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雲雀看著被控製的春蘭,擔憂說道,“她現在是浣衣局的管事姑姑,等幻術結束以後,這……要是讓她發現自己被控製,那還不得變本加厲的欺負主子。”


    芍藥說道,“就該用幻術控製好好懲治她。這個管事實在是太壞了,奴婢還從沒見過這麽壞的人。以前見到的那些管事姑姑,還真沒有這樣的。”


    “那是因為你以前是主子身邊的紅人,換成春蘭在你麵前那也得恭恭敬敬。不過是欺軟怕硬,欺善怕惡罷了。”雲雀望著芍藥說道。  楚媚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是啊,欺善怕惡。難道我看起來就這麽良善。為了拓跋諶,我忍。可是這些仇,我都記著,一個都不會放過。雲雀不用擔心,就她這樣等清


    醒過來也不知道是我控製了她,最多以為自己壞事做多了報應中邪。”


    說著,楚媚望向春蘭,笑意微冷,“出去,給隔壁菜園子澆糞。”


    “是。”春蘭一臉茫然的走了出去。


    芍藥噗嗤一笑,“主子這個做的好。就是該讓她去澆糞,以前還讓我們主子澆糞,就該以牙還牙!”


    “隻要不被人發現是主子用幻術,奴婢就放心了。”雲雀說道,也不由笑了,“還真是解氣。”


    楚媚說道,“可以安寧兩天了。”


    “主子,晉安公主上次過來的時候,說想讓主子給紫黛公主瞧瞧無缺之毒。”雲雀說道。


    楚媚仔細想了一會兒,說道,“嗯,我先想想。等過兩天去給公主把脈。”


    她的手現在還動不了。


    春蘭被楚媚的幻術催眠,自己就迷迷糊糊的走出了浣衣局,去了隔壁的菜園子澆糞。


    一整天都懵懵懂懂,等晚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迴想起自己白天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竟然會去幹自己最討厭的澆糞。


    哦對了,還沒讓楚媚去洗衣服。要是沒辦成藍貴人吩咐下來的差事,這可就麻煩了。


    於是第二天春蘭又一大早的去找楚媚,但同樣再次被幻術催眠去菜園子澆糞。


    楚媚的幻術比起當初在清泉郡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就這麽過了三天,春蘭不僅沒能找楚媚的麻煩,反而是天天去菜園子澆糞。現在誰都知道浣衣局的管事姑姑最喜歡澆糞,旁人都嫌棄的差事,她卻特別喜歡幹,讓菜


    園子的宮女好幾天都沒活幹,全部被春蘭一個人幹完了。  “春蘭!我讓你懲治楚媚,你倒好,把我交代的事情扔在一邊,天天去菜園子澆糞。你這麽喜歡澆糞,那你還當什麽浣衣局管事,給我去隔壁菜園子澆糞去!”藍語琦


    怒道。


    春蘭渾身直哆嗦,“藍貴人……我,我是中了邪啊。我也不想澆糞,但不知道怎麽就天天去澆糞。這……估計是報應吧。”


    她壞事幹多了,現在遇上這樣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報應到了。  “報應?你跟我打什麽馬虎眼。你幹的那點事算什麽,本宮都不怕報應,你怕什麽報應。”藍語琦冷冷一笑,“我就問你一句,你明天還澆不澆糞?楚媚的手,什麽時候


    能廢掉?”


    春蘭臉色蒼白,額頭冒汗,“這……這個……”


    她都已經連著去找楚媚三四天,但是別說對付楚媚了,她自己中邪的無法應付。


    “看來你是不中用了。”藍語琦厭惡的看著她,說道,“菊兒,就讓她這個沒用的東西,從今以後天天都在菜園子裏澆糞。”


    春蘭連忙磕頭道,“貴人饒命!貴人饒命!奴婢保證要楚媚好看,貴人不能讓我去澆糞啊,我……”


    “拖下去。”藍語琦厭惡說道。


    幾個太監把哭喊的春蘭拖了出去,菊兒勸道,“貴人別生氣。春蘭不行,湘妃娘娘總會安排其他得力的人去浣衣局。”


    “嗯,走著,咱們去給表姐請安。”藍語琦說道,眉頭緊緊皺著,怎麽才能弄死楚媚呢。


    ……  楚媚給拓跋紫黛把脈完了之後,說道,“公主因為多年中毒,現在無缺之毒已經根深蒂固,說句老實話,無缺之毒現在解不解其實不重要了。因為它已經耗盡了公主殿


    下的生機,而現在要做的就是延續公主殿下的生機。”


    “可有救治的辦法?”拓跋寧關心問道。  楚媚歎了口氣,“辦法有,但卻也可有說是沒有。公主殿下所中之毒,應該以清毒為輔,續命為主。清毒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以針灸輔助藥物,一切完成後,也不


    過是在公主原本剩下的壽命期限裏,再延緩幾年。”  “楚姑娘不必歎氣。自從我得知自己中毒之後,就知道活不過三十歲。左右不到十年的光景,但其實十年,已經很長了。現在能夠多延續幾年,我已經很感謝楚姑娘了


    。”拓跋紫黛真誠說道。


    拓跋寧說道,“那剛才說的,這個可以說是有,又可以說沒有,又是什麽?”  “清毒我可以治,但是續命……當年拓跋宏還在世的時候,皇室窮極天下奇珍,也不過為他續命二十年。可見續命,逆天而為,是世間最難的事。好在鍾離澈……你們


    應該也知道,他曾經是拓跋宏最信任的黎清。”楚媚話說到這裏,拓跋寧就怒道:


    “那個混蛋!竟然是大梁的奸細,枉費皇兄之前那麽信任他!”


