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戰場的清理工作並不難,攻入南城門的匪兵大多都被擊斃,隻有極少數的被俘虜。


    而城外的戰場清理就複雜了,主動投降的相當多,再加上一堆受傷後被俘虜的,趙駟讓人在城外簡單修了一座柵欄,圍起來了足足有三百多人。


    這幫匪兵,來自不同的山寨,他們這次出來,本著就是想攻進州城裏大搶大掠一番,隨身隻帶一兩天的幹糧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麽後勤保障,這一下子被俘虜了後,變成了需要給他們提供接下來的夥食。


    當然,對於剛抓住的俘虜,為了管理方便,一般情況下需要先餓他們一兩天,這樣可以省去許多的麻煩。隻是再之後將怎麽辦呢?再餓下去是要出大問題的,到底是釋放他們,還是其他有什麽樣的安排,趙駟拿不出主意,隻能過來請教秦剛。


    說實話,秦剛也很頭疼:這些做了山匪的人,雖然大多都有一些劣跡在身,但也並非全是大奸大惡之人。所以要是真的把他們都按從匪的罪名轉手交給李堯那邊去處理的話,大宋時對於匪徒的刑律懲罰過嚴,於心有所不忍;可要是把他們收容起來,到底能讓他們做什麽事,如何解決接下來的各項開銷等等,可都是一個個的難題。


    所以,之前在俘虜零零散散出現的時候,秦剛通過給他們發放優惠券後再行釋放。表麵上看,先是體現出了他的為人仁慈與寬厚,實質當這些人如果萬一再次迴到土匪群體之中後,就會因為這樣的政策瓦解了他們在再次對陣時的抵抗意誌。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優惠券的效果是相當不錯的,是可以繼續沿用這樣的處理政策。


    正好,秦剛這次去婺州張羅酒水生意時,正好看到一家印社,還專門在那裏印製了一批空白的優惠券,正好這次用上,省得像之前一張張地都要手工畫了。


    “先把上次有優惠券的人拉出來,然後讓他們自己去各認一個人,這些人,每人再發一張新的優惠券,然後都可以直接放了!”


    於是,一堆人屁滾尿流地上來磕頭拜謝,先領了空白券,然後再排著隊到秦剛的麵前,報上了各自名字,再看著秦剛在上麵畫上他們視為天書一般的花體姓名字母。


    不過這個是相當重要的,剛才就有兩個人為了一張券爭執起來,都是那優惠券是自己的,被另一個人來冒用。這秦先生就問了他們的姓名,再瞄了一眼券上的神秘字符,便一下子就斷定了是誰冒用,並將此人重新關押了起來。


    當一個個排隊的人都各自領了填好姓名字符的券離開,到了最後一個人。


    “姓宮,名十二。”


    秦剛落筆如飛,聽著字音便龍飛鳳舞地畫上字母,隨手交給對方,卻發現對方拿了之後,卻沒有像別人那樣拜謝後離開,反而是雙手奉上後再道:“在下宮十二,敬仰秦先生大智大勇,願從此追隨先生左右,為先生效命。”


    宮十二的聲音並不大,但卻令四周的人很驚訝,但也有人很快認出,他便是那個先為鐵壁山軍師、後又是朱山坳軍師的那個人。之前在戰場上的時候,還想裝出一點風度,卻被趙駟一腳踹得老實了許多。


    “哦?”秦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說你想要追隨於我,可有什麽可以追隨的本事?”


