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顯將盒子分類按序放好,扭捏解釋:“不是…我、我不知道怎麽買,就…想著買得、全麵一點?”


    “sml、xl…也不用全買,它也不是什麽熱脹冷縮的東西。”


    “這個字母和具體數字…我不太懂該怎麽對應,而且也…不清楚具體數字。”簡單來說,他對自己和別人都一無所知。


    “有道理,腦子多大問題才會用尺子輔助端詳。”


    “現在怎麽辦?一個一個試過來嗎?”齊顯向同樣一無所知的居意遊求助。


    “我建議你直接脫褲子對比。不過…還是先迴房間。”


    戴得並不舒服,齊顯不熟悉這感覺,別扭又束縛,更別說居意遊拿出實驗室夾玻片的認真勁兒對待那裏,視線那麽直白,怎麽能好意思。


    不好意思,所以眼神越來越不清白。


    居意遊成功戴上,仰頭要展示,就看到濕漉漉的眼睛。他略微出神:“你像在色誘我。”


    這詞一出,齊顯的唿吸不自覺急促起來,張張嘴辯解不出半個字,他也不能說自己完全沒這意思。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事情發展也理所當然。


    比如居意遊坐上、雙手和齊顯雙手交握,比如齊顯意識蒸騰仍掙出手從床頭櫃拿出那瓶被店員塞來的潤滑,比如修長纖弱的手指的試探,比如齊顯反反複複詢問的“你怎麽樣”“我還行嗎”“這樣可以嗎”,都理所當然。


    但居意遊不這麽認為,他十指相扣時趴下狠狠在齊顯鎖骨處咬出牙印,看見瓶子非調侃幾句原來你想得這麽迫切,手指隱沒、他握著齊顯手腕故意誇讚是雙漂亮的手,麵對詢問一陣煩躁、低頭啃咬著堵住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齊顯躲避著試圖開口:“你、唔。”


    居意遊教訓道:“不許說,你又沒在做服務業。搞得像在吃自助餐,還得寫大眾點評的那種。”


    齊顯思索了一下現在的姿勢,似乎大差不差。


    居意遊看出他在想什麽,氣得不行,下坐時刻意偏了方向,抓著齊顯頭發的手指被刺激得收緊。


    “痛…”


    居意遊緊張:“哪裏?”


    “頭皮痛,下麵也痛。”


    蠻離奇的,從開始到現在,齊顯腦袋撞到床頭痛、下麵被握得稍緊些痛、抓頭發痛,居然連坐上去都要喊痛。


    有沒有考慮過到底誰是該痛的那一個。


    別太嬌氣。


    居意遊氣不過,暴揍齊顯的念頭又鑽出來,手掌猛湊到齊顯臉頰,但隻輕輕刮過:“不許痛。”


    “可是真的”


    巴掌又落在齊顯頸部,這次帶了些力,細聽能聽到聲音。


    “都說了不許…你臉怎麽突然這麽紅…”


    居意遊懷疑地看向自己的手,莫非這實際不是一種警告,而是一種獎勵?他嚐試再次伸出手,這次目標放在眼睛處。


    手掌剛要覆過去,居意遊被忽然眯起的迷蒙眼睛看得呆愣,齊顯趁機扣上他的腕部移到唇邊。


    他一字一頓:“教、教、我。”


    意外地了解自己與對方的獨特愛好。


    作者有話說:


    我:(勉強)試圖看過審車學習一下,太清水了,清水得我都不願寫。


    友:(沉默)


    我:(自己崩潰)啊啊啊我就像那種嘴硬的羊尾人,說自己從不do三十分鍾以內的i,實際上是為了掩飾羊尾。我還抹黑功能正常的人,我無恥。


    友:是有點像了。


    (晚了一個多小時非常抱歉大家!!!)


    第68章 第68章


    人類的睡姿千奇百怪,比如齊顯,他睡前會把長發攏起向上撥,然後雙手交疊於胸前筆直躺著,像具屍體,表情也莊嚴肅穆。


    可是居意遊太奇怪了,之前睡折疊床明明挺老實,怎麽換張床還能變化這麽大,中間具體過程不清楚,反正齊顯每次因為頭皮痛醒過來、看到的都是和他長發糾纏在一起的臉。


    很嚇人的。


    他隻好睡前鬆鬆紮個丸子頭,結果第二天發現居意遊一口咬上那可憐丸子。


    齊顯懷念起居意遊住客房的日子,起碼那時候自己的頭發安全。


    這輪感染過去,各地都開始了出行潮,正值冬天,裴則渡和許赴乙就有了來東北的興趣,她在群裏攛掇,管程高高興興加入。


    兩位東道主最近總是折騰,尋思著幹脆睡到下午直接去接機,沒成想大早上就被一通電話吵醒。


    齊顯眼都沒睜開,就感覺到頭頂熟悉的重量,他歎了口氣伸手摸手機,虛弱道:“喂…您好?”


