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老爺子到!”


    隨著話語聲傳出,頓時間大院之中都安靜了下來,隻見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穿著身紫紅色的長壽衫走上府廳門前。


    別看老爺子年事已高,精神卻是好得很,動作利落,步伐沉穩。旁邊跟著的正是孫女公孫凝萱,落落大方,巧笑嫣然,仿若洛水之神。


    “各位能來參加老朽壽宴,老朽公孫易在這先謝過眾位了。”老者似乎心情很是不錯,笑容滿麵。


    “博武,為什麽府尹大人隻有孫女在,他兒子卻為何沒有出現呢?”看著這一老一小,孟凡有些好奇問道。七十大壽,可是一個隆重的日子,家人竟然沒有到齊,是有些奇怪。


    “公孫爺爺的兒子乃是我大夏朝鐵血上將軍,他率領軍隊在北方要塞駐紮,抵禦匈奴,因為他的存在,北匈奴遲遲不敢南下。此刻,雖然公孫爺爺壽辰,上將軍卻也迴不來的。”夜博武感慨說道,話語間對於這公孫上將軍倒是及其崇拜。


    “原來如此,這上將軍著實令人欽佩。”孟凡佩服道,若不是他們這些人在揮灑鮮血,遠離家鄉,戍守邊疆,又怎能有今天臨安府這等的盛世繁榮。


    接下來,公孫老爺子等人再說了些什麽,孟凡也沒有注意去聽,無非是眾人一些祝福的話,孟凡聽著也是乏味。倒是好好和夜博武打聽了些大夏王朝周邊的一些外敵。


    夜博武也知道這個大哥是剛迴到臨安府,也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一都告訴他。


    “大哥,大哥...”打斷了孟凡的沉思,夜博武說道:“我想給公孫爺爺祝壽。他老人家最喜詩詞,你有沒有些好的詩詞幫我。你也知道,讓我上陣殺敵簡單,可這作詩,當真是難為我了。”夜博武耷拉著腦袋,皺著眉頭。


    “哦?你也要給府尹大人上前去祝壽麽?”孟凡好奇的問道。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上前去祝壽,否則還不人滿為患,這一中午便是在一個個的祝壽詞中度過吧。


    “嗯,我最看不慣那個蘇穆痕了,總是愛顯擺自己那才子的名頭,有本事到是與我一起上陣殺敵,看誰更厲害。”夜博武悶悶說道,顯然是與蘇穆痕很不對路子。


    “什麽,你說他就是蘇穆痕?那個什麽臨安府第一才子?”孟凡一臉的吃驚,靠,長的帥,又有才,這家夥還真是優秀。看他的樣子,也是公孫凝萱的追求者,怎麽就沒追上呢?孟凡很好奇。


    “是啊,大哥,有沒有辦法,壓他一籌,每次我都被他比下去。”聽大哥的語氣,夜博武更懊惱了,難道大哥也沒有辦法麽。


    “嗯,也不是沒有,雖然他是大才子,我們也不至於輸給了他。”孟凡沉思了下說道,不過孟凡這番話倒是讓夜博武一喜,大哥不僅人好相處,果然知識也是淵博的很,即便是對上臨安府第一次子,也絲毫不膽怯,難怪那般得罪姐姐還能好好活到現在。


    “附耳過來。”看了看四周,孟凡對博武低聲說道。


    夜博武急忙把耳朵豎過去,靜靜的聽著,越聽越是興奮,待到最後,一臉的激動,恨不得馬上衝上去表現一下。


    眾人祝壽完畢,公孫老爺子一臉的笑容。這時,蘇穆痕從一旁走到廳門前,朝著公孫易行了晚輩禮,恭聲道:“公孫爺爺,今天是您七十歲壽辰,穆痕不才,也想獻醜作詩一首,祝您老身體健康,歲歲年年,一如往昔。”


    “好,今天可是開心的緊,倒是能夠聽聽我們臨安大才子的才華。”提到作詩,老者臉上的笑容果然更加的濃重了,眼神不時地在自己的孫女身上飄過。惹的公孫凝萱俏臉微紅,看呆了幾名坐的近些的青年才子。


    旁邊巡撫蘇廉清笑的很是開心,他的兒子是臨安府第一才子,看到兒子如此出眾,當老子的自然倍有麵子。


    倒是一旁的總督夜長離,雖然也是在笑,隻是這笑容卻是有些苦澀。雖然女兒的確很優秀,比那蘇穆痕也差不了多少,而且還是個軍中智囊,膽識謀略過人,隻可惜她卻個女兒身。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女子的地位終究是不如男子。


