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當文蘭的婆母,正瞪著了一雙如毒蛇般陰冷的吊三角眼,朝著喬喬的大聲斥責與辱罵的時候。


    突然間。


    一隻粗壯有力的大腳,猶如從天而降的重錘一般,狠狠的踹在了婆母的背脊之上。


    瞬間,就將毫無防備的婆母,當場踹倒在地。


    在截斷了,那些粗鄙不堪的穢言汙語的同時。一頓劈頭蓋臉的怒喝聲,伴隨著一陣疾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


    頓時砸落在,文蘭婆母的身上。


    “還真是,給你們大一家子臉了啊!”


    “居然當著本皇的麵,還敢如此的囂張!”


    “是把本皇當死人了嗎!”


    說到此處。


    餘蘭華再次迴過身,衝著身後那位瑟瑟發抖的禮部侍郎,又狠狠的補上了幾腳。


    “你怎麽就這麽喜歡,上杆子當苦力呢!”


    “這點小活兒,還要自己親自動手?手裏頭,是連個買下人的散碎銀子,都沒有嗎?”


    “既然沒錢,你娶的哪門子新婦!”


    “先有兒子為了謀取正妻的嫁妝,拋妻棄女、泯滅人性!後有你這個老不死的,裝腔作勢、顛倒黑白!”


    “一個兩個的,都這麽下作!”


    “你家是什麽牛鬼蛇神的,聚集地嗎!”


    麵對著那如同雨點一般,兇猛砸落下來的拳頭。躲閃不及的文蘭婆母,隻能一遍一遍的哀求著餘蘭華。


    希望可以得到,他半分的寬恕。


    “皇,皇,民婦知道錯了!求皇饒了民婦吧!”


    “民婦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會說文蘭母女,半句的粗鄙之詞了!”


    “求您開恩啊!”


    然而,在文蘭婆母的話音,尚未完全消散之際。


    一旁沉默不語的辛宛梅,卻瞅準時機,再次開了口。


    憑著一番茶言茶語的言論,瞬間轉移走了餘蘭華的所有火力。


    也算是,間接起到了‘圍魏救趙’的作用。


    “還請皇息怒呀!”


    “我家婆母也是見不得,喬喬如此這般的不懂規矩、不知尊卑禮節。生怕汙了我家門楣,才會出言斥責一二的!”


    “還請皇,看在我家婆母年事已高的份上,饒了她這一次吧!”


    說罷。


    辛宛梅便爬到了文蘭婆母的身邊,對著餘蘭華不斷的叩首,懇求道:


    “求皇開恩啊!”


    “求皇開恩啊!”


    不得不說,辛宛梅這一番話‘澄清’的言辭,說得可謂是滴水不漏。


    表麵上看,是在替文蘭婆母解釋求情;實則卻是,將矛頭巧妙的引到了喬喬身上。


    真真是一個,善於宅鬥的高手!


    在文蘭婆母和辛宛梅,那一聲聲帶著哭腔的哀求之下。


    餘蘭華那雙原本猶如燃燒著,熊熊烈火一般的眼眸,竟然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隻見他緩緩收起,自己揮舞得正起勁的拳腳。而後,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個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禮部侍郎的身前。


    毫不猶豫的一屁股坐在了,禮部侍郎那瘦弱的身軀之上。


    氣喘籲籲的喘著粗氣。


    與此同時。


    徐州嬌的腦海中,驟然響起了小兔子的聲音。


    “累死...累死兔子了!”


    “這個死肥豬的臭皮囊,實在是太重了!”


    “等大老爺我...先歇一歇的!一會兒,再繼續收拾這群臭不要臉的!”


    徐州嬌聞聲望去。


    隻見,在餘蘭華那滿身的肥脂壯肉下,一隻雪白的小兔子正坐在裏麵,拉扯著自己的大耳朵,給自己扇風擦汗。


    而餘蘭華那透明虛幻的魂體,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蜷縮在小兔子的腳旁。


    一邊舉起自己柔柔的拳頭,給小兔子捏腰捶腿。一邊用那雙幾乎眯成了一條縫的眼睛,怯生生的打量著,麵前這個無所不能的‘天道大老爺’。


    一張鼻青臉腫的麵容上,流露出滿滿的委屈與懼怕。


    看到餘蘭華那副可憐兮兮,又略帶滑稽的模樣。


    徐州嬌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徑直笑出了聲來。


    合著,你突然停手...


