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上三竿,所有的人都醒了,張墨才跟李昭他們分開,約好了明晚在攬月樓再聚,因為張墨把他們昨晚的賬會了,所以他們明天一定要請迴來。張墨推脫不過,也就答應了。


    其實他心裏還巴不得這樣,能夠跟這些人接觸上,通過他們的關係,自己再想辦法跟宣王搭上線就不難了,特別是這幫人中的那個李昭,是康王的第五子,真正的皇族貴胄,從他身上應該可以找到突破口。


    抓住繩子的一端,再找出另一端來,難度就不大了。


    張墨一夜未歸,穆赤丹增等人倒是擔心了一個晚上,見他迴來了,也都鬆了口氣,他們很怕張墨在長安城裏走丟了,在他們眼中,這長安城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大人迴來了就好,您再不迴來,我們就打算出去找您了。”穆赤丹增給張墨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麵前,說道。


    張墨笑道:“我這麽大的一個人還能走丟了?昨天去街上逛逛,結果就遇到了故人,喝多了兩杯就睡在那裏了。”


    穆赤丹增搖了搖頭,說道:“以後我們得跟著你才行,不然我們放心不下。”


    “算了吧,我出個門還要帶著你們一大幫人,那成什麽樣子了,我看別人都是單車匹馬的,屁事也沒有,這裏是長安城,又不是荒郊野外的。再說小爺我的身手比你們都好,還能出了意外?”


    張墨笑了笑,又想起一個事情來,說道:“不過今天咱們還真要一起出去轉轉,我想在京城裏買個院子,這樣咱們也不用住在這客棧裏了。太白酒也要在京城開賣了,得找個挨著街邊的鋪子才行,就那種前麵是鋪子,後麵是院子的那種。”


    穆赤丹增應了一聲,準備帶上王拐子一起跟著張墨出去,他們是張墨的親衛,沒有道理不跟在身邊,兩個人總不多了吧?


    在大唐,各行各業都有行會,這是一種半官方的機構,對於所有的商賈來說,這個行會的約束力比官方還要大一些,因為凡是不聽話的,都會被同行排擠,甚至會被擠出長安城去。


    同樣,買房子買地也要找行會,因為他們那裏的消息最多。


    張墨跟著行會的人轉了小半天,終於在西城看好了一個院子,是當街的,雖然不繁華,但是車馬行走起來倒是很方便。對於張墨來說,隻要馬車方便進出就可以,鋪子的位置旺不旺都沒所謂的,反正現在太白酒已經到達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高度,就算是把鋪子開到長安城外去,也是一樣賣得熱火朝天。


    院子不大,就是一個三進的院子,因為位置偏遠了一些,房子又是很舊的,因此價格也不貴,不過就是四千貫而已。


    張墨這次來長安,帶的都是黃金和白銀,就是為了路上方便。


    價格談攏了,張墨就直接付了黃金,然後就去行會,讓行會的人幫著在衙門裏改了房契。整個過程也沒有用了一個下午,因此張墨也很感歎大唐時代的政府工作效率。


    剛買的房子還不能住人,需要修繕一下才行,這個事情張墨也找了行會的人,讓他們介紹了一個專業的匠作隊,然後把事情交待給跟他一起來長安城的七大護衛之一的杜方。


    杜方這個家夥能說會道,眼睛裏也有活,張墨就讓他帶著餘下的五個人看著那些修繕房屋的人,免得他們偷工減料,最關鍵的是讓杜方他們有個事情做,不然成天四處亂逛也不行。


    第二天晚上,張墨又到了攬月樓,羅老二和李昭都在,但是餘下的四五個人中卻是隻有頭天晚上的一個叫裴浩然的在,其餘的人都是新麵孔。


    羅老二拉著張墨給大家介紹了一遍,吹噓太白酒就是張墨家中釀造出來的,等他訂的真正的太白酒到了,一定請大家痛飲一次。


    張墨不管他怎麽吹,反正他就打算這太白酒隻送給李昭和羅老二了,至於其他人嘛,等交情到了再說。送禮就是這樣,一幫人中,你麵麵俱到,所有的人都有禮物,大家也就不覺得這個禮物有多珍貴了,更不用記住你的人情。


    但是很多人中隻有一兩個人收到了禮物,不管這個禮物是否珍貴,那兩個收了禮的人都覺得自己是被另眼相看了,這就有了人情。張墨深諳這一點,所以他隻送李昭和羅老二兩個人,同時要把人情做足了。


    因為是迴請張墨,這次羅老二他們選了攬月樓後院的一個小院子,所以不論怎麽吵鬧,也不虞再打起來。而且張墨能看出來,這次召請人來的主要是李昭,因為這些人中隻有羅老二和那個叫裴浩然的是武夫,其餘都是斯斯文文的文人。


    文人多了,這個氣氛就不一樣了,大家不是拚命的拚酒,而是在品酒、聽歌、觀舞。


    羅老二和裴浩然拚酒的興致也不高,別人都是文縐縐的,談些詩詞歌賦,他們雖然也識得書信,但是遠沒有達到賦詩作詞的高度。因此就各自摟了兩個舞娘,在旁邊竊竊私語,輕聲調笑,順便摸摸紮紮的。


    張墨也很斯文,還是讓昨日的那個蘿.莉臉作陪,聽著李昭他們談古論今,聽著歌娘唱曲,看著舞娘舞蹈,該舉杯的時候舉杯,該喝彩的時候喝彩,既不出彩也不冷清。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


    一個十六七歲的歌娘,唱的是張若虛的一首《春江花月夜。》


    張墨沒有想到張若虛的一首詩詞,會讓自己浮想聯翩,從大唐又迴到了後世,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不知道如今自己出現在了大唐,那麽後世還不會出現一個張浩,會不會再一次與自己的妻子相愛,會不會……。


    “二郎,你這是怎麽了?”李昭見張墨靠在軟塌上,雙眼直直的看著屋頂,淚如泉湧,叫了他幾聲也沒有作答,隻好輕輕的推了他一下,問道。


    【作者題外話】: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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