    “在下明白秦先生此時之困擾,願為先生獻計!”宮十二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行啊,你隨我來,好好地講一講。”正好都處理完了第一批俘虜的事情,秦剛也對此人有點興趣,便帶了宮十二到後帳,趙駟堅持跟了過來。


    宮十二倒也一臉正色,雖再無先前的倨傲之色,但也沒有其它匪兵的那種諂媚之像,他先是恭敬地向兩人行過禮,之後再說道:“在下之前兩次與秦先生為敵,也讓人搜集過情報。無論是釀酒、訓兵、煉劍、燒瓷等諸事,不論先前是多普通簡單的事情,凡是經過秦先生之手,便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變化。而秦先生之誌,既非單純地賺錢致富,更非在這處州之地為官做吏。是一個可立足於天地之間的大智慧之人、大追求之英雄。宮十二願奉秦先生為主公,以微薄之力供先生驅使……”


    “別,先別,我還是想聽聽你說的我現在有何困擾?你又有何計策可解?”秦剛趕緊打斷他。


    “秦先生當下之困,應為如何處理此戰所收俘的這數百名俘虜。”宮十二言之鑿鑿地說道。


    秦剛卻沒想到能被他說中,倒也有點認真起來,嘴上卻道:“我為何要為這些而感到煩擾啊?這事非常簡單。我可以送他們見官,可以釋放他們迴家。就看我心情好了!”


    “送官,有違秦先生之仁義之心。他們雖是山匪,但多為窮苦百姓。山匪但凡要送官,依刑律杖責後流刑,但是九死一生之局。釋放,他們多無謀生出路,大半還會重入山林再為山匪。以這栝蒼山之大,匪患難絕,所以屢捉屢放也非解決之道也。”宮十二說得是一板一眼,就連一旁的趙駟也聽得是目露讚許之色。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個問題,那你卻有何計策可教我?”秦剛直接問到最重要的問題。


    宮十二聽得此問,便知自己在前麵說對了,於是便更有信心地說道:“其實在下前麵已經說過,這各處山匪,多為窮苦人出身。多因官府無道、以致生活無著,被逼無奈方才上山為匪。山匪又轉而為禍於地方,於官於民,皆是無盡之患。其實栝蒼山裏的山匪還不同於他處,他們在山中的日子也極為不易,對於其中的絕大多數人,但凡都夠找到可以保證日常生活、或者是能夠養家謀生的出路,這些人便會立即轉身下山成為良民,更不乏從中找出忠誠之人,可為主公大業而倚撐、而驅馳!”


    “咳!我這裏可不是你原先所呆的那些山寨,所以我再強調一下,你不得再稱我為什麽什麽‘主公’!那無須提什麽什麽‘大業’!”秦剛皺了皺眉指出,但是卻是從剛才的話裏麵的確是聽出了這宮十二多少倒是有些見地的,“那按你所說的,為何說我就能給他們以生活的出路呢?”


    “開礦、燒窯、釀酒、煉劍,秦先生在處州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需要大量人手進行擴張生產的活計。”


    “這些活以前處州就有,為何以前他們不去幹,而非要到我這裏來幹?”


    “他們中的確有些人在上山之前幹過這些活計。但是,在秦先生來處州之前,無論是龍泉的刀劍,大窯村的青瓷,還是山哈部落的綠曲酒。不僅僅隻是一些有著微薄利潤的小生意,偶爾有人做得好一些,但也因為運不出大山、賣不上好價錢。但凡有點災害變故,或者是遇上了官吏為難,隨時便會賠本破產。”


    宮十二說的的確是處州這一帶民眾生活的真實現象。


    “但是秦先生在做的這些生意卻完全不一樣,具體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我和大家一樣,看到的是最後不一樣的結果。隻是過去的孫寨主、還有陸寨主他們的頭腦太簡單,他們隻會想著動手來搶。可是問題卻在於,就算是掄刀動槍的實力,也比不過秦先生,所以落得了現在的這個下場。在下讀過一些書,隻是各種無奈之下才進了這一行,今天有幸能夠與主、與秦先生多說了這麽多的話,沒有別的想法,就是鬥膽想給這些曾經一起在山上謀生活的兄弟們說一句,為他們謀一個靠得住的未來,還望秦先生成全!”宮十二說完,卻是一掀衣襟,第一次給秦剛跪下了。


    “宮兄弟請起。”秦剛聽得他的一番話不僅說得真切,更是站在了大義之上,不禁有點動容,但還是反問於他,“可我為何要費心費力安置這麽多的山匪呢?”


