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個問題是,唐浩宇這家夥鼻子靈,易方私募已經被他蛻殼成功,現在唐浩宇主要的資產主要轉移到了另外一家影視公司裏。這兩個公司已經跨行業了,商務部隻能封一邊。”kaze指著那文件上的一個公司名字,道:“所以剩下的就隻能我們這邊辦了。”


    亭瀾點了點頭,道:“唐浩宇的那家影視投資公司是上市企業,那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說的,我會聯係好人通過網絡和線下渠道去鬧事,等到股價一波動,我們這邊就要立刻開始融資買股,爭取買到開盤上限,代理機構找好了嗎?”


    “那是當然的了。”kaze道:“地址一會兒發給你。”


    亭瀾嗯了一聲,擰眉道:“我會讓小程和鄧雲去盯著代理機構,kaze,你這幾天一定要把唐浩宇手底下的那兩個大股東抓住,然後想方設法從他們手上拿到股權。”


    kaze用手指挽著自己金黃色的大波浪卷發,道:“行,這事兒交給我。”


    亭瀾突然想到了什麽,道:“對了,諸葛明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哦,他啊,上次的事情辦的不利索,最近被老大勒令迴家去了。”kaze明白亭瀾的意思,衝他眨了眨眼道:“放心,這事兒我不會讓他插手的。”


    亭瀾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站起身道:“那就先這樣,我還要迴公司,就不多說了。”


    “喂,亭瀾。”kaze突然叫住他。


    亭瀾疑惑地看著她。


    隻見kaze低頭玩著自己剛塗的指甲,笑道:“你知道我之前調查過你們的吧?我除了調查過你的性格,我也調查過錢俞清的。你跟小程這事兒,錢俞清現在估計就是別扭一下,隻要你好好跟他說,後麵他會接受的。”


    亭瀾愣了愣,他直勾勾地看向kaze,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想說什麽。


    “所以嘛,作為朋友,我還是幫你一次。”kaze從手機上點了點發送給了亭瀾一個文件,道:“錢俞清的公關做的不夠徹底,喏,這些是抹黑清源建工的媒體名稱和證據,你可以直接讓錢俞清去找律師起訴。”


    亭瀾頓了頓,道:“你讓我跟他說?是準備把功勞讓給我?”


    “不然?你不給錢俞清個台階,他怎麽順著下下來?”kaze攤了攤手。


    亭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眼看向kaze,直言不諱道:“不對,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


    “哎呀,好傷心啊,認識這麽久了,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kaze做出委屈的模樣,捧著自己的波浪卷發歎氣。


    亭瀾道:“就是因為認識這麽久了,我才知道你不可能做多餘的事,你是不是又有什麽瞞著我了?”


    “哎呀呀。你幫我對付唐浩宇,我給你點謝禮,這不挺合理的?再說了,你跟小程好好的,咱們合作才能繼續進行不是?”


    亭瀾又看了kaze一眼,想了想,這才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了。”


    kaze揮了揮手,轉頭看到了什麽,指著窗外道:“正說著呢,你看,小程來接你了。”


    作者有話說:


    kaze的話記住,,要考


    第97章 亭叔叔,我不一樣


    錢程是被江隨送過來的,他本來要去找亭瀾,結果在亭瀾家樓下碰到江隨,便跟著一起過來了。


    兩人一進咖啡店,錢程一眼就看到kaze,小跑過去衝她笑了笑,喊道:“kaze姐姐。”


    kaze略帶深意的眸子在他身上打量了幾下,冷不丁道:“最近辛苦了啊,小程。”


    錢程:“?”


    亭瀾衝她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江隨道:“你怎麽也跟著來了?”


    “我找你有急事兒。”江隨步履匆忙,他衝kaze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唿,繼續道:“你電話剛才怎麽打不通?幸好我碰到小少爺,他說你在這。”


    亭瀾想了想,一摸手機才發現不小心被他調成了振動模式,屏幕上顯示著來自江隨的幾十個未接電話。


    “怎麽了?”亭瀾問道。


    “老徐他……”江隨剛一開口,突然想到kaze在現場,連忙閉了嘴,一臉戒備地盯著她。


    kaze愣了愣,咧嘴一笑,收拾東西道:“行,今天就說到這兒吧,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亭瀾道。


    她點了點頭,起身便走,路過亭瀾的時候還拍了拍亭瀾的肩膀,瀟灑地將高跟鞋踩的叮哐響。


    等到kaze走出咖啡廳,亭瀾才拉著江隨和錢程重新坐下,皺眉道:“到底怎麽了,你慢慢說。”


    江隨額角有些微微的細汗,他就著亭瀾的咖啡喝了一口,咬牙道:“你知道老徐一直在玩幣吧?”