    夜長離膝下也是還有個兒子,勇武過人,是個難得的將才,隻可惜這文采方麵比起姐姐卻是相差的甚遠,更何況與蘇穆痕相比。也難怪夜長離苦笑。


    蘇穆痕在府廳前走了幾步,便是淡然一笑,看向台上的公孫易,這淡淡的笑容加上俊朗的外表,已經有不少世家小姐都紅起臉龐,眼神之中帶著些迷離,癡看著台前的公子。


    蘇穆痕手中青扇微擺,道:“蓬萊鬆柏枝枝秀,方丈芙蓉朵朵鮮;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無窮歲歲堅。”


    啪啪啪——


    頓時間,周圍響起一片掌聲與叫好聲,不愧為臨安府第一才子,詩詞隨口拈來。


    公孫易身旁的公孫凝萱也是不由點頭,這詩的確是極佳。


    這一聽罷,孟凡暗讚:“才子之名果不是吹噓出來的,名不虛傳。”隻是想著想著,便是眉頭一皺,他之前告訴夜博武的詩詞,似乎是被這蘇公子的詩詞壓了一頭啊。


    心思急轉,便急忙向著旁邊看去,卻哪還有夜博武的身影。孟凡暗道糟糕,這豈不是坑了自己的小弟。說好要給他說一個勢均力敵的詩聯,卻是失算了。這讓自己這個大哥以後臉還往哪放,孟凡眉頭一黑。


    隻是,就算是孟凡著急,也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夜博武已經站在廳門正中。冷冷看了蘇穆痕一眼,心中卻是抑製不住的激動,扯著嗓子喊道:“公孫爺爺,博武今天也準備了一首詩,祝您老人家長命百歲。”


    “哦?這倒是讓老頭子很欣慰,我到是要好好的聽聽。”說罷老頭子還不忘朝著夜長離笑了笑。對於夜家的小子,公孫易也是熟悉,上陣殺敵,是把好手,可是對於這詩詞向來是不擅長的,今日怎的變了性子。


    夜長離也很納悶,看到剛才他兒子沒有坐在身邊,還以為是想躲過去這詩聯之事,這怎的有跳出來了,有些反常。


    納悶的可不止夜長離,夜秋寒和公孫凝萱更是納悶,這個弟弟到底鬧的是哪出戲,怎的突然變了性子,他不是最煩詩詞了麽?夜秋寒和公孫凝萱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我這詩便是:滄桑變幻人不老,福蔭後輩永安康;人間天樂合家興,隻願年年擺壽堂。”夜博武笑著說道,說罷,一臉期盼的看向老者。


    “好,很好。博武的才學可也是提升了許多。”公孫易的眼中露出濃濃的笑意,對於夜博武的表現很是滿意。


    場中又是一片掌聲不斷。


    一天能出兩首好詩,的確是難得。


    ......


    “大小姐,你讓我去找夜少爺之前的座位,我已經找過了,正巧是和柳公子一桌。而且...他們倆似乎聊的挺合得來的樣子。”一名小廝悄悄來打公孫凝萱身後,低聲說道。小廝正是之前帶孟凡去座位的那小廝,所以對孟凡很有印象。


    “看來,的確是他在幫博武了。”公孫凝萱笑著對一旁的夜秋寒說道。


    “他?一個無賴,怎麽可能做出這般的好詩,雖然在意境上,比起蘇穆痕的詩要弱上些,卻也是難得的佳作。”夜秋寒顯然不願意相信那個有些無恥的家夥,能做出這般詩來。可是,弟弟的水平,她是再清楚不過,是絕對做不出這詩來的。


    “別急,仔細觀察,我沒猜錯的話,他一會還會有所動作。”公孫凝萱神秘的說道。


    “哦?為什麽?”夜秋寒瞪大了烏黑的眸子,盯著公孫凝萱問道。


    “你啊,是看到弟弟,關心則亂。難道你沒有發現,博武現在臉上還很自信麽?”公孫凝萱搖了搖頭,歎道。所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便是這個道理吧。


    “那有說明了什麽呢?好凝萱,你別打啞謎了,快告訴我吧。”夜秋寒已經急了,抓住公孫凝萱的一隻胳膊著急的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博武這般的自信,定是有人許諾他,幫他想一首能打敗蘇穆痕的詩,或者說至少可以和蘇穆痕不相伯仲的詩,可此時卻是稍稍輸給了蘇穆痕,你認為以他的性格,是那種吃虧的人麽?”公孫凝萱笑著點醒夜秋寒道。


    夜秋寒頓時一陣恍然大悟,是了,從之前彩頭贏錢就能看出來,這人絕不是吃虧的主,更不會做吃虧事情。


    “隻是,他真的能瞬間再做出一首詩,還要是一首壓過蘇穆痕的詩?”夜秋寒有些不相信,即便弟弟之前那首詩算是柳凡所做,可是要他馬上再做一首壓倒臨安第一才子的詩?真的可能麽?


    “我也不知道,若是換做其他人,我或許還能揣測一二,然而對於這個人,我卻是連猜都猜不到。”看著那下麵正低頭思索著什麽的青年,公孫凝萱眼中的神色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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