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大手一揮,在一票程家人的簇擁之下,鬆韁馳馬。


    “洛西惠民橋,處弼兄,你好歹也是咱們大唐鼎鼎大名的才俊,怎麽起的橋名,那麽的不是滋味。”


    “那本來就不是我起的名好不好。”程處弼不樂意地瞪了一眼這才剛剛見麵就吐槽自己的房二。


    “那是洛西商行給的錢,不叫洛西惠民橋,難道還叫洛東橋不成?”


    聽得此言,房俊不禁大吃一驚。


    “處弼兄,你居然向商人強募財物?”


    李恪啼笑皆非地拿胳膊肘頂了肩並肩打馬而行的俊哥兒。


    “賢弟莫要胡說八道,處弼兄是那種強取豪奪的無賴嗎?”


    房俊下意識地點了兩下,這才省起不對勁,迎著處弼兄那陡然冒出兇光的視線,瘋狂左右晃動。。


    李恪噗呲放了個啞屁,這才慢條斯理地給房俊耐心地解釋了起來。


    “你也應該知曉,洛陽的稅賦,大多數都要繳納入國庫,剩下那點財物,若說對於洛陽城內外修修補補還成。”


    “可是想要搞這麽大個工程,怎麽可能。”


    “就算是我父皇,明裏暗裏給洛陽調拔了財物,可光是洛陽城內的水泥路麵改造,幾乎就花費一空。”


    要知道,程處弼不喜歡錢,也不在乎錢,幾乎每一個銅板都花在了刀刃上。


    可就算如此,還是有不少的禦史噴子,還有一些跟程家人不付的臣工。


    成日在朝堂之上嘰嘰歪歪程三郎勞民傷財之類的屁話。


    “雖然那些家夥都被我父皇給彈壓住,可是處弼兄卻來了勁,躥去宮裏邊跟我父皇說不需要朝廷再多出一個銅板。”


    “他負責自己合理合法的籌款,把洛陽城的幾座橋梁興建起來。”


    麵對著這位不給自己出難題,反倒還主動站出來承擔責任的愛婿。


    李世民還能說啥?當即拍板,讓程三郎自己解決,而且接下來但凡是有噴子敢噴程三郎。


    都被李世民懟了迴去,有本事你自己掏腰包把橋修起來,沒這本事就別逼逼。


    再逼逼就讓你們到洛陽縣衙去幫忙搞工作,反正洛陽縣衙門缺人手。


    嗯, 噴子們摸了摸自己那單薄得連思恭坊都去不了幾次的錢袋, 想到程三郎那隻惡名遠揚的妖蛾子成為自己頂頭上司的可怖場麵。


    終於悻悻地閉上了臭嘴, 使得朝堂風氣隨之一清。


    反正程三郎就以漢唐洛陽商行的董事長的身份,跟那一票聚焦在洛陽的豪商巨賈們商議此事。


    倘若他們願意捐資,包攬那橋的建築費用, 他們就可以擁有命名權。


    “而且這個期限是永久,懂了沒有?”


    “你想想, 每一座橋梁, 每天都能夠有多少人流, 單單是起到的廣告效應,所能夠帶來的收入有多少?”


    “反正為兄我可是聽聞, 那洛西商行這些日子的營業額暴漲,而且洛陽的百姓對他們的善舉也是讚口不絕。”


    “聽聞了之後,之前不甚在意的幾家大商行, 又來找處弼兄了, 恨不得把褲頭都扒下來捐給處弼兄。”


    房俊牙疼地吸著氣, 打量著這位唾沫星子橫飛, 誇張得不要不要的為德兄。


    總覺得為德兄是在埋汰處弼兄,不過此刻處弼兄意氣風發的躥在隊伍的最前方。


    不然, 心眼都沒針眼大的處弼兄指不定就要當場報複一二。


    “嗬誰知道,不過聽說位高權重的人,都喜歡喂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我甚至聽說, 有一位貴人,就喜歡養蛇, 那玩意,瞅著老夫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拜托, 張醫令與王醫令雖然是咱們的上官,可也達不到位高權重的程度吧?”


    “不位高權重, 就不能養點不一樣的寵物嗎?”


    “再說了,養龜好啊,那玩意活個幾十上百年都沒問題,自己沒了還能把寵物傳給子孫後代。”


    “哎喲還是劉老高見,這是個道理,買隻龜不但能玩一輩子,命好還能玩祖孫三代。”


    “賢弟, 你這話是不是說反了,是人玩龜,不是龜玩人好不好?”


    程處弼沒理會這幫子八卦的太醫署官僚在一旁嘰嘰歪歪,他有些憐憫這兩位醫令。


    提著個烏龜籠, 就不知道拿布罩一罩嗎?唉,不過這又不是什麽喪心病狂的社死現場。


    一想到上次自己讓人提著雞和兔子進太醫署,也不知道讓這些家夥編排成什麽樣,程處弼便心頭大惡。


    等迴頭朝庭要搞藥典了,看老子怎麽折騰你們,看你們還有沒有精氣神成天嘰嘰歪歪八卦。


    一思及此,程處弼臉上的笑容顯得陽光了許多,也慈祥了許多,笑眯眯地背負著雙手,緩步也朝著太醫署外行去。


    一幹醫官看到了這位,紛紛討好地行禮問候不已。


    相比起那兩位平易近人的頂頭上司,這位他們頂上司的頂頭上司,可是他們絕對惹不起的程家人。


    #####


    離開了太醫署,程處弼策馬朝著那薛萬均的府邸而去,趕到了府門外。


    程處弼謹慎地先跟薛府的下人打聽清楚,確定薛大將軍府上今天沒有客人,這才安心樂意地跟著薛府家丁朝著府中行去。


    而剛剛迴到了府中,正在後院裏邊跟自家娘子杜氏說話聊天的薛萬均聽聞程處弼前來拜訪。


    薛萬均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這小子總算來了,這要再不過來,老夫都想上門去找他去。”


    一旁的杜氏看到情緒有些激動的夫君,嫣然一笑言道。


    “那夫君你快過去吧,程三郎既然來了,說不定是已經有了辦法可以解釋三弟的麻煩。”


    “嗯,那為夫就先過去了。”薛萬均點了點頭,跟娘子杜氏說了一聲之後便快步而去。


    來到了前廳,見到了正坐在廳中東張西望的程處弼後,薛萬均很是識趣地趕緊讓人上來了酒食。


    程處弼的跟前案幾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嗯,薛萬均那桌沒有酒,他的飲品是羹湯和水。


    “處弼賢侄,我家三弟的情況,到底如何?”


    程處弼美滋滋地呷了口酒之後,朝著薛萬均解釋道。


    “薛二叔,其實薛三叔他得的病,在醫學上來說,叫恐女症,也叫女人恐懼症。”


    “恐女症?這特娘的也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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