    所謂“玩幣”,其實就是說的虛擬貨幣,包括比特幣,狗狗幣在內的一眾數字貨幣,這種貨幣經由區塊鏈技術交易,不受金融機構管製,僅由開發者負責管理,且交易具有高度匿名性,波動極大,市場活躍時,幾分鍾內爆倉或者滿盈都是常事,所以引得很多逐利投資者進入。


    不過也是因為這種特性,國內禁止任何這類形式的交易。


    亭瀾一愣,他看了看錢程,第一反應是想讓錢程迴避,但轉念一想,還是讓錢程繼續聽了下去。


    “比特幣?”錢程問道。


    “小少爺你也知道啊?”江隨驚訝了一下,他搖了搖頭,道:“不止,老徐玩的幣種多。”


    亭瀾知道錢程隻曉得皮毛,便繼續跟他解釋道:“這種虛擬貨幣交易在國內國內是定性的賭博,不予開放。但說實在的,現在幣市已經脫離了高端金融進入普通群體,國內普通老百姓偷摸玩的也不少,隻不過專業的投資人玩的會更深入一點,但由於區塊鏈交易太過複雜,大多數投資人沒有時間去了解,貿然入場基本都是韭菜,自製力差一點的,虧的底褲都不剩是常態。”


    江隨點了點頭,道:“老徐玩幣有很多年了,算是老手,他之前玩合約,虧了七百多萬,我當時給他借了兩百萬,這事兒你記得不?”


    亭瀾點了點頭,當時他在華爾街上班,跟江隨打電話的時候聽江隨說過這件事。


    “那次他虧慘了,痛定思痛,發誓再也不碰合約,小倉位在幣市玩現貨迴血,加上還了幾年貸款,總算是把這七百萬還清,然後到現在為止,他都一直搞現貨。”江隨歎了口氣,道:“我之前勸過老徐,都吃過一次那麽大的虧了,不如直接不要玩幣,但你知道的,這個東西碰了可沒那麽容易收手。後麵他升了花旗的管理層,能窺見些市場風向消息,加上一直玩現貨,沒有合約加杠杆,爆倉也不會虧太多,反倒是贏的時候占多數,我就沒再勸他。”


    “你要勸也勸不動,這個世界上有三個東西最讓人瘋狂:戰爭、性和金融。”亭瀾皺了皺眉,道:“我也勸過他,我當時在國外,身邊有人玩這個玩的傾家蕩產,我把這種真實案例跟他說他都不聽的。”


    江隨掏出手機,點開他跟徐段錦的聊天記錄,道:“你看,這家夥現在去了東南亞,癮又犯了,他給我甩的這個賬戶鏈接,說是最近遇到一個誌同道合的人,一起在新加坡注冊了個公司炒幣,問我要不要入夥。”


    “不準。”亭瀾眼睛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江隨,你敢碰這個我揍你信不信?”


    江隨縮了縮脖子,忙搖頭道:“哎哎!我沒說我要碰啊,誰不知道這個東西水深啊?”


    亭瀾瞪了他一眼,轉頭對錢程道:“小程你也一樣,這東西聽聽就好了,不要看網上宣傳什麽玩幣一夜暴富,那都是割韭菜的陷阱。”


    錢程乖乖點頭。


    亭瀾又看向江隨,道:“怎麽就在新加坡注冊公司了?你不是說他最近要迴來?”


    “是啊,我生怕他又跟之前一樣沒節製的去玩幣,給他打電話,也不接。然後我點開他發的那個鏈接,才知道他公司已經注冊了好幾天了,就這麽幾天時間內,他投了一百多萬,資產翻了五倍,估計現在正在興頭上,根本勸不住。然後我今天逛x的時候突然看到他給我發了私信,找我借五十萬……”


    亭瀾愣了愣,道:“x?他怎麽通過這個來找你?”


    “我不知道,我這不就來找你了嘛!”江隨擔心地直咬手指:“我剛剛給他打電話終於通了,說今天晚上七點的飛機迴國,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見他吧?”