    不是因為,辛宛梅的茶言茶語,打動了你!而是,單純的因為,你實在是打不動了!


    望著眼前的此情此景。


    徐州嬌不動聲色的,衝著‘天道大老爺’,緩緩的豎起了大拇指。


    並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真有你的,我的‘青天大老爺’.....


    片刻後。


    稍稍緩和過來的‘天道大老爺’,頂著餘蘭華那副沉重的皮囊。


    脫下一隻鞋子。


    便衝著瑟瑟發抖的文蘭婆母,徑直扔了過去。


    隨後,大聲質問道:


    “你旁邊那個,衣衫不整的寡婦,口口聲聲的說,你是她的婆母。”


    “這事兒,你認不認!”


    被鞋子打了個正著的文蘭婆母,在聽到餘蘭華的這一聲暴嗬後。


    頓時嚇得,縮了縮腦袋。


    她無助的把目光望向了,被餘蘭華壓在屁股底上的兒子。隨即,又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辛宛梅。


    眼下的情形。


    即便是她再老眼昏花,也能看出來:


    皇,他這是鐵了心的,要為文蘭母女討迴一個公道了....


    那自己的這個表侄女,便不能再護著了!


    此時此刻。


    已經認清了現實的文蘭婆母,稍稍定了定心神。


    隨後,便朝著餘蘭華,斬釘截鐵的迴答道:


    “迴吾皇的話,我侍郎府雖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卻也是這上京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又怎麽會自甘墮落,同這種身世算不得清白的寡婦,有半點牽扯!”


    “無非是這娼婦,眼見侍郎府門第顯赫,心生貪念,所作出的癡心妄想之舉罷了!”


    說著。


    文蘭婆母將頭死死的抵在地上,大聲喊道:


    “請吾皇明鑒!”


    “我侍郎府家室清明,我兒更是為大璺鞠躬盡瘁!民婦是斷斷不會,讓這種口舌之婦,踏入府門半步的!”


    文蘭婆母這一番激昂之詞,說的擲地有聲。


    字字鏗鏘有力。


    全然無視著,一旁的辛宛梅那充滿,憤恨與不甘的目光。


    與此同時。


    文蘭公爹與她的大姑姐,也同樣看穿了眼下的局勢的。


    在經過短暫的驚愕後。


    隨即,迅速收斂好了臉上的驚慌之色,一同跪倒在文蘭婆母的身後。


    異口同聲的唿喊著:


    “請吾皇明鑒!”


    就在這三人將頭磕的震天響的時候。


    然而,在此之前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徐州嬌,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緩緩的開了口:


    “你們幾個要不要在,下一次開口之前,先讓禮部侍郎和他那位心心念念的表妹,把衣服穿上?”


    “在餘皇麵前,光著個身子.....”


    說到此處。


    徐州嬌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戲謔。


    “那得...多難以服眾啊!”


    徐州嬌的話音雖輕,但卻足以撕下幾人最後的遮羞布!


    就在此時。


    守在一旁靜靜撐著下巴,吃瓜、看戲的餘蘭華,臉上逐漸掛起了一抹玩味峨笑容。


    索性大手一揮,直接表示了,對徐州嬌話語的讚同。


    “本皇說的神女大人,說的很是在理!”


    他指著一臉憤恨之色的辛宛梅。


    徑直說道:


    “剛剛她可還說,自己身懷有孕了呢!”


    說到此處。


    餘蘭華還重重的拍了拍,屁股底下的禮部侍郎,大聲質問道:


    “剛剛,你是不是也這麽跟本皇說的?”


    然而,還未等那麵色如土的禮部侍郎,開口否認。


    他長姐便率先吼出一句:


    “吾皇明鑒!”


    “分明是這個賤人,收買了前來看診的醫師,謊稱有孕!”


    “隻為了能逼我弟弟,將她盡快抬進府門!”


    “可為外人,所不知的是....”


    說到這裏。


    刑部侍郎的長姐,故意拉長了語調。把目光狠狠的望向,一臉驚慌失措的辛宛梅。


    仿佛是要將辛宛梅的醜惡嘴臉,徹底揭露在眾人的眼前。


    隻聽得她緩緩說道:


    “這個娼婦,早就失去了繁衍子嗣的能力!”


    “根本就不可能,懷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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