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率領著分出一半的輕騎,直衝此時防守最穩健的西夏右翼軍時,右翼軍的主將細賞裏羅卻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自己所部成為了對方主攻的方向,壓力倍增;


    喜的是從認旗看出來者是遼軍主將,若能一舉拿下,他就成了此役扭轉乾坤的功臣。


    於是,他便不再猶豫,大喝一聲,揮動手中的狼牙棒,帶了二十多騎部族親隨,摧馬迎上。周邊的族兵瞧見自家主將出馬,更是不甘示弱地群起呐喊,其聲音也因人數更多,竟然一度壓過了遼軍的呐喊聲。


    刹那間,細賞裏羅帶領麾下善戰親隨,已經截住了徐三。尤其是他,揮舞一柄镔鐵狼牙棒,連連發出攻招,全憑一身蠻力,竟然砸得徐三左右支應,難得地止步不前,凝神與其對戰。


    此時徐三帶隊已經深深地突入了西夏兵的右翼深處,因其隊型狹長,自己又突在最前方,在遭到對麵主動攔截後,不但需要應對他的攻擊,還要小心一旁掠陣人的偶爾偷襲。


    細賞裏羅不愧是黑水的黨項第一勇士,一柄狼牙棒揮舞得虎虎生風。徐三與其驀然交手,試探齤強攻了數槍,卻是連連被其大力磕開。


    細賞裏羅此時冷笑道:“兀那漢狗,不過如此!”


    徐三麵色一冷,手中鐵槍路數立變,變刺為挑,槍頭宛轉成花,瞬間便不再與那狼牙棒頭直接磕撞,卻是旋轉著搭上其棒頭,雙方一下子進入了悶聲拉扯之中。


    周圍的西夏兵起初以為是細賞裏羅用狼牙棒刺勾掛住了徐三的槍頭,還在一陣地叫好,但看徐三的神色越來越輕鬆,而細賞裏羅卻開始大口喘氣,馬步錯亂,這才知道二人高下已分。


    此時徐三再次發力,卻是轉守為攻,利用對方招式變慢的空隙,連續兩槍挑破了細賞裏羅肩頭胳膊處的皮袍,卻是把他身後幾名隨從嚇得立即一湧而上,拚著有人扛著被刺中的兩槍落馬,這才能夠為細賞裏羅解了圍。


    但從大一點的形勢來看,徐三及周邊護衛等人,還是因為攻入西夏右翼過於突前,身邊兵力過弱,此時已被團團地圍住,挑翻了幾人並無關大局。


    遼軍中軍的黑甲方陣中,靠向這邊的豬奴兒看到此情,立即高聲大唿:“左右變陣!左右變陣!”


    此時停在原地的黑甲騎兵不再依賴號聲指揮,而是開始全員使用手中的武器,有規律地擊打著身上的鐵甲,發出了整齊劃一的震撼人心之聲,並隨著節奏開始原地轉身。


    隻見黑甲重騎以中間劃線,一半向左轉,一半向右轉。轉向之後,每兩排合成一排,進而向中間收縮陣形。這樣的變陣聽起來簡單,但在戰場上卻屬於高難度變陣,幸好在這一路的追擊過程中,徐三堅持要求重騎兵多加操練,於是這次在整齊劃一的敲甲聲中,居然也能夠迅速地完成。


    見到變陣成功,已經處於左半第一排、直麵西夏右翼軍的豬奴兒,再次高舉標有紅色長帶的鐵槍,此時號角再起,遼國黑甲方陣開始一分為二,緩慢且堅定地向西夏軍的兩翼壓去。


    西夏軍的左翼見到如鋼鐵洪流般的黑甲方陣迎麵壓來,早就散亂,並開始瘋狂調頭逃躥。


    而右翼這邊確是細賞裏羅先前指揮得當,防線先是挺住了一會。但是隻是幾息之間,黑甲重騎方陣繼續前壓撞上,就隻聽到哢嚓哢嚓的碾壓之聲與西夏兵被踏倒刺中後的慘叫聲,戰線沒能維持幾息,同樣迅速瓦解。黑甲重騎很快便突入到了陷入重圍的徐三等人的身後。