    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兒,納悶道:“二十多還能有變聲期?發育挺遲緩啊?”


    齊顯:“…什麽?”


    那邊自顧自地開朗:“倒無所謂,小遊啊,我有件大事跟你講!”


    誰?小遊?


    齊顯終於睜眼,才看到這是居意遊的手機。他戳戳頭頂趴著的腦袋,輕聲叫人起床。


    那邊笑半天愣住,極度疑惑:“不是、那你…您誰啊?”


    居意遊點開免提:“男朋友。找我幹什麽?”


    “哦這樣,嚇我一跳。要結婚了通知你一下。”


    “恭喜,你告訴家裏了嗎?”


    “那肯定,大家都好友善,收到好多祝福。”


    友善?祝福?居意遊猛地睜大眼睛從床上跳起,抓過手機跑出房間,嘴裏罵罵咧咧:“不是,你有病啊你結婚幹嘛呢!”


    齊顯狀況外,扒著床頭往外看。


    “唿我緩一下。所以你結婚的目的是什麽?真的假的?隻走形式還是法律認同那種…不對,兩種都不行啊。認識這麽久我怎麽不知道你是這種畜生!你腦袋被碳酸氫鈉泡了嗎居然敢這麽幹,我對你太失望了!還敢邀請我?婚禮上把你頭擰下來做標本!”居意遊越說越激動,氣得直跺腳。


    齊顯蜷起雙腿,難道他們家裏結婚還有什麽特殊的講究?不遵守還要被做成標本?不太確定,再聽聽。


    居意遊的話十分密集,已經將製作人腦標本的流程講解完畢,不知道對麵解釋了什麽,他忽然眉開眼笑,表情變化速度讓人歎為觀止。


    “啊,這樣啊,哦哦。害,對不起啊,大不了你拿我的腦袋做標本!咱們扯平哈!”


    這還興禮尚往來呢?齊顯有點害怕。


    話音停下,居意遊古古怪怪迴頭看看齊顯,又迅速轉迴,嘴裏嘟嘟囔囔聽不太清:“他……啊?怎麽還……認識倒認識……我盡力……”


    居意遊打完電話迴了房間就看見齊顯一臉好奇,還拚命抿著嘴不問出口。


    他解釋道:“我表哥,邀請我…我們,參加婚禮。”


    “好熟悉,你的表哥。”


    “被踢出族譜但自製半米高男同族譜放在祠堂正中央的表哥。”


    再次聽到仍然炸裂。


    齊顯猶豫開口:“那他是和男性結婚還是…?”


    “是吧!很容易誤會吧!他還說家裏人友善地給了祝福,那我一下子不就聯想到了其他?”居意遊抱怨,“我罵一罵也很正常啊,竟然用愧疚拿捏我!”


    太好了,看來是和男性結婚。


    “拿捏你?他要你做什麽了嗎?”


    “確切地說是讓‘我們’,”居意遊坐在他旁邊,“他缺伴郎,你有興趣嗎?沒有的話我就狠狠拒絕掉。”


    “如果你去的話…”


    居意遊的憂慮依舊沒有減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其實還有更麻煩的,他問隻有伴郎沒有伴娘會不會很單調,我嘴賤說了是有點,你知道他下句說什麽嗎?”


    “啊、什麽?”


    “‘你認識女同嗎?’”


    好沒有邊界感的一位。


    這是要幹什麽?開同性戀狂歡大派對嗎?


    倆人一合計,幹脆用魔法打敗魔法、女同打敗男同,讓馬上到來的許赴乙裴則渡把表哥罵得對婚禮產生ptsd,再也別禍禍他人。


    三位南方人來哈爾濱的第一站是想滑雪的,現在卻被推到一位和藹的二流子麵前。


    居意遊站在雙方中間介紹起來。


    他麵向表哥:“這是表哥。”


    表哥眨巴眼睛。


    裴則渡和許赴乙出於禮貌一點頭。


    他麵向她倆:“這是女同。”


    裴則渡和許赴乙拉著他一頓揍。


    表哥興奮地拍手。


    講完前因後果,她倆沉默了,當她們是什麽!婚禮y的一環嗎!結婚不考慮別人的死活,真不是東西!


    裴則渡抱臂冷臉,麵前的冰美式都沒她麵色像刷鍋水。


    許赴乙譏諷道:“哥,結婚不是一件需要創死別人的事,更何況你對我們來說是陌生人特沒禮貌的那種。”


    表哥呲著牙抖肩膀痞笑:“表哥沒別的什麽本事,也就開個小公司,有點小錢。”


    有錢就能如此冒犯嗎!


    表哥大手一揮:“開實習證明!”


    倆人對視、眼神溝通。


    許赴乙語氣嚴肅,問:“有其他候選同學嗎?需不需要我們在朋友圈大肆宣傳‘我是女同’提高競爭力?”


    裴則渡讚同道:“嗯,我們很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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