教育的多半也就是寒門學子。


    荊謀言知道這個寒門學子其實反對自己的義務教育,這個是必然的。這種例子在後世比比皆是,新加入的北京人往往比起很多時代居住京城的土著更反對開放京城資源給外來人員享受。


    這個其實很簡單,憑什麽我耗費了千辛萬苦才獲得的好處,你們居然可以直接坐享其成?因為那些人為了加入這個地方的戶籍,付出了太多,可是後來的人卻可以直接享受,這樣“公平”嗎?這種例子還有很多,甚至包括國籍移民,先移民的居然比起世代居住在那個國家的移民更反對新加入移民。


    所以,寒門學子最討厭的也就是荊謀言的義務教育,因為他們付出了很多才能夠讀書,可是荊謀言的義務教育卻讓那些學子付出“很少”的代價就可以讀書,這個心裏不平衡是肯定的,而且讀書人多了還會加重競爭,讓先讀書的寒門學子優勢蕩然無存。所以,寒門學子最反對義務教育,恐怕比起士族還要反對,這個荊謀言是明白的。


    “荊謀言,你這個可是要跟全天下之人為敵啊!你讓我怎麽辦?”武士彠同樣擔憂的想。


    武士彠沒有想到,荊謀言膽子居然這麽大,讓武士彠也都非常的擔憂了。如果隻是小打小鬧,改變一下經濟製度,這樣也許頂多也就是士族反對,讓武士彠並不太擔憂,因為頭上還有一個皇帝。可是一旦義務教育,反而是讓寒門學子也都會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這樣必然會孤獨了。


    讓武士彠也都非常擔憂,不知道如何去做,未來的路怎麽走,何去何從,讓武士彠同樣充滿了擔憂。


    “荊參軍,那些學子又在外麵反對你了!他們依然在外麵煽動百姓,他們煽動百姓來要殺你,你看這個……”捕快說。


    荊謀言哈哈笑道:“我們去看看,他們到底要怎麽樣反對我!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螳臂擋車’的。”


    荊謀言帶著捕快開始在益州城裏麵巡視,看看這幫“既得利益者”是如何反對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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