    圍攻徐三的西夏兵開始心慌手軟,正被抓住破綻,一聲大喝之下,先是一槍挑中一人左胸,令其慘叫著摔落馬下,再一槍甩中另一人麵部,將他擊落馬下。而細賞裏羅的招式也明顯變亂,縱使有身邊多人助戰,卻已經力氣用盡、招式散亂,隻有防守,再無攻著。


    徐三此時已經勝券在握,使出一招“大漠孤煙”,槍勢自上而上,一股純正的內力貫通槍身,就算是細賞裏羅使的是重兵器,此時已經累得雙臂發麻,棒頭被其一挑,虎口一震,再也把持不住,狼牙棒便騰空飛起。而徐三的槍頭卻如鬼魅一般,隨之後至,他急亂之中猛縮腦袋,躲過來迎麵紮來的槍頭,但自己的肩膀卻躲不過隨後重重拍下的搶身,他便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耳聽肩膀處傳來隱隱骨裂之聲,一陣吃痛後的大叫聲後,身子向後一仰,幸得騎術在身,雙腿此時緊緊地夾住了馬腹,總算未能摔下馬去。


    “救迴少主!”一旁都是細賞部落裏的勇士,一人搶身過來拉過韁繩,拚死將其向後拉迴,再有兩人揮舞著馬刀拚死迎著徐三截住。


    雖然沒能一下子解決細賞裏羅,但是徐三並不著急,他明白決定戰場勝負的關鍵是什麽:所以掄圓了鐵槍,一招“長河落日”逼退眼前數人,縱馬一躍,卻是順手用槍尾截住擊倒了來不及逃走的對方認旗旗手,在其旗幟緩緩倒向地麵之時,再用手中長槍槍尖將其劃破挑起!


    隨後,徐三在馬背上站直身體,長槍挑起被奪來的細賞部的認旗,所有的遼軍再次發起震天動地的歡唿!


    右翼主將的認旗被挑,西夏人最後的抵抗意誌被徹底打破,開始全線崩潰!


    而僅僅隻有兩千五百名的遼軍騎兵,就如此這般地將戰線緊緊逼至西夏軍營寨之前,此時的令淩結訛遇也隻能據門不出,不敢再有任何新的舉動。


    這一夜,就像做了一場黑色的噩夢一般。


    如磐石一樣幾乎無懈可擊的黑甲鐵騎方陣,示威般地就在西夏的營寨麵前來迴作了多次變陣練習,卻是讓淩結訛遇看得膽戰心驚:


    看似極其簡單的集體左轉與右轉,還有密集得幾乎都要膝蓋相撞的牆式隊列,熟悉騎兵特點的淩結訛遇明白,這絕非短時間的訓練就能做到,更需戰場上的生死實操才可練出。


    而他之所以眼睜睜地看著那一萬地方部族軍的潰敗,而不敢開寨救援,就是他已經看清楚了這種陣形戰法的特點,可是卻拿不出任何可能應對的方法。他清楚,就算是把手頭的六百鐵鷂子派出去,最多也隻是與對方撞個兩敗俱傷,卻無必勝的把握,這才是他無法承擔的後果。