    宮十二被扶起來後,繼續說道:“我向秦先生進此言,有三大功德理由:首先,這栝蒼山脈,乃天下十大洞天之地,號稱有七十二峰二十四寨,向來是官府力有不逮之地,如今最大的兩家,也就是朱山坳與鐵壁山,都已經完敗於秦先生之手。其實完全可以挾此威名而為底氣,在下不才,在這二十四寨中多少也有些薄麵,願為秦先生而去四下遊說勸導,可助先生與尊師為朝廷立一個‘平定此地百年匪亂’之大功,此乃功德其一!”


    “其次再來看,無論是開礦、釀酒、還有燒瓷煉劍,其實原本都是一方水土供養一方百姓之根本。而秦先生擁點金之妙手,能令這些尋常生意皆成厚利之產業。何不廣興百業,多雇生民,往大裏講,是以大興百業而來改良處州民生之荒涼;往小裏說,那是分以微利以養潤小民及其家人的生存之事,此乃功德其二!”


    “再來看兩浙之地,越地之間實際多出悍兵。先前這些山匪所遇秦先生者,多有敗績,實質並非兵之過,而為將之惰。這二十四寨數千之匪兵之中,如果能收其精銳,選其善鬥之士,便可立成一支可征討四方之虎狼之隊,更是為其中之大好男兒開拓建功立業之遇,此乃功德其三!還望秦先生萬萬不可再作推辭!”


    這宮十二每說一點,秦剛便與趙駟則對視一眼,直到這三點說完,兩人卻在心底裏暗暗吃驚:因為這宮十二所說的每一點之言,豈不正是把他們當初在高郵湖上,希望改造神居水寨的想法、目的與思路,又在此大山之中再來了一遍麽?


    這裏麵所說的,的確便是在這個時代裏的真知灼見。


    於是,秦剛便收起了一開始曾有過的輕視之心。轉而向宮十二細細問起其他一些山寨的相關情況。


    據宮十二所講,就是這次進攻處州的戰役,正是有了領頭大哥的朱山坳相邀,但凡稍有點規模的山寨,都得到了陸安的邀請,不管願不願意、也不論看不看好,總是要給點麵子,多多少少地都派出了一些寨兵參加。


    而眼下的這場敗陣,無論有沒有敗兵逃迴去,至於過了今天,“近萬山匪攻城不下,卻被反攻得近乎全軍覆沒”的消息,一定會傳遍整個大山區域,而隻要是有過參加的這些山寨,如今必然都會成為驚弓之鳥。


    而宮十二的出麵,不過就是在他們的麵前再稍稍作些拉弦之聲就可以完成鎮住他們了。


    並且,據宮十二所言:還有一些山寨也會或這或那地涉及到開礦、燒瓷、釀酒等等的副業。隻可惜他們往往都會存在著管理混亂、水平低下的毛病,勉強能有一點收益而已,卻是有著極好的收編改造的基礎。


    秦剛思考了一會說道:“聞宮兄弟之分析,確有一定道理。而這所有一切之關鍵,便在這栝蒼山其餘各山寨是否真心願意歸順這一點,對不對?”


    “正是。其實這剩下的二十二寨中,也無須一家一家地全部跑過來,實際上,隻需要再說服六七家稍大一點的,那麽剩餘者便會聞風而從,無須多慮!在下在此立下軍令狀,隻需要給十天左右的時間,宮某就有把握把這些山寨盡數說服並答應歸降。”宮十二肯定地說道。


    “那好,這件事也就如此交給宮兄弟去辦。並且還可以告訴他們,隻要答應歸降從良,十日之後,我會在山哈部落那裏為各位舉辦一場栝蒼英雄宴,誠邀各寨英雄共商大計!”


    “屬下定將不辱使命!”聽聞自己的這些建議居然盡數被秦剛所接受,宮十二深感興奮地保證道。


    待宮十二離開之後。趙駟便問秦剛道:“秦先生倒也信得過這個宮十二?”


