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謀言通過了讓這些商人投資生產行業,這樣對於未來大部分人對於商人的印象可以有很大改觀。商人其實也是分為多種的,有負責生產實業的商人,也有負責專門買空賣空賺取差價的商人。最原始的當然是後麵那一種,所以商人被稱為不事生產被人罵。不過如果從事生產,發展生產之後,這樣可以讓商人改變人們的印象,讓商人變得積極正麵。


    “武長史,自從商人紛紛選擇承包了土地經營權,再加上農戶接受雇傭之後,我們官府推廣新式稻種的壓力變少了很多。因為百姓農戶得到了許諾,最低每畝兩石的租金,再加上接受了商人雇傭,有了相應的懲罰,這樣百姓在得到了最低保障之後,紛紛樂意種植這個新式稻穀。我們給百姓解決了後顧之憂,同樣設立了獎懲,這樣推廣新式稻種的壓力不但轉嫁給了商人,百姓也都樂意去主動去做。”


    武士彠讚揚說:“很好,看來你荊謀言果然了解百姓,真正是了解百姓之人。現在看來,哪怕有了好的種子,推廣的最大難度也就是在基層啊!基層百姓並不一定非常樂意喜歡新的稻穀,畢竟普通百姓是守舊不願意冒險的,你這麽做那也就是會有很大好處。”


    荊謀言知道其實很多時候國家官員的想法和普通百姓想法不一樣,國家官員思考的是整體糧食增產。可是普通百姓的想法是穩定生活,而不是為了那麽一點點的糧食增產也就改變自己一直以來的生活習慣。這樣其實是衝突的,所以必然會造成推廣良種的不易,這個實在荊謀言從後世農村了解到的。不徹底打消農民的疑慮,不把風險降低到了幾乎不可看到的地步,並且利益要達到過去的很多,他們是不會改變自己一直以來的習慣的。


    “推廣良種,推廣任何東西,不是拍腦袋就可以完成的啊!”荊謀言再次說。


    荊謀言跟武士彠商討接下來的施政方略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人過來求見了。


    “武長史,荊參軍,我們益州本地士族紛紛求見!”


    武士彠和荊謀言皺眉,這個士族是什麽意思,居然過來求見了?


    “武長史,我們請求您盡快下令停止這個商人承包土地的暴政,如此下去我們將會國之不國啊!如此讓商人承包土地,實乃一等一的暴政,請武長史立刻下令停止!”


    武士彠和荊謀言還是漫不經心的聽著,這段時間“暴政”兩個字,他們的耳朵裏麵都聽出了繭子。義務教育是暴政,大興土木是暴政,現在幹脆連土地流轉商人承包經營,也都是暴政了。反正荊謀言跟武士彠也就是專門施行“暴政”的,暴政這兩個字他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荊謀言主動問:“怎麽,你們有什麽意見?”


    為首一個五六十歲的士族趕緊說:“荊參軍,聽說這個讓商人租用土地,獲得所謂東家經營權的主意,是你想出來的?”


    “是的,那又如何?”荊謀言問道。


    士族迴答:“請你們盡快下令,停止這個暴政,不然我們大唐國之不國,將來我們大唐將會毀於一旦。你們將來會是我們大唐的罪人!”


    荊謀言目光發冷,然後問:“這個帽子很大,我可戴不起,你們憑什麽說我們這個是暴政?”


    那些士族很快說:“其一,讓商人去經營土地,乃是破壞了我大唐均田製,萬一長久下去,百姓的土地必然會事實上的淪為商人所掌控,這個是剝奪百姓土地。”


    “其二,如果到時候商人控製了土地,必然會加倍盤剝百姓,這樣豈不是坑害百姓嗎?