    他堅持緊閉寨門,從而導致潰兵隻能在對他惡毒的咒罵聲中繞開繼續向西逃命。


    很顯然,這樣的消息傳出,就別再指望還會有新的援軍能夠趕過來。但是淩結訛遇卻顧不得太多,隻是力圖確保眼前的情況不會再度惡化。


    此時,遼軍主帥徐三已經提槍勒馬站在了營寨大門口,正在請他出麵答話。


    淩結訛遇硬著頭皮走上寨牆,正好清楚地看到徐三一馬當先,身後是隨他衝鋒的數十名護衛,竟然都是渾身上下血跡斑斑,明顯都是斬殺了相當數量之人。而在他們的正身後,便就是更令人心驚的遼軍黑甲鐵騎方陣。其餘更多的騎兵,又在其兩側以極大的扇麵散開。眼下的形勢,整個戰場居然就被對方的這一點兵力給全盤掌控。


    “淩結統軍!”徐三此時提氣向前喝道,“我軍檢查京觀首級,為何會有此衝突?”


    淩結訛遇心道,你這不是賊喊捉賊嗎?但是,眼下卻是實力說話,無奈的他隻能先行甩鍋,尷尬地說道:“徐將軍明鑒,完全是一場誤會,方才出營的正是附近趕來的地方族兵,他們平時便桀驁不馴、難以約束。今天是他們的部將擅動兵馬,妄圖立功。在下可是苦勸不止,幸得徐將軍出手教訓,對於他們的敗退,在下可也是閉寨不納。並且迴去之後,必將引章彈劾,報我大夏國主,要求對其再作嚴懲!”


    見到徐三依舊黑沉著臉站在那裏不語,淩結訛遇隻能繼續說道:“徐將軍可稍事休息。在下這就引兵後退五十裏,並四下約束周圍族兵,囑其不得侵擾大遼上兵!”


    “哼!那就有勞統軍說到做到了!”徐三將手中長槍一收,轉身麵對身後將士,“恭送淩結統軍!”


    “恭送淩結統軍!”身後遼兵立刻發出吼聲,並伴隨著鐵甲敲擊之聲,直震得西夏軍感覺營門這裏的大地都在顫抖。


    不一會兒,西夏軍的營寨後方就已開拔,為表示誠意,先行迴去的是鐵鷂子軍,然後是有攻城能力的潑喜軍、步跋子,最後才是擒生軍。淩結訛遇隻敢在原來的營寨這裏留下了一千不到的兵馬,美其名曰“聽候大遼上軍差遣!”


    而在黑水城的監軍嵬名善哩聽聞此事後,不由地頓足而歎:“氣傲心急,卻又兵敗受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此時的遼軍占據峽穀出口,修築關城,便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至於淩結訛遇這次迴去之後,到底是因為地方軍的損失擔責、還是關城地界的丟失獲罪,都已經不重要了。


    十五日後,混同郡王耶律齊率領此次西征大軍的主力到達蘭布拉格峽穀之北,不僅獲知徐三此次已經全殲叛亂的阻卜人耶睹刮部殘眾,甚至還占據了峽穀南出口的兀剌海西關,築成了一座堅固的石砌關城,不由地喜出望外。


    “賢弟,這次你可真的是立了大功啦!”耶律寧在軍帳中為趕來的徐三擺酒慶賀,“這兀剌海西關城能夠占下,卻是要比你殺進西夏境內上百裏的價值都大。這西蕃的北麵大門就算是關不上啦!”


    “徐三不敢邀功。但是此行,黑水城的將領太過窩囊,一說追殺阻卜人,他們就主動送上了首級;之後好不容易找個機會開戰,卻是一打就趴,對方又主動撤軍,沒法繼續打下去,所以隻能先行占據這個關城,卻沒能為王爺拿下黑水全境。”


    “哪裏!”耶律寧擺了擺手道,“前些時間,我派人去上京探聽了皇帝的口風,最近南朝那裏動作不斷,所以卻是不宜和西夏開戰。本王原想先給你送信,卻得知你的安排正合我意。拿下這座關城,就相當於我們今後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再來!哈哈哈!”