    “也未必把話說得這麽早,主要是此人的確有點想法,思路也頗為清晰,所以我想讓他去試一試。所以,他是自領了這個任務而去,便就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的勸降勸成了,的確就會是件一舉兩得、利國利民也利於你我的大好事情;一種是中間出了問題,也也就是沒勸成,其實也不過是迴到了維持當前現狀的地步而已。所以這樣的一筆生意,至少不會賠本,我覺得是可以嚐試的。”


    “隻是,若要收降如此之多的山匪,我擔心我們人手會有點不足。”趙駟提醒。


    “嗯,山匪皈正,無非兩條路,綠曲兵這邊問題不大。隻是要到各個作坊的話,的確是缺了些人手。”秦剛想了想,便道,“我來給喬山長去信,看菱川書院能否支援幾個善研究與實踐的學生,一則對這些作坊的技術作些革新,二來這些讀過書的人來管理他們,也能服眾!”


    “此法甚好。”


    正因為有了宮十二的這些建議,剩下來的那些俘虜也就不難安排了:


    秦剛先讓趙駟從中挑選一些性格老實、身體素質優秀的人,直接將其編入了綠曲兵中,讓原來的老兵“以老帶新”進行了第一輪的擴充。


    綠曲兵這次還是繼續維持了原有編製體係,但是將三人一個小組直接擴充至六人一個小組。進行了一個階段的強化訓練之後,隻要能夠通過嚴格規範的考核,通過之後的新兵便可以同樣享受與老兵相匹配的兵餉待遇。


    這一條件頓時讓這些新兵的熱情高漲,也正如宮十二所講,出自於浙南的這些士兵的身體底子非常好,作戰風格也相當地強悍。一旦有了綠曲兵裏的規範管理與先進戰術的加持,綠曲兵的士氣不僅沒有因為他們的加入降低,反而更強盛了不少。


    剩下來的那些俘虜,其實大多都是願意努力幹活的——隻要能夠讓他們吃飽飯。


    處州一帶生活的艱難,使得這些已經上山的匪兵是沒有迴頭路可走的。如果不給他們找一條靠譜的生活出路,在釋放了他們之後,大多部還是去投奔另一個新的山頭罷了。


    在一一詢問了他們各人的手藝特長,也就分門別類的先安排了一些人去計劃擴張的酒坊與劍坊做幫手。


    而沒有什麽特長卻隻有力氣的,現在正好在附近有好幾處的鐵礦缺乏大量的人手進行開采。


    之前宗離就告訴過秦剛,龍泉附近的山裏,有幾處非常好的鐵礦,官府嫌這裏太偏僻,采出來的鐵礦石運出去的成本太大,也就一直沒有去開發過。


    現在秦剛正好還要擴張綠曲兵,武器有很大的缺口,僅僅隻是搜集本地市麵上的鐵料已經不能滿足需求了,於是也就需要正兒八經地要開始開采鐵礦。


    負責采礦煉礦的負責人也不需要另找,宗離的三兒子宗阿三正合適。


    自從得到了秦剛關於生熟鐵炒鋼法的指點後,他就一直專注於炒鋼配料的研究,反複地嚐試不同比例的生熟錢混合後的成料性能,甚至還掌握了通過觀察鐵水狀態、炒煉時間等等細節,也掌握實際精鐵的性能。


    秦剛向他提出,專門給他在礦場的一成股份,由他來負責新設鐵礦的開采與礦石的基礎治煉。這個提議令其喜出望外。其實很早之前他就感覺,自己在煉劍鑄劍一事上,不如兩個哥哥更有天賦,能夠繼承家業,而炒鋼煉鐵,對於他來說,也算是承襲祖業的另一條光明大道。