    “其三,百姓在商人的組織之下耕種土地,可卻隻是負責其中一項。有人負責收集水源,有人負責耕地,大家都是各司其職,互不幹涉。這樣長此以往,必然會讓百姓不了解耕種的全部過程,這樣百姓很容易徹底忘記了該如何給耕種。到時商人一旦離開,百姓都會陷入不會生產耕種,這樣百姓都會紛紛餓死。”


    “其四,本來一戶百姓都可以耕種,現在卻要這麽多人硬是拆分成了這麽多人來種田,這樣簡直是在極度的浪費人力。凡是朝廷,都講究精兵簡政,可是你們這個是在讓本來一個百姓都可以完成的事情給你,你們卻故意讓那麽多百姓來做,這樣不是浪費民力嗎?”


    “綜合這四點,所以這個是不折不扣的保證!請武長史下令,停止這個土地經營權承包,並且下令禁止百姓如此分工,不然長此以往,國之不國啊!”


    那些士族一個個痛心疾首,好像真的是為了百姓著想一樣。他們的給出的理由,無非是土地如果被商人長期經營,這樣會造成所有權不明確,容易造成商人事實上的控製土地,破壞大唐的均田製。至於另外的也就是商人控製了土地,然後盤剝百姓。


    其他的說什麽百姓分工,到時候農民不了解耕種的所有流程,一切要進行商人組織管理,一旦沒有了商人百姓就不會種田了。


    這些理由看起來都表麵上很合理,好像都是為民做主一樣,是在為民請命。不過荊謀言依然嘴裏露出了冷笑。


    “如果我們不停止這個‘暴政’呢?”荊謀言問道。


    那些士族立馬說:“我們要去告你們,讓皇上下旨處罰你們!”


    荊謀言哈哈大笑,說:“很好,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們,這個政策我們不會取消,不會!”


    “你你你你……你們益州大都督府殘害百姓,實行暴政,長此以往我們大唐國之不國啊!如果這樣,百姓民不聊生,讓那些商賈控製了土地,這樣我大唐均田製必然會破壞,我大唐百姓失去了土地,都要被這些商賈盤剝,國之不國啊!”


    “武長史,荊參軍,你們這麽做,豈不是我大唐的罪人?你們如此重視商賈,而輕視我們士人,你們這個是陰陽顛倒,是非不分!”


    ……


    那些士族紛紛開罵,顯然是好像是要把荊謀言跟武士彠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不過荊謀言卻並沒有著急,他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他依然在這裏喝著自己發明出來的果醋飲料,反正這幫家夥罵他的話,他也就是徹底當做了耳邊風了。


    至於武士彠也不著急,這些家夥罵自己,他怕什麽?反正荊謀言都不怕,武士彠沒有必要擔心。


    那些士族組織罵了一刻鍾,好像終於有些人累了,停止下來了辱罵荊謀言。


    “哎呀,怎麽不罵了?放心,今天我有的是時間,我清閑,我等著你們罵我!來人,上果醋,讓這些士族們嚐嚐鮮!”荊謀言微笑說。


    那些士族看到了自己罵荊謀言的話,不但沒有起作用,反而荊謀言當做了耳旁風呢!好像這個不是在罵他,而是在誇獎他一樣。


    “無恥之尤,你的老師是誰,天下怎麽可能有教導出你這樣無恥之人的人!你可真的是白白讀了這麽多年的書在!”有士族罵道。


    荊謀言無所謂的說:“你們要罵就罵,反正我還是那句話,這個所謂的‘暴政’我不會改變!”


    那些士族直接指著荊謀言和武士彠說:“你們給我等著,我們要告你,要去長安告你!”


    那些士族走了之後,荊謀言同樣冷哼說:“什麽玩意兒?武長史,立刻下令,加快土地經營權承包實行速度,讓各州縣盡快實行,我們益州大都督府將會定期不定期的去督察,如果誰實行慢了那每年一次的考評,自己看著辦!”


    那些士族剛剛離開了大都督府,結果幾分鍾之後就傳來了一陣公文出宣讀。


    “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有令,各州縣必須要加速配合推廣土地經營權承包,如果推廣速度太慢,一年一度考評,全部降低二等。”


    那些士族立刻破口大罵:“混蛋,武士彠,荊謀言,你們這兩個國妖!武士彠,荊謀言,你們在這裏實行暴政,我們不能夠這麽放過他們!”