    言罷,耶律寧親自為徐三斟滿水酒。


    此次他帶徐三領兵西征,可與之前平叛不同。在這一路之上,卻是死咬著作亂的阻卜耶睹刮部的逃軍不放,一直殺到了西夏境內,硬是將其滅族除根。


    這次徐三在前為先鋒,他在後麵也沒有閑著,便就帶著大軍對周圍其它的阻卜人聚居地來一一番揚威巡視,確是好生生地將大遼的聲勢與威名在這裏重新樹起。


    再加上徐三這次突出西夏境內,占下了兀剌海西關城,發迴朝廷去的請功簿上,早就已是記得滿滿的了。


    對了,功勞!


    耶律寧更清楚,這次帶著徐三出征,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為他謀取功名。徐三目前雖然因為累積功勞,已成為西征大軍右翼軍都統,但是這算是出征時的軍職,是因戰事而臨時委任。卻就是與他的西北兵馬都統、西征大將軍這兩個職位,一旦戰事結束,迴到上京交了兵權之後也就沒了,他還是原來的北麵林牙、同知北院樞密院事。


    所以,他必須要趁著這次迴去慶功的機會,為徐三爭取到一個足夠的、且之後仍有發展可能的朝中職位。


    “賢弟,上京城內多是權貴爭勢,水深事多。其他四京中,西京、中京那邊我也沒有什麽人手可幫上忙。倒是南京與東京兩地,還是有些舊部,不知徐賢弟是否願意這兩個地方謀些發展?”


    徐三雖然說話不多,但是明白耶律寧安排的苦心,卻是一抱拳迴道:“全憑王爺安排,徐三已是感激不盡。”


    “談不上!就憑你這次立下的這些功勞,這兩京之地,任意謀個州官都不是難事。隻是我大遼崇尚武功,賢弟戰力驚人,本王還是想法為你謀個帶兵之職。日後也會多有晉升的機會啊!”耶律寧倒是想得非常地細致。


    “全靠王爺費心安排!”


    兩人對飲了幾杯之後,耶律寧便把話題引向了自家妹子身上:“我們這次出征,差不多也要四個多月了。前日收到家書,南仙倒是給金哥尋了一個懂得漢學的女夫子,說是教得很是不錯。”


    “金哥多讀些詩書,日後也能幫王爺多做一些事情,倒是難為了公主,懂漢學的女夫子不太好找啊!”因為提及到金哥,徐三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微笑。


    “是啊!南仙來信,問到本王的話隻有三四句,其餘的可都在詢問賢弟的情況。”耶律寧故意說道,並同時觀察徐三的反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王爺出征、威震四方,公主那是對您完全地放心;關心詢問我等情況,那是公主殿下宅心仁厚,體恤下屬,令我等感激不盡。”徐三認真迴道。


    “哈哈,算你說的有理。之前我曾說過,不想讓南仙嫁給這個西夏小國的無能國主,你倒與我商量看看,本王該給她尋一個怎樣的夫婿才好?”耶律寧突然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徐三如今思維簡單,但決不糊塗,當時在王府裏受到耶律南仙諸多的照顧時,就已經感覺到其中必是有些不一般的緣由。


    難道是,公主看上了自己?


    他可是想都不敢這樣想。自己雖然勉強能算是郡王的小舅子,可畢竟隻是漢人,他那幾乎都沒有一點印象的阿姊也非郡王正式迎娶過的妻妾。所以有好幾次,他都會捫心自問: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堂堂大遼公主,而且又會是未來西夏國的國後,怎麽可能會喜歡他呢?