    “嗯。”亭瀾想也不想就點了頭。


    江隨笑道:“得嘞,還是得你去勸。”


    錢程看了看兩人,悠悠歎了口氣。


    本來他是來接亭瀾迴家吃飯的,今天好不容易老爸能下早班,徐婷就跟他說讓他把亭瀾帶過來,讓兩人當麵談,現在這麽一看,估計今晚亭瀾是去不了了。


    沒事兒,以後有的是時間,這件事更重要點,錢程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


    晚上,江隨開車將錢程送到小區門口,離接機還有些時間,亭瀾便跟他一起下了車,陪著他一起往住處走。


    “幫我跟你媽媽說聲抱歉。”亭瀾衝他笑了笑,道:“她邀請我好幾次了,說工作忙是假的,主要是……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學長。”


    錢程將脖子往圍巾內縮了縮,道:“我昨天,跟我爸說上了幾句話。”


    亭瀾一愣。


    最近不光是他與錢俞清的聯係少了,錢程天天住在家裏,跟錢俞清也幾乎不聊天,父子倆過的像是同居室友,徐婷跟他抱怨過,抱怨完了還怕亭瀾聽了難受,便說:“老錢的為人我清楚,他就是想不通而已,想通了就好了,就是最近有點難捱……”


    “學長他……有說什麽嗎?”


    “沒說什麽,那天我在學校搞社團活動迴家晚,他讓我好好休息。”錢程悶悶道:“我刻意提起你,他眼神躲閃,沒說幾句就拿包出門了。”


    “哈哈。”亭瀾苦笑了幾聲,道:“我猜學長就是這種反應。”


    錢程轉頭看了看他,後者剛下車沒一會兒,鼻尖和耳朵就被凍紅了,亭瀾皮膚白皙,那紅著的鼻頭瘙在錢程心尖上,一顫一顫的。


    錢程摘下自己的圍巾,將捂熱的地方衝內,一圈圈繞在亭瀾脖子上,最後在他胸前係好。


    亭瀾沒有說話,低著頭專注地看著錢程的動作。


    “你有沒有發現,你跟我爸其實挺像的。”錢程冷不丁開了口,他抬手給亭瀾掖著圍巾,眸子低垂著,長長的睫毛被海風吹得根根分明:“你倆遇到工作上的事都異常冷靜,會第一時間想對策,然後執行。但一碰到感情上的事,就開始逃避。”


    亭瀾心虛地低下眸子,用手慢慢撫摸著圍巾,那上麵還有錢程殘餘的溫度,暖暖的。


    “我看得出來老爸並不願意跟你鬧掰,亭叔叔你也是,我不相信以你倆的腦子想不出解決辦法,你們隻是相互害怕,不願意去說而已。”


    錢程突然抬眸看向他。


    “但我不一樣。”


    亭瀾渾身一顫,錢程的話雖然點到為止,但卻像是帶著電,從亭瀾心口蔓延開,直到全身。


    是啊,小程不一樣。


    他是個敢愛敢恨的性格,是桀驁不馴,破釜沉舟,所以才會敢向一個沉浸在過往長達十多年的家夥掏出真心。


    也正是因為這份獨特,他帶著光一般的執著,猛地撞開了封閉許久的牢籠,將自己解放了出來。


    亭瀾眉眼彎彎,捧起錢程的手貼在臉上。


    “嗯,你不一樣。”


    唿嘯的夜風中,亭瀾自然而然地挽住錢程的脖頸,他緩緩踮起腳,雙唇慢慢貼合在一起。


    這個吻不帶任何多餘的意思,他們隻是緊貼著,仿佛隻是為了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錢程摟著他的腰,虛虛勾著,閉眼在那片唇上輕吻了一陣,抬起頭道:“走了?”


    “走了。”亭瀾點點頭。


    錢程家的陽台前,錢俞清正低眸看著這一切。


    徐婷緩緩走到他身邊,挽起他的手,低下頭看了看,笑道:“真像我們當年啊,不是嗎?”


    錢俞清轉頭看了看徐婷,沒說話,又低頭看去。


    樓下的兩人相互到了別,亭瀾一步三迴頭,走到小區門口都還在給錢程揮手,跟他說外麵冷,叫他趕緊迴家。


    錢程隻是笑,雙手踹在兜裏,靜靜看著亭瀾上了車,然後看車緩緩開遠。


    “嗯。”


    錢俞清緩緩嗯了一聲,不知是不是在迴複徐婷剛剛問的話。


    作者有話說:


    ~~~~唿唿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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