    “是啊!我們身為益州士族,不能夠讓這兩個國妖在這裏長期秉政,必須要告他們!”“沒錯,這兩個無恥之尤的國妖,我們不能夠讓他們在這裏殘害我們巴蜀百姓!“這兩個國之大妖,如此殘害我們巴蜀百姓,那我們身為巴蜀士族,如何能夠坐視不理?”


    “大家去聯係各自在長安的各種親朋好友,一起上奏皇上,彈劾這個武士彠跟荊謀言。這個武士彠跟荊謀言,完全兩隻國妖,我們如何能夠如此的讓他們在這裏殘害百姓?”


    “沒錯,這兩個無恥之尤,我們好心好意去勸說,可是他們殘害百姓之心卻不肯停止。他們依然在這裏殘害百姓,我們如何能夠坐視不理?我們去勸說,他們還是好心當做驢肝肺。甚至我們去罵他們實行暴政,他們不但不主動納諫,反而還越罵越得意。”


    “我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麵對我等士族之勸說,不但毫無禮義廉恥之心,反而還越罵越得意,反而還在加大這個暴政的推廣力度。這樣殘害百姓的昏官,已經不是普通的昏官,那可是我們大唐的國妖啊!”……


    荊謀言跟武士彠的行為,讓這些益州的士族一個個氣得七竅生煙,這樣簡直是讓他們無法能容忍荊謀言跟武士彠這種態度。他們好心好意去勸說荊謀言跟武士彠,可是荊謀言跟武士彠卻如此無恥,完全把他們的勸說當做了耳旁風,依然要繼續實行他們眼裏的保證。


    可是更打臉的事情在後麵,他們剛剛出來不過幾分鍾,一份加速推廣的公文反而也就這麽炮製出來了。這個可是活生生的打臉,活生生的打臉啊!這個擺明了是看不起他們的,把他們的話不但當做了耳旁風,反而甚至無視了他們。


    “各位,我們不能夠讓荊謀言和武士彠這兩隻國之大妖在這裏逍遙,在這裏殘害百姓。如此下去,商人盤剝百姓,那些見利忘義的商人,必然會讓百姓民不聊生。到時候百姓一旦忘記了如何耕種,這樣如何是好啊?”


    “是啊!如此百姓分工,如此分工之後,百姓都隻是會一種事情,將來誰會知道如何種田?”“一旦百姓忘記了如何種田,商人必然會使勁盤剝,這樣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啊!”“我們身為士人,不能夠對此坐視不理!”


    “我們去告他們,讓我們在長安的親友彈劾他們,不能夠讓這兩個國妖在這裏繼續殘害眾生了。”


    那些士族紛紛開始寫信,然後準備送到長安,一定要把武士彠跟荊謀言給搞下來。


    “荊謀言,這些士族如此罵我們,我心裏有些發虛啊!這些士族一個個關係複雜,士族之間互相聯姻,他們在長安有著很多的親朋故舊,如果他們彈劾我們,那可是一大片的!”武士彠說。


    荊謀言卻不屑的迴答:“武長史,他們越是罵我們,其實恰恰說明我們狠狠的戳到了他們的痛處。我們已經狠狠的戳到了他們的痛處,讓他們痛不欲生,所以才會如此狗急跳牆暴跳如雷的。正因為我們這個土地經營權承包,還有如此商人組織百姓耕種的方法,讓他們感覺到了恐懼,這才會如此緊張憤怒,甚至想要逼迫我們取消這個政策呢!”


    “所以我們不但不能取消,反而他們越罵我們,我們也就是越要強硬應對,推廣下去!對我來說,他們的辱罵,其實那才是對我最大的褒獎。有些時候,敵人的辱罵,其實是對你最大的誇獎,敵人罵的越狠那說明你越是做出了業績。他們越是罵我,那我越是高興,因為說明我對於百姓越是仁政。”


    “仁政暴政?沒有絕對的!所以他們越罵我們,我們反而越是要得意!我們隻有頂住壓力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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