    但是這次出征之後,路上又多次受到耶律寧的暗示,不僅談及不想讓公主嫁去西夏,還囑咐他一定要抓緊機會,多立軍功,迴去就可幫他請功受賞。


    徐三感覺,至少耶律寧這邊的意思已經相當明確了。


    耶律南仙,是他這次蘇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女子,也是迄今為止他在大遼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若說不喜歡,那是違心之言。


    但他卻更加清楚自己與對方之間身份的差距。雖然因為自己對過去記憶的喪失,隻能半信半疑地接受了自己能與混同郡王有那麽一點姻親關係。但是即使是再加上能夠感受到南仙公主偶爾投向他的幾分好感,但他也隻能將每一個細節,解讀為公主的善良、仁愛與對每一個人的尊重。


    徐三卻是絕不敢在自己的內心會有任何的非份之想。


    在上京跟著耶律寧外出參加一些貴族酒會交際時,徐三還曾因為發現自己竟然極熟悉詩詞歌賦的事,開始懷疑自己怎麽可能隻是析津府的一名普通漢民呢?


    這次西征,徐三更發現:明明自己從未有過帶兵的經曆記憶,可是無論是在軍帳中聽著參謀屬將講解軍情與軍陣安排時,還是戰場上麵對變化的形勢,他從一開始的一聽就懂、一點就明開始,竟然開始做到無師自通地成功指揮了好幾場的勝仗。更不要說,在關鍵的領兵衝殺之中,他能感受到那杆镔鐵長槍在他手中如飛龍騰江一般殺敵破陣,他幾乎可以篤定,失去記憶之前的他,絕非被告之的這些。


    但是,讓他最為無奈的事情便是,他的失憶與頭腦中的某種隱疾應該關聯甚密:因為一旦當他能夠在定下心來,就著某個可能關聯到的細節層層剝開、甚至感覺已經接近於某個結果的真相時,突如其來的劇烈頭痛,便會立即打斷這一思考的過程。


    到了西北戰場,廣袤的的草原、激烈的沙場,讓他的神經變得更加地堅強,讓他也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刻,時不時地嚐試挖掘記憶深處的某些禁區,哪怕再多次的劇烈頭痛,再多次的無功而返,也決不放棄。


    偶爾,他也會有過自暴自棄式的想法,甚至也會想起南仙公主的美麗容貌。他會在想,窈窕少女,君子好逑!既然美麗的公主有情於他,為何自己就不能順應地去做一迴駙馬呢?


    很奇怪,隻要想到這裏,內心深處就會驀然升起一股令人心悸的絞痛,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提醒:你忘了我嗎?你忘了我嗎?


    徐三拚命地迴憶,每一次都讓自己想得精疲力盡、頭痛欲裂,但他總覺得會好過那陣無法承受的心痛。模模糊糊之中,這個聲音、開始慢慢地重合在了他在上京王府裏就有過的那個陌生女子的記憶形象之上,也是他如今也一直帶在身邊不時拿出來看一看的女子木像。


    這個木像的女子,已經被金哥確認過不是他娘。所以,能比自己親姊都重要、又能如此清晰地刻在他記憶中的女子,一定不是等閑之輩,一定會是自己記憶的關鍵。


    所以,他對南仙公主唯有剩下了尊敬,卻不會有愛慕。


    “公主殿下才貌雙全,關鍵還有菩薩心腸。以徐三的淺陋之見,雖非一定要配王公皇族、高官貴爵,但所擇之婿,也必須得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偉漢子!”


    “說得好!賢弟之言正合吾意,要娶我家這妹子,定要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偉漢子!”耶律寧先是大讚,又拿眼睛斜瞧著徐三道,“這次迴去,若能為你在東南二京謀個實職,賢弟可要多多用心、多花些力氣,也是要做成大丈夫、偉漢子的呀!”


    耶律寧的後半句話,已經把話說得明白得不要了,而且說完之後,卻是不容徐三迴應,卻是將杯中之酒自己一飲而盡,轉而哈哈大笑道:“本王累了,今天便就到這,改日再喝。”


    徐三隻能起身告退。


    數日之後,已經修建堅固的關城裏,留下了三百守兵。在耶律寧的命令之下,附近北邊最近的三個部族,將會定期為關城供應糧草補給,並由最近的州城,負責為這裏提供軍需運輸與兵力輪換。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大遼西征軍正式凱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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