    宗離在龍泉發現的兩處鐵礦都屬於淺表層的礦藏,直接在礦區地麵上就可以開采,宗阿三從趙駟那裏挑選了合適的人,就在礦區附近建起了煉鐵爐,直接接受父親那裏的需求訂單,按照要求,煉出相應需求的生熟鐵。


    在鐵料供應得到足量保證之後,秦剛索性就幫宗阿大、宗阿二再度與父親分立出門戶,幫助他們每人都獨立新建一處劍爐。實際上就是將宗家的劍鋪擴張成了三家,而這三家新劍鋪,也就因為掌家人的技藝與偏好的不同,慢慢地體現出了不同的優勢與特色,宗老漢的長槍闊刀、宗阿大的軟劍精鋼、還有宗阿二的堅甲亮鎧,都呈現出了比其它家非常明顯的特色優勢出來。


    宗阿四年紀偏小一些,則跟在父親身邊繼續學習幫忙。


    秦剛的這些行動,實際上是繞不開各個屬縣知縣、主簿等人眼睛的。


    他們在袁轂為知州的時候都顯得是老老實實,恪守職責。但是在張康國來之後,一轉眼也就隨其一起橫征暴斂、肆意欺壓百姓。說白了,都是一些見風使舵的官場老油子。


    不過,老油子也有老油子的好處,他們的原則就是:誰有權勢就認誰?誰給好處就跟誰。


    眼下支持秦觀與秦剛的李通判在主政,他們立刻再度迴到了既配合又懂事的狀態。


    秦剛與趙駟的綠曲兵的驚人戰鬥力在這次戰役中被徹底曝光了。雖然從人數來說,總體人數未過百,又與山哈族裏的寨丁混在一起,繼續說成是秦剛生意上的護酒兵丁也算過得去。


    不過,從這次戰鬥中,州城武庫臨時配發的大量鎧甲、神臂弓等官製器械,秦剛卻是有點舍不得再還迴去。


    經秦觀點撥,便借鑒了熙寧六年製訂的“勇敢效用法”,報請李通判,以處州廂兵不至,城防空虛為由,選募趙駟為處州效用大將,定員五十名,征用了部分綠曲兵為處州效用。也就是相當於民兵、誌願兵的意思。


    當然,趙駟的這個所謂“大將”與前世後世的“大將軍”完全是兩迴事,它就是大宋朝的一個沒有品級的軍士之名,聽著甚是威風,實際就是不拿薪水、全憑靠軍功賞賜為生的誌願兵軍官。當然,秦觀指點的這招,主要是為綠曲兵因此而可以獲得官方身份的保護,並且可以名正言順地繼續使用州武庫的裝備。


    趙大將帶著十幾名已名為效用的綠曲兵,到了幾個轄縣以清查逃匪為名,耀武揚威了一把,很是令這些地方官員老實了許多。


    尤其是處州防禦一戰中,由於李通判與吳都監的有意推動,這場戰役原本是秦觀在城中設伏,全殲入城及攻城五百餘人後,再與迴援的秦剛所率人員裏應外合,大敗城外的另外稍多一點的匪兵,最後被傳成了是秦剛、趙駟率二十餘人在處州城下大破近萬山匪的驚人奇跡!


    而同樣是秦剛與趙駟兩人,他們上半年在永城縣十八騎破千賊的事跡邸報上還登過。


    一時間,崇拜者、畏懼者、拍馬屁依附者,處處皆見,但是非要說此時敢於去質疑或舉報他們私自開采鐵礦石並進行鑄劍生產的人,估計全州也找不出一人。


    為保險以見,秦剛還是通過山哈部落的藍首領,向州衙申請了在處州地域開采鐵礦的許可。而李通判則以這次守城戰役平匪損耗大量兵器鐵器為由,直接就給批複了,而他所列的條件就是這樣的鐵礦,應該每年向州庫上交生鐵一千斤。


    雖然開礦的申請最終需要得到江淮提點坑冶鑄錢司的批準,但在當下處州的非常時期,先由州官許可,稍後再上報補個手續的事情,這在大宋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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