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鵬前世寫網絡小說那陣,在網上具體百度過這些唐三彩真跡的特征。因為他碌碌無為一生,但他在小說中都將他的主人公塑造成成功的風雲人物。

    在現實中無法實現的夢想,他都分別附加在他主人公的人物身上。

    但是他此時肯定不能大明顯表露出來。假如這寶貝是賴應保祖上傳下來的,呂大鵬怱悠他,肯定內心會隱隱有些內疚。

    但賴應保本來取的就是不義之財,呂大鵬設計取之,他反而有種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豪氣感。

    “我舅有一樣跟這瓷器馬差不多形狀的黑色斑馬,去年他拿到g市文物鑒定中心去鑒定,專家說是真品,當時給了五千元錢。”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幾百馬的寶物,你讓他忽悠成幾百的庸品,他也開不了口。

    五千大鈔在這年代,算是一筆巨款了。

    “這幅圖畫呢?上麵印箋上幾個字是怎麽認的,這邊看上去象個“而”字,左邊這又是個什麽鳥字?”認這些稀奇古怪的文字對於小學水平的賴應保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原來是大千兩字都不認識,人家藝術家的字,你以為象你小學生一樣書寫麽?

    賴應保把畫掛在餐廳牆壁上,還幾次遭到曹紅英的反對:“人家都買明星掛曆掛在牆上,你倒好,弄幅破舊的畫掛在這裏。”

    他當時還吼了她一句:“你知道個屁,人家大財主家都把這幅畫掛在客廳正中,我們家餐廳怎麽掛不得。”

    真是把寶貝當垃圾了。

    “這畫看上去也不賴,我舅曾說過,名家畫的才值錢,他當時也拿了一幅清代畫家的畫去找專家出價,也跟你這畫尺寸差不多大,也是畫的風景,當時給了二千。”呂大鵬邊說邊觀察賴應保的反應。

    “你舅是做什麽的?”賴應保手心攥得緊緊的,心內對自家女人的沒有眼光暗罵了數句:沒有文化真可怕,當初曹紅英還說要把這幅破畫丟到外麵垃圾堆上去,好在他及時把財主家把它掛在客廳做了比較。不然二千元就沒了。

    “我舅是中學校長退休的,他是最早的師範專業畢業的,當了幾十年校長,學問很深,其實我這些知識也都是他教我的。”呂大鵬臉上掛滿崇敬的光芒。

    其實他確實是有一個從中學校長崗位上退休的大舅,但他跟大舅的聯係並不是很多。大舅也根本不懂文物的鑒賞與收藏。

    “小呂,那麽這二樣東西,你收不收?”賴應保把問詢的目光投向呂大鵬身上,生怕他張嘴說個“不”字。

    “賴叔的東西我肯定收。我現在不僅收這些,我還收古錢幣,包括國庫券。”他說著,從公文包拿出七千八百元,放到桌麵上。

    此時賴應保內心的震驚簡直是難以複加,他在g州市的嶽父,曹紅香父親因為膝下無子,希望賴應保一家能夠在g市建房落戶,老人給了一塊自家的宅基地,賴應保現在籌錢就是為了去g州市建房。

    此時,曹紅英端菜上桌,招唿兩人吃飯。見桌上幾疊錢鈔,滿臉也堆下歡笑來。

    “小呂,你收國庫券?”賴應保感興趣地問。

    每個月上級領導都要求各個單位,要求強製性按比例購買國庫券。而工人們又極力反對這種強製性攤派,每月領工資都有人因為這個問題而跟他鬧。

    “總共才四五十塊錢,還要發五六元國庫券,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嚷嚷什麽,國庫券也是錢,百塊錢國庫券,一年利息還給你二十多元利息呢。”

    “你賴所長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本來拿著這點微薄的工資,過日子都緊巴巴了,那裏還有閑錢來存儲蓄。再說,你那些國庫券是儲蓄麽?我把錢存在銀行還能隨時去取,這些國庫券能取麽?到期能取,可是你看每月發五六塊,從年頭到年尾,總共六七十塊,到底以哪個年份的為準,年頭月份的到期了,年尾月份的還沒到期。這不是扯蛋嗎。”

    有時,他想想,工人的埋怨也是有道理的。兌幾十塊或幾百塊國庫券還要特別趕到百公裏之外的g州市去,滿大街去找那間獨一無二的zg銀行。

    找到了銀行,還意外看見門口告示:兌換國庫券時間為每星期一、三、五,其餘時間不兌換。

    單位就曾有一個老職工,帶了工友的幾百元國庫券,跑到g市找到天朝銀行,結果被告知:兌換時間為星期一、三、五。無奈找了間小旅館,跟其他人擠睡一個大通鋪。結果,當天晚上幾百元國庫券被小偷扒走,老職工氣急攻心,差點鬧出人命。

    費了一番周折,好在公安及時把小偷抓住,取迴了國庫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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