    拓跋宏最終逼反拓跋諶,但不等於他們對他就沒血緣感情。故而提起,晉安公主還是為拓跋宏不平。  楚媚說道,“鍾離澈雖然是大梁的皇,但是他當年確實一直在尋找能為拓跋宏續命的東西。一直到拓跋宏臨死之前,哪怕他已經自立大梁以後,也沒有停止尋找。他本是都察院的監察,利用朝廷和白蓮教的雙重情報渠道,花費了十多年的時間,還真的查到了蛛絲馬跡。古書有記載,迴生草,可續命延年,而鍾離澈幾乎把整個中原都翻


    遍了,最後才確定,傳聞中的迴生草,在沙漠那一邊遙遠的西域。”  “西域?那可就真完了。幾百年前聽聞中原還和西域通商,但是因為西漠那一片的沙漠越來越大,沙塵暴越來越嚴重,早已經沒有來往的商隊了,更別說怎麽穿過西沙


    去尋找西域。”拓跋寧說道。


    楚媚點頭,“對,所以我才說,這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鍾離澈先後往西域派了三次人,但是,一次也沒有人活著迴來。”


    “那就算了,何必讓別人為了我這個必死之人,去西漠送死。”拓跋紫黛拒絕道,“能得楚姑娘幫我清理無缺之毒,我已經非常感謝了。”


    楚媚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可勉強。清毒她能做到,但是續命,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拓跋寧說道,“紫黛姐姐,你別那麽快放棄。中原以前能和西域通商,那就說明,還是有路的。就算現在環境變得很糟糕,也未必一定有去無迴。說不定,還是有一點


    機會能夠抵達西域。”  “鍾離澈隻是推測迴生草在西域,而且他還三次派人去尋找都沒有找到。若是真能找到,他當年想必早已經把迴生草帶迴來了吧。”拓跋紫黛微微低垂下頭,“晉安你就


    別安慰我了。沒關係的,現在可比之前好多了。有楚姑娘清毒,我能多活幾年,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對。”


    拓跋寧也道,“確實,謝謝楚姑娘了。”


    “兩位公主不必客氣。那我迴頭就去準備需要的藥材,這倒是要公主和太醫院那邊打個招唿才行。”楚媚說道。不然她區區一個宮女,還沒資格取藥。


    拓跋寧說道,“楚姑娘放心。這是自然的,而且我還要去求求皇兄,把你調到製藥司裏料理藥草。楚姑娘覺得可還滿意?”


    “製藥司?謝謝晉安公主。”楚媚說道。


    拓跋寧又繼續道,“製藥司那邊是顏妃管轄,她若是肯出麵說一句,那就最好了。她一直和你交好,我等會就去找她說一聲,想必她不會拒絕。”


    ……


    延寧宮。  拓跋寧說明了來意,最後道,“紫黛姐姐的無缺之毒,太醫院那幫禦醫一個都沒辦法,還好現在楚姑娘有這麽一個清毒的辦法。如果楚姑娘一直在浣衣局忙於洗衣服,肯定沒時間也沒精力幫紫黛姐姐配置解藥和調理身體。所以我想把楚姑娘調到製藥司,一來方便楚姑娘調配藥材,二來,以顏妃娘娘當年和楚姑娘的交情,肯定也會多加


    照拂,不會讓類似浣衣局的事情發生的,對吧?”  “晉安公主說的是。其實我早就想把楚姐姐從浣衣局撈出來,但那裏是湘妃的地盤,公主應該也知道,湘妃和我把持內務府事物,平時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我也不能去她那裏調人。如今既然是為了替紫黛公主治病,那調來製藥司,想必就毫無問題了。”顏泠雪白衣勝雪,對外人很高冷,但是對拓跋諶和他


    的親人,非常溫柔和藹。


    拓跋寧高興說道,“我就知道顏妃娘娘不會因為楚姑娘如今身份卑微,就忘記了昔日情分。那我替楚姑娘謝謝你了。”


    “公主殿下客氣了。當年楚姐姐待我如此,我怎麽會忘記。”顏泠雪淡淡一笑,“不知什麽時候去覲見皇上,我與公主殿下一同去。”


    其實顏泠雪憎惡楚媚害她發落靈隱寺。但是在拓跋寧等外人眼中,顏妃和楚媚還是好朋友。


    而楚媚,一旦她開始有用了,就不再是之前毫不起眼的人。顏泠雪討厭楚媚,但也不妨礙她和楚媚虛與委蛇,她說一句話,楚媚能記著她的好,以後才有時機下手。  經過一年的沉浮,顏泠雪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不知道變通一心為了情郎不惜一切的女人了。在這後宮待得久了,能活到最後的,